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一边说教去!”花娆极其讨厌有人老是拿她的小光头取乐,一脚踹过去振振有词:“我心坏了?姑奶奶就是靠蛇蝎心肠过活的,我要是有那慈悲心肠,我没事挖死人墓干嘛?”
嘁了一声,花娆睨着一个个脸带不满的护生勇士,声线一沉严厉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抱怨我没和你们说湖里有吃人鱼的事情,但是你们何曾问过我?”
闻言勇士们脸上怒色退下一层,就见花娆极具野蛮伸出小拳头挨个揍,“活该你们被食人鱼咬!姑奶奶力气是没有你们大,功夫没你们好,但是这是不是就说明我的战斗力最差?
你们是我的护生勇士,愿意拿命来保护我。同样,我的心虽然是黑的,但是绝对不会看着对我好的人眼睁睁送死!今天就给你们长个教训,要记住任何情况下,越是看起来无害越是危险。都给我好好长点脑子,别以为看姑奶奶和谁笑嘻嘻就是和谁好,其实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姑奶奶越是凶谁,越是在意谁!”末了,花娆示威般晃了晃拳头,最后一句说的极为意味深长。
刹那,一缕幽光划过绯月的眼睑,这是提防他的节奏?
有趣,真是有趣。
一通哄闹,勇士们砍伐树木,做了竹筏划水安全来到白色塔楼,唯一值得庆幸的,再也没有“玄幻玩意儿”折腾人。
经过花娆的一番敲打,心眼直、做人直的勇士们这回可不犯傻了,跟在花娆的后面,花娆不动他们就不动,绯月注意到这群人的变化,微微挑了挑眉。
进了塔楼,看着和巫之城圣楼一样的风格,墙壁两侧都挂着大巫跟历代古塞王的画像,花娆“咦”了一声,勇士们立刻紧张的问:“王,有问题?”
“是有点小问题……”
倏尔,不等花娆说完究竟有什么问题,勇士们齐齐抽出腰间佩刀,谨慎的盯着四周,等花娆的视线从画像转过来时,嘴角抽了抽:“干嘛?”
“王,不是您说有问题么?”
“所以?”
“我们这是在保护王的生命不被危机。”
“……”
花娆头疼的拍了拍脑门,有气无力的拍拍领头勇士,“傻大个,我真的非常怀疑,当初你究竟是怎么通过大巫的考验,成了护生勇士的头滴!”
领头勇士:“……”
这是赤果果被嫌弃的意思么?王,你怎能如此伤我的心?
花娆安慰似的给了他一个熊抱,随后就直奔那个跟圣楼里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琉璃樽,古塞的樽是七彩,这个却是仿佛抽象画大师的杰作,色彩用的十分杂乱,看的直闹眼睛。
银丝一割,血滴琉璃樽,这古塞祖宗设置的机关有一定规律可捕捉。
少许,两边墙壁画像中古塞王跟大巫画像人的口中,就奇异的吐露出了种子。
滴答答,滴答答,各种颜色的种子滚在地上,很快多到覆盖了整个地面,直淹没到人的膝盖处。见状,花娆歪着小脖子,目光幽怨瞪着那个琉璃樽,“祖宗,你能慷慨点,别光给我种子,给点麻袋之类的成不?”
噔噔噔噔,琉璃樽左摇右摆的直晃悠,看这生动且无法用科学证明的“肢体”语言,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不同意的意思!
花娆嘴角抽了抽,想着上回被七彩樽喷火烧的情景,她还是别抱大腿了!极其郁闷的擂了擂胸脯,花娆欲哭无泪的脱下僧袍,光着小膀子心里把孤逸骂了千万遍,然后吼着其他人:“脱衣服,都给我用衣服装!”
憨直勇士们听话的脱下衣服,有的甚至还扯了扯自己的亵/裤,傻傻的问:“王,裤子有脱么?”
光着小膀子的俏沙弥嘴角狂抽,“哥们,你能别问我这么智障的问题,行吗?”用*装粮食种子,亏得你想出来,你就没想过种子种出的粮食什么味道么?人们究竟能不能下口吃?
那得多“味儿”?
两百多人,衣服再能装,也架不住塔楼面积大,就算大家都光着,也是还有一大部分带不走。这时,身为古塞大巫虔诚信仰者,纷纷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花娆。意思是说,王,种子我们一定要带走,你就想想办法。
花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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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之城,圣殿,圣楼。
有了大巫的交代,巫相通知下面的人,不管这位来自祥瑞国的王爷,干出了多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要把自己当成睁眼瞎,随他折腾。
这一天,整整好是花娆离开一个月,而潜伏在古塞国各个城池的千杀影,早已锁定了各处巫官,以及巫官的亲眷跟平日交好的良朋知己,等待新命令下达屠杀。
而下达如此冷酷嗜杀命令的始作俑者,则面色冰寒的站在圣楼跟前,下达命令叫人开始砸楼,大肆的毁坏,各种放火,各种猛砸,各种破坏,目的就是迁怒这圣楼给了顽徒几颗破珠子,导致顽徒消失不见。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逢魔的势力居然给他一个万分震怒的消息——查无此人
不但是逢魔是这样,就连他砸了天价叫魅魇去查,跟出动遍布天下的神逍盟弟子去找,依然是这个结果!
