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风继续道:“并拢四指。此时,你的拇指该与四指自成角度。”
我觉得谢长风这功夫越发深奥,于是非常小心翼翼地按照他说的去做。
谢长风见我已经做好姿势,便几步转移到我身子正前方,望着我的双眼,再垂眼看着我的右手:“现在保持手掌姿势不变,手臂往下移。”
我照做,直到他喊“停”,我的右手便停止在原来一半高度的位置。
“然后将你的右手掌虎口移到我的左手虎口。”谢长风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伸出他的左手。
我很是听谢师父的话,按他说的,我右手虎口将将一碰到他的左手,他竟然蓦地将自己的手掌一翻,手背向上,紧紧地扣住我的右手。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这就教完了?正想开口问话,谢长风笑得像一只*成功的猫儿,道了一声“天色不早了,回去罢”便牵着我的手往回走。
沿途,夫人我一直盯着谢长风上扬的嘴角,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夫人我对于这个无赖的行为感到非常可耻,于是晃了晃我俩交握的手掌,问道:“夫君大人,您今日教我的这套功夫,叫什么名字呀?”
他幽幽道:“名字就叫‘一套功夫’。”
我:“……”
我又问:“夫君大人,敢问您这‘一套功夫’师从何人?”
若谢长风还敢说出这套功夫师出于谁,相信夫人我能在三天之内让他的师父名扬天下。
他面不改色,理所当然道:“这‘一套功夫’呢,是为夫自创的一套功夫。”
我:“……”
是谁让谢长风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啊啊啊!分明是个无赖嘛!!你要牵人家的手就直说啦!
当晚要睡觉时,想起白天谢长风的行为,我还是微微地甜蜜了一下。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我迷迷糊糊地抬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发现那处冰冰凉凉,似乎没有人睡过的迹象……于是,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
看外头的天,这个时候,分明还没到他早朝的时间。莫非是去起夜了?可这被子这么冰凉,被子下的*单又平平整整……
忽的抬眼一望,看到谢长风身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也没盖个小毯子在身上。虽说是七月,但穿着单衣过上*,也极有可能受凉啊!
我心头很是郁闷又很是生气,这人怎么老是看奏折看到那么晚!不知道男人熬夜多了对身体不好吗!夫人我以后还要怎么幸福!
我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薄毯子,轻慢地盖在他身上。
**(正文字3133)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个发髻
我顿了顿身子,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眉眼,发现谢长风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而我,已然被这个操劳国事而不操心自己身体的慕王爷气醒了。容我没骨气地想一想,若拿着家国社稷和我摆在他面前,指不定谢长风是选前者还是后者。
他昨晚肯定又是看奏折看到深夜,看到实在撑不住了,就着桌子睡下。夫人我很生气,明明之前就告诉过谢长风,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上战场和看奏折难道不是一回事吗!不管你多么喜欢干那些,有了家室,都要克制。
我瞅了瞅桌角边堆成小山的奏折,一脸怨恨。
我决定不再看那些让我郁闷的东西,就近靠着谢长风坐在木凳上,用手肘子撑着下巴,朝窗外望了望。现在天已经蒙蒙亮了,他至多再睡半个时辰,就是早朝的时间。
一想到早朝,夫人我也很是捉急。为何只能是早朝,不能晚朝?民间的街市还有两天休市,这个早朝,真是日日都得上。无论冬夏,都得早起,无谓休息。
再想到谢杳离那个混蛋……拜托,到底你是皇帝还是谢长风是皇帝啊,凭什么你不批的奏折都扔给他啊?你天天吃喝玩乐泡丞相,优哉游哉的,我家谢长风为你拼死拼活的还得不到什么好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哎!气死本夫人了!
突然感觉到我的手肘子被人碰了一下,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到谢长风睁开了眼,淡定地望着我。
“轻柳,是想到什么烦心事了,又是跺脚又是咕哝的?”
我猛然顿悟过来,一定是我方才动静太大,才把谢长风吵醒的。
我刚想打个哈哈说我什么也没想,外头传来打更声,我立马抓来这个说事:“夫君,你看这更也打了,你该洗漱去上早朝了。”
“无妨,今日不赶时间。”他话音刚落,我便瞪大了眼,这厮今天是怎么了?平常都不允许自己迟到一丁点,怎么今天有些不惜时?
