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展灏神清气爽的起床。
他见孙妙曦已端坐在雕花铜镜前,殷勤的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螺子黛,一面亲手替她描眉,一面坏笑着贴着她耳朵低语:“阿曦,昨晚是你第一次主动‘勾引’我,感觉很美妙,我很喜欢……你今后能不能每天都‘勾引’我一下?”
“呸!不害臊!”
孙妙曦红着脸啐了展灏一口,眼波横斜的扫了镜子里的展灏一眼:“谁勾引你了?”
“难道昨晚你没有主动?”展灏被孙妙曦那斜斜的一眼扫得整个人都酥了,下意识的贴紧孙妙曦后背,嗓音嘶哑低沉:“阿曦,你媚眼如丝,又在勾引我了。”
“起开起开!谁勾引你了!”
孙妙曦明显的感觉到展灏身体的变化,急忙将他推开,心里更是恼怒不已———她昨夜一不小心主动了一回,展灏就跟被打了鸡血般,激动难耐的折腾了她一个晚上,居然还把她压箱底的那本小册子找出来,打着“虚心学习、努力进步”的旗号,不要脸的把各种姿势都试了一遍!
什么叫她“主动勾引”?!
她不过是悄悄伸腿略略勾住他的腰而已,他就非要说成是勾引!!
孙妙曦身子还酸着呢,一见展灏被她推开后又想靠过来,立刻高声把元宵和凉果唤进来摆膳———再被他折腾一回,她今天可以不用下床了!
展灏也不敢要得太很,见孙妙曦慌慌张张的唤人进来,不由摇头苦笑———完了,阿曦看来已经把他当成色中饿鬼了。
展灏怕把好不容易吃到口的娇妻吓坏,一连灌了好几杯凉水,彻底将体内的燥热平息后,方才整了整衣摆,小心遮掩好略显失礼的部位,一脸正色的去暖阁陪孙妙曦用早膳。
用早膳时,因元宵和凉果在一旁布菜,展灏不好再闹孙妙曦,乖乖的恢复了正儿八经的面瘫模样,整顿饭都用得气定神闲……才陪孙妙曦用过早膳,就被睿王派人叫走了。
展灏前脚刚走,朱姨娘后脚就来了,在门外确定展灏已经不在了,才请元宵帮忙通传。
“朱姨娘?”
孙妙曦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朱姨娘又是个低调安分的主儿,更是从那场大火之后就未在人前露过脸,一直安安静静、低低调调的独居后罩房,孙妙曦差点忘记镜圆小筑还有她这么一个人。
“她身上的伤好全没?”孙妙曦没忘记朱姨娘先前是为了救她才身负重伤,听说她前来问安,便先问起她的近况。
凉果摇了摇头,脆生生的答道:“还没呢,自从上次从大火里死里逃生后,朱姨娘就一直反复发烧,病情反反复复没能好个彻底,这段时日一直都在后罩房养病……”
凉果自来是个话篓子,孙妙曦问一她能答出十来,这不孙妙曦不过是想问一问朱姨娘的伤势,她就自发把她打探到的消息520小说了出来:“奴婢这段日子一直偷偷命人看着朱姨娘,发现她还真是乖乖的在后罩房里呆着,哪儿都没去———既没到咱们璧合堂来碍世子妃您的眼,也不敢到世子爷面前胡乱转悠,倒真是安分守己的姨娘,奴婢初始还担心她是个爱蹦跶的……”
“元宵,把朱姨娘请进来吧!”孙妙曦没好气的打断凉果的长篇大论,越过她直接吩咐元宵。
凉果见了只能讪讪的闭了嘴,临闭嘴前还不忘小声的嘀咕了句:“奴婢也是为了世子妃您着想,才干起包打听的活嘛……”话说一半见朱姨娘垂首跟在元宵身后走了进来,急忙将后话打住。
朱姨娘身上的伤似乎真未好全,她才一进屋,屋子里就弥漫着一股呛鼻浓烈的膏药味道。
孙妙曦被那股膏药味冲得下意识的提袖轻掩鼻口,觉得胸口一下子被呛得闷得慌,隐隐还有些反胃。
“世子妃安好。”朱姨娘如往常那本毕恭毕敬的福身问安。
“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孙妙曦微微颔首,命元宵将朱姨娘扶起来。
虽然朱姨娘身上的膏药味,实在是让孙妙曦难受反胃,但她想到朱姨娘若不是为了救她,此刻也不必全身都涂满祛疤膏药,便强忍住不适,打起精神关心朱姨娘:“伤势可曾好些了?缺什么药材尽管打发人来同我说,可别同我生分……”
孙妙曦又说了几句宽慰朱姨娘的话,说完顿了片刻,强忍住涌上来的那股恶心,主动问的:“你今日前来寻我,可是有事?有事你但说无妨,你我无需客气。”
朱姨娘见孙妙曦如此直接,颇感意外的怔了怔,回过神来后略显窘迫和紧张的开口:“婢妾的确是有事相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昏迷
朱姨娘话是起了个头,却一直没往下说下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般。
孙妙曦见朱姨娘苍白的脸庞浮起一丝悲戚之色,心想这事怕是朱姨娘娘家那头的事,才会令她为难得难以启齿。
孙妙曦对朱姨娘由始至终都饱含感激,见她为难便再次主动开口询问:“可是朱家那头有事?我记得不久前你娘家嫂子才来探过你,可是朱大嫂有事求你?”
