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到几人走远了,火大地骂骂咧咧道,“一群死丫头片子,有老娘收拾你们的时候。”
好半晌,骂得气消了,方才背着竹筐去采买宫里总管吩咐要买的东西,好不容易买齐了到了王宫附近等着,几个同行出来的才一路嬉笑着回来,各自炫耀着自己买了什么好的东西,听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这要不是有事还需要待在这个鬼地方,她早就把伙人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了。
“我们……我们可以回去了吗?”龙靖澜小声地询问道,说话也故意地结巴着。
“急什么,时辰还早呢。”一个宫女说着,朝边上几人道,“对了,我忘了去看城西那家的首饰,上一次去说要过些天才会有新样式出来。”
龙靖澜在一边等得牙齿都快咬碎了,可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黑姑,这个给你。”一名宫女将随买回来的东西,递给了她。
龙靖澜接了过去,只是一只普通的福牌,不过做福牌的木匠手艺似乎不错,她低着头道,“谢……谢谢。”
只是,翻来覆去看了一番,手不由抖了抖,再一看福牌最下面一个很小的印迹,顿时时呼吸一颤,朝着给她东西的人询问道,“这个东西……从哪里买的。”
这个印迹,只有霍隽每次刻完东西喜欢留这么个东西,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城里一个挑着卖的老木匠那里。”那人随口说道。
龙靖澜一把握着手里的东西,道,“我……我还有东西买掉了。”
说罢,便快步走开了。
这件东西,很像是他刻出来的,再加这个印迹,不得不让她有了一直不敢有的猜想。
后面的人怎么叫她,也顾不上了,她只想快点找到那个木匠问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可能……不可能那么巧合,就有人刻上了和他一样的印迹。
她一条一街一条街地奔走,想要找到她们所说的那个买东西的老木匠,一直觉得高昌城并不大,可是此刻却觉得她大得让她连找个人都这么地困难。
再加之,天色也不早了,在城内摆摊的人也大多都收拾回家了,这让她找起来,更加不容易。
跑了好几条街,终于看到一个老人挑着东西进了巷子,她也顾不得许多,健步如飞追了上去,一把将人抓住,险些把人拉得摔倒在地。
“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是你刻的吗?”她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
老木匠定了定神,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点了点头,“是我这里卖出去的。”
龙靖澜指着福牌上那个特有的印迹,追问道,“这个记号,这个记号也是你刻上去的?”
老木匠瞧了瞧,笑着道,“大概是最近给我帮忙的那个年轻公子刻的,这些东西都是他改了的,我做不出来这么精细。”
“哪个年轻公子?他姓什么,叫什么?人在哪里?”龙靖澜心急如焚地追问,不经意瞥见货担上的东西,整个人一震。
她伸手拿起了那只熟悉的木雕,每一处都雕得与她那个木坠子一模一样……
老木匠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那位公子近几日都在我家里,说是他未婚妻失散多年了,说要是她看到这些东西,应该会来找他。”
龙靖澜紧紧握着那个木雕,咬着唇忍着自己那干涸了十二年的眼睛,即将翻涌的泪水。
“姑娘要不要,去我那里见见他?”老木匠笑问道。
龙靖澜回过神来,道,“多谢了。”
老木匠挑着东西,前面带着路,不停地说道,“快到了,快到了。”
龙靖澜跟着他走着,一颗心也不由紧揪着,这一切的东西都在告诉她,那个刻下这些东西的人是他……
可是,真到离得越来越近了,她又忍不住害怕了。
她怕那个人,又不是他。
自风雷原的事情之后,她到底过多少地方,找过多少的人,都
找不到他。
“到了,就在是前面那个房子。”老木匠指了指前面水塘边的房子。
龙靖澜抬眼看了看,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地朝那房子走了过去,站在了院子外看到了坐在树下正低头刻着东西的人,他似乎有些像他,可是又不是他。
“李叔……”霍隽听到响动,一抬头看到站在墙外的人。
都是陌生的面容,可却是彼此都熟悉的目光。
他知道,那是她。
她也知道,那是他。
——
☆、286.不负你情深3
十二年前,出征之前的燕京一切恍然如昨日,他以为凯旋归日之时,便是他们可以相守之日,却不想那一别就是十二年。
这一次的重逢,不再是繁华热闹的燕京,而是在这边陲小国的破落民居围。
他们都已经在这十二年的的分离中,蹉跎了最年轻的时光,只是那一颗心却依旧鲜活如初,情意如初,从未因为这十二年的别离,而有半分的消减。
“靖澜。”霍隽望着外面的人,浅浅的笑了笑。
一如当年她公干离京时,他送别时的笑容羿。
他起身朝着院子外面走去,一向行事稳定从容,此刻的脚步和神色却都多了几分急切,他站到她的面前,对着面色黝黑又长满雀斑的人柔声唤道,“靖澜,你终于来了。”
只是,原以为十二年的分别,等待他的是爱人喜极而泣的拥抱,结果却是龙靖澜一脚将他踹下了边上的水塘。
“你他娘的都死了十二年了,还死回来干什么?”龙靖澜怒声骂道。
他活着,这是她发自心底高兴的事。
可是,一想到他一直活着,却让自己苦等了十二年,从风华正茂的年纪等到了徐娘半老,心头这口气就憋得难受。
十二年,不是十二天,也不是十二个月,是漫长的十二年。
她等得曾长出了白头发,等得心都枯萎了,他现在竟然这么云淡风轻的出现在她面前……
霍隽从水里冒出头来,拿下脸上泡了水有些脱离的面具,看着站在岸边的人,“现在气消了?”