我有些怀疑道:“你哪有上早朝不赶时间的一天……好啦,我没有什么烦心事,你且赶紧上早朝去罢。”
他微微上扬嘴角,伸手抚摸我的脑瓜子,“今天真的不着急。我已经处理完接下来一周的奏折,待会儿差人把这些处理过的奏折都交给谢杳离就好,我便可以一周都不去上朝。”
“……”我有些郁闷,所以他昨晚看奏折是看到了什么时辰才能看完一周的奏折。若这奏折能一次性看完,你这样熬夜我也认了。问题是……它不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啊!一周后我家夫君大人还得累成什么样!
我幽怨道:“你一次性把一周的奏折批完了,是准备给自己放个假?”
他拉着身上的毛毯起身,兀自找了件衣服换上,一边说道:“不记得你曾经提议的,要去平城走一趟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平城的秦大湮跟夫人我这么交好,许久不见,大湮一定是日日思君不见君,只可望着河流,将他的思念寄托于流水。夫人肯定会找个时间去探望大湮,一解大湮的相思之苦。
我几步迎过去拥着他,“夫君大人真是好,这些东西都帮我记着。”
谢长风却一副淡然:“听说女人怀孕之后记性会变差,我再不帮你记着,怕是你都该忘了我是谁了。”
我一直觉得谢长风是个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男子汉;今日一见,应该是个身体说着不要,嘴上很诚实的小怨妇。估摸着他还是在吃秦大湮的醋,嘴上说着要去平城,但心里又分明不想我去平城……
无所谓啦,至少他答应过我的事情都做到了,他愿意陪我就好。
小桃子休假了,早上也没人在我耳边聒噪。我甩了甩头,把那些有的没的一并甩出脑海,然后随便唤了一个小丫头为我和谢长风打热水洗漱。
谢长风洗漱起来比我快多了,他一个大男人却有一双巧手,平日里他的头发都是自己动手束起来的。而我这个大粗汉子,空有一颗玲珑心,让我自己束发,那是真真做不到的。
坐在铜镜前,我端详了一会儿自己越发美貌的脸庞,一咬牙,心一横:反正小姐我糙汉了十七年,今日不束发又有谁能奈我何!
于是我悉心把头发理顺,衣冠理整齐后,回头对谢长风提议道:“有些饿,我们直接去用早膳如何?你都准备好了吧?”我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谢长风,嗯,还是我家大块头帅气。
“一直在等你了。嗯?你的头发不用束起来吗?今日阳光很大,不束发一定会热的。”说着,谢长风不紧不慢地来到我身后,双手托着我的脑袋,让我正对着铜镜。
我看着铜镜里一脸严肃的自己,又从铜镜中看着谢长风,问道:“你该不会要帮我束发吧?”
谢长风淡笑着点头:“人都说‘结发夫妻’,我看啊,这结发,不只是嫁娶之时把双方的头发缠绕在一起,”说着,他撂起我的一握头发,用发带绑起来,“在今后的生活里,为夫也得多给你梳头。”
我俏皮一笑,换成别人家的夫君,肯定嫌弃我不会梳头而找罪名休掉我;而我们家的夫君,真是不用训教,就乖乖知道要给为妻梳头。这该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谢长风一双巧手给我梳了个松松垮垮但很是灵动的发髻,我左照照右照照,十分喜欢这个发髻,便问他:“这个髻叫什么发髻?”
谢长风摇摇头:“为夫自创,并未起名。它的名字就交由你取吧。”
我歪头哼了哼,忽然想起他昨晚的“一套功夫”,灵机一动,拍了下大腿:“不如就叫‘一个发髻’好了!”
谢长风很赞同这个名字:“那这个发髻就叫‘一个发髻’了。”
我霎是喜欢谢长风笑米米的模样,挽着他的肘子,奔着早膳而去。
————
车轮悠悠向着平城而去,一路上的绿树青草都摇摇晃晃着往身后后退,原来谢长风批完奏折后还帮着收拾了两个人的行装。至于我问他为何不来*上睡,他只答怕吵醒熟睡的我。
这次的车夫不是谢扶桑,不是楚青痕,也不是伍子舒,而是在将军府任职多年的马夫。这个马夫为人憨厚,驾起马来十分稳当,就连喊马的嗓音都似乎来自深山般沉远。只是他不是谢扶桑,不是楚青痕,也不是伍子舒,所以给我的感觉仍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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