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相干。”单衡纾见她如此薄情,更是恼火。“枉费三哥哥整日里念着你,他救了你一命,你非但不感激,还如此薄情寡义。我真替三哥哥不值。”
她回头一扯陌旬的袖子:“我就说这个女人根本不会在乎三哥哥的死活,我们走。”
“叶璟翊怎么了?”云黛听出了些端倪,她说的如此严重,莫非叶璟翊有危险。
“你不是说三哥哥与你无关,既然如此又何必多问?”她赌气的走了出去。
云黛疑惑的望向陌旬,陌旬叹了一气。叶璟翊虽然身为皇子,且深受皇上的喜爱,但其实他平时做事尤为谨慎,因为他身上背负了一个为人所不齿的秘密。
叶盛的母亲在世之时,叶璟翊的母亲沐宛筠并不受她喜爱,因为她的身份,沐宛筠是前朝王妃。
叶盛与沐宛筠曾是青梅竹马的发小,叶盛爱了她一辈子,最后却抵不过一道圣谕。几年后,叶盛亲手将沐宛筠夺了回来,为了将她迎进后宫,甚至不惜顶撞自己的母亲,害她一气之下撒手人寰。
他顶了不孝之名,这才有所收敛。只是在离宫不远处买下了一处僻静的住所,把沐宛筠安排在了那里。不久之后沐宛筠被诊出喜脉,叶盛十分高兴,因此将她接进了后宫。身怀龙嗣,朝臣们自然不敢多言,更何况叶盛一言九鼎,哪怕有人反对也不敢再出言相谏。更何况当时的萧皇后也无异议,并且亲自前去将沐宛筠接了回来。
随后便是一系列的厄运围绕着沐宛筠,她的小腹渐渐隆起,比常人的要大出许多。萧皇后断定这定是双胎,于是叶盛更是欢喜,每日悉心照料,可百密终有一疏,沐宛筠不慎染上了风寒,且一病就是数月。
她身子虚,又是双胎,身体承受不了这样的负荷,太医不敢大意,可是无论如何都治不好沐宛筠的风寒。眼看沐宛筠即将临盆,可是这虚弱的身子自保都困难,如何生下腹中胎儿?
太医建议叶盛保住沐宛筠,将胎儿引产,可沐宛筠死也不肯,拼了命要护住胎儿坚持生下他们。随后凤京来了一位神医,名为尹辞,叶盛慕名将他请回宫中这才保得他们母子三人平安。
“尹辞就是尹千言。”云黛道。
“没错。”陌旬点头。
当初云黛在尹千言身上看见了那枚玉佩,当时就断定了他的身份,没想到,叶璟翊和尹千言之间是这样的渊源,难怪他如此了解叶璟翊的病症。
“王爷的病症也是从字娘胎里带来的。”陌旬又道。
云黛点点头,忽又蹙了眉。“他不是中的血毒吗?可是她娘亲只是染了风寒而已。”
“你觉得简单的风寒会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吗?”
“什么?”云黛惊恐。“她是被下了毒?”
陌旬颔首。“此人下毒及其有手段,一点一滴慢慢渗入。因此王妃不会立刻毒发,而是转移到了尚在腹中的王爷身上。”
竟然有人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如此狠手,实在恶毒至极。
之后的事情云黛能猜出个大概。在鬼谷的日子,云黛至今都记得,叶璟翊每晚几乎都是在噩梦中渡过。漫长的黑夜对叶璟翊来说如同恶鬼的魔爪,掐着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呼吸。
“转到了叶璟翊的身上。”她喃喃低语。“可传言说叶璟翊的弟弟是被他娘亲杀死的,说他娘亲是妖女。”
“传言确实如此。”陌旬看着她,下面的话他不忍说出来。
云黛捂住了嘴巴,说到此处,真相如何她已能猜出个大概,难怪他从小就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从他的眼中她总能看到忧郁,仇恨和隐隐的自责。
“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毒?”
陌旬摇头:“这件事王爷一直在暗中查访,直到五年前你身中血毒之后才有了一点眉目,只是现在还不能断定。”
“是谁?”
陌旬看了一眼门外,摇摇头:“还不能说。”
云黛收敛了情绪,问道:“叶璟翊现在如何了?”
“王爷平素做事十分谨慎,生怕被人