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其人
段宏连并着曹时两人便去两楼去寻陈阿娇等人。
且说晋江歌舞坊乃是全长安最大的歌舞坊,此时陈阿娇等人正在碧水厅闲谈。陈阿娇跪坐在一旁,陈季须十分不安的看着她,十分后悔带她出来,只是此时木已成舟,只得作罢。
来到碧水厅陈阿娇并未开口说话,便一心听着司马相如与陈季须两个人闲谈,不可否认的一点那便是司马相如真的乃是一个偏偏美男子,容貌不俗,长得那叫一个丰神俊秀,也富有才情。只是除此之外,并无他处。陈阿娇摆头,有些失望。本想司马相如若有治国之才,她便收用,却发现此人只热衷于文学歌赋,并无雄才伟略,只得放弃。
“陈明兄,你这是刚刚来长安吧,之前相如还不知堂邑侯府还有陈明兄……”
陈季须刚要开始,便被陈阿娇按住了手,言道:“我确然是刚刚来到长安,小弟刚刚来到长安便听说相如兄的大名,欣羡相如兄有贤妻,当真是一段佳话!”
陈阿娇说完之后,便仔细瞅着司马相如的脸色,果然见司马相如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如今司马相如刚刚得志,便有了停妻纳妾的想法。尤其是来到晋江歌舞坊,这里更是美女如云,而此时的卓文君已经人到中年,容貌衰老,自然与这里的女子无法再比,想他司马相如一表人才,而且出入天子殿堂,早就不同往日了,也无需卓王孙的赞助了,自然对卓文君便想休弃。只是因之前卓文君与他的事迹流传甚广,在暂时压抑了这种想法。只是此番被陈明这么一个外人提出,心里自然是十分的不快。
“家有贤妻算不上,只是有一陋妇而已,倒是让陈明兄你见笑了。”
司马相如自然也是打太极的高手,言笑淡淡的扫了陈明一眼,那眼神之中露出一丝精明之色。
“季须兄,不知今日昭明公主心情如何?下官听闻昭明公主因阳信公主之时,心情十分低落。”司马相如丝毫没有要搭理陈明的意思,也许在司马相如看来陈明一直一个普通的人,而陈季须就不同了。他是馆陶公主和堂邑侯的嫡子,又是昭明公主的亲哥哥,自然是巴结的好对象。
“小妹心情已经好多了。她本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人。”
陈季须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陈阿娇,便说道。
“哦,那不知季须兄,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下官久慕昭明公主大名,今日来长安,定要见上公主一面。”说话的人来是段宏,但见他右手执剑,一身正站在碧水厅的门外,拱手作揖,而平阳侯曹时便站在他的身旁。
“哦,原来是段宏啊,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还王信在一起,怎么有空回长安?”
陈季须是认识段宏,知晓他是王信手下的人,王信乃是王娡的哥哥。因之前陈阿娇与阳信公主闹的不愉快,加上此时与段宏一道出来的人竟是平阳侯曹时,陈季须便不得不防了。
“有事便来长安,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竟是遇到了季须你,不知季须可否为在下引荐?”段宏抬头继续追问道。
而此时陈阿娇便抬头望向段宏,当即便笑了,虽不及司马相如英俊,却多了几分傲气,她觉得有点儿意思。史书上对段宏记载的太少,陈阿娇也记不大清,只是知晓他与直言敢谏的汲黯,为同乡,现在应该还在王信手下作势,是以后刺探淮南王刘安的重要朝臣之一,应该也是一个有勇有谋之人,陈阿娇觉得这样的人,应该可以见见。
“就算季须兄为你引荐了,我想昭明公主未必想见你。”陈阿娇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茶盏不缓不慢的抿了一口,便抬头望着眼前的段宏,果然见他神色有变。
“为何?为何公主会不愿意见我?”
“那为何公主会愿意见你?”
陈阿娇反对道,本来她以为段宏定会有怒气,只是此时的段宏却十分自信的说道:“公主肯定会愿意见在下的,只要季须兄帮在下引荐一番便好。若是公主不见我,那便是公主没眼光,不是在下的损失!”
