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了寝居,望着布置一新的新房,明明已经她已经如愿以偿,心中却生不出半分的喜悦来。
“孙嬷嬷。”
“奴婢在。”
“中午备下午膳,你给陛下送过去吧。”莫玥叹道,若是她送,便是送过去,他只怕也不愿看一眼。
“是。”孙嬷嬷应声道。
少主是回来了,可看那样子,只怕与王妃尚还心结未解。
婚礼上那一幕,现在她想起来都还胆颤心惊,全然不曾想到平日量惯性情温和好说话的女子,决绝起来竟如此刚烈。
午时刚落,从庞府跟着她一起到漪园的丫头便匆匆跑回来道,“皇后娘娘,陛下准备走了?”
“又走?”莫玥起身,匆匆出了门。
一早刚回来,这还不到一天时间便又要离开,他就那么看都不愿意再看她一眼了吗?
她一路追至漪园外,燕北羽已经上了马准备启程,一身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威仪万分。
“陛下,一路小心。”
燕北羽侧头看了看马下的人,紧抿的薄唇不发一语,而后目视前方打马而去,连一句交待的话都没有。
莫玥怔怔地站在漪园外,看着带兵扬长而去的人,心中又痛又恨。
痛的是他的无情,恨的是折剑山庄那一个。
她恨她,可却也是因为她,她才遇到了这个人。
许多年,她家破人亡,流落街头,是他犹如神灵降世一般救了她,那个时候……她叫凤凰。
只是,却不是他要找的那个叫凤凰的姑娘,他怜她无亲无故将她送去了庞宁府上,庞大人将她收为义女。
后来,她才知道,上阳郡主霍宛莛,小字凤凰。
那……才是他一直要找的人。
只不过,那时候她已经葬身北疆,永远也回不来了。
没有人知道,那一个刻她是多么的欣喜,他身边没有别的女子,能靠近的只有她一个。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守着他,伴着他,便是后来为她入大燕宫庭为奴,也无怨无悔。
她以为,这样的守侯,终有一日会换来他的眷顾,哪怕没有对那个人那么多,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他一心要找的人又活着回来了,他那么那么的喜欢她,喜欢到对一直守在他身边的自己再也不管不顾,眼里心里全是那个人。
她终于等到了嫁给他的这一天,可是即便她现在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她还是争不过那个人……
她不甘心,她在他身边等了这么多年,为他在宫里当了这么多年的眼线,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而她霍宛莛什么都不做,却可以得到他给的一切。
——
一更五千,二更的三千稍后,加更王也快加不动了。
☆、218.燕北羽,朕真是小瞧你了
虽已到了春天,处于北方的中都,还是寒意料峭。
琼霄殿内,丝竹声声缠绵悦耳,殿中的舞姬身姿曼妙,只为取悦高座之上一袭桃花粉衫的年轻帝王,北齐男子一向健壮剽悍,唯有他们这位北齐王上生得比女人美丽多姿。
谢承颢端着酒杯的手微一伸,边上侍酒的宫人连忙上前给他斟了酒,微眯着一双媚眼打量着殿中的舞姬…燔…
万里带着侍卫将捆着的晏西押进了殿中,朝着欣赏歌舞的人道,“王上,晏大人到了。窠”
谢承颢侧头瞥了她一眼,抿了口酒,揶揄笑道,“怎么这副打扮了。”
“少假惺惺的了,你让人把我捆来的,还有脸问我?”晏西火大地道。
“身为京畿衙门的统领,无朕君令私自离京,你还有命在这里活着喘气,朕已经大发慈悲了。”谢承颢说着,继续专心欣赏着歌舞,全然不顾站在一旁被捆着的人。
“我回老家看趟我娘不行?”晏西道。
“你娘什么时候住南边去了?”谢承颢哼道。
她走得路线,分明就是往江都一带去。
晏西知道现在人都落他身上,想抵赖也是徒劳,于是坦言道,“反正燕北羽已经另娶了,我准备去找小谢,你想怎么着?”
“然后再让晏九带她私奔?”谢承颢冷然一笑道。
晏西被她抓穿了心中所想,梗着脖子道,“不私奔,难道再被你抢了?”
