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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 [金推] (云上糖)



而太后一手将严恪带大,严恪对她的感情,只怕比任何人都要深厚。或者说,严恪对于亲情更多的感触,应该是来自于太后的。

若是太后有些什么,严恪心里定然不会好过。

车轮压倒凸起的石块,猛地跳了一跳,展宁被颠得歪倒身子,展臻忙一把扶住她,“阿宁,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是在想太后娘娘的事情?”

展宁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随后,她像想到什么,抬眸与展臻道:“大哥,你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什么地方?”

“汝阳王府。”

听到展宁说出目的地,展臻眼神闪了一闪,随即有些无奈地道:“阿宁,我知道你担心严恪。但今晚太后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严恪不定要在宫中待到什么时候才回来。这天寒地冻的,要不咱们先回去,明天再去见他?”

展臻说的都是实话,展宁也觉得自己在犯傻,可人总有些时候,理智压不住心里的蠢动,她只能拉了展臻的手臂,“大哥,我就想去等等他,或许他没多久就回来了。要不这样吧,咱们最多等到一个时辰,若他还没回来,咱们就回去?”

展宁倔起来的时候,展臻从来拿她没有办法。

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最终还是顺了她的意思,吩咐车夫驾着马车赶去了汝阳王府。

展宁尚未过门,如今只是严恪未婚妻的身份,除夕夜这样特殊的日子里,严恪和汝阳王都不在府里,甚至严川也还在边关,她即便有哥哥陪着,也不合上门去。

于是展臻便让马车在汝阳王府外巷子口的树下等着,这里是严恪回府的必经之路,他一旦回府,他们就能瞧见。

等待明明是很漫长的一件事,可时间却像过得很快。

说好的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严恪并没有回来,反倒是一点绵绵细雪洒了下来。

展臻想让展宁回去,但他不过看了看妹妹凝望车外的表情,到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他从车厢里摸了半瓶酒,丢给车外的车夫,让他喝了暖暖身子,自己则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在车里陪着展宁。

严恪的马车,是在近子时的时候出现在巷子口的。

同行的还有汝阳王的车驾。

自家妹妹这么晚等在巷子口见严恪,绝不是件好宣之于众的事情,所以展臻没让展宁露面,而是自己出了面。

汝阳王认识展臻,可见他这么晚出现在这,还是有些奇怪,“展公子有事情?”

展臻与汝阳王见了礼,歉意笑笑,“晚辈有事需见一见世子,冒昧等在这,还请王爷见谅。”

汝阳王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便摆摆手示意无事,丢下句话让展臻自便,就自行回了府。

展臻与汝阳王说话的工夫,严恪也已经挑了车帘跳下车来,对于展臻深夜等候,他也同样意外。

“这么晚找我,是不是阿宁有什么事?”

展臻与他一笑,没有回答,却是指了指停在树下的马车,让车夫离开,又示意严恪上车。

严恪不知展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在展宁的面上,他虽皱了皱眉,还是依言上了那辆马车。

待他看到车中的人时,却陡然愣住了。

“阿宁,你怎么……”

车中挂了一盏灯,光线并不算亮,但昏黄的光芒让车内这狭小的天地陡然增添了温暖色彩,有别于外面的白雪冰寒。

展宁披了一件白狐领的披风,领口一圈白毛围着,衬得一张如画的小脸益发精致。她等得有些久了,鼻尖冻得微红,瞧起来却显得惹人怜爱。

她先前坚持要来等严恪的时候,满心都是理由,但这一会真见着严恪了,却又觉得自己有些荒唐任性。严恪这会的心情只怕并不好,她还在这与他纠缠,不知严恪会作何想法。

“我瞧着太后娘娘不太好,有些担心你,所以想在这等等你,见你一面……如今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先回去休息,我也回去了……”

展宁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说完却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么蠢的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但她话才落音,却觉得手腕上一紧,下一刻,她已经被严恪一把拉近怀里,然后紧紧地抱住。

“阿恪。”

她身上冰得厉害,严恪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可他抱得她那么紧,紧得她都能听见他咚咚的心跳声。她有些不知道他怎么了,但刚一开口,就被严恪打断了。

“阿宁,什么都别说,让我抱一会。”

严恪的声音里透着一点少有显露的无力,展宁没有再出声,只反手抱住了他。

严恪这般反应,大概皇太后的情况并不太好。

她今晚突然生出念头来此,便是想要给他一点自己的关心,如今能够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依靠,她的目的便已经达到。

