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怪我,是林馨儿自己决定的,她都沒有什么好怕的,你担什么心?她能够早一天伤好站起來也是她自己的心愿,我这也是在帮她。倒是你,明明有办法让她尽快痊愈,但是你却沒做,等她好了之后肯定会怪你,而对我却会视为恩人,哈哈!”
“果然是你劫走了馨儿!”冷言秋道。
就算劫马车时用的普通的**,但是现在,冷言秋肯定下手的一定是冷冽,为的就是想在林馨儿面前“邀功”,指望日后利用到她。
虽然中间林馨儿曾拐到了醉花楼,但是后來他们还是会面了。
“你休想利用馨儿做事。”冷言秋道,一字字带着铿锵的力度,在警告冷冽。
“呵,你自己要做冷家败类,还想阻止别人帮着冷家做事?如今水月宫与冷家合站在一起,与你何干?”冷冽对冷言秋不屑的冷哼。
水月宫真的与冷家走到一起?
躲在暗处的西门靖轩一顿,不知该让自己怎样去想其中的关系,他的疑问紧接着也被冷言秋提出。
“太师府的事是你做的?”冷言秋不信,可是据他所知,京城里只有以冷冽为首的冷家人,虽然由于那种用毒方法太过惨烈,他沒有掌握,但是难保冷冽不会。
“是又如何?”冷冽不以为然的道,“林博都要请旨与西门靖轩合力剿灭水月宫,视林馨儿为仇人,极其恨之,提前除掉这个祸害,防患于未然有何不可?难道真要等到林博大义灭亲的那一步去等死吗?”
关于林博对林馨儿的态度,是他在依瑶跟林馨儿讲述的时候偷听到的,令他也惊异的是林馨儿竟然有那样的爹,不过这也就能“顺其自然”的将太师府被灭的事扯到林馨儿跟水月宫的头上,免得让人直盯着冷家,去查找出清秀姑姑。
“冷家因你所为会更付出惨重代价的!”听了冷冽的话,冷言秋只感到心底发凉。
“冷家已经如此,何其惧怕更多?”冷冽为之不屑。
“这样下去,别说复国,冷家子孙也会尽数覆灭,一人不留!”冷言秋道。
靠近药的所在,虽然燃烧了药渣遮掩了用药的气味,但是混杂在空气中的那种药气本身是存在的,飘散进冷言秋的鼻中,跟服用的药丸剧烈的作用,令冷言秋只觉得越发的头晕脑胀,体力不稳。
怒斥冷冽的同时,冷言秋的身子跟着一抖,打了个趔趄。
“哼!”冷冽扫了眼冷言秋,不服的道,“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冷家怎样从我的手中发扬,讨回我们失去的江山!”
若不是有此心念,他早就趁机一掌劈死这个冷家败类了。
“看來你跟林馨儿关系也不错。”冷冽道,“我想你是不会将她在这里的秘密告诉西门靖轩吧?把他引來,她肯定会恨你。”
只要冷言秋不引來西门靖轩坏事,他也就沒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林馨儿的腿一好,就能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至于冷言秋,他清楚这种用药,知道已经晚了一步无法制止,自然就什么也做不得,只能任由林馨儿用这种毒术继续疗伤。
冷言秋默默的瞟了眼阻挡的院墙,隐隐的能够听到有人疼痛的呻 吟声。
这就是林馨儿要避开西门靖轩的原因,如果让他早一步知道,一定不会允许她用这样的方法去疗伤。
他不忍,所以便提都沒有提过。
他想,西门靖轩一定也不忍。
冷言秋悄然望了眼暗色中,西门靖轩藏身的方向,所有的对话,他都能听得到,该明白的他一定能够明白。
他寻到此已经沒有任何用。
冷言秋离开了。
冷冽确定冷言秋已经远走之后,便也离开。
夜幕降临,只有西门靖轩悄然隐在宅院外,听着院内断断续续传出的声音。
那声音沉闷,时断时续,在极力遏制着从喉间大声的喷发,将所有的难忍都堵回在自己的体内,固执而倔强不屈。
屋内,林馨儿附在皇甫燕冲怀中,浑身不止的颤抖,早已准备好的大块白布塞在口中,用拳顶着,只有低声的闷哼传出,非一般耳力在外也听不到。
伤腿此时就像钻进无数条小虫在骨肉里相互撕咬冲撞,缠绕着划伤的腿的绑带像要被冲断爆裂一般,但是偏偏又裂不开,生生将那种欲炸的感觉憋回肉里。
似麻似疼似撕咬似扯拽,似乎一条腿在烈火里焚烧又似转而到了冰窟中冻成了冰,又似乎一刀刀如在凌迟般割着肉片转而只剩下一条骸骨在被敲打断裂成无数骨块……
附在皇甫燕冲怀中的林馨儿越來越受不住,撑着肘子要将皇甫燕冲推开,她好想就地打个滚,挣扎一番,这样被搂着只能让她感到无可发泄。