朱姨娘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终于臊着一张脸把事情说了出来:“世子妃心细如尘,的确是婢妾娘家出了点事———婢妾的兄长有一独子,名唤‘朱奎’,早早的就和长安县王财主的女儿王银凤定了亲,原定好再过个一、两年,便把人给抬进门来。”
“不曾想前几日却有户张姓人家上门,硬是说要求娶王银凤,蛮不讲理的让我们朱家把亲给退了,”朱姨娘握着帕子默默流泪,语气满是无奈:“两个孩子自小便在一块玩耍,定的又是娃娃亲,无缘无故哪有说退亲就退亲的道理?这未免欺人太甚了!”
“婢妾哥哥实在是不想好好的姻缘就这样被毁了,才会厚颜来寻婢妾,希望婢妾能求世子爷帮忙给张家递句话儿,让张家别再破坏朱、刘两家的好姻缘,拆散早早就牵了红线的一对鸳鸯。”
朱姨娘怕孙妙曦误会她别有居心,话说到这儿便从绣墩上站起来,硬是跪到孙妙曦面前表忠心:“婢妾晓得自己的身份,不敢逾越规矩私自求到世子爷跟前去,原是推辞了前来相求的嫂嫂的……”
“可那张家却一再逼迫,嫂嫂只能一而再的苦苦相求,婢妾无法,只能厚颜来求世子妃,望您能在世子爷跟前帮婢妾提一提,求世子爷派个人给张家递句话儿。婢妾一家感激不尽!”
孙妙曦听到这里,已然明白这不过是件两家争娶一女的小事,这事说难倒是不难———只要让展灏打发个人,拿着他的名帖去给张家递个话儿。张家多少都得卖睿王府几分面子,这事儿便也就成了。
不过孙妙曦却未当场应下,她先让朱姨娘起身,待朱姨娘重新坐回绣墩上,才不急不缓询问对方背景:“那张家是什么来头,竟如此大口气的硬是让朱家退亲?”
朱姨娘一听这话,便知孙妙曦这是愿意帮她了,立刻出声细细说道:“婢妾嫂嫂说,看上王银凤的人,乃是沄州府府太爷的小舅子张衙内。”
孙妙曦听了顿时了然———朱姨娘的哥哥靠着睿王府的关系。这些年倒是混了个守备当。
但守备的儿子,哪比得上沄州府府太爷的小舅子张衙内?
怪不得刘家并未强势拒绝张家,想来也是很想退亲,好将王银凤重新聘人———把闺女嫁给张衙内可比嫁给朱守备的儿子强多了!
孙妙曦问清楚对方家世背景,又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觉得这不是一桩难事,便应了下来:“这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你且放心,我会和世子提一提的。”
朱姨娘一脸感激,起身屈膝道谢:“婢妾多谢……”
“何事要和我提?”
朱姨娘话未说完,就被展灏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孙妙曦循声望去,发现先前离去的展灏。不知为何竟折了回来,正钻过帘子大步朝暖阁走来……她正要起身相迎,展灏却已先她一步走到她面前,不以为然的将她按回原位,示意她不必如此见外多礼。
一旁的朱姨娘却心头一喜———没想到她特意避开,却还能意外捧到展灏!
她忍不住飞快的扫了展灏一眼。见他只顾着柔声和孙妙曦说话,即便她正在冲他行礼问安,也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不由暗了暗。
孙妙曦心细,见朱姨娘一直维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悄悄推了推眼里只看到她的展灏一下,并笑着替展灏打了圆场:“朱姨娘快坐下吧,世子回来的倒是赶巧,正好把你的事和他说说……”趁机把朱姨娘所求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展灏。
“此事已经解决了。”没想到展灏听完后,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朱姨娘闻言一脸意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展灏。
孙妙曦同样感到意外:“已经解决了?你知道此事?”
展灏点了点头:“嗯,朱炳华前几日就寻到我这里来,展风正好要去沄州一趟,我就让他把这事办了。”
原来朱姨娘的哥哥朱炳华,仗着自家妹妹是孙妙曦的救命恩人,遇到这件被打脸的事后,见求了妹妹几次都无果,索性自己想办法求到展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