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二人在寝宫里的情形,可是哪个贤臣会见天儿地往皇上的内室里钻?而那日皇上生辰时的情景,简直要妒红了她的眼,别人都当太傅是别有所图,但是她尚云初却是心如明镜,这便是在床上伺候得好了,得了宠的架势。想着原该享受这般恩宠的应是才色出众的自己,如今倒是白白便宜了个靠后门子的无耻小子,那心里的愤恨真真是把个好人都炙烤坏掉了。
方才虽然是只看了几眼,那皇帝的容貌似乎又滋润丰盈了不少,还真像是他那短命的母妃,都是个天生的狐媚相,得了男人的滋润吸足了精元,便愈发地骚浪了起来……
云妃不知自己的面目扭曲到恨等扭曲的地步,直吓得贴身的侍女春香小声地叫着娘娘。尚云初狠狠地想:她不是她那个在尚府里争宠不成的窝囊母亲,负了她的,对不起她的,她都要逐一的讨要回来!
入了夜的宫中,愈发的寂寥。如今宫里到了夜中还灯火透亮的只有皇帝的寝宫。昔日入了夜,侍寝的妃子上了喜车,一路马脖铃直响一路摇到皇帝寝宫的盛景不在,各个宫苑都是一片死一般的寂寥。
侍女春香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悄悄地引着个男人进了云妃的宫苑之中。
白日里还凋零得如同谢了的残花的女人,如今却是一派明艳的打扮,肚兜外单单只罩了薄薄的外衫,坐在了床上。
“小的吴奎,叩见云妃娘娘。”云妃看着跪在堂下的精壮汉子,微微笑道:“吴郎又不是第一次入了本宫的宫门,为何还如此多礼,还不快快地过来。”
那个侍卫打扮的男人闻听此言,带着一脸猥亵的笑意,只急匆匆地解开了裤子便扑向了先帝的妃子。
春香立在帐外,只听见里面一阵的淫声浪语,那娘娘似乎比伺候先帝的时候还要畅快淋漓,便红着脸退将了出去。
第43章 四十三
待先皇的新寡与个健壮的侍卫在锦被里翻滚舒爽完毕,那尚云初才脸色潮红地问:“那个叫安巧儿的倒是真的出了宫?”
吴奎略带惋惜的说:“据说是配了个获罪的太医,看她也是个傻了的,好好的皇宫不待,非要求着皇上去宫外受苦。”
尚云初冷冷一笑:“依着本宫看,是吴郎惦记了好久,却没吃上那口鲜嫩的,心里有些愤愤吧?”
吴奎连忙一整脸色,在尚云初的脸上嘬了一口:“那种小家碧玉怎么能及得上娘娘这种大家闺秀呢?小的自从上了娘娘的凤床,就连家里新娶的婆娘弄起来都没甚滋味了,小的是拜倒在娘娘您的罗裙下再也起不来了。”
他说的倒是实话,这可是先皇睡过的妃子啊,据说还是太傅的旧情人,这等床第间的美味,他吴奎能尝到真是修来的福分,听着这种粗鄙男人拙劣的奉承,尚云初的心里一阵厌恶,但是面上却是微微一笑:“吴郎的心,本宫很是感动,只是不知这次哥哥有没有委托你带话儿过来?”
“尚大人让小的告诉娘娘,只需要将那小皇帝的日常起居记住便可,切勿擅有举动……”尚云初点了点头,便让那侍女春香捧来了一碗补汤,嘱咐吴奎饮下。又将吴奎再偷偷带了出去。
那吴奎只当娘娘怕自己体虚,解不了她的久旱之渴,次次都给自己炖补汤,以前喝过后也没什么异常,便放心饮下离开了。
这宫里宫外的男人都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哥哥的日子看来也是不好过,后悔当初不该帮扶卫冷侯,也不知是又抓到了什么靠山,筹谋着个什么。但是她却是能只是当着这些个男人的棋子。可是尚云初的心里自有打算。
这深宫太冷,呆久了,便如同在一个再也无望出去的坟墓之中。既然左右是个活死人了,倒不如是任着自己的心性活上一次,让那些尽负了她的,各个都不能称心尽意地快活!
春意散去,楚韵宫又恢复了寒宫深夜的凄冷,那点子烛光只闪了一下,便骤然熄灭了……
宫内暗流涌动,这朝堂上也是不大安稳。
吴景林等几位老臣在小皇帝十六岁寿辰后便请书太傅,应该归政于皇上了。一本奏折写得是慷慨陈词,大有不还政便要拼老命的架势。
当太傅把这本奏折扔给了聂清麟时,她正趴在御花园的池边栏杆上喂着鱼,看了看便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朕打今儿起生病如何?”
卫冷侯眯着凤眼说:“这个节骨眼,只怕皇上刚病,吴阁老那边就要满京城的散布臣要毒死皇上的谣言了。”
聂清麟将手里最后一点残渣尽洒进池子里,然后慢慢地说:“那太傅的意思如何,朕照做便是了。”
太傅也坐到了石凳上,手臂支在了汉白玉石栏杆上,故意低声问:“皇上真的全听臣的?”
