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脸色更黑了,虽然别人听不懂“哇塞”嘛意思,但是身为现代人的他还听不懂吗?
“花娆!”绯月气的直吼,随后再次破土而出,就要对花娆实施打屁股政策,却被大巫中途截胡拦住,“不许欺负王!”
“……”他那么喜欢花娆会欺负她吗?绯月被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神棍,你特么的有完没完?老子那么喜欢她,疼都来不及,怎么能欺负她?你找茬打仗是不是!”
“疼王?”大巫倏的含着笑意的俊容一沉,当即声音冷如寒风,那声调十分讥讽:“你没资格疼王!”
“麻痹的,你才没资格!老子就是疼她,不疼你!”绯月何等聪明,又怎会没看出大巫的反常,但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绯月愣是故意气他:“你就是吃一百年的醋,老子都不会疼你!”
蓦地,大巫听绯月这般说,气场更是骇人,眼看两人都要掐起来了,这个时候花娆幽幽来了句:“矮油,我能不能表示一下,就算你们俩恰因为疼不疼我的资格,继而恰的你死我活,我也半点感觉都没有?”
绯月:“……”
大巫:“……”
少许,见两人不针锋相对了,花娆眸中闪过一丝好笑,暗觉这对冤家似乎有戏,便一手挽一个自己站在中间往前走,且边走边说道:“其实呢,我觉得感情这东西最好的证明就是*,甭管平日谁嘴上说的多硬气,想看对方有没有你,晚上滚一晚*单就见分晓了。”
“怎讲?”大巫和绯月同时蹙眉的问道,非常不解花娆这个试探感情的方法。
“你们俩真笨。”花娆撇嘴分别丢给两人一个白眼,然后言之凿凿道:“两个人若真是相爱,当然不会真的排斥彼此的亲密,如果心中没有对方,莫说让人碰一下,就是靠的太近都讨厌,何况是亲亲我我。”
说到这里,绯月和大巫的表情微妙一变,回想两人多次*,虽然一开始老是一方在用强,但是凭借两人的能力,一整晚的时间又怎么可能找不到机会冲破穴道?
意识到这点,两个长的十分醒目俊美的男子俊容都悄然爬上了一抹嫣红,看的花娆闷笑不已,“还有,你们俩不用大庭广众非要较真谁是一家之主的问题,就算真较真出谁是一家之主又有什么用?该存在的感情会少一分吗?你们在恋爱的事实能抹杀吗?感情又哪里需要真的分出谁强谁弱?
无非不过是因为爱迁就对方而已。再者,你们有谁见过一对恋人,会因为谁强谁弱打的头破血粗的?这种吵架的表现,也不过是吃醋而已,晚上你们俩好好在*上滚一滚探讨一下,就什么都能解决了,就不要老是在这丢我的人现我的眼!”
绯月跟大巫:“……”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渐行渐远,孤逸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花娆,回想“恨”他的日子里,还真像花娆说的那般,哪怕她的记忆被篡改,对于自己的亲近,到是没有真的实质上的反抗。
或许这便是感情的力量,哪怕记忆被篡改忘记,发生过的始终存在。
看对方心里有没有你,晚上滚一滚*单就能见分晓么?孤逸唇畔倾泻一缕微笑,或许下次他可以试试,看看顽徒*究竟是对自己挥刀子,还是半推半就?
