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走去门边打开门,就见师傅神色清明站在门外,显然也是没有入睡。“师傅,这么晚还没睡?”让开身子,把人迎了进来。
大师进屋后,见窗户洞开,桌上灯盏新点,眼中闪过了然道:“怎么,青丫头睡不着?”
染青知道师傅是睿智之人,夜里过来找她,定然是有话要与她说,所以也不隐瞒:“确实是,今夜不知为何有些失眠了,于是就想吹会夜风,等困了再入眠。”
“心不平静,固然无法入眠。青丫头,为何你会心乱?”
大师一语就道破她心中所思,确实是心无法平静。可是理由,无法言说。她微微侧开了头,凝向窗外,不敢去看师傅的眼,仿佛对上目光就会被洞悉一切。可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能说吗?灵魂附体?谁会接受这种说法?她会被当成疯子吧。
大师也看出了她的不愿说,并没有勉强,见她看着星空,于是也走到了窗边,抬头仰望片刻后,才道:“为师有与你讲过这星相之说吗?”染青摇摇头道:“只见您常看星空,论时局与这遍布的繁星有着密切相关之联系。却从未听你细说过。”
大师点点头,细整神色道:“曾我与你师叔,就是慧明的师傅九真师太在将近两年前一起凭星相论过一次时局。那时还是四国分天下,东南西北各居一地,我与师妹就曾断言南星突起,天下大乱将会从他而起。果不出我们所料,四分天下格局瞬间被南星给打破,西凉从版图上消失。当时我们以为这天下之势恐怕当真已到了命定统一之时,却没想北定忽然出现的一颗将星会成为异数,起初它隐在云层背后不见光芒,只偶尔露一些,直到东星将灭之时,这颗将星突然熠熠发光。”
染青心中震撼,难道这万里星辰真就如这天下之局一般,每一颗星代表了每一个人,都有着命定的路在走。她自然听得出师傅所讲的南星就是南越尘,而他说的那颗将星难道是指的她?
还在寻思,又听大师在说:“本来为师以为那颗将星会是北星身边的将者,却原来它护佑的是东星,更没想到这颗将星会如此闪亮,以致于会把已经既成的时局再次全盘打乱,天下归一的脚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而将星却也从此湮灭。”
听到这,她几乎已经肯定了师傅讲的将星就是她,原来时局本不如此,南越尘得天下是乃天命所归,只是其中多了一个她,却让这整盘棋重新改写了。“那现在这样不好吗?至少没有战争的荼毒,百姓们都安居乐业。”
大师眸光流转,抬手指向上空:“青丫头,你看那。是不是有颗黯淡无光的星星在闪烁,如果不注意根本就看不清。”跟着那方向眯眼看去,确实是有颗星星,它就如一个白色的星点,看不出有任何光芒。
“将星湮灭后,本该不会再在星空出现了,可它却依然留存着,占据那小小一角。”
染青脑子终于转过来,震惊地问:“师傅,你是说那颗就是将星?”见老者点点头,又问:“可是,您不是说她已经湮灭了吗?怎么还会出现?”难道是因为她灵魂未死之故?
“这一点,为师也参不透,天下皆知,那颗将星已殁,可它又确实还在星空里存在。”
脑中飞转一轮,如果真有星相一说,那每颗星星代表着每一个人,那么是否意味着灵魂不死,所以代表她的将星就没灭。难道连这星相都能感应出她灵魂所在?
正文卷 308.灵魂之说
顾不上问题是否突兀,染青急急抓住大师衣摆询问:“师傅,人若死后,会有灵魂吗?”她被突然附体到青丫头身上这事困扰了太久,实在不明白如果不是穿越,那么她为何会上了青丫头的身。
大师微愣之后,摇头道:“佛学里没有灵魂一说,缘起缘灭,世间不存在固定不变的主体。当人死后,就会转入六道轮回,进入下一世,故而有前世今生一说。”
染青怔然,没有灵魂,那么她是什么?师傅的意思是人死后只会投胎转世,可是青丫头明明就与她生活在同一个时代,根本就不是她转世重新为人啊。猛然想起她曾经以为的穿越,杜清然到变成宁染青,也并非是转世投胎到一个婴儿身上,她是从染青四岁的时候开始进驻那具身体的,这两种情况看似有着不同,却又有着必然的相似。
唯一的区别在于,时空不同。姑且当成是三世,杜清然是第一世,染青是第二世,陈青是第三世,从第一世到第二世的时候,转换了时空,而从第二世到第三世却是在同一个时空中发生。可是不是一直常说时空是并行存在的,这个时空也并非是她在杜清然那时代里以为的过去时空,会否根本就不是时空的转移?
