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某并非有意阻挠,只是依赵某看来,一来需请几位德高望重之人一作评判,以示公正;二来,今日二人都是仓促之下未免发挥有失水准。实不相瞒,我手下谢厨卫方才上午在厨房扭伤了腰,我这才准许她下午不必去厨房,可以到处逛逛。”赵子鑫说着,不露痕迹的瞄了一眼谢思瑶,心里想着:这小丫头才多久没见就惹了这档子事,真是不让人安心。然后对魏厨司说道:“想来望江楼也不想胜之不武吧?推迟几日等谢厨卫伤好如何?”
赵子鑫这番话也是有理有据,周遭之人也觉得倘若这么仓促的便一决胜负,未免也草率了些。原本众人还怕这赵厨司不过是个年少气盛,仗着自己身后势力的纨绔子弟;但现在看来,赵厨司也不是什么孟浪之人,这场戏真是越发好看了额。
“好!”魏厨司微一沉吟,说道:“既然赵厨司这样讲,魏某也觉正是此理,只是不知道赵厨司觉得推迟多久合适?”
赵子鑫无害的笑了笑,回道:“我看谢厨卫腰伤甚重,伤好恐怕需要等到百日之后了。”。
“百日?赵厨司此言未免言过其实了!我看谢厨卫方才仪态身姿,并无太大不妥。况且就算是伤筋动骨,百天亦可痊愈,这百日之期,未免太长了些。”魏厨司淡然回到。
“既然魏厨司如此开口,赵某自然要给魏厨司一点面,我回去一定找人替谢厨卫好好治疗。这日期嘛,自然可以短一点”赵子鑫郑重其事的说道:“魏厨司,您看九十九日如何?”
章厨卫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回道:“姓赵的!你别不知好歹,别以为你进了锦绣楼当了什么厨司就要这么妄自尊大,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愣头小子,别仗着自己有点势力,就目中无人!我师父在天香楼当差三十年余,厨艺威望之隆,岂是你这晚辈可以随意戏弄的?”
魏厨司本来有点不喜章厨卫突然抢话,毕竟赵厨司再怎么说,也不是他一个厨卫可以横加指责的。但是章厨卫这些话也是说道了魏厨司的心里,心想:这赵厨司这些话未免太欺人了些!他拘于身份不便与其置辩,章厨卫的话也算是恰到好处的表达了魏厨司的不满。于是魏厨司便没有理会章厨卫的无礼,轻轻咳嗽了下:“谢姑娘,我们定在十日后比试,姑娘到时身体能否痊愈?”
“自然可以!”谢思瑶本来听到赵子鑫说她扭伤这样子虚乌有的事,便深感无语;但是也不能当众拆穿他。此刻见他这副无赖的模样,也不知道该怎么插话。恰好此刻魏厨司问话,谢思瑶也想快点了结此事,不然赵子鑫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的糊话来。于是谢思瑶深深看了一眼赵子鑫,然后缓缓回到:“其实不必十日,我看三日便够了!”
赵子鑫还想说什么,可是被谢思瑶那深深的一眼瞟得有点发毛,心想:我没得罪这个姑奶奶吧。不过也就是这一分神,便也没说什么。
魏厨司心想,江泰清三日也足以修养到最佳状态,此刻谢思瑶这么说,更是高兴:“好!就定为三日后吧!”
赵子鑫间木已成舟,便知道此事不可善了;然而他心思敏捷,心想此计不成,当换另一计:“我看三日后比大有不妥,因为便是谢思瑶腰伤能好,这裁判之事却也无从解决额。毕竟裁判若是我锦绣楼或者望江楼之人,难免偏颇。便不是你我二楼中人,也难免与他人交往甚好,不免私心作祟而难以公正!”
众人心想那也有理,毕竟魏厨司在天香楼几十年,而赵厨司却才来没多久。便是请他人做裁判,也难免和魏厨司有故交而有偏斜。想不到这赵一鑫人不大,却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到这么多,如此机智。这样一来望江楼自然不好意思再自己选裁判,可若是让赵子鑫找裁判,那未免也有不敢。毕竟赵子鑫这番做派,只怕他能招来的人,也是无论如何也会让谢思瑶赢的。
这番心思,魏厨司自然也是限于两难,毕竟这裁判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没有裁判,这赌又何曾赌起呢?
