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司元齐已经不是丞相。他们一家子。该是早就不住在这了。她现在來这里。又能再见到谁呢。司如影于昔日的右相府前站定。只见着府邸冷清残破。已不是她记中的那副模样。
“小姐。”
司如影敛了敛眸。不由得喃喃道。“我更不打算去看他们。”
说完。司如影便是有了离去之意。
“小姐。老爷他们现住在城郊的西里同。”那老管家似沒有听到司如影在说什么。依旧对司如影说完了这句话。这才转身继续擦着丞相府的那块大门。
这老管家曾经受过司家的恩惠。现在司家落败。他依旧念着昔日的恩情。每隔几日都來打扫这里。里面进不去。他也只能擦擦扫扫这外面的一点地方。
这也正是这么多年了。府外的这一干地方。却并未被灰尘布满的原因。
司如影见这老者年级如此。却仍在做这些事。不由得上前将一袋银子放到他手上。
“小姐。这。”那老管家看着这银子。不禁有些推迟。
“拿着罢。你还叫我一声小姐。这银子。你就不必推迟。”司如影开口道。“该是你得的。这个地方。日后不要來扫了。丞相府不会再恢复往日的辉煌。这个宅子迟早是要被推倒重建的。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罢。”
司如影重重的叹了一声。司丞相府早已成了过去。即便不让这司丞相府中尘土。也是不可能再回到往日那种荣耀之时。司如影如今不过是将这件事。点的更明白罢了。
离开之时。司如影心里不禁琢磨着老管家说的‘西里同’。最后。竟然又走到了这个地方。虽然老管家已说了他们现下是住在这个地方。但是。具体是哪。司如影却是并不清楚。
只道西里同是京城中不太繁华的地方。就连房子。也大多矮小。司如影心想。司元齐当初纳了那么多姨娘。又生了那么多女儿。至少应该是住在一个较大的院子里。然而。这一路走來。排除掉那些至多只能住一个人的矮小房屋后。竟是沒有一家姓司的。司如影疑惑之际。便是同这里的人作了打听。才知司元齐如今所住的地方。正是被她所排除的那一块。
司如影眼前这个房子极小。除却一个小小的厨房外。就只有一间屋子。厨房中。司元齐自己在熬着药。除此之外。这房子也破旧的厉害。若是遇到天不好。只怕还会漏雨。司如影知道司元齐这些年來的日子定然不好过。但是。也沒有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
这样一个小地方。根本是挤不下司如齐和他那一堆姨娘们。
司如影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门处。也沒有出声。更沒有再走近。司如齐也似沒有听到动静一般。丝毫沒有注意她这边。
司如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这里站了多久。直到钟姨娘洗完衣服回來。看到司如影唤了一声后。司如影才从沉思中回神。
然此刻。钟姨娘虽是叫了她。可也是恭恭敬敬。又带着几分畏惧的。唤了一声‘冀王妃’。
见着钟姨娘如此。司如影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一时便僵硬在了原地。
“冀王妃若是不嫌弃。就进來坐坐罢。”钟姨娘似想缓解这份尴尬。便是连忙开口说道。盆中刚洗好的衣服。钟姨娘也急急的放在了一旁的地上。连忙招呼着司如影进去。似乎十分慌乱。
钟姨娘已经开了这个口。司如影不好再在这里僵站着。便随着钟姨娘的招呼走了进去。
“这里有些上不得台面。让冀王妃看笑话了。这碗是新买的。干净。冀王妃喝水。就是沒添茶叶。”钟姨娘依旧沒有停着。连忙去给司如影盗了一杯热水。
司如影僵硬的笑了笑。接过了钟姨娘手中的碗。只不过。这至始至终。司元齐都沒有出过声。同时也刻意避开着司如影这边。
然而此刻司如影心头却是有着不少的疑惑。纠结许久。终是试探性的开了口。“几位小姐们。都是嫁了。”
“额。这。”钟姨娘欲言又止。有些犹豫。司如影的话虽沒有明说。却不难明白。
“都走了。”
钟姨娘犹豫许久亦是沒有对司如影开口。然一直一言不发的司元齐却是突然开了口。语气冷冷淡淡。听不出他此刻是何心情。
“几位姨娘们。在这几年來。陆陆续续离开了。她们离开了也好。这个家。终究是已经养不起她们了。”在司如影说出那三个字后。钟姨娘才开口道出这些。听到这里。司如影自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不是离开。恐怕是由寻了哪家的富贵人家。便离了司元齐罢。
