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诩凰微微抿唇,虽然罗兰和孙嬷嬷也常跟她说起前朝的动静,但她平日大多时间都是照顾着两个孩子,燕北羽也甚少向她说起这些事,她自然也就没怎么特别去关心。
只是,如果真的是江都的事情不顺利,只怕一直筹谋的迁都之事也就会有变故了。
这毕竟是对大楚举足轻重的大事件,任何一步出了差错,都可能导致迁都的失败,而那样的成败又是直接关系到皇帝的威信,所以迁都之事既然已经打算了,就必然得完成。
她在屋内思前想后许久,起身到了书案后,研了墨提笔在纸上画了什么,忙活好半晌才完成了,而后又去展开了江都一带的地图,仔细看了半晌,才道,“罗兰你过来一趟。”
罗兰闻言走近,“霍师姐,什么事。”
“你去找个可信的人,将这些文字雕刻在石碑上,不需要刻得多么工整,然后悄悄运到江都,在龙脊山一带这个位置悄悄埋着,不要传出去,也不要让人发现了。”谢诩凰低声朝她说道。
“这个?”罗兰看了看递来的东西,“那文字,似乎可以认得,但有些又不认得。”
“不要多问,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谢诩凰微微笑了笑,低声叮嘱道。
罗兰看了看她,自然没有怀疑什么,带着东西便匆匆离了宫去。
那宝珠虽然瞄了几眼过来,却也并没有听真切她们在说什么,索性也懒得去偷听,专心陪着璟儿和沅沅在屋里玩耍。
燕北羽是真到了晚膳的时辰才过来的,不过因为前朝的事正事,面色不怎么好看,进门逗了会儿两个孩子,随口问道,“你让罗兰神神秘秘地出宫,办什么事儿去了。”
他身为一国之君,这燕京里里外外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的,只是他有些不解,有什么事需要这般神神秘秘的,连他也不告知一声。
谢诩凰轻然笑了笑,道,”到时候你就知
道了。”
燕北羽看她眉眼轻笑的样子,也猜想到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事,索性也就不于追问了。
“你大哥那边怎么样了?”
“大师姐下个月就要临盆了,晏九回去了照顾,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谢诩凰道。
燕北羽抬眼瞧了瞧她,道,“你就是瞎着急,有你大哥在那里,什么事他自会照顾周全,你还担心什么。”
霍隽一向心思缜密周到,加之那要出生的又是他的骨肉,他自然会把她们母子照顾周全,这个人却在燕京一天担心这会出问题,那是不是他们忘了没准备好。
“知道了,我不担心,行了吧。”谢诩凰道。
“好不容易有点清静日子,你操心的不是两个孩子,就是你那大哥大嫂,几时将我放在心上了。”燕北羽颇有些不满地说道。
虽然贵为一国这君,在这个家里,他却是着实的没地位。
谢诩凰瞪了他一眼,道,“我何时没把你放在心上了,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怕被两个孩子笑话。”
“儿子还能笑话老子了。”燕北羽哼道。
谢诩凰无奈摇了摇头,这么大的人,越发年纪大,还越发孩子样的心性。
“明年开始,璟儿和沅沅也该由太傅教学了。”燕北羽说着抬眼望了望她,似是征询她的意见书。
原本一开始,她是想留霍隽来做这个太傅的,哪知他执意走了,而且两个孩子也渐渐大了,还一天粘在她身边,害得他们夫妻连独处的时间都少之又少。
“这么快,是不是有些早了。”谢诩凰道。
她也知道宫里的皇子公主,很小就要开始学习,只是两个孩子一直在自己身边,一时间还真的难以相信,他们就到了这样的年纪。
只是,璟儿被立为太子,是必然得要从小开始培养的,不然这大楚的江山,将来都要靠他来守护,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承担起来的。
“太傅的人选,我倒是物色了几个,你看何时间空了去见一见,看看由谁交他们合适。”燕北羽说道。
虽然他都是挑选的身家清白,且学识渊博之人,但她毕竟与孩子相处时间较长,更为了解两个孩子该交给什么样的人去培养,而且关乎两个孩子的事,一向也都是由他们两个商议决定的。
“好吧。”谢诩凰微微点了点头。
“时间倒还早,你若是有了空了,跟孙嬷嬷说一声,她会去将人一一带过来。”燕北羽说道。
