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里,刚出宫门时,大夫人就一巴掌甩过来,想要打染青,被她用手挡住。
她轻皱了眉,这母女俩怎么都喜欢打人耳光的?
大夫人怒道:“还敢挡?好你个贱蹄子,居然敢暗算若双!跟你娘一个德行,一肚子的坏水!你以为让若双比不了才艺,你就可以得第一?现在还不是我家若双被留在了宫里,他日,若双定是其中一位皇子的王妃,哼,回去就给我蹲柴房去!”
染青冷笑:“暗算没暗算,你心里清楚,不用把脏水泼我身上,还有,不要污蔑我娘!就算若双以后是王妃,但今夜我表现也尚可,若是我有幸得了某位王公贵族亲睐,隔日就降旨到府上,然后传出我被你关在柴房,不晓得大娘和父亲的颜面何在?”
“你!”大夫人气急,脸色铁青,可是心中却也担忧,的确有这可能,就那离王,也几次三番为这死丫头求情,若真被她说中……
恨得咬了咬牙,没再说话,回府后也没再提把人关进柴房一事。
正文卷 39.赐婚
若要问染青平时一直低调行事,今日为何这般冲动,连大夫人都直言顶撞。只因她心中也堵了一口气,被人冤枉,被人陷害,还发现那离王就是钟离,几番综合在一起,也没了心思与大夫人周旋。
只想早早回了自己的后院,平息心口那股怨气。丽珠见女儿回府,本高兴的想去问女人情况,却见她脸色不荠,眉宇深皱,就有些明了定是中秋宴上受了委屈。
到嘴的话没有再问,轻轻抱了抱女儿的肩膀,以示安慰。
染青一闻到母亲身上熟悉的香味,心头就一松,埋在了她的怀里,虽然没有哭,但却把情绪都放开来了。唯有在丽珠娘的怀中,她才能成为一个会撒娇的女孩,有着她这年龄少女的清愁和苦闷。
那夜,染青辗转了很久,才睡过去。居然一夜无梦。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昨日自己随意震赫大夫人的一句话,到了第二日,就成了现实。
她本还正在抚琴弹《清心》,想把心律平复再平复,可是午后,宫里就来了旨意,并且声称宁府一干人等全部到场接旨。
当时,她心里一堵,但没有在意。
走到主厅,人都来齐了,手捧圣旨的太监打开圣旨开始宣读。
染青就跪在丽珠娘旁边,头埋着,心想着昨夜她出了那么大的一个“风头”,圣旨定与她无关,所以也就心不在焉地听着了。
“宁相二千金宁若双倾城之容,才艺出众,力压全场,朕特赐良缘于景王正妃!三千金宁染青,虽仍年幼不懂事,在中秋宴上犯错,但书法琴艺超群,故念其初犯,责令宁相严加教导。现赐婚于离王侧妃,等明年十五一过,即刻完婚。”
染青怔住了,赐婚离王?侧妃?
宁相笑得合不拢嘴,他没想到两个女儿居然如此争气,都能嫁进王府,脸上倍添光。
现在时局不明,皇上龙体不佳,但并未立太子,所以景王和离王都有机会成为王者。尤其是景王,皇上态度不明,但皇后却是钟爱这个皇子,极有可能他会是下位君王,到时候若双就是皇后,而他就成了国丈了。
想到这些,宁相只觉自己前景可谓是非常好,无论如何,两个女儿,等于拉拢了两方势力,无论谁胜,他这个岳丈大人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早前他一直还在忧虑时局如此紧张之际,到底是该站到哪一边的。现在什么都不用犯愁了,两个女儿为他解决了问题。
心情开朗,看向丽珠母女的眼神也变得温和了。
暗叹染青这丫头虽然还不如若双那般倾城容颜,可是那些才艺倒是出众,昨日大夫人回来跟他提了提,想来是得了离王亲睐了。
染青与娘回到后院后,丽珠娘拉了她的手,细看她的神色问:“丫头,你心里怎么想的?”
虽然赐婚离王做侧妃,也是尊贵之荣耀,可是她觉得女儿并没有喜色,反而是闷闷不乐。
染青抬头看着母亲的眼睛,认真地问:“娘,你觉得我做别人的妾好吗?”
侧妃,说得好听,不过是个妾室而已。
相信宫里会有另一份圣旨传到某位千金府里,宣读她为离王的正妃。他日,等她十五岁一到,若真的嫁过去,是否还要低头喊一声那个女子“姐姐”?
