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命令,哪有不好交代之说?何况东辑事做事,向来心狠手辣。不管前头是谁挡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便是。
转身,黑衣人集体撤离。
仿若遇见了瘟疫,又好似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人。
横竖是上头的命令,执行便是。
药庐内药香四溢,混合着少许的花香,有梅香有清幽的兰香。类似四合院的茅屋建立在河岸边,看上去与世隔绝,宁静致远。
“虎子,你看好了。梅花磨成汁,而后调入香粉,香粉必须适量,分量必须按照我跟你说过的调配,多了少了都不行。再然后……”被称为叶大夫的女子正在教自己的小徒弟调香制露,便听得房内有了动静。
“师傅?”月儿一怔,年约八九岁的孩子,一双明亮的眼睛扑闪得教人挪不开眼睛。
女子看着月儿,笑了笑。
一个月前,月儿被人贩子拐到镇子上的青楼,想要典卖。是她瞧着那双眼睛委实可怜,便买了她回来。这月儿的名字,还是她给起的。月儿月儿,总好过她原先被人叫做丫头好得多。
起了身,女子点头,“药效过了,是该醒了。月儿,把药端进去,让他们喝了便走吧!”
“师傅,他们伤的重,怕是走不得。”月儿年纪轻轻,倒有几分仁善心怀。
女子抚着月儿的小脑袋,眉目间漾开异样的神色,“没有伤着骨头,只是伤了皮肉,不打紧的。吃了药,就没事了。月儿……进去的时候,不管他们问什么,都不必回答,明白吗?”
月儿似懂非懂的点头,“知道了师傅。”
望着月儿将药端进房去,女子低眉,修长而素白的手轻轻拂过隆起的小腹。眸中的清浅笑意,有种微凉的伤。
走出药庐,而后临江而坐,寂静无语的望着江面。
房内,月儿小心翼翼的将两碗药放在桌案上。
夏侯舞醒得教早,跳下来的时候,她被挂在树上,所以摔得较轻。陡然睁开眼睛,夏侯舞腾然坐起,一声惊叫,“洛英?”
全身的酸麻疼痛顷刻间袭来,夏侯舞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姐姐,你醒了?”月儿凑上去,将药端起,“师傅让你把药喝了,喝了才能好。”
“这是哪里?”夏侯舞一怔,瞧着洛英就在自己的身旁躺着,急忙去探鼻息。还好,还活着。再一看,自己与洛英的全身上下,伤口处皆被处理,上了药粉。
“梧桐村。”月儿笑着。
夏侯舞凝眉,“你师傅是谁?”
“就是师傅救了你们。”月儿看了看碗里的药,再次递上去。
吞了吞口水,夏侯舞端起药,“这是什么?”
“药啊!”月儿睁着美丽的眼睛,“师傅说了,喝了这个,你们就可以走了。药庐不欢迎外人,等着大哥哥醒来,你们就可以离开。”
“你师傅是谁?”夏侯舞又问,“姓甚名谁?”
月儿凝了眉,夏侯舞想,人家好心救了自己,她却要问东问西,难怪人家小丫头要用这样嫌弃的眼神看自己。
忍着眉头,夏侯舞将汤药一饮而尽,看着洛英并没有醒转的意思,便道,“你师傅现在在哪?我可以见一见,道个谢吗?”
月儿摇头,师傅交代过,问什么都别说。
端着空碗,月儿直接出门,也不再搭理夏侯舞。
312.叶大夫的来历
“请问……”夏侯舞顿了顿,歪着脑袋一看,那女子轻纱覆面,但眉目却有些熟识。(本书百度搜索黒严谷;
“你醒了?”她低低的笑了笑,“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们也算幸运的,竟然只是皮肉伤。既然醒了就走吧,药庐不欢迎外人。”
夏侯舞本来还想道谢,谁知这话还没开口,人家就已经开始赶人了。点了点头,夏侯舞看了她一眼,“等我家相公醒了,我们就走。”
“好。”女子起身,小腹微微隆起。
眸色微转,夏侯舞道,“敢问救命恩人姓名,来日当可厚报。”
“不必了。”女子转身,朝着药庐而去,“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
隐隐的,夏侯舞只觉得这背影如此熟悉,好似真的在哪里见过。当下敛了眉色跑上前,“我们是不是认识?”
脚下一顿,女子半垂着眉眼,“不认识。”
“可是……”夏侯舞正要开口,女子却快步进门,再也没有理睬。
回去的时候,洛英已经醒了,只是迷迷糊糊的,暂时无法行走。喝了药,洛英的面色才算稍缓,好在二人都还活着,回想昨夜的追杀,委实心有余悸。
“那个救我们的叶大夫,我瞧着有些眼熟。”夏侯舞递了一杯水给洛英。
这话惊了洛英,“你说什么?”