车外的时间不知如何流淌,展宁只觉得,这一个拥抱似乎有一生那么漫长,却又像一个眨眼那么短暂。

矛盾至极。

“阿宁,你来这里等着我,是因为担心我吗?”严恪终于放开了展宁,但他看着展宁问话时,眼里的温度却像要将展宁融化。

“嗯,我怕太后娘娘身子不好,你心里难受。”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即已与他心意相通,就没必要隐藏自己的心意。

得了她肯定的回答,严恪轻轻与她笑了笑,伸手触了触她冰凉的脸颊,用带着一点心疼的语气道:“我的阿宁怎么这么傻?脸上冻得这么冰,在这里等了很久吧?”

展宁摇摇头,“不算很久。”还有一句话她还没说,严恪身上其实比她还要冰。

“还骗我。”严恪放在她脸颊上的手不曾移开,又是轻轻笑一笑,这一次,他的声音压得低缓,“可是阿宁,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很欢喜,真的很欢喜。”

展宁这么晚还在这里等着他,原因只有一个。

她在意他,关心他。

她知道皇太后对他的意义,怕他难过,所以不顾礼法,冒着风雪守在这。

若说在此之前,他对于展宁的心意还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肯定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已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是真真正正被展宁放在心上的。

何其有幸。

她的眼里、心里都装着他。

严恪嘴里说着欢喜,面上也带着笑意,但展宁却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出了一些忧色。

他一贯是替她遮风挡雨,为她出谋划策的,他还未在她面前露出过这样的颓势。

她担心地望着他,禁不住问道:“阿恪,是不是太后娘娘的身子不大好?她到底是怎么了,今晚为什么突然晕倒?”

☆、番外之夜深每梦少年事

腊月里,萧关下了一场连绵数日的雪。

梁朝军队的军营里,守夜的赵五围着一团篝火取暖,间或在呼呼的风中缩着颈子搓搓手跺跺脚,一面抱怨这该死的天气,一面有些眼馋地瞧着远处的主帅军帐。

这种天气,在那密不透风的军帐里呆着,再喝上一壶小酒,可比在这吹冷风来得惬意啊。

说到底,还是当官的命好,他们这些当兵的歹势。

“瞧什么瞧,眼馋一辈子,你也住不到里面去。”许是赵五的眼神太过□□裸,又或是有同样的感触,旁边的同伴一胳膊肘拐过来,捅了捅他,“咱们主帅年纪也不算大,能坐到这位置,你以为人家跟咱们一样,是泥腿子出身,一没依二没靠,就拿命混口饭吃吗?”

赵五才入营不久,对主帅的来历背景并不清楚,只远远瞧见过对方几次,对方瞧起来不到三十岁,身量高大,五官生得很端正,面上少有笑容,瞧起来便很有威严。他听同伴话里有话,心里好奇,不由问道:“那你说说,咱们主帅是什么来历?”

“这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在营里混的。”同伴轻嗤了一声,对赵五的消息闭塞很是鄙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在这带着点得意小声宣扬道:“告诉你吧,咱们这位……那来历可不一般。人家老子是谁?是先帝的同胞弟弟!这种出身,这种来历,是咱们这种人能想的?这龙生龙,凤生凤,打祖上就注定了的!”

皇家子弟,龙子龙孙,血脉里留的血都跟他们不一样。

赵五听得暗暗咂舌,再看那军帐时,心里的滋味就更复杂了,除了艳羡、敬佩之外,还有些隐隐的胸闷。

这时他还从未想过,有一日,他竟然有机会和主帅坐在一起喝酒。

那是在他知悉主帅来历的七天后,又是一个雪天,还是他守夜。

同伴闹肚子,在茅厕和火堆之间来回跑,没人和他吹牛,守夜的日子便越发难过。

风雪冷寒,他拿起酒囊想要灌一口酒,暖暖身子,可递到嘴边才喝了两口,就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该死!”

他低身咒骂了一句,正要站起身跺跺脚,面前却突然递过来一个酒囊。以为是同伴从哪找来的酒,他高兴地一笑,接过酒囊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直到酒入喉才发现不对劲,这酒醇香绵柔,入口辛辣之后,还有回甜,哪是他们平日喝的劣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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