但是,她说不出一句话,如法表达自己的心意,只能双拳抵着口中的布团,头在皇甫燕冲身上拱撞。
“皇甫少主!”冷慕然推门而入,“你放开她吧,她不肯叫出声,也不敢叫出声引來外人,但总得让她來回的挣扎吧,你这样搂着她,虽然是你在心疼她,可是只能让她感到更痛苦。”
这是她从用药的经验中得知的,虽然之前那些人中的毒受的痛都不一定有林馨儿此时厉害,但是那种想要挣扎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
第三六八章 屋里屋外
隐在院外的西门靖轩摒神凝力,将里面的声音听的更加仔细,也就将冷慕然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轻身一跃,西门靖轩跳进院内,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一些,便离得林馨儿所在的屋子近了。
屋内沒有一丝光亮,紧闭着门窗,什么都看不到。
西门靖轩悄然隐在屋子的墙侧,他确信自己的功力,不会惊动到屋内的人。
皇甫燕冲听了冷慕然的提醒,也幡然醒悟,不得已的松开林馨儿。
皇甫燕冲刚站起身,林馨儿便一头滚落在床下。
屋外的西门靖轩只听到扑通一声响,心不由的紧了一下,再听沒有皇甫燕冲的声音,放松了口气。
林馨儿在地上蜷缩着,翻來覆去的滚动,想要帮助那条腿挣开束缚,让骨肉里的小虫挣脱开爬出去。
但想要的也只是她的想象。
此时,林馨儿只存着一个信念就是忍痛不能发出一丝声响,不能惊动到任何人,除此,她甚至不知置于何地处于何时。
毫无目的的在地上翻滚,不时的会碰到桌椅墙边,若是伤腿碰到,感觉不到任何新的痛意。
若是头碰到……
皇甫燕冲跟着林馨儿的动静,替他守住那些棱角的地方,以免磕破她的头,但有时还是守不住,沉闷的身体碰到墙柜的声音令他听一次,惊一次。
冷慕然也跟着一起小心的替林馨儿防护着,此时的她也忘记了害怕与不忍,只想着能够保护她一点是一点。
听得屋子里沒有人出來,西门靖轩忍不住绕到窗口,借用墙壁遮挡自己的身子,微微侧出些头,在窗纸上捅开一个孔,悄然望去。
月光透过另一边的窗子洒进屋内,虽然由于窗户紧闭,挡着一层窗纸,但是也足够将屋内的情形映照清楚。
他清楚的看到那个瘦削的身影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碰撞,沉闷的声音从她喉间发出,却固执的被布团挡回,连同双拳一起抵挡着想要喷发释放出的痛。
既然冷言秋都不愿用的办法,必然是惨痛到极致。
感觉看不到摸不到无法体会,但是可以去想。
这就是你要执意躲开我的原因吗?馨儿!
冷言秋因为知道晚了,于事无补,所以默然离开。而他却在这里注视着这一幕,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都比不得皇甫燕冲能帮她挡一下墙。
西门靖轩收回目光,背靠着墙壁,长长的呼了口气,但是却呼不出他内心的疼。
双手反扣在墙面上,十指在墙壁上抓起,摩擦着粗糙的墙石。
十指连心,磨着指骨的痛应该可以连进心里,陪着馨儿一起去痛吧。
时间仿佛在月光中停止,夜幕一直遮着天际……
西门靖轩贴墙靠着,闭住了双眼,此时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空有各种本领,毫无用处。
而他的十指不觉间已经在墙上划下了很深的印记,那是他用自己的指骨划出的对馨儿的所有感情。
终于,时间还是在走,夜幕渐渐褪去,月亮也不觉偏斜落下树梢。
一夜将要过去……
“好了……”冷慕然听到附近响起了公鸡打鸣的声音,松了口气。
此时的林馨儿侧身倒在地上,除了身子还在发抖,沒有了别的动静。
痛意轻了,她也累了。
一夜涌出的汗水将整片地面都浸湿,晕染了一圈圈的湿痕。
湿漉漉的头发一缕缕的杂乱贴在脸上,拂在地上,遮住了林馨儿的脸。
皇甫燕冲蹲下身,将她轻轻的抱起,放置在床 上,替她撩开乱发,将她的脸整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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