“向柔,这些都是你计划的吧。”
“不错,正是本宫计划的。”向柔对一边嬷嬷便了个眼色。
嬷嬷便走了出去了,不到一会儿,便抱着一身湿漉漉已经断了气了辰儿进来。
将孩子放在了向晚的面前,向晚望着眼前的孩子,看到他手背上的那颗胎记,向晚认出这是她那苦命的孩子。
才十岁大的年龄,却被向柔给害死。
十年未见孩儿,向晚日夜不在思念中度过,就望皇上可念着旧情,对她的儿子好一些。
可谁想,这一切不过只是她的痴心妄想。
她怎么还对他抱有希望,他是何等残忍莫非她是第一次认识他?
可笑之至,可笑之至啊!
“向柔!”向晚只是轻声唤了声,放下怀中孩子,轻轻起身。
许是趴久了,脚上有些麻疼,她依然强忍着站了起来。
待起身后,她一步步缓缓的行至向柔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下抱住了向柔。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同我母子二人陪葬。”向晚声音清冷淡漠,却带着浓浓的杀意,袖中暗藏的匕首也刺中向柔要害。
向柔先是一惊,但闪躲显然已来不及,就觉胸口一疼,随后便见向晚笑容狰狞的望着她,用力的拔出她胸口的匕首,往她的脖子处又是一抹,随后一把将她推开。
这前前后后不过只眨眼功夫。
“哈哈哈哈哈哈……死,你们都得死。”
☆、第4节苦恨年年步为营, 却为他人作嫁衣Ⅳ
嬷嬷丫鬟见主子死了,自是吓得赶紧往外跑,向晚知道他们定是跑去通知皇帝了。
向晚又倒回阴冷的地上,这次不同的却是,她的手中抱着那个早已溺水而亡的小小人儿;眼角早无笑意,只剩下嗜血的恨。
不过小会,皇帝便风风火火带着一行人赶来。
当他到时,向柔早已经断了气,双眼中还带着难于置信的神情。
皇帝慕行云望着地上的向晚,但看到一边已亡的辰儿,便也差不多将事儿猜出大概。
定是向柔又不安生的跑来在向晚面前炫耀,其实早无此必要,向晚已注定在这地牢之中,她这次前来却死在地牢中,这本是皇太子的喜事,却不想喜事也变成了白事。
“柔儿,你这是何必那。”慕行云眼中带着伤痛,眼中又带着几分的恨意,而后只是慢慢的走向向晚,望着已经死的孩儿。
这,是他的骨肉,他怎会不伤悲。
一日之内,先是小儿子落水身亡,再是爱妻被害。
这连连打击,愣是将他弄得心力交瘁,只望此事可做一个了断。
今生的恩恩怨怨也变为如此,又能怨得了谁呢?
是他负了向晚,向晚恨的应该是他,又何必对无辜的向柔下手。
她二人是同父所出的亲姐妹,最后姐妹二人又都嫁于他,同为平妻,怎会闹成如此这般。
“晚儿,你这是何苦呢?辰儿的死也是意外,你何必迁怒柔儿,她是无辜的啊。”听到慕行云这般说,向晚微微抬头,望着十年未见的慕行云。
只是见他这般模样,只觉恶心的紧。
“迁怒?”向晚早已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她在这地牢中见不着慕行云。
此时是他自己送上门的,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说过,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他们陪葬。
向晚伸手抚上慕行云的脸,一点点的靠近他。
慕行云只当向晚依然还是爱着他,抚摸他的脸,只是解慰她这十年的思念之苦。
“皇上,你可知妾身这些年,是如何活下来的吗?”向晚又靠近了他一些,此时这些侍卫全守在一边,只有放松他的警惕性,这样才好下手。
“是朕对不起你母子。”
“一句对不起,你觉得够让辰儿活吗?”向晚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声音轻飘飘的飘入他的耳中,却是十分舒服。
慕行云不得不承认,向晚比向柔更美,就是平时清冷淡漠了些。
“晚儿,别这样,你若不想留在这地牢之中,朕可接你出去,让你住进未央宫。”现如今向柔死了,他更希望向晚能够出去陪他,他后宫妃嫔虽多,却无一人比向晚更为柔美。
再者,他能有如今成就,向晚功不可没,只是当年顾念母子情深,只得听从母后的意思,将她关入地牢。
“未央宫?”向晚轻声念着,果然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向柔这才刚死,便让她入住未央宫,向晚发狂似的狂笑起来,笑声哑然而止,向晚声如鬼魅的传入慕行云的耳中,“比起未央宫,我更想让你给我和我的儿子陪葬!”
