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是一种少年少女懵懵懂懂时产生的欣喜与面红心跳之情,互相*慕,宛若人生第一朵绽放的鲜花,如初生的朝阳一般美好动人。
初恋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单纯的*,而在这其中,有人为了初恋力争到底,有人则黯然离去,又或许是迫不得已地放弃——无论如何,那时最纯粹地为了一个人欢喜的心情必然是人生中难以忘怀的甜蜜又酸涩的果实。
如果可以,多数人希望自己的初恋是美满的——从初恋走到最后一定是件极为浪漫又幸福的事。
“渡边有未。”北顾然单手摇了摇薯片袋子,里面已经只剩碎末了。
渡边有未盘腿坐在地板上,盯着电视机沉默不语。
“喂,渡边有未。”北顾然把沙发上的抱枕丢了过去,正中渡边有未的后脑勺。
渡边有未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扭头,“嗯?”他应了一声,一向清澈动听如泠泠流水声的嗓音此刻竟然有了些许的沙哑和哽咽。
北顾然愣了愣,看见渡边有未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还有些水润。
“……”她有一瞬间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你在做什么?”北顾然挑起眉。
“看电影录像带啊。”渡边有未转过身说,“这部《初恋》拍的真不错,女孩子真是可*的生物,对*情这么憧憬,这么坚持,这么倔强,软萌软萌的。”他笑眯眯地说,一双眼睛依旧红的像兔子,简直就像是刚刚被狠狠蹂躏欺负过,他只是伸手随便揉了揉眼睛,丝毫不在意。
“……”北顾然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北顾然你不能算是女孩子啦。”渡边有未耸肩说,“不软不萌不会撒娇不解风情又太聪明。”
北顾然眼角一抽,一个枕头狠狠地砸中了渡边有未的正脸。
“北顾然,我实话实说哎,谁要是看上你肯定很可怜,对你示好半天搞不好你都没反应过来那是喜欢你的意思。”渡边有未伸手抱住抱枕,语气揶揄,“真可怜啊真可怜。”他摇着头故意叹气,唇角笑意懒懒地,又有些意味深长。
“……”北顾然挑起眉,“你要是空虚寂寞冷了,我不介意去给你找一个连的相亲队伍。”
“免了。”渡边有未连连摆手,“好歹我还是对初恋抱有憧憬的好么,一个连的相亲队伍你这是想恶心死我还是直接灭杀了我?”
北顾然斜了他一眼,也不做评论。
“北顾然你真没意思,作为女孩子不八卦也就罢了,对初恋这种美好的词竟然没有半分触动。”渡边有未单手托着腮,手肘压在腿上。
“比如有什么触动?”北顾然背靠在沙发上,颇为闲适惬意地看着他。
“……”渡边有未在她的目光中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了想,“像是怦然心动,或者面红心跳。”他用手指在身前轻轻一拍,指尖贴在一起,“就像是一种特有的灵感,就像你那种奇奇怪怪的直觉一样吧,电流一闪然后就觉得世界被照亮的感觉。”
“你很有研究。”北顾然淡定地说。
“这部电影里这么说的。”渡边有未被她的话弄得有些挫败,只好指着身后的电视说。
“所以初恋就得紧追不舍地坚持?”北顾然偏头问。
“倒也不是这么说,只是这种事只有一次,不管是谁都不舍得它就这么从指尖溜走吧。”渡边有未托着腮想了想,“一般的少女不都有这种想法吗,那个第一次让自己面红心跳的少年,如果可以,希望能一直一直走下去,希望能一直一直看着他。”
“就算对方不喜欢自己?”北顾然挑眉反问。
“谁知道呢,这不是应该问你么,你才是女生,好吧我错了,你不是。”渡边有未正经了不到几分钟又开始调侃,没个正行。
“……”北顾然只是瞥了他一眼,眼底似乎飞快地闪过什么。
面红心跳……怦然心动……?
电流一闪然后世界被照亮……?
“……总有些女生会坚持的,无论结果如何……至少诚实面对抱有喜欢心情的自己,就算以后会遇上真正深*的人,还是坚持现在的喜欢,未来如何谁也不知道……”渡边有未有些无聊地评论着,从手边的袋子里掏了一包薯片打开,但紧接着他突然扬起眉。
渡边有未的眸子里似乎沉沉浮浮着些不明的意味,“喂,北顾然。”
“……”北顾然没回声。
“喂,你这是在想梦中情人吗?”渡边有未挑着尾音笑。
北顾然慢吞吞地抬眸看他,神色不变。
“说起来,那位王什么时候才忙完教学部交流赛和网球部训练的事?”渡边有未像是故意问,满脸促狭,“什么时候来接您回去啊,王后大人?”
