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都收下啊?”小喜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傻傻的样子可爱又好笑,姑娘好像变了好多。
“是,都收了,来者不拒,越多越好。”宁清岚拿湿帕子擦了擦手,笑得一脸的神密。
她在这府里应该呆不了多久了吧,离宁绮萝成亲只有十日了。
十日过后,她也要安排着离开了。
窗外的白梨花开得正香,而她却没有时间欣赏,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就这样,难得轻松的下午就这样过去了,晚饭过后,夏堂院里来人说请宁清岚晚上会守夜。
孙氏病了以来,宁绮萝与宁初柔等几个女儿都曾为孙氏守夜,不过却从来没有叫过她,可能是大伯特别吩咐过的,按以往那可是都得去的。
只不过,今晚为何又叫了她去呢?宁清岚没时间多想,漱洗过后,跟着来人去了夏堂院。
夏堂院她现在以十分熟悉,每日孙氏的药浴都是她亲自安排,到了孙氏的屋子里,屋中的王嬷嬷说孙氏刚刚睡去,请她直接在外间的小床上休息即可。
很快,王嬷嬷退了出去,宁清岚躺在了小床上,看着屋内桌上留着的一盏小灯,毫无睡意。
今夜正是月圆之夜,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一切仿佛披上了银纱,一阵微风吹过,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伴随着月光颤动着,闪闪烁烁。
悄然无声的夜十分安静,万物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神秘。月亮在高空慢慢移动着,发出玉石般的光芒,柔和而又清幽。
宁清岚坐起身,盘起双脚,修练起五行决。
从重生到现在,她每日都会抽空打坐,虽然苏嬷嬷所说的内力什么的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可她的身体却比以前好了许多,头脑也灵活了多。
苏嬷嬷说五行诀是一本内功心法,可她却总感觉有些不对,灵女典籍里记载可不是这么说的。具体如何,还得等她修练有成了才说得清楚。
不一会儿,宁清岚按照以往的习惯,五心朝一,进入到平常的内气动行当中。
不知不觉中,时间慢慢流逝,宁清岚一动不动,闭着的双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点,这个点小若星辰,但却洁白灵动,如精灵在她眼前一闪一闪,带动着亲切之意,宁清岚伸出手,想要将它抓住,可光点闪过,什么也没有留下。
宁清岚心中失望,四下里寻找,想要寻到更多的精灵,果然,在她心念之下,更多的光点从黑暗中显现,包围在她四周,飘浮着若隐若现,很是好看。
宁清岚再次伸出手指,然尔就在她还未碰触到光点时,那个小巧的光点又消失不见了。
不过,这一次,宁清岚看清楚了,这光点哪里是消失了,分明是被她的手指吸走的。
宁清岚茫然四顾,就在她目瞪口呆中,身边的光点划为流星全部向她飞来,一闪一闪间全部钻进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一阵清凉舒适。
就这样,宁清岚张开双臂,进入到一种奇妙的感觉之中……
只是,黑暗中的她,此时哪里睁开过眼,更没来都没有动过,她所看见的,所作的动作,其实只是在心中,事实上却是从来没有做过的,这屋子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光点。
与此同时,在离夏堂院有些远的一间屋子里,福源海以经睡下,今日府里没什么事,大老爷宁瑜远便让他早早的退下了。
像这样的日子,他是属于他老婆子的,他老婆子从十三岁就跟了他,这么些年过去,虽也知他**的性子,可只要将她喂饱了,就不会与他吵闹。
所以福源海今日拼尽了全力,挥洒汗水,弄得床上的肥婆一阵爽快,终于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后,软爬爬的在那块肥肉中昏睡过去。
一片乌云飘过来,将明亮的月光遮挡,大地为之一暗。
而就在这时,睡着的福源海突然觉得眼睛一暗,有什么东西在他床前闪过,他猛的睁开眼一下子坐了起来,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令他颈间一片冰凉。
“大侠,好汉,别冲动,银子都放在床底下,要多少自己拿,全给你,全都给你啊……”福源海一个激灵,小声的求饶,就怕对方一个小心划断了他的脖子。
“全给我?你有多少?”尖刀的主人幽幽开口,声音如从地狱中传来。
福源海心中一松,急道:“有三千多两,床下有五百两银子,你后面的柜子里还有三千两银票,大侠,我全都给你,求你放过我啊,我只是个奴才,我的命不值钱的,呜呜……”
