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账,朕确实是要跟你算的,不过你还是先算完你们密宗的账吧。”燕北羽说罢,略一抬手,峡谷口的兵马让出一条道来,几位白发白衣的老者依次步入峡谷内。
密宗宗主扫了一眼出现的几人,面上瞬间有些不自在起来,他身为密宗宗主,但密宗之内还有着长老会制约着他,说起来也都是师叔师伯,哪是他能冒犯的。
“几位师兄弟,怎么下山来了?”他强自镇定着回道。
只是,这所有的事情,他们又到底知道了多少。
“这话,该是我们问宗主你了。”明长老等人走近,个个神色沉肃地质问道,“宗主离山多日,都到了何处,都做了何事?”
密宗宗主一听这口气,便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于是道,“几位长老若是想问此事,还请容本尊办完眼下的事儿。”
“你让弟子去保护高昌王族的人,你掳子大楚公主,重伤皇后和大楚重臣,宗主还想要干什么?”明长老怒声质问道。
密宗的宗规便是严禁,宗内之人参与他国政治,如有发现,不仅要废除一身修为,还要被关上思过崖,永生不得再出来。
这个人身为门主,却明知故犯,这让密宗上下的弟子如何看待
?
“诸位长老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本尊也无话可说,只是本尊与南楚皇帝之间的恩怨,还请诸位暂时不要插手。”密宗宗主沉声道。
他安排的人绝对不可能向密宗透露一句,可他们却恰恰好在这个时候找上他了,不用想也知道南楚或是北齐派了人去动了手脚,故意向密宗泄露这些事情,才使得这些人赶在了这个时候来找他。
只是,他若想借这些人的手来对付他,那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你已经犯下宗规,还想一错再错吗?”明长老怒声喝道。
“横竖我这个宗主是做不下去了的,既然已经错了,那便就真的错到底吧。”密宗宗主说着,一身杀气凛凛地望着数步之外的玄衣帝王。
“你这是要我们一起请你走不成?”明长老怒然道。
宗主与闻太后之事,他们倒也是知晓一二的,这么多年也不曾见他提及过那个人,满以为他已经放下了,却不知原来执念竟她如此之深。
即便在那人已经故去多年,他还一意孤行地坚守着对她的承诺,守护着他的子女儿孙。
谢诩凰看着眼前的局面,想着若是由这些密宗的长老出手倒也罢了,如此他也不必自己去冒这个险了。
如今沅沅脱险了,这个密宗宗主也会被这些人带回去处置,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本尊只想有点时间,解决自己私人恩怨罢了。”密宗宗主道。
“按着宗规,也该废了你这一身修为,你再去解决你的私人恩怨,密宗授人武力,不是让人与人争胜搏杀的。”另一位长老站出来道。
好在,大楚小公主和皇后都还未有性命令之忧,否则真会为密宗惹来滔天祸事不可,若这两人死在他手里了,大楚和北齐又岂会对密宗善罢干休。
“明长老,朕改变主意了,这个人……不会交给你们带回去。”燕北羽目光凛然地扫了一眼几人,一字一句道,“朕也要与他解决一点入人恩怨。”
密宗的长老们把人带回去,也只是废了他的修为,将人关在思过崖上,可是他的女儿和女人这些天受的苦难,该找谁去偿还。
那样的惩罚,对他而已,太轻了。
原本,在还没有看到她时,他并没有这个念头的,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由明长老他们把人带走,他们也好早日回京一家团聚。
可是,在来了这里,看到她这般重伤的样子,还有龙靖澜那副样子,便是霍隽来了,也不会轻易罢休的。
他将来这里救人的机会让给了他,若是知道这里是这样的局面,想必也会和他有着一样的想法,不会轻易放了这个人走。
“南楚皇陛下,我们可是说好……”明长老上前道。
“那是在朕还不知道他出手伤了皇后之时,现在这个人将朕亲自问罪,诸位若是想带人走,便大可一试。”燕北羽冷声说道。
明长老也身旁几人相互看了看了,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然地等在了一旁。
他们固然想依照宗规将宗主带回密宗处置,可是在这样的境况下,要想把人带走,免不得与大楚和北齐的人交手,那样的话,不是他们也违背了宗族。
他们想把人带回去,无非是要给宗内弟子一个交待,但是临行之前却并没有知会太多人,所以这个人到底最后是活着回去,还是死后回去,也都在他们嘴上一说罢了。
