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朝堂之上,百官三呼万岁,进行周而复始的朝会当中。
大臣们依旧照本宣科,奉上奏折一一进谏,直到一位大臣说到祥瑞与星耀交界城池摩擦不断,需震我祥瑞威名,当派遣名将驻扎一扬国风时,一向对国事不闻不问的傲尘王,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极为让人鄙视的人选!
“花侍官?王爷您不是在开玩笑?”一大臣嘴角抽了抽,持反对意见。这行军打仗,虽然出了不少少年将军,可从未听说过御医也能带兵打仗的。
并且这花尧还只是一个品阶最末的,小小九品宫廷医侍官。
医侍官,说好听点是个官,说难听点就是给太医院扫洒的仆人。让这样一个人带兵打仗,正常人听着都觉得不靠谱,况且这个医侍官还不足十二岁,人不出奇貌不压众,一点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反对的声音纷纷出笼,孤逸则淡漠挑眉:“为什么你们不换个方向想想,若是一个祥瑞随处可见的人去坐镇交界,平定了瑞兴城,岂不是更显国威。”
“王爷,话是这么说。但……”反对的朝臣先是迟疑,随后皱眉道:“但是凡事都要有理据,这花侍官才不到十二岁,连弱冠之年都未到,莫说带兵打仗的战术,就是医术怕是无法见人,王爷又凭什么认为花侍官能胜任瑞兴城?”
孤逸扬眉,笃定而言:“凭他是我孤逸的徒弟,自然与尔等贩夫走卒不同,注定荣耀满门!”
众臣:“……”
我的王爷,咱能不能不这么护短?纵使我等平凡如尘埃,可我等实在看不出您的徒弟,如何的“高人一等”,仗势欺人与胡作非为到是荣耀京都!
今早刚新鲜热乎的,您的高徒带着您的男妃逛*的消息可是传遍京都呢,这样一个有辱斯文的徒弟,也值得吹捧成这样?
见朝臣坚决反对,又见孤逸力挺花娆,一直稳坐金銮座的孤绝眸中精芒闪烁,顿时联想到了昨日孤逸找他要羽林骑,然后又脑补的认为孤逸这是要争夺兵权,当即力排众议下旨,特此恩准!
太医院,当宣旨太监高声读完钦此二字,花娆捏着圣旨懵了!
我擦你粑粑滴,怎么一回京她就从九品医侍官荣升官拜一品的少年将军?
她才回京没三天吧?这升官升的也太离谱了!孤绝可是天下闻名的皇帝,还不至于昏庸到看不出她根本不会打仗吧?
翻出一张银票,塞进宣旨太监手中,“好公公,你瞧这么大的喜事,能否透露其中一二,让我知道承了谁的情,好去答谢人家的推举之恩。”
“哪里,花将军说笑了。”宣旨太监一见银票面额,顿时笑颜逐开的道:“您真是福星高照啊,不但得到皇上的赏识,您的王爷师傅也是对你照顾有加。”
额……
王爷师傅对她照顾有加?这根本是坑死有加好不好!
花娆笑着目送宣旨太监来开,瞬间整个太医院弥漫着浓重的怨气,媲美坟地!
捏着针灸针,花娆转身笑米米瞅着太医们,身子骨不好的御医齐齐哆嗦!糟了,小魔王生气了,呜呜呜,他又要拿他们这把老骨头练针认穴位……
下来朝,当孤逸来到太医院,就见太医们老泪纵横的给自己请安。眸光再扫,只见顽徒又在淘气的折腾这群老人家,看地上横竖躺着一大片,想来正气他推举她当将军的事情。
摆手示意这群可怜人退下,孤逸手中拿着一枚玉盒,不疾不徐坐下,花娆见救场的来了,不由扭着小脖子直哼气放开手里这个倒霉蛋,睁着喷火的美眸,火辣辣瞪着缺德师傅,等待他老实交代。
半盏茶时间过去,缺德师傅静坐不语。一盏茶时间又是过去,缺德师傅兴致不错,还叫宫女送来一碟糕点吃起来,瞪的等着发火的花娆眼睛直发酸。
尼玛,你坑人不通知还有理了?
一把将糕点打翻在地,少年野蛮的揪住孤逸的衣领,“孤逸,我跟你有仇啊!”
“怎会?”
“那好端端的,你干嘛推荐我去打仗!”圣旨气恼摔在孤逸俊脸上,什么尊师重道在花娆生气的时候都是浮云!
孤逸顺势一接圣旨,“又恼什么,圣旨不是有说为师会陪你去。”狐狸老爹,未免朝臣反应激烈,当即让他这个力荐花娆主事者立下军令状。三年之内,若是花娆在任期间星耀来犯的情况没有减免,他则将被贬为庶民。
宾果!这缺德佛祖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他明明知道她着急回古塞国,却在这个时候该死的让他带兵打仗,这特么不是纯心忽悠她么?