“是啊,你的命不值钱,不过,银子我也不要,你看看……我是谁……”
忽远忽近的声音响声,一张英俊的脸孔出现在福源海的眼前,他立时惊骇,然后,后颈一痛,来不及出一句话就眼前一黑,瞬间倒了下去。
第六十七章 变(三)
冰冷的石室里,福源海幽幽醒来,他刚一睁眼,就被眼前的景像吓得停了心跳。
“这……这里……”
他身体哆嗦,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完全走了样,冷汗岑岑而下。
这里他太熟悉了,这里就是勇德侯府的刑房,虽说是私底下的刑房,可七十二套刑具一样也不少。
冰冷的石砖旁,红火的炭盆离福源海不过两尺远,可他的身体却如置冰窖,那火盆中烧得通红的烙铁让他眼角直抽,整棵心提到了嗓子眼,又咕隆一声掉了下去。
这些年,他也曾多次在这里刑审过犯事之人,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自己也会被绑到了这根鲜血满满的铁柱子上。
“哗啦……”
福源海无意识的挣扎,手臂上的铁链发出沉重的声响,一个可怕的记忆回到他的脑海。
“大,大少爷……大少爷你在哪里?奴才我犯了什么事,您要把我抓到这儿来?冤枉,奴才冤枉啊,大少爷……您出来,您快出来啊……”
原来福源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个人正是宁府宁瑜远的长子,宁文昊。
果然,在福源海凄惨的哭喊声中,幽暗的石屋门后走出来一人,一身夜行黑衣的宁文昊。
“福管事,你慌什么,我都没问你话,你就喊起了冤,你这个样子,可叫我怎么办才好啊?”
宁文昊走了进来,抽出火盆里的一根烙铁,将烙铁发红的顶端慢慢的凑到福管事的面前,笑意轻松而温和。
然尔这样的笑容,却让福源海如见魔鬼,他努力的将头偏向一旁,想要远离那炙热的高温。
“大少爷,您,您有什么就直接问吧,小的一定会全都说了的。”福源海从小就怕死,可他更怕的还有疼,没有比痛得生不如死更让他害怕的了,他心中焦急,不知这宁文昊是捉住了他什么把柄,看其样子似乎并不是要他的命,难道是因为那事?
他脑中闪过一个身影,可那人也不是他能出卖的啊,否则不说这里会不会要他的命,那位也是决不会让他活啊。
我的天啊,福源海心中绝望,难道今日注定是他的死期?
宁文昊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福源海的心里想了那么多的事情,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个福源海现在怕得要命,他嘿嘿一笑道:“福源海,你现在在这里,是父亲的命令,我只问你一遍,你就一次的机会,说与不说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宁文昊退后一步,悠悠道:“最近,你是不是将父亲书房里的密秘文件偷偷复写了交给外人?那人……是谁?”
一,二,三……
三个呼吸过去,福源海愣愣的没有回答,然尔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那根烧红的烙铁直接狠狠的按在了他心口,滋的一声皮肉烫焦的声音过后,大量的白烟在福源海的胸前飘起。
“啊……”福源海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额头青颈全部鼓起,双眼外凸,一股难以言述的痛苦传遍全身。
“我说过,你只有一次机会,怎么样,还不想说吗?”宁文昊将烙铁拿开,可他话刚一说完,马上又从旁边的火炉中抽出一根,眼睛不眨的又按在了福源海的脸上。
人脸上的皮肤可比身上娇嫰得多,这一次的痛苦比胸口更甚。
“啊……住手,快住手……我说,我全都说……”福源海用力挣扎,铁链在他身上哗哗作响,可丝豪减轻不了他脸上半分的痛。
“说吧,是谁?”宁文昊将烙铁拿开,脸上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看来平日里没少做过这种事情。
福源海深吸一口气,牙齿哆嗦道:“大少……少爷,老奴我从来……从来没有背叛过宁府……”
他的话还没说完,宁文昊以是不耐,眼中讥笑,手中烙铁直接又狠狠的按在了福源海的另一边脸上。
“啊……”
福源海一阵痉挛,面部扭曲,但紧接着两眼一翻,身体一软整个人昏死过去。只是他那脸上黑呼呼冒着烟的皮肤却还在抽动,可想而知这烙铁到底有多烫。
“咦,这样就受不了了?”宁文昊翻了翻他的眼皮,放下烙铁转身走了出去。
转过石门,一张木桌出现在另一头,有两个人正坐在那里品茶。
宁文昊走过去对着其中一人说道:“父亲,只三次他就昏了,看来重刑他可能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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