解不透,实在是解不透。师傅否定了灵魂一说,可她却又真实存在着,甚至如此一想后,她觉得最初的自己就不是穿越,而也是灵魂转移。
何为穿越?回到过去是穿越,去到未来也是穿越,可是如今这时空不是过去,也不是将来,那还是穿越吗?
忽然心又莫名绞痛起来,与在傍晚站在宅院跟前的一模一样,顿时让她呼吸困难。
大师发现了她脸色不对劲,担忧询问:“青丫头,你怎么了?”染青再也忍不住去捂住心口,那里就如撕裂般难受,不止那处,整个头颅似乎也在疼起来。“师傅,我……”只说了半句话就再难成言。
大师连忙扶住她到桌边坐下,倒了温茶递到她嘴边,等喝过几口后,才觉绞痛慢慢平复,头上的疼也在渐缓。不知这疼痛是从何来,她这将近一年时间了,从未有过病痛,青丫头虽然看着瘦弱,但因做惯农活,身体却还硬朗。怎生会突然有了这等急病呢?
抬眼见大师满脸忧色,连忙开口道:“师傅,我无碍了。”
“明日为师带你去医馆看看,怎会病得如此突然?”温辞中带着关切,虽然青丫头似乎心中有着秘密,但他们相伴这几月,也是生出了师徒之情。
染青想推却,可见师傅神色,还是没有作声。事实她也真觉得这病来得突然,古时又不能时常做个全身检查的,莫不要青丫头这具身体真有着什么隐疾才好。
谈话终止,一时也接不上之前的话题了。大师见她并无再有痛楚之色,安慰几句后就起身,嘱咐她早些休息,莫再多思多虑。等关上门后,心中也觉可能是自己思虑太多的缘故,之前迅游各地都没有什么病痛,只有到了安阳之后,牵念深重,有对沐泽的愧疚,对长安与娘的思念,还有……这许多烦忧都累积在了一起。或许这就叫积郁成疾吧。
清晨时分,一用完早膳,大师与魏宇就带着染青去求医了。医馆里的大夫是位老先生,据闻医术高明,整个安阳城里数他最好。等为染青搭过脉后,又询问了一些昨夜心绞痛的情形,他深蹙眉头,似乎有疑惑解不开。
看他如此神色,不由心中打了个“咯噔”,难道真给自己乌鸦嘴说中了,青丫头的身体患有隐疾?却见那大夫问道:“不知姑娘年方何几?”
不止染青愣了,就是大师与魏宇也愣住了,这看病为何问到年龄上去了?而且这姑娘家的年岁怎能随便就道出呢?染青只一迟疑就回道:“刚过十七。”青丫头的年纪是有一次听石头娘在旁唠叨着说‘已经照顾了傻闺女十八年了,何时是个头’时得知的。与她原来年龄相差了好几岁,当时还在庆幸起码这次不是落魂在一个孩子身上。
那大夫眉峰皱得更紧了,大师见状忧心而问:“老大夫,是否我徒儿身体有恙,您不妨直说。”染青心里也有些着急,看着老医生欲言又止的,可别真是啥绝症。
“不瞒各位,我搭脉看诊,并未诊断出这位姑娘有何心疾,头疼之症也不在脉中显现,应当是身体无什大碍的。”正当几人松一口气时,大夫话锋一转:“可是……”却又停顿此处,迟迟不说,听得染青顿时来气,这大夫到底是想怎样,话没说先皱眉,如此又是说到一半不讲下去,真真是提人心。
魏宇比较心急,连忙追问:“可是什么?”
“从姑娘的脉象来看,似乎与实际年龄不相符。”
众人一怔,不明所以,都没听懂大夫所言。老先生又开口解释:“这么说吧,姑娘称自己是十八之年,但老夫诊脉之后却以为是近而立之年的身体。”
而立之年?三十岁?意思是她的身体要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可是她的相貌并非如此啊?明明脸上还有稚嫩,是没满二十之貌。难道是因为长期劳作的缘故?
这个医学道理她倒是知道的,常有人因为长时间投入某种超极限的运动或者工作中,从而就会改变人的生理循环,有人会变衰老,也有女声变男声,等于是把人的生理给紊乱了。可她以前有超负荷的劳作吗?应是没有,就算她灵魂没到青丫头身上之前的事不知道,从石头娘对她的态度就可见,应该是不会虐待傻女儿的。
如果不是外力因素造成的身体衰老,那会是什么原因呢?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因为她灵魂的入驻?导致了青丫头身体在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衰老?心在下沉,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不是她害了青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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