前朝政事繁忙,加之又要照顾两个孩子,真正能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是少之又少的,想来两个孩子交给太傅那边学习课业,属于他们独处的时间也会多些了。
“璟儿倒是不怎么担心,便现在没人教,偶尔有人看书念出的东西,他听了都能给背出七八分了,就是沅沅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哪是能静下心去学习课业的人。”谢诩凰一说起那个小霸王,便不禁有些头疼地皱起了眉。
沅沅天生好动,根本不是那路能静下心来跟人学习的人,可是身为大楚公主,也不能将她宠得那般无法无天,不知礼物数。
所以,从明年开了春,也必须得将他们送到太傅那里去学习课业。
她已经年到三十,也不一定会再生育其它的子嗣,所以将来大楚的重担,都得落到他们兄妹两个手上,她便是再疼孩子,但有些事在他们还不能自己决定之前,她还是要替他们打算考虑的。
“慢慢来,兴许去学一学,就会懂事些了。”燕北羽用了早膳,便去照顾两个孩子了。
哪知看到榻上放着的信,随手拿起拆开了,从头至尾扫了一遍,脸便黑沉沉地下来了。
信是北齐王写来的,她没有拆过,可那信上的话却真的是亲昵得过份了。
甜蜜番外:帝后2
这若不是她现在确确实实是他的皇后,他真有种错觉,她还是北齐的皇后,而非在他的身边。
他越看火气越胜,平日里从北齐过来的书信和东西,也都是霍隽和龙靖澜送的较多,所以他也就没有多加过问,这如今看来,送来的不仅有他们的,还有那个不安好心的北齐王。
这他今天看到的是说了这些,这他没看到的时候,还不知他在信上写了些什么来,他一个没留意,他就这般言语调戏他的女人袋。
果真,当年将他放回去,是个错误的决定伧。
谢诩凰进来瞧他一人黑沉,问道,“又怎么了?”
“谢承颢来过几回信了?”燕北羽扬了扬手中的信问道。
谢诩凰皱了皱眉头,道,“不记得,有几回了,都让孙嬷嬷扔了,你要看不成?”
每次大哥和龙靖澜送来的东西中,总会夹带着谢承颢的信,她自然相信他们不会帮着他送过来,但送信途中毕竟是在北齐,他想让人塞进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也知道信上不会有什么好话,所以一次也没有拆过,哪知今日孙嬷嬷还没过来收走,就让他给瞧见了,这醋缸打翻了,这一屋子都是酸味儿了。
“他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燕北羽怒然道。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看它不就行了。”谢诩凰道。
“他这写得……”燕北羽越说火气越大,他没看到也就罢了,他现在已经看到了,哪还能当作不知道。
这若不给他个教训,这些肉麻兮兮地情书还会一封接着一封地飞来大楚,没完没了。
“前朝的事已经够多了,这样事儿你要气什么,我又没看过一个字。”谢诩凰道。
谢承颢也就是现在闲得没事儿干,故意来找麻烦的,若是有忙的事儿了,他才懒得来写这些玩意儿呢。
可是,他要干什么,又不是她说说就能阻止的。
燕北羽渐渐平息下几分火气,他自然也相信,她不会去看这些信,但一想着有人一直虎视眈眈地觊觎着自己的女人,心里多少是有些膈应的。
不过,以后从北齐送来的信,还是让人入了境就检查一遍,有这家伙的信,当场就给烧了,省得再送到燕京来。
因着前朝关于迁都的计划,朝中大臣各持己见,一直没个定论,于是好些筹谋的计划也不得不暂时搁置下来。
直到,两月之后,江都一带开凿运河,挖出一块不知名的石碑好,上面刻着一些不知名的文字,辗转一些老人去看了,说是数百年前的预言碑。
碑文上,大致意思,数百年后,龙脉转向,燕京会成皇族凶煞之地,唯有南方才是天命所归之所。
这样的传言在江都越传越盛,加之近几年燕京的几番战祸,百姓便对那预言碑上所说更加深信不疑。
很快,这话便传到了燕京,那预言碑也被送到了燕京来,朝中好些大臣看过之后,反对迁都的也没有那般坚持了。
一来民心所向,二来许多人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多少还是有些畏惧的,毕竟细细一算,从那石碑所示的年限后,大周亡国,再接着大燕亡国,再到皇帝几乎在燕京殒命,所以也就没有人再那般强硬的反对迁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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