***
彼时,念恩接到下属传来花娆离开孤逸与拓拔残的消息后,顿时启程去找他的花姑娘。
山间羊肠小道上,两男一女行路悠哉的走着,他们边欣赏风景边登山,见其衣着华锦,容貌不俗,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出来游玩,不过这三人容貌气质还真叫人过目不忘呢。
气质高贵,谈吐风雅,笑容迷人,男俊女俏,着实叫前前后后一通前往月老庙的痴男怨女心生羡慕呢,此等容貌若是生在自己身上该多好啊……
凝枫崖,这里坐落一座据说非常灵验的月老庙,但凡有*来这敬香,都能得到月老眷顾,所以这条羊肠小道上的人总是络绎不绝,可见天下间有多少人脱离不了对感情的执着与美好向往。
这个月老庙,是花娆还是可爱幼童时就想来的地方,只是没想到拖来拖去拖到了今天才有机会见证它是否如传闻一般灵验。
双手合十,诚心跪拜,花娆许下了心中所愿,起身时见孤逸与大巫模样也挺虔诚的,便没有出声打扰,而是添了香油钱,随便转转。
凝枫崖如其名,满山都是枫红的落叶,此时已到初冬,这个季节枫叶早已枯黄,而这里却是红彤彤的的一片,如锦如霞,真的将枫红凝结在它最美的时刻。
落叶飘零,风旋儿与枫叶纠缠共舞,迷离了视线,却衬的山上景色格外的美,花娆痴痴的望着眼前纷飞的落叶,脸上焕发着与其他女子如出一撤的对幸福的向往。
“孤逸……”
熟悉的名字低喃而出,有时候失忆也不全是一件坏事,起码在没有人捣乱的时候,寻找记忆的过程里,花娆每每都会在想,那样纤尘不染的男子,与自己恋爱时是何等模样。
嫣红叶雨,柔美女子亭亭玉立,着狐裘小袄,腰缀绒毛流苏,柔软似柳条的流苏随风摆动,那纯净而美好的笑容,又为她平添一种清逸的美,花娆沉静时就若空谷幽兰般清雅,很难让人联想到她是那个让无数男人头疼的俏皮小女子。
登上最后一节台阶,赶来的念恩见到就是这般的花娆,海洋般的眸子痴痴望着他自己想守护一生的女子,看着她姣美面容上的期待,念恩神色微微黯然。
花姑娘终究心不在他的身上,况且她还和孤逸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
感觉有一缕纠结而没有杀气的视线落在身上,花娆微微侧头,就见念恩用一种忧伤的眼神望着自己,她不由怔然,这仿佛凝聚天下间所有忧郁的眼神,莫名让人觉得疼惜。
“好巧,念恩公子。”认出了念恩她主动笑着打招呼,念恩一双蓝眸因为她的热络盈转着笑意,他声音干涩的道:“听说你的记忆……”
“我的记忆没恢复,只是我发现了可疑而已。”见他欲言又止,花娆落落大方的告诉了念恩实情,随后眉梢微微挑起,定定望着他的蓝眸,若有所思的道:“念恩,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对吗?”
听言念恩自然明白花娆这番话的意思,当即笑道:“花娆,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似宣誓一般的言语溢出,花娆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心中更加确定念恩就是当年她在药盟看到的那个药奴少年,也似明白刚刚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何那般忧伤。
花娆就近拂去石阶上的落叶,拍了拍干净的台阶示意念恩过来坐,“你有心事吗?”念恩坐在她身旁,见她又盯着枫叶看不停,不由的关心的问。
“是啊。”
“介意说给我听听么,或许我能为你排忧解难也说不定。”
花娆回过头,唇角染上了些许透着深意的弧度,“我在烦恼如何分辨感情。念恩,你说一个人若是理解错了感情的真谛,错把感激当成了爱情,或者是错把得不到的不甘心当成了爱情,偏偏这些人又有能力颠覆结局,你说被他们‘错爱’的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一声“错爱”咬音格外的重,似在提醒什么,又似在影射什么,花娆这番话虽是在说自己,又何曾不是借着她自己的事情在变相告诉自己一些什么呢?
璀璨的蓝眸渐渐黯下来,念恩一直知道花娆聪明,但却没想过花娆能这么犀利干脆,她的拒绝含蓄而直接,且不伤人……
心微痛,念恩眸光盈满忧色,“你不给他机会,又怎能确定自己是否判断正确呢?”
“不用确定。”花娆耸肩一笑,“因为我只把对方当做谈得来的朋友,连一点怦然心动的感觉都没有,所以是感激还是喜欢一目了然。”
“可是你尝试和他在一起,或许会发现自己爱的人可能是别人。”念恩不死心的道,花娆闻言彷徨的仰望随风飘落的枫叶,“或许吧,但是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生儿育女,通常情况下除非男子让她伤了心,一般不会改变心意的。”
声落,花娆声音空灵而寂寥,“念恩,你知道我有多想找回最初的自己吗?”
一字字,一句句,漾着无声的请求,却敲击的念恩的心泛疼,他蓝眸渐渐氤氲,终于忍不住的道出了一个承认两人相识的称呼:“花姑娘对不起,我是会摄魂,但是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愿意帮你恢复记忆。”
因为十多年,几千个日夜,他都在地狱里挣扎,每天想着便是成为强者,以最美好的一面去迎娶当年那个娇俏的小女孩,给她他这辈子能给的一切,带给她一生欢笑。
可是希望落空的刹那,对于多年生活在黑暗世界里的人来说,那唯一照亮自己的眼光没了,那种迫切渴望阳光的心情,是极为容易做出偏激的事情。
然而,念恩就如他的名字,念及花娆当年的恩,虽然不甘心,却没有真正想过伤害她,从来没有。
哪怕今天遭遇拒绝,他都没想过像拓拔残那样去强取豪夺,他也只能卑劣而君子的告诉花娆,承认了自己篡改过她的记忆,却摆明立场不会去伤害她,也不会与其他人争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