那日,他明明答应她好好的,割地赔款的条件她也答应了,现在居然把她支去瑞兴城,那里距离古塞十万八千里,这不恶意欺骗吗!
花娆很火大,看着缺德师傅云淡风轻更是火大!
呼哧呼哧,小胸脯上下起伏的厉害,花娆握着小拳头在触及孤逸眼中冷色的时候,瞪眼不敢挥出去,当即气的甩手走人!
麻痹的,姑奶奶认栽了,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见顽徒生气跑出去,孤逸慢条斯理去药格里塞选为顽徒接手指的药材,整理完毕又拿起下了早朝找孤绝要的极品药材,慢悠悠的坐着宫轿打道回府,也不急着追花娆,反正到了晚上该吃千日醉解药的时候她就会自动自发回来,也不怕跑远。
一出了宫门,迎头就撞上了人,此时花娆正在气头上,当即抬脚就踹!
倏的,修长好看的手掌一把扣住少年的长腿,好听悦耳的男子爽朗笑意响起:“好大的脾气,昨晚你还盛情调/戏本座,今儿怎么就翻脸不认人?”
闻言花娆抬头,眸子里顿时印着诡艳危险的俊美男子。
红衣似火,玉容俊艳,一双桃花目满是戏谑,如此美男在侧,喜欢美男的花娆愤怒的小火焰顿时消失无踪,当下挑起这人的下颔,“哪有翻脸,这不是没注意么。”
凑近他脸畔,轻佻一吻,少年颇为委屈的眨了眨眼,“明明是面具兄嫌弃人家的吻/技不好,害的人家伤心了整整一晚呢!”
一抹玩味划过眼底,绯月非笑似笑挑眉,因为想知道花娆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穿来的,也不计较花娆屡次给他下药的事情。绯月扣着花娆长腿的手一收,待花娆站定,不由说道:“相逢便是有缘,不如你和我本座喝一杯如何。”
“也好。”此时,花娆也松开了挑着绯月下颚的手,嘴角扬起一抹邪气:“若是面具兄,愿意和小公子我‘秉烛夜谈’,那就更好了。”一声秉烛夜谈说的极为意味深长。
绯月则笑意更浓,心道:“果真是个小基/佬,到是惦记上了老子的菊/花!”
在宫门外偶遇的两人有说有笑,一言即合当真不问出身,携手要去喝酒。
就在这时,孤逸的轿子驶出宫外,碰巧轿子内的孤逸撩起轿帘透透气,然后更巧的,他把刚才两人肢/体/交/缠,(就是花娆踹出一脚,绯月扣住以后的画面)尽收眼底。
眯起冷眸,少年笑容灿烂,洒脱恣意与绯月交谈的模样,顿时让孤逸心中沉闷起来!
敢情这就是一头娇生贵养,还养不亲的白眼狼啊!
面对他的时候,就鼻子不是鼻子,横眉冷对,不高兴就拳打脚踢,遇到外人的时候,不但笑容送的欢脱,还热情邀约人家喝酒!
蓬!手中念珠被捏的粉碎,迎风飘散。
“落轿!”
清冽的嗓音溢出,孤逸撩起轿帘走出,清绝俊容漾着冷色,气场冷若冰霜。
“面具兄,我在京都不熟,可有好地方介绍。”
“当——”
“尧儿不会跟你去。”热络氛围中,硬生生被人冲散,孤逸态度强硬的代替花娆否决了绯月,绯月见此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媲美冰山在世的孤逸,面露惋惜对花娆道:“真是可惜,话说本座还想和小东西‘秉烛夜谈’呢。”
一听绯月言语隐讳告知,有可能让她上,花娆顿时双眼冒着小星星,心想培养忠犬美男要趁早,先勾搭了再说,至于现在不能吃,先博个好印象再说,当即笑道:“别听他的,我们这就走。”说完,当即抬腿就走。
忽地,在花娆亲昵挽上绯月胳膊的时候,孤逸冷眸危险的眯起,这是长胆子了,公然不把他这个师傅当回事!
喂喂喂!你要点脸成么?你分明是看见小家伙亲近本座,分明在吃醋!
绯月一声,对于孤绝当成心肝宝贝的儿子,算是有了新的了解,这哪里像孤绝说的他眼中只有佛祖和佛经,他的儿子分明对这个有趣少年有着特别的占/有/欲。
啧啧,瞧瞧这杀气,怕是今天真的和这个有趣少年喝酒,这孤绝的儿子恐怕下一秒就会和自己开打呢!
绯月漾着邪笑,状似高兴的跟花娆一起走。下一刻,毫无意外的,他看到孤逸扣紧了少年纤细的腰,而少年呢,绯月只有一句话形容,这个孩子太逗了!
腰间一紧,刹那间灿烂若阳光的少年就化身凶悍版树袋熊,长腿缠上缺德师傅的腰,两双爪子拼命拍打师傅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的头,“孤逸,你还有完没完,你让我出征瑞兴城也算了,现在我要和个美男出去喝点酒,瞧你这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