该死的,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会平白无故消失了?
三大不可忽视的势力,可以说是同时出动,居然还是找不到花娆,要么就是花娆是个逆天存在,武功高的足以躲过任何高手的追查,要么就是她根本没有在这片土地上!
虽然后者太过匪夷所思,但是孤逸不得不承认,爱装神弄鬼的大巫却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但是想让他孤逸低头,他简直是在做梦!
他就不信杀光了古塞的巫官,毁掉古塞所有的圣庙,最后就剩下大巫一个光杆司令,就算他力量再强,还能杀不死?抓不住?问不出顽徒到底在哪吗?
咣咣咣!轰轰轰!
铁锤抡起来,甭管这圣楼修饰的多华丽,在千杀影的面前,唯有执行主子的命令,这是血一般的铁律!他们这野蛮的行为,可是把巫官们的心砸出血了。
呜呜呜……
那圣楼可是存在了几百年,用料都是最好的,现在古塞这么穷,想再重建得花多少银子啊!大巫,咱能不能别这么败家?
“嗖——”
火舌燎起,火油跟菜油似不要钱般往砸不烂,还没倒塌的圣楼上浇!
这时,有的巫官看不下去了,直冲巫相唠叨:“巫相,圣楼砸也砸了,要烧也就随王的师傅烧了,可是里面还有七彩樽呢,我们是不是把它拿出来,这好歹是我们圣殿的宝物啊!”
“大巫说了,圣楼的事儿不许我们插手,不然被逢魔盯上准备挨杀的巫官我们就救不了。”巫相老脸黑了又黑,复述他们号称有算无遗策之称的大巫原话。
巫官们:“……”
就在此时,还在燃起大火的圣楼,骤然传出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
“该死的!姑奶奶不就是出去找种子去了,你们不会这么窝囊直接被灭国了吧!哎呀!烧死我了!妖孽小帅帅,快过来给我挡一挡!”
娇蛮不着调的口吻一出,巫官们脸色霎时多云转晴,到是孤逸脸色越来越冷,冷的仿佛能把燃起大火的圣楼扑灭!
“妖孽小帅帅?”孤逸声音森冷,眯着冷眸浑身杀伐的看向火焰滔天的圣楼!
这时,听见花娆声音的千杀影,不由齐齐看向孤逸,“主子,还烧吗?”
顷刻,气氛随着这声询问,陷入极其诡异凝沉之中,千杀影摸不准孤逸的心思,是以个个还维持砸楼泼油的姿势,僵硬的等待着。
孤逸一向不喜欢太蠢的下属,按照往常若是有人像花娆三番五次戏弄他,或者平时有事没事捋胡须找茬,早被孤逸料理成一堆骨头了。
但是……
花娆却是唯一的例外,她之余孤逸心中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
她闹腾孤逸,顶多是被瞪两眼。就是做坏事被抓包,哪怕是要给主子来个宫刑,主子也只是剪掉手指了事,事后还令人侧目的亲自给把手指接上去。如此,他们都知道,这位娆主子是个好命的祖宗,不管孤逸多气,似乎他都没打算要花娆的命!
诡异氛围中,忽然千杀影只觉眼前一花,在定睛看去只捕捉到空中飘动的一截,绣着经文的白色衣摆。千杀影互视一眼,随后整齐划一的放下手中锤子油桶,当即快如闪疾的捞起水桶,开始灭火!
火焰纷飞的圣楼中,花娆光着膀子捧着种子,像个秃毛皮猴乱蹦跶,左闪右避又是担忧外面的情况,又是紧张千辛万苦找来的种子被火烧了,到时候种不出粮食!
就在她嗓子都急冒烟时,一道飘逸身影穿过层层黑烟与逼人火焰,就那么云淡风轻而来。
烟雾腾腾,火焰乱舞,他似出尘不染的莲,倾世俊容漾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轻飘飘扣紧了她的腰,转瞬觉得一阵眩晕,花娆就落入了他泛着檀香气息的怀抱。
再一晃,外面阳光明媚,人影如飞,个个提着水桶扑火……
诶?注意到提水救圣楼的人在看到她时,几不可闻的冲她礼貌点头,其中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花娆很快意思到这是孤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