丽珠看着女儿眼中浮现的哀愁,心中一痛,抱住她单薄的身子道:“孩子,都是娘的错,让你去那中秋宴,也怪娘出身不好,否则丞相三小姐的身份,又怎会落到妾的地步。”
她明白,若不是自己女儿在中秋宴上表现出众,定不会被那离王看中,而最终却因为自己的身份,则害了女儿要做别人的侧妃。
在她眼里,染青这个女儿,是比任何人都优秀的,却终究只能成为一个妾,心里忍不住也伤悲起来。
染青回抱住自己的娘,头埋在她的胸口,咕哝着道:“娘,你有什么错啊,这根本与你无关,是命运造就了现在的局面。”总有一天,我会改变我们的命运。后面这句,她没有说出来,就算此时说出来,丽珠娘也不会接受。
宁若双虽然没有回府,但喜事一宣布,宁府里面立刻张灯结彩,以示庆祝。她已年界十六,到了适婚的年龄,但长兄在前,必然是要等宁飞扬先成婚才办她的喜事。
因为是皇帝赐婚,所以日子就算宁相与大夫人商量好了,也得呈给宫里去决定。
宁飞扬的婚期终于确定下来,十月初八,良辰吉日。
正文卷 40.沉寂生活
赐婚过后,染青在后院沉寂了有一段日子了。
每天都是弹琴、写字、睡觉。
有过几次宁飞扬来找她,都被她以学习礼仪以备他日进宫时不失了礼数为由给推了去。宁若双倒是没有真在宫里呆上两个月,因为赐婚一事,虽然婚期还没定,但嫁给景王,自然也是要早做准备。
光嫁衣这些,宁府千金大婚,也必定是要由柔城盛名的“锦衣纺”来量身定做的,加上首饰的配备,这些都需要一个过程。
故而,宁若双只在宫里呆了半月,她就回府了。
中秋宴后,宁飞扬其实有来问过她与若双纠纷的实情,染青只是似笑非笑地问:“你不是早就认定了若双说的是真的吗?”
宁飞扬脸色变了变,有些灰,摸了摸鼻子,匆匆找了理由离去。
的确在当下,他早就先入为主地认定了若双的语词,所以心里对染青是有微词和不满的。后来看离王几番袒护,不觉心里存了疑,跑来询问,直接被染青堵了回去,面目颇为无光,却也无反驳之言。
染青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笑了笑。在于他宁飞扬来说,第一感觉信自己的亲妹无可厚非,何况当时宁若双的手上的确受了伤,事后就算有疑惑,过来问她,也算是对她不错了。
按道理,她实在不该再这样夺了他面子去损他。
可是她心情烦躁,一股子气正没处发,宁飞扬正好撞枪口。
染青其实明白,宁飞扬后几次来找自己,定是那离王授意而来。以往她隔三差五就偷跑出去与他骑马,现在从中秋夜回来,都有半旬了,她一直就没出过门,过起了深闺生活。
这日午后,染青再次搬了琴到小树林里,去弹那首《随心》,这曲子她弹了有不下百变,或许达不到紫狼那种境界,但也可以说是熟练到炉火纯青地步了。
琴刚摆好,就见眼前白影一闪,人已经伫立在她面前。
她没有抬眼去看,光那特殊的龙涎香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整整半个月,她不让这个身影再入自己脑子纷乱心神,可是却在这人出现那刻,全都功亏一篑。
“怎么?打算就这样一直低着头不看我吗?”清润依旧的嗓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他。
白色的长袍,已经到了眼下,细细的暗纹隐在银白里面,仔细看,可看出是浅紫色勾出的梨花。呵,梨花是白的,他的身上,偏偏却是紫色。
“你是谁?”染青忽然轻声问,然后抬起头,直视那双墨色的瞳,极怅然的表情,“你是离王秦天策,还是大商人钟离?”
她似乎陷进了一个旋窝般,走不出来。
男人一怔,随即轻柔而笑,“染青,你希望我是谁?”
这话问得精妙,就像是她希望他是谁,他就是那个人似得。
可是世间事,哪由她来决定,而一个人的身份早就是事实,也不容她来质疑。
染青又埋下了头,不去看他细长的凤眼里,夹含的一缕微光。
以前,她解读为温柔情意,现在她却不知究竟是何意了。
男人叹息,走近一步,染青却退后一步,他有些无奈地说:“我们去密林。”
只考虑一秒钟,她点了头。
的确,这里说话不方便,香儿随时都有可能来。他都亲自上门找她来了,定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去,还不如一次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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