正当魏厨司犹豫,而赵子鑫心中暗喜的时候,一个老者的声音缓缓飘来:“既然有此盛会,老夫就来凑个热闹当这个裁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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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约
随着声音的出来,外面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一阵骚乱。只见两个仆役模样的小厮,分出一条道路来。道路尽头,是一位老者。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面露庄重与肃穆。只见他身着织锦华服,左手拇指上戴一个玉扳指,右手持一折扇缓步而来。他嘴上笑盈盈的说道:“老夫方同庆,见过各位。刚才正在‘陶然居’用膳,不曾想点的一道‘瑶海扇贝’迟迟不上,便询问了一番:原来后院有人在望江楼起了点冲突。老朽在京城品膳数十年,对于魏师傅的技艺人品向来十分佩服,便有心前来看看;不曾想看到了这么一幕。既然两位争执不下,要以厨艺对决,而方某人在京城这些年来,所食菜肴不计其数,也自认有点品鉴心得,不知道能否为两楼比试做个公证?”
众人本来被打扰就已不喜,更因被推搡而面露愠色。可是看到了到来的老者气度不凡谈吐大气,不免一个个都不敢大声说话。便是赵子鑫有心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来人,斟酌了半天也还是没说什么。原来,这方同庆乃是高阳国漕运第一人,其家族专注高阳国内漕运近百年,说不尽的是富贵滔天,且其开办的宝丰钱庄,在京城的名声和财力都非同凡响。更加其兄现在也官居刑部尚书,乃是朝中一等一的大臣;尚有其女乃是当今圣上的妃嫔,纵然不算得宠,那也是皇亲国戚之流。众所周知,山野出刁民,穷乡多贼人,方同庆跑水运时难免遇到有些荒无人烟之处,有强盗要来找麻烦,此事以前也一直是方家大患;可是方同庆二三十年掌管家族以来,同高阳国大大小小地方势力都渐渐交好。以后,凡是遇到方家的船,也基本没有不开眼去招惹的,这样以来方家的事业也是更上一筹,蒸蒸日上。除此之外,方同庆不拘小财,常常做善事,民声也端的是极好;唯一喜好就是喜欢在京城寻觅各家美食,声称要吃遍天下美食。此刻方同庆站出来,众人也是不敢大声说话,只好静观其变。
正在众人都不敢说话,魏厨司刚要客套答话之时。人群外围又想起一个男声:“宝丰钱庄方庄主竟然在此,小王若是不出来拜访一下,未免失了礼数。”
众人一听,大吃一惊,自然而然的分出一条道路,让那人走近前来。只见来人穿着一袭如意团纹的绛紫色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云纹斗篷。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一颗精致而大气的香囊利落的别在腰间。脚上穿着极少见的白鹿皮靴,饰以黑瞿石和黑玛瑙,既奢华又低调。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紫色丝质冠带,直到胸前。来人面目俊美,菱角分明,一双剑眉下是一双十分温和的桃花眼,露出点点光芒来。两片嘴唇微微上翘,似笑非笑;身旁站着两位女子。
只听他走进前轻笑着说道:“小王郁离,见过方庄主。”
方同庆见到来人,乃是当今皇子睿王。虽说睿王已经封王,一辈子只怕难更进一步,再加上听闻他喜好酒色,更是难堪大用;但好歹也是当朝封王的皇子。方同庆虽然心里在意,还是双手抱拳,轻揖鞠躬道:“不知五皇子在此,老朽冒犯贵人,还望五皇子不要见怪。”
睿王身旁左侧的一位女子,见这方同庆不称睿王,反而叫其五皇子;再加上他态度虽看似恭敬,实则不屑。心中不免不喜,就要说话。但是考虑了下,睿王就在身侧,倘若贸然插话,只怕丢了睿王脸面,只好气冲冲的瞪了方同庆一眼,然后略带安慰的看了看睿王。不过睿王浑然不觉,赶忙回身作揖道:“方老如此客气,真是折煞小王了。小王乃是晚辈,哪有让前辈行礼之事?”
方同庆听了睿王的话,心中也懒得跟睿王浪费口舌,便不理会睿王;回身对魏厨司和赵厨司问道:“魏厨司和这位师傅,不知道我的提议如何?”
赵子鑫不及回答,魏正然开口便回道:“方庄主既然愿意做裁判,那自然是再好没有了。至于未能及时上菜,深表惭愧;改日一定设宴赔罪。”
听到魏厨司的答语,方同庆也只好随他客气了回,然后便问向赵子鑫:“既然魏厨司没有意见,想来这位做菜师傅自然也是没有问题了!”
赵子鑫略一沉吟:“晚辈赵子鑫,既然两位前辈都没问题,那本人自然也没问题。不过只有一位裁判,难免因为口味喜好不同,而难保有所失误,方庄主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方同庆听到这话,怫然不悦,但赵子鑫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只好冷笑一声:“哦?那倒要请赵师傅指教了!”
方同庆这话就重了,赵子鑫既不愿得罪方同庆,也不愿就这么退缩下去;正当这两难之际,睿皇子轻松笑道:“各位何必为这种小事争执呢?既然这位赵厨司为求公正,那小王不才也来当个裁判,不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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