慕行云还未理解过她的意思,要害便中了一刀,急忙推开向晚,伸手捂着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
“向晚,你这个恶妇,在此关了十年,既还不知悔改。”慕行云一改刚才那般温柔神情,神色更是暴戾,就差没上前掐死向晚。
“快,快传太医!”一边的太监赶紧喊道。
却听向晚再次放声大笑,太监赶紧护在慕行云面前,生怕他又发疯似的扑上来。
“这匕首淬了毒,天下无药可解。”这地牢之中,蛇虫鼠蚁随处可见,她想要毒药,更是易如反掌。
“给,给朕杀了这毒妇。”慕行云只是一声令下,守在外面的侍卫便冲了进来。
向晚只要他们二人死,虽不能连同太后的命一并取了,但她做鬼也不放过太后,如今可去与同儿子在一起了。
向晚伸手将孩子抱入怀里,这些年里她都不曾好好抱过自己这个儿子,只忘死后能跟儿子永远在一起。
侍卫手中的剑,如雨般刺在她的身上,她却不觉得疼,只是却觉得,或许只有死,才是解脱。
☆、第5节马惊人,或人惊马Ⅰ
狂风扑打在向晚脸上,只觉冷得难受,而那风如针子般,扎着她的脸极不舒服。
她死了,这是地狱的感觉吧,她应该变为厉鬼,去取了太后的命才是。
“姑娘,快,快跳车啊!”身后响起一声惊锐的惊叫,她的声音中带着恐慌。
向晚惊觉有些不对劲,既已死了,怎会觉得风刮得脸生疼。
猛然惊眼,见她此时正坐在一辆马车内,马儿似受了惊般,正四处疯跑着;向晚脑中闪过,十岁那年,母亲寿辰,她上庵堂拜见母亲,却不想下山之时,半路之上马却受了惊,马车撞上了一前方石壁,她也被甩飞了出去。
也因此受了重伤,在府内足足躺了一月有余;错过是太后的寿宴,使得向柔在寿辰上大出风头,虽后来她也得到太后的赏识,却不如向柔。
而在她出嫁之后,也便没了娘家的支撑,使得向柔一而再的使坏。
向晚只觉好生奇怪,她明明已经死了,怎又会突然回到这十岁那年的场景。
伸手掐了自个儿的大腿一下,发现这并非是梦,而死人是不会疼得。
一下也顾不得多想,见前方杂草较多,加之这冬日,几上才下过一块大雪,那地上还铺着些许白雪,若是跳下去,也伤不着哪儿。
这么一想,她便站了起来,扶着车身一步步的往门边挪去,最后扶住那门边的时,这才看准了时机,一跃便跳了下次。
以保证自个受伤程度最底的方式,跳下马车。
摔落在地时,虽手心传来刺痛,倒也不觉得身上摔疼。
便赶紧站地起来,此时那马已脱僵而出,那马车一下便撞上了石壁,车身一下撞得四分五裂,只省下一推残木。可想而知自己若在那上面,难保不会丢了性命。
丫鬟婢子们赶忙跑了上来,查看她是否有受伤。
“姑娘,可受伤了?”关切的声音响起,抬眼望去。
那女子穿着一身丫鬟服,却也长得清秀,柳眉弯弯甚是讨喜,身材虽有些肥胖的模样,但也只能说是丰满些许,脸上因刚之事还有些担扰之色。
“冬青,我没事。”在那一跳时,她脑中闪过一个可能,那便是她是死了,但老天垂顾她,又使她重新活过。
既然老天让她重新活过,那她必要让前世那些事情,不再发生。
前世姨娘与向柔害她如此,今生她必不让他们得逞。
冬青见姑娘身上突然有种不寻常的冷意也觉奇怪,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便随后也只觉得是姑娘刚刚受了惊吓,想必也还没恍过神来,才会有此寒意。
“姑娘,你手受伤了,赶紧回去包扎伤口吧。”一边赶到的夏嬷嬷一见向晚手上受伤,便赶紧拉着她打算先带回去。
今天这事办砸了,还不晓得二姨娘会如何收拾他们。
向晚并未理会夏嬷嬷的话,抽出自个儿的手,径直走向那已撞得四分五裂的马车边上。
这马车原先还好好的,怎会到这崖边的便发起了狂,马夫是怎么止都止不住。
前世因她胆小并未跳下马车,使得她受了重伤,让那些想害她之人得逞。
蹲在那儿细细的观察着马车残肢,找了许久也未发现马车有被人动过手脚,可为何这马车是撞上这石壁才会变成如此模样,定不是这车身上有问题。
☆、第6节马惊人,或人惊马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