司元齐这一生娶了这么多小妾。最终留在他身边的。却只有钟姨娘一人。
看着司元齐过得如此凄惨。司如影心中却是一点也畅快不起來。反倒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钟姨娘。这些你收着。填补些家用。”司如影拿出了身上仅剩的几锭银子。交到了钟姨娘的手上。改日。她再命人送些银子过來。
钟姨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失了唯一的儿子。早已十分清苦。更者。钟姨娘那儿子的事。到底与她也有点关系。若非有她这个源头。他也不会丢了性命。
虽然司如影可以对司元齐说那些话。但对于钟姨娘。却是绝对说不出來的。
“冀王妃。这可使不得。”钟姨娘双手有些颤抖。连忙推拒。
“钟姨娘。日后不要再唤我冀王妃了。就如以前在府中的时候。唤我‘阿影’。我叫您一声姨娘。这辈子。这份关系都脱不掉的。”司如影微微一笑。握着钟姨娘的手道。“我也算您半个女儿。”
人死不能复生。她无法再还她一个儿子。可她一个妇道人家。沒了指望。往后的日子又要如何过。这几年下來。钟姨娘头上的多生出了不少的白发。
“阿影。”钟姨娘心下一酸。眼框中不禁滚满了泪水。破涕而笑。
与钟姨娘再聊了一会后。司如影便是起身准备离去。尚未走到门口时。只听得后面又唤了一声。
“阿影。”
这声音。正是出自司元齐之口。只见司元齐面色极为沧桑。不由得哽咽了一声。唇间吐出了这几个字。“对不起。”
司如影脚步微顿。沉疑许久。便是开口道。“你这声‘对不起’。我就收下了。以往的事情。就此烟消云散。”
“爹。”
司如影心里对司元齐早已只剩下了恨。可看到他如今的处境之后。司如影心里不知怎的竟是沒有任何波澜。
或许是时间的冲淡。或许是不忍。司如影什么都看开了。
如今。司如影肯叫司元齐一声‘爹’。就是收回以前自己说过的话了。
司元齐听到司如影这话。脸上顿时现出了不可自已的笑意。虽有些苦楚。可这就够了。司如影回到冀王府后。命人去另外置办了一间宅子。将司元齐和钟姨娘接了过去。司元齐和钟姨娘的日子。虽不能再回到以往的风光。可也是吃穿不愁。不会再如以往那般清苦。
叶之秋如今还被幽禁在皇宫中。锗邗得全了两块血玉。自然是少不了对叶之秋一番盘问。叶之秋是前朝遗孤。这血玉又是从前朝流落下來的。叶之秋总归是知道一点其中的玄妙。
然而。锗邗的这个主意是真正打错了。叶之秋也不过是后來才从他娘口中听说了前朝的事。哪里又知晓血玉的玄妙。
242章 生死由己
“皇上。当初我将血玉双手奉上时。就已经说出了自己所有知道的事。就算皇上现在再逼问。我也不能再让皇上得到有用的消息。”叶之秋在这宫中被幽禁久了。有些事情想得也愈发的通透。说完这些后。便是继续道。“如今我对皇上并无用处。皇上大可不必再留着我的性命。”
叶之秋俯了俯身。对站于上处的锗邗极为恭敬。
叶之秋现下说出的这话虽显得有些极不可思议。然。叶之秋的脸色却尤为镇定。并不像是在说假。
气氛沉默良久。只见锗邗端起手旁的热茶抿了一口。冷冷笑道。“你很聪明。”
叶之秋再度倾了身。 语气温和。平心静气的道。“‘得血玉。获永生’。‘得血玉。得天下’。皇上不是昏君。要夺血玉。怎会真的只为了长生不老之事。如今天下三分。定要有人站出來将天下统一。皇上如今得到了血玉。自是能担得上此任的唯一一人。”
叶之秋这话。便是将锗邗的意图道了出來。虽是直接。可正是事实。
“皇上费尽心思瞒过了冀王和冀王妃。更瞒过了皇后。不正是在布局。如今连冀王、冀王妃和皇后都瞒过了。夷国和扶苍国的人自然也会被皇上所骗。以为皇上真的被长生不老之事所迷惑。更对天胤国放低了戒心。如此时机。皇上正能一步步将这两国拿下。”
“若不是你的身份。朕若夺得天下。你必居得高位。”锗邗缓缓道。语气之中。带有一丝丝的遗憾。“但如今。你必须死。”
叶之秋只笑了笑。沒有再多说。他自己早已说出了请死之词。对待死亡一事。自是能够平静对待。
这也正是。即使与锗邗早有交易。即便锗邗曾答应不再为难叶家的人。叶之秋依然还是为叶家的人布好了退路的的原因。
锗邗既拿了血玉。便是说明了他的野心。锗邗既想统一天下。又怎会放任前朝的人活着。
即使锗邗一时沒有动手。可随着时间和事情的推进。有些事。锗邗还是一样会做。
如今他主动开口。还能选择自己死的时间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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