龙珠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太傅。
卫冷侯原是想再戏弄一下这小果儿,可是那不正经的话到了嘴边,却是又生生止住了。
说实在的,吴阁老那帮老骨头弄的把戏,他本来并没有放在眼中。可是心里倒是起了个念头,借着这个由头,寻个正大光明的借口,正好废了新帝,再另立个幼主。至于这心尖尖上的人儿,便可正大光明地藏入自己的府内,称心称意地朝夕相处……
想到这,他说道:“皇上在这龙椅上坐得也是不大舒服,莫不如就这么下来,去臣的府中如何?”
聂清麟听得心里一沉,静默了半晌,只低头去看那池中的游鱼,几尾锦鲤甚是肥美,不时地顶着荷叶泛着水泡,在个巴掌大的天地里安闲地畅游着……
“太傅是想听朕的实话吗?”
卫冷侯挑了挑眉:“当然,莫不是皇上又想编些好听的诓骗微臣?”
“太傅英明,朕的那些小儿之言怎么能诓骗住爱卿,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只是……朕如今因为母妃的迫不得已,处境也甚是尴尬,虽没甚么法子,但如今坐在龙椅上的确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可是若是依着太傅所言,朕以后的日子固然是少了现在的惶惶不可终日,只是不知太傅以后是打算如何处置一个见不得光的妾室呢?”
说到最后,聂清麟微微抬起头,也不看那卫侯,只是把目光投放在了宫墙外的那一方远天上。
卫冷侯的脸骤然紧绷了起来。
他怎么能听不明白这龙珠子话里的意思?现在满朝文武固然不知皇上是个女子,但是个个都是见过皇上面容的。
这就意味着,就算有一天他卫冷侯一朝问鼎,坐在中宫凤座上的,绝不会是这心爱的小果,甚至她在深宫之内连面儿都是不能露的……
男人的惯性思维,让他原本只是一心想着如何将这可人收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却不曾想过以后的一节。卫冷侯一时没法回答龙珠子的话,突然便有些恼意,站起身来冷着脸拂袖而去。
聂清麟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这满池的鱼撑得游不动了,懒懒地在池底里甩着尾巴,突然有些羡慕这些傻鱼,天天吃吃喝喝真是人生至高境界,自己这倒是见天儿的想着明日该怎么活命,太傅还责怪她长不出肉来,这般费元神,如何长肉?
现在的她手里真是没有什么可以仰仗的好牌了,唯一勉强能算上的,便是太傅大人性子被挑起来时对自己的这点怜惜。她的身旁,从小便不乏位高权重的男人。
饮了权术野心的烈酒,美女便是锦上添花的调剂,如同放在小碟里沾了盐的梅子,开胃下酒很好,却不能饱腹。
而自己之于卫冷侯,左右不过是一枚梅子,品吮过滋味后,吐掉果核丢弃在地,再被轻轻一踩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所以,便要赶在还是新鲜滋味的时候,凭借这蝼蚁撼树之力争取些点微薄的福利。
太傅大人,赐给朕一处宅子吧!宅后最好再配上万亩良田,就算您老人家有一天兴致不再,朕也会努力地学习开垦犁耕,春种冬藏,做一个年年交纳粮税的好良民!
后来听阮公公的意思,太傅表示皇上孝期未满,哀恸未过,无心主持朝政。聂清麟立刻心领神会,便亲拟了一篇《思父吟》,领着一干老臣,在祭祖的时候,边哭边朗诵,并嘱托太傅再代为主持国事三年。
吴阁老跟在身后也是边哭边哀求皇上:“臣知皇上孝心,但是国怎可无正君啊!”
聂清麟心说:阁老好天真,朕要是不替父皇尽尽孝道,便要入那太傅的府里尽孝去了,也只能对不起吴大人了。
结果太傅沉着脸,怒斥吴景林在祖庙妄言,又是一顿罚奉闭门自罚,算一算便又是一年见不到阁老了。
皇帝归政之事便是这么不了了之了。
说到这耕种,耕田的灌水是必不可少的。可是京城周围的村落却是连年的缺水。不过今天缺水的窘境不再,因为工部来了位好侍郎!
工部近今年被太傅骂惨了,害得上下同僚们一进衙门口就面色颓唐,如丧考妣。负责运河事宜的官员们每日晨起时,都如同懒床不肯去学堂的小儿一般,要倒在妻妾的怀里哭上那么一阵,再爬出被窝去上朝见太傅。如今科考之后,来了一个新鲜的左侍郎,老臣们的心里顿时一松,愉快地将京郊的运河灌溉杂事统统扔甩给了葛清远。
这个小葛大人还真有家父之风,逆来顺受将这些个烫手的山芋统统接下。带着京城周围的河道吐便风风火火地走马上任了。
一个月后,便是“郊祭”大典了。
大魏皇室在京外的香妙山有处行宫,是皇帝夏季避暑之地,也是春天举行祭祀农神的郊祭之礼的地方,行宫外有一大片皇家的田地,里面种着各色五谷,春天时,皇帝带着妃嫔皇子们到地里走走过场,挥一挥锄头,耕种三日,算是皇家对“取财于地,取法于天”古礼的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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