他一走十二年,确实是难为她了,所以这一脚是他该挨的,不过这女人下手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他从水里爬起来,上了岸,一身滴着水走到她面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他拉着她先离开,去了僻静无人的一座月老庙方才停了下来。
龙靖澜甩开他的手,抱臂阴阳怪气地道,“霍大将军,我们没有那么熟,规矩点。”
她曾经也寄予希望,他并没有死,只是在某个她没有找到的地方,到后来宛莛回来向她坦白,告诉他真的不在了,也掐灭了她心里的最后一丝希冀。
可是,他现在又活生生的跑回来,在她等的十二年里没有回来,在宛莛为霍家报仇的十二年里没有回来,在这所有的风波都过去,他却回来了。
“宛莛告诉我,你在高昌,我都来找你好些天了。”霍隽说道,只是眉眼间满是春风般温柔的笑意。
龙靖澜瞥了他一眼,那一张黑黑的脸,那黑沉沉的眼睛,实在有些渗人。
上次宛莛追着她,就是想要告诉她,他还在世的消息。
可是,那已经数月之前的事情了,如果他知道了,为何在隔了这么久,才找到高昌来。
“那时候我受了伤,宛莛是到这里寻找金曼陀给我医伤的,伤好了才上路过来的。”霍隽知道她心中的疑,所以不等她开口问,便如实招来了。
龙靖澜微微皱了皱眉,打量了他一眼,看他现在精神头这么足的样子,想必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
“霍大将军,你是不是该好好说说那十二年,你是什么时候诈尸回来的?”
大约真是多年改不了的习惯,出口的话句句都不忘损人,便是对他也如是。
“我一直在北齐,只是昏迷未醒,谢承颢又故意隐瞒了消息,连宛莛也不知道,直到她从江都回到北齐,我才见到她。”霍隽如实说道。
所以,谢承颢是救了他们兄妹,也让他这十二年错过了太多,更将他视为控制宛莛的棋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有好印象的。
“就知道那姓谢的肚子里从来都是坏水,竟然坏得这么丧心病狂。”龙靖澜咬牙切齿道。
想来,当初也就是他拿了霍隽的消息,威逼利诱让宛莛答应了远嫁北齐,为了达到目的,他还真的是不择手段了。
“好了,先不说别的事,先说咱们的事。”霍隽道。
龙靖澜随手折了些根草咬着,完全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咱们有什么事?”
“我要娶你,我们成亲。”霍隽将这句迟到了十二年的答案,终于道出口来。
龙靖澜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挑眉道,“成亲。”
霍隽四下望了望,看到庙内的月老像,拉着进了殿内,道,“就在这里,月老为证。”
龙靖澜却并没有他的那般喜悦之色,拧着眉头打量了一番寒酸的破庙,转头道,“在这里?
霍大将军是你方才脑子进了水,还是你当我傻,这么个破地方,就想我成亲,做你的春秋大梦。”
不可否认,此时的自己是心花怒放的。
当年走之前,他曾问他要不要娶她,可她等了十二年才等到这个答案,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
可是,迟到了十二年的求亲,竟然就想在这破庙里娶她,他还真是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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