所以,相较之下,他们不必这般坚持要从这千军万马之中抢个人回去,只为了废他修为,将人关上思过崖。
而且,此事本就是他们密宗冒犯在先,掳走了大楚的小公主,又伤了皇后,现在大楚皇帝龙颜震怒要亲自过问此事,也是无可厚非的。
“若是皇帝陛下自己真的能解决的话,我等并不反对。”明长老道。
如果,他自己人敌不过宗主,那也别怪他们要将人带回去了,看他现在还有些病蔫蔫的样子,估计很难达到他要的目的。
谢诩凰听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原本见密宗长老插手此事,她想着他不必再多管,那样也好,可他又自己揽了下来,非得自己来解决,这让她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既然南楚皇非要自己与本尊一决生死,那便拳脚上见高下。”密宗宗主说着,凝神提气,准备迎战。
一个残病之躯,也想要与他一决生死,真是天大的笑话。
燕北羽缓缓抬手举手长剑,眸子微眯盯着数步之外的人,目光冷若冰霜,峡谷间肆虐的狂风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
他站了许久,许久,身影疾掠如鬼魅一般就已经袭近对方身前,招招杀机尽现。
他的女人,他的女儿,他自己心疼得头发都舍不得动一根,他竟做出这等的事,他岂能就此饶了他,而且这个人和高昌的人留着,永远都是他的心头大患。
他们得来不易的团聚和幸福,再也容不得任何人的打扰。
周围之人根本看不清交手两人的招式,只看到两道人影杀气凛凛的不断碰撞,个个都是要置对方于死地。
只是,一个病弱残躯的人有着如此惊人的功力,这是密宗宗主全然没有想到的,同样也是谢诩凰所没有想到的。
那功力,那招式,完全不是一个大病未愈之人使出来的样子。
她也顾不得去深究其中缘由,只是紧张地看着,以防会有什么意外。
“我的个乖乖,他这是病得快死的人吗?”晏西叹道。
他不是没见过燕北羽与人交手,但却是第一次见到他有如此高深的功力,一人力敌身为一代宗师密宗宗主,游刃有余。
谢诩凰没有说话,全神贯注地看着交手的两人,根本顾不上去听她的话。
晏西站在她身旁,瞧着那明明才大病初愈的人,强悍的几近变态的功力,叹道,“早知道,当初让他过来就好了。”
那样的话,哪用她们来这里被打得那么惨,直接他一个人就把那老不死的宗主给揍趴下了。
不过,细细一想,小谢顾忌的也是对的,她那时以为燕北羽大病未愈,而且又怕他跟谢承颢凑在一起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提前暴露了身份,所以执意让他留在了燕京营救沅沅,自己来了这里。
谢诩凰看着不断交手的两人,渐渐也看出些端倪了,密宗宗主到底是负了伤,又中毒在身,招式明显比最开始与他们交手之时要有些迟缓了,而燕北羽大约也是大病未愈,虽然那一阵借助了定魂珠的力量,但到底病情未愈,交手时间一长,出招便开始有了一点点的破绽。
她一伸手接过一旁的侍卫手里的配件,警惕地看着还在交手的两人,做着随时上前援手的准备。
他先前就是因为内伤险些丧了命令,后来又加之谢承颢下的毒开始发作,身体也确实损耗巨大,只是现在双方都有,所以一时之间还是难分胜负高下。
“这样打下去,谁会赢。”晏西望了望她,又望了望一旁等着的贺英。
“自然是少主会赢。”贺英道。
“他现在已经渐渐开始不行了,怎么赢得起来?”晏西好奇地问道。
她也看出来了,燕北羽虽然还能抵住他,但还未完全占在上风。
“别的不敢肯定,但这局,少主定然是会赢的。”贺英直言说道。
密宗宗主掳走了小公主,又将皇后娘娘重伤,这都是少主心疼到骨子里的挚亲挚爱,哪会甘心放过他,就那么不了了之。
所以,依他的禀性,他是一定会赢的,也必须要赢。
这不是一场比武的高低,而是一场生死的较量,所以输不得的,输了就是死了。
“小谢,我们走吧,这里交给他们就行了。”晏西朝她滴咕道。
“你先去吧,我看看再走。”谢诩凰说话间,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还在斗打的人,整个人都紧张的直冒冷汗。
这个时候任何一招一式的差错都可能让他丢了性命令,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甘心走的,她必须在这里等到事情的最终结果,否则不管转身出去走到哪里,她都是不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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