在场陈季须和陈蟜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便看向陈阿娇。陈阿娇也扑哧一笑,没想到今日竟见到如此胆大的人,有意思。
“哦,不见你便是公主没眼光,你可知就这一句话,本宫便可以治你死罪,好大的胆子?”陈阿娇忽地站起,大袖一甩,便拔起陈季须的佩剑,压在段宏的脖子之上,一双眼睛便直勾勾的盯着他,另一只手便按住段宏拔剑之手,覆在他的手上。
“好大的胆子,本宫今日倒是要瞧瞧,到底是本宫没有眼光,还是你段兄没命!”陈阿娇十分严厉,还带着怒气。此时陈季须和陈蟜两个人都站起来,就连一旁的司马相如和曹时都呆了,谁也没有想到堂堂的昭明公主竟然会来歌舞坊,而且还会大打出手。
段宏并未慌张,气定神闲,见到陈阿娇如此,便笑道:“公主还是有眼光,你不是主动见在下了吗?”段宏眼睛也逼视陈阿娇,两个人四目相对,本来那剑便压在他的脖子之上,没想到的是段宏竟还凑近了几分,剑锋犀利,竟是割破了他的脖子,出血了。陈阿娇见状,便放下剑来,便言道:“一个疯子!”之后便拔剑走人。
“小妹,小妹……”
陈季须和陈蟜两人见状,当即便追了出去,而司马相如此时才知道原来方才与他说话的那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昭明公主,心里便有些懊悔,方才没有抓住机会了。而站在段宏身边的曹时则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段宏。
“段宏你不要命了,那个人可是昭明公主,你,你……”
“大胆是不是?曹兄你真的多虑了,昭明公主乃是大气之人,她不会对在下怎么样的?只是没想到昭明公主脾气竟是这般火爆。”段宏低头看着他的右手,上面还有淡淡的温度,方才陈阿娇便握住他的右手,入骨丝滑,这女子的手果然与男子不一样。
初见田蚡
“小妹,你没事吧,方才段宏确实是失礼与你,若是你生气,大兄这就帮你教训他去。”陈季须边说话,便要拔剑而去。陈阿娇忽地转身朝陈季须露齿一笑:“算了吧,只是一个黄毛小儿而已,方才我也未生气,只是想逗弄他一下而已,没想到他倒是一个不怕死的人,有意思。大兄你与那段宏很熟悉?”陈阿娇试探的问道。
来到大汉已经有段时间,总算看到一个稍微顺眼的男子,陈阿娇自然不会放过。
“算是认识吧,是王信的手下,只是不熟,二弟你与段宏可相熟?”
陈蟜为人性子极慢,说话一般都会思考半天,这一次也不意外。陈阿娇几乎都快放弃了,准备打道回府了,陈蟜才说道:“不熟,只是知晓他天性寡言,为人刚直,而且不近女色,至于其他我真的不知道。”
“不近女色?他还去晋江歌舞坊?”
陈阿娇十分吃惊的问道。
“小妹,这你就不够了,像我和二弟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去歌舞坊也只是看看歌舞而已。没有别的想法,倒是小妹你误会我和二弟。”陈季须终于逮到机会平反,而陈阿娇则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副你以为我真的相信的表情。
“小心!”
陈季须眼疾手快抱住了陈阿娇带着他闪到了一旁,陈蟜也闪开了。只是路途之上还有他人没有闪开,但见一个妇人摔倒在地上,手里的果蔬也全部都洒在外面。
陈阿娇皱眉,望着被逼停的马车,马车一停,便有一人下车而来,但见那人长得五大三粗,一脸凶猛,指着那妇人便大骂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竟然敢挡田大人的车,找死!”
说着竟然还对着那妇人的肚子踢了一脚,妇人本就伤重,再次踢了一脚,身子都蜷伏在一起了。陈阿娇并未出手,她只是在观察这马车,一瞧这马车就是贵族使用,显然下来的只是一个随从,马车的主人此时连面都不曾露。
“月娘你没事吧,你们什么人,明明就是你们马车撞了月娘,月娘……”
来人陈阿娇是认识,是孙大娘上次还来公主府找过她,算是她名义上的阿母。这月娘陈阿娇也是有点儿印象,就是那死去士兵的妻子,听说肚子里面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
“婆母,我的肚子好疼,孩子,孩子……”
月娘指着身下,陈阿娇顺着她的身下看去,竟有一滩血。陈阿娇前世也生过孩子,知晓遇到此事,定要及时救治才是。
“月娘,走,我带你去找大夫!”
说着孙大人便搀扶起月娘,身旁也有其他人帮忙,准备将这女子送去就医,可是那随从竟然要死不活的赶在众人的面前。
“怎么就这么想走,惊了我们田大人的马怎么想走就走吗?你可知我们田大人是什么人?可是当今胶东王的亲舅舅。”那随从随后又说了一通,无外乎就是田大人是如何的了不得。
陈阿娇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想来这个田大人不是田蚡便是田胜,都是刘彻的舅舅,王夫人的哥哥。没想到今日竟是遇上了,当真是冤家路窄了。而且陈阿娇一直寻一个理由好对付王夫人,将她拉下马来,没想到真的是苍天有眼,竟是让她给遇上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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