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诩凰恨恨地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这个人的旨意,恐怕连这宫门都出不去,她恨不得此刻都生出双翼飞到燕京去,可现在她却又不得不等待着。
“宛莛,先回去吧。”霍隽拉了拉她,说道。
再这样下去,她冲动之下免不得会和谢承颢闹得更僵,现在还不到与他翻脸的时候,什么都还得忍着。
谢诩凰转身牵着璟儿离开,霍隽也抱着沅沅跟着走了,谢承颢还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望着空荡荡的密道口。
方才,他在她眼中看到了深藏的恨意,因为他参与谋害了她心爱的男人,她恨他。
“陛下,真的要去南楚吗?”万里询问道。
谢承颢转身走开,一边朝寝殿外走去,一边道,“当然要去,传应承祖到上书房。”
从燕京把消息传过来,已经有三天了,他必须尽快赶过去,否则等庞
宁和高昌联起手来控了燕京,那他想要达到目的,可就还得多费一番功夫了。
“就算南楚皇驾崩了,那里到底是南楚的疆域,王上也不可能带太多的兵马过去,若是出了什么变故……”万里担心道。
“就凭庞宁他们,还没那个本事奈何得了朕。”谢承颢负手冷哼道。
他最大的敌人已经铲除,那些小人物又怕他作甚。
万里想想,自己也是太过担心多余了,王上既然决定要去,必然就有一定要去的理由。
“还有,立即让人到传旨晏西回京,朕明日一早起程,让她快马前去会合。”谢承颢吩咐道。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万里躬身跪安,一起看着孑然一身渐渐走远的人,不由叹了叹气。
他自王上登基便做了这内廷总管,王上虽然这宫中妃嫔众多,但多数时候还是独来独往的,也只有王后娘娘那边还算轻松自在。
只是,现在他固然是除掉了劲敌,可无疑也让王后与他嫌隙更深了,好不容易最近见他们相处得融洽了些,而今南楚皇帝驾崩,一切又烟消云散了。
谢承颢前脚进了上书房,应承祖后脚就被传到了,进门行了一礼,“微臣给王上请安。”
“起来吧。”谢承颢面色沉凝,冷声道“枢密院的人都召回中都了吗?”
“按照王上的吩咐,三天前都已回中都。”应承祖道。
王上早料到这一天会来,所以早已经做好了诸多安排,也早设想到了燕京可能出现的诸多局面。
“燕北羽驾崩之后,南楚有何动作?”谢承颢冷声问道。
“燕北羽先前几位亲信武将,已经遵他遗旨带兵前往边撞一带,似是防范我们北齐,燕京城那边也都是庞宁的亲信兵马。”应承祖道。
谢承颢冷然哼道,“如此也好,倒省了朕许多功夫。”
“而且刚刚得到消息,先前退守在贺兰关的长孙晟已经出兵,可能想先一步拿下燕京,不过现在到底战况如何,还没有消息回来。”应承祖道。
谢承颢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样一来也好,大燕的兵马攻打燕京城,就算庞宁最后能稳住燕京,肯定也折损了不少人,陛下行事就更容易了。”应承祖笑了笑,说道。
谢承颢微拧着眉头,道,“送出消息的人,确定燕北羽是死了吗?”