抱枕砸向渡边有未,被他轻巧地接下,懒懒散散,刚刚笑眯眯地抬头,就被一个苹果正中脑门。
“嗷!”渡边有未捂住额头向后倒下,“很痛喂,这苹果砸死人的喂。”
北顾然看着他,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
“你来亲戚啊,这么大火气!”渡边有未揉着额头说。
“是啊。”北顾然回答地极为坦然。
“……”渡边有未无语地看着北顾然,“你果然还是去祸害迹部景吾吧,他智商高、承受力强、才华横溢、身负巨资。”
“你欠我的钱比较多。”北顾然指尖点着另一个苹果,淡然地说。
“你都因为他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是我欠你比较多喂。”渡边有未指了指北顾然的右手臂和靠在软软沙发上还垫着软垫又基本不动的坐姿——为了避免给后背造成太大负担。
“……”北顾然的目光微亮,什么也没说。
他把她坑了当上学生会副会长的事她还记得呢。
渡边有未莫名地觉得背后发凉,干笑了一声,提起了另一件事,准备转移话题:“这几天国中部的参加交流赛的学生都牟足了劲在和高中部、大学部进行交流赛中取胜,处处压制前辈们,高中部和大学部的脸面都要丢光了呢。”
“……”北顾然微微垂下眼帘,语气淡淡,“只是向那些可能在国中部为所欲为的前辈们发出警告而已。”
“半点面子都没留,每一场都是完胜,高中部和大学部的前辈们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在国中部面前都抬不起头。”渡边有未笑了笑。
这种事极少在友谊赛的时候发生,尽管派出的都是最优秀的学生但在互相切磋时都会留有余地,不会把场面弄得如此僵硬,简直就是硝烟四起的战争。
尽管高中部和大学部前辈们也反应过来全力参赛依旧场场输给国中部。正如渡边有未所说,高中部和大学部的面子全都丢光了,长时间都难以在国中部面前耀武扬威摆出前辈的姿态——这就是这三年里渐渐渗透冰帝的实力制。
而做出这种毫不留情的事的人——用膝盖想想就知道是迹部景吾那个嚣张至极、傲慢华丽的少年。
这就像是迹部景吾的战争,他之所指,国中部倾力所向。
如果说仓木秀树能力很不错,在国中部也小有影响力——那么迹部景吾就是国中部一呼百应的帝王。
迹部景吾才是国中部影响力最大的人。
这就是迹部景吾的方式。
既然高中部和大学部想要试试迹部景吾这个人的能力,他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无所畏惧。
他是迹部景吾,无畏任何挑战。
不仅是他迹部景吾的能力,还有以他为首,在他带领下走向历史巅峰水平的这一届国三生的能力。
他在用最高调张扬直接的方式警告那些高中部和大学部的前辈们:别开玩笑了,这里是国中部,是他迹部景吾的领地,前辈们就算想要做什么也请仔细地、认真地、好好地先考虑一下。
前辈,别小看国中部,尤其是和迹部景吾一同承受三年强胜劣汰实力制而成长起来的国三生。
真是嚣张却让人无话可说。
冰帝国中部的嚣张跋扈是建立在自身的实力上而不是任何其他附属力量上的。
北顾然微微抬起眼,眸光闪烁,随即站起身。
“走了?”渡边有未挑起眉。
“随便散散步也比看着你这张脸好。”北顾然慢吞吞地朝外走。
她往楼下走,绕出挂着休业牌子的“Fairy tale”的女仆咖啡馆。出于一些不得不被那位迹部少爷施舍照顾的原因,她这两天还住在迹部白金汉宫——大概要直到那位亲戚离开,她不再需要那位友情伸出援手的女佣帮忙为止。但是出入迹部宅不靠他那辆高级私家轿车是不行的,所以她必须等着迹部景吾结束所有的事然后一同走。
一直戴着的耳机里响起了兹啦兹啦极小的响声。
“桃花扇?”浅羽殇温柔的嗓音如一阵温暖惬意的轻风扑面而来。
“嗯?”北顾然注意到对面冰帝校门口一个暗金色的蘑菇头——她眨了眨眼,把脑子里暗金蘑菇头等于日吉若的等式给删除,然后给那个挺拔的少年安上日吉若的指示。
“校友论坛新接到一个委托,”浅羽殇的声音听起来心情还不错,看来不是什么糟糕情况的委托。
“嗯,说。”北顾然慢吞吞地走向校门口,那辆迹部家的高级私家轿车已经停在那里,日吉若先一步坐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