“我看,你两是还想回牢里待着才舒坦是吧?”谢承颢冷哼道。
“你敢!”晏西气得咬牙,却又挣不脱身上的绳子。
这混蛋,宫里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妃子了,还要跟人抢女人,简直不是东西。
她本想着现在北疆那边要起战事了,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思顾着她和九哥,刚好燕北羽又另娶了别人,趁着这个机会去把小谢给拐出来,然后送她和九哥出海,等过两三的孩子一堆了再回来,晾他谢承颢也没辙了。
谢承颢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道,“晏九藏哪里去了?”
“我怎么知道?”晏西一问三不知道。
谢承颢已经发现了九哥帮小谢制解药的事,怎么还能让她留在中都,自然是离这瘟神有多远走多远。
正好解药也只差几味药了,现在谢承颢娶了一堆妃子,就连燕北羽把人给占去了,还是另娶了个姓莫的,竟然还是个宫女出身的,比谢承颢还跌份儿。
她现在就得去告诉她,真对她好的,就只有她九哥,而不是这两个花心萝卜,想当皇帝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不知道?”谢承颢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当初跟他合起伙来骗我让她们走的时候,我看你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嘛。”
他太大意了,直到年前才察觉到,她当初根本就不是真要答应他成婚,而是想拿到那颗可以压制毒性发作的解药,让晏九再帮忙研制解药。
“是你不要脸,一堆妃子了还要抢我大嫂。”晏西理直气壮的说道。
当初要不是他一再相逼,她和九哥才不会让她去江都,现在好了,那也不是个好东西。
“朕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两个就知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谢承颢恨铁不成钢地道。
“我还奇了怪了,北齐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皇帝,真是苍天无眼。”晏西根本没怕他,也不因为他是皇帝而嘴下留情。
谢承颢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道,“朕现在没空跟你两个算帐,等我腾出手来,你们给我等着。”
“当初跟姓燕的联手要对付大燕,如今又要和大燕反过头来对付他,你这两面三刀的功夫还真是一年比一年长进呢。”晏西站着不爽快,虽然还被捆着,还是往边上的椅子一坐。
她不知道燕北羽为什么会去娶那个姓莫的,但她可以肯定,这其中有一定有他的手笔。
“在朕眼中,从来没有是非道义,只有我感兴趣的好处和利益,所以和谁联手都没有错。”谢承颢坦然言道。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想当什么好人,想要的就夺取,厌恶的就毁灭,坐到这个位置上来,不就是为了过这样随心所欲的生活吗?
“是是是,错
的永远是别人,不是你。”晏西哼道。
在他眼里,对的永远是他,错的永远是不听他话的人。
“朕警告你,在她回到中都之前,你和晏九任何一个人再打着去找她的主意,朕绝不会再容忍第二次。”谢承颢侧头望着她,眼中寒凉一片。
晏西怔怔地沉默了许久,没有再与他说笑,一本正经地道,“你身边的妃嫔还不够多吗?为什么就非要把她也关人这北齐王宫里才甘心?”
“没有为什么,朕费了那么多心血把她弄回来,给了她现在这条命,不是为了便宜别人的。”谢承颢道。
“那你喜欢她?”晏西问道。
“喜欢。”谢承颢点头道。
他喜欢她,纵容她,胜过这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
“你爱她?”晏西微微眯起眸子追问道。
谢承颢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你喜欢她,但你爱你的皇位和你自己。”晏西直言说道。
这一点,早在她将小谢送去燕京之时,就已经很明了的。
这个人从来都阴谋算计,他想的永远是他的皇位该怎么越来越稳固,他的江山东要怎么样才能越来越广阔,至于其它的,他从来没有认真去想过。
“朕不觉得这样有错。”谢承颢笑道。
晏西看着他,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永远不知道心痛和心碎,也永远不知道真正的快乐和幸福是什么,大约就像是心里缺了一块什么东西,所以他拼命地拿权势和野心,去填补那一块儿地方。
“别拿那样的眼睛看朕,朕不喜欢。”谢承颢斜了他一眼,哼道。
晏西回过神来,抿唇沉默了一阵,道,“北疆的战事,你有把握能赢他?”
“北齐和大燕十几万的兵马,还能输在他手里?”谢承颢冷言道。
他能对付了长孙晟,可想跟他斗,现在还没有那个本钱。
他正说着,万里快步从殿外进来,“王上,北疆加急战报。”
谢承颢抿了口酒,自信满满地道,“念!”
万里打开战报,面色瞬时一变,沉吟了片刻道,“自风雷原至北明关已被南楚占领,我军主帅战死,兵马折损大半,已撤至……”
还未念完,谢承颢一把夺了过去,似是不肯相信他念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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