“三天前的夜里断的气,那些高昌的大夫一直守在屋内,亲眼看着断得气,燕京宫中的御医也都去瞧过,不会假。”应承祖道。
那个,已经病成那番模样,莫说那些大夫,就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救了他的命。
谢承颢这才放心了几分,微微点了点头,“那便好。”
“只是,王上去南楚,不知道那边会不会放行?”应承祖道。
“让他儿子去给他戴孝奔丧,那些人不会不放行。”谢承颢冷然道。
现在,南楚迫切的需要要一个继位的储君,而璟儿是他的亲生骨肉,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南楚边境的人不会不放心的,再者还孩子他娘,那些驻守南楚边境的守将也都是识得她的。
“那样的话,臣这就去通知枢密院,派人先前方探路,准备明日起程。”应承祖道。
谢承颢敛目点了点头,道,“朝中诸事,按照先前安排好的,你就不用随驾前去了,留守中都。”
应承祖抿了抿唇,倒也没有再多做要求,毕竟有枢密院的人跟着,他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那要传旨到军中,发兵到北疆一带做准备吗?”应承祖问道。
“急什么,待朕到了燕京再说。”谢承颢道。
让军中做好准备,是为了以防万一发生什么变故,还有个退路。
不过,只要他在燕京让璟儿顺利登基坐上南楚的帝位,那么根本就不用到两国兵戎相见的地步,南楚就可以归属他的北齐。
只是,这一去他最担心不是庞宁和高昌那些人,而他的王后娘娘,一想到方才她置问他时的眼神,他心头就不安的一跳。
“没有别的吩咐,臣去让枢密院准备了。”应承祖道。
谢承颢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待到应承祖退下,便只剩下他一个人独坐在空荡荡的书房内。
燕北羽终于死了,这个他权场上的政敌,情场上的情敌,终于倒下了。
他赢了,可是没有预想之中的喜悦,也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心情有种无法言喻的沉重,他赢了江山,却永远赢不过燕北羽在她心上的位置,永远……
他赢了燕北羽,赢了天下,可是他的王后,他最宠爱的女人,却因此恨他入骨了。
——
一更到了,二更尽量赶在十二点前。
☆、309.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4(二更求月票)
一向热闹的岛上,因着突如其来的噩耗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璟儿和沅沅一回来也都没有再吵闹了,安静地站在母亲身旁,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却并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也并不理解大人们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觉得,他们的娘亲有点奇怪。
霍隽沉默地站在一旁,劝道,“宛莛,没有回去亲眼见到,也不能尽信。酢”
他也希望,这只是燕北羽为了引诱谢承颢把孩子自己带去燕京的障眼法,可是又因着先前燕北羽那病重的消息,让他又有些害怕,这事情是真的。
“是啊,燕北羽命那么大,大周亡国他都没死,到那大泽深处那么九死一生的地方他都活着回来了,这一次也一定会不会死的,等去了燕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宝珠跟着劝道。
她是挺讨厌那个负心汉的,可是霍姐姐又一直忘不了他,现在他又还是璟儿和沅沅的亲爹,活着倒不觉得有什么,可这要是真死了,确实是不怎么好。
他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连看都没看过一眼就死了,多可惜啊。
璟儿和沅沅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一会儿望望这个,望望那个,难得乖巧地没有吵闹着要出去玩。
沅沅一直站在谢诩凰边上,对着她的手吹气,似是要给她把伤口给吹好了才肯罢休。
谢诩凰默然坐着,让自己思绪渐渐冷静下来,他说让他们等着消息,这则消息固然能让他们顺利回到南楚境内。
可是谁来告诉她,这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罗兰,宝珠,你们先带孩子去吃饭,我和大哥有话要说?”
宝珠和罗兰相互望了望,上前去抱走了两个孩子,哄着他们出去了。
“大哥,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谢诩凰定定地望着留在屋里的霍隽问道。
他去了高昌,又去了折剑山庄,也是他为她带回了消息,说燕北羽早有打算,若真是那样,他也该知道他到底在打算什么。
而且,从他回来以后,她几番询问南楚的事,他都巧妙的回避了,那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现在想来就真的有些可疑了。
也许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已经错过了什么讯息。
“你想问什么?”霍隽面色沉定从容,心中却又不得不开始盘算要向她说些什么。
先前还能瞒得过她,现在她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定会对之前种种都会起疑。
谢诩凰抿了抿唇,她不该怀疑自己的大哥,可是现在她心里的念头就是那样的,他一直以来,一定瞒骗了她什么事。
“你从高昌去见过靖澜师姐回来之后,甚少向我说起南楚的事,即便我问了,你也都巧妙的回避了。”谢诩凰眼中泪痕犹在,眸光锐利地望着的兄长,“从那个时候开始,南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再那之后,因为燕北羽的一封亲笔信,她便没有再多追问了,加之后来入了秋,两个孩子开始接连生病,她也就没有再多去追问,照他们的意思安心等着了。
可现在想来,那一切都是有异样的,只是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发现。
霍隽沉默了片刻,也知道无法再瞒她了,叹了叹气说道,“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燕北羽……已经病重了。”
他说罢,便看到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眼底再度卷起无边的惊痛,可是这话便是他不说,一到南楚的境内,她也一样会得知。
所以,思来想去,这话还是由他来说,总好过让她在北齐境内,从别的人口中去得知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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