穷乡僻壤,哪里来的熟人?是危险?还是……巧合?
“可认出是什么人?”洛英忙问。
夏侯舞摇了摇头,“她带着面纱,我没认出来。不过那眼睛,确实很熟悉。”
洛英凝眉,“我们所认识的人,大多是从宫里出来的,那……要么是你眼花,要么是有人给我们设局。你且小心些,我这厢还晕晕乎乎,怕是帮不上忙。”
“好。”夏侯舞颔首,“那我去看看,他们师徒两个到底搞什么鬼。这一番的神神秘秘,哪里还是寻常民间大夫。”
两人一合计,便让洛英继续装昏迷,由夏侯舞打探一番。
横竖已经落到这里,相信后头的黑衣人还会再来。如果是有人给他们设局,那走不走都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安心留下来。如果她是有心救他们,自然也能帮他们一把。
夏侯舞走出房间的时候,正瞧着叶大夫在院子里,将一个篮子交给月儿。
“月儿,这是胭脂膏,这是梅花香粉,这是百合凝露。你可要分仔细,不要送错了。来的时候,拿换来的银子去买一些糕点,换些米粮。可懂?”女子低低的问,用青布将篮子盖住,里头尽是些精致的小盒。
月儿重重点头,“师傅放心,月儿省得,这些事月儿做过多回,师傅次次都小心交代,月儿都记得呢!”
女子点了点头,“路上小心,别打翻了。”
“恩。”月儿辞别师傅,快步出了门。
夏侯舞眸色微转,急忙跟着月儿出门。
月儿走得快,去的是镇子的方向。
眼看着离药庐有一段路程,夏侯舞上前一步,“月儿。”
愕然转头,月儿警惕的望着夏侯舞,“姐姐?姐姐受了伤,不在药庐里待着等大哥哥醒来,跟着我作甚?”
“哦,是这样的,我们掉下来的时候行礼丢了。我想着去镇上买一些衣服,方便换洗。反正我相公还昏迷着,如此也不耽搁行程,不耽搁时间。”夏侯舞说着,便故意往月儿的篮子里瞅了瞅。
月儿握紧了篮子,“哦,那姐姐请自便。”
“月儿,你这里头是什么?怎么神神秘秘的?”夏侯舞笑了笑。
“是师傅的香料。”月儿转身便走。
夏侯舞急忙追上去,“我们一起走吧,镇子上我也不熟,刚好你给指个路,我们一道同行。”
月儿拗不过,到底夏侯舞是个惯来死缠烂打的人。
一路上,夏侯舞不改聒噪的毛病,月儿却如同冰做的人,一味的不爱说话。大抵是受了师傅的影响,性格沉稳,鲜少吭声。
及至镇子上,夏侯舞看着月儿将香料送到各个香料铺,而后拿换来的银子买了一些糕点,而后换了少许米粮放在篮子里,便开始往回走。中途没有休息,也不曾有逗留。这种行为好似习以为常,却是谨慎得不能再谨慎。
由此可见,月儿的师傅,也该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否则何以教出这样乖巧的徒弟?
看着月儿一个人回去,夏侯舞急忙进了早前月儿送了香料的铺子,佯装客人。
“老板,我瞧着方才你进了一批好货是不是?”夏侯舞笑得璀璨,所幸方才拿自己的镯子去典当换了银子。如今一身干爽的衣衫,没叫人当她是个疯子。
“姑娘你真识货。”老板喜笑颜开,急忙将方才月儿留下的百合凝露摆上案头,“你瞧瞧,我这里的百合露可是一等一的好,寻常人要买都要预定。这整个凤凰镇,就我一家有。”
“百合凝露?”夏侯舞眉头微凝,心里有些异样。
“对。”老板道,“香气宜人,效用更好,保管您的皮肤白嫩无比。”
夏侯舞眉目微冷,“可是那位叶大夫的手艺?”
“您知道叶大夫啊?”老板一愣,急忙道,“那可是了不得。我们这十里八乡都知道叶大夫,赠医施药,调制的香料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她每个月只固定做一些,绝不会多。只要保证每月的饮食起居,所以千金难求啊!”
“她是本地人?”夏侯舞的手心微微濡湿。
“那倒不是。就前几个月突然来的,彼时刚好村里闹了瘟疫,还是叶大夫给救的。不过她素来喜静,所以寻常时候,我们都不敢去打搅她。”老板将百合凝露收了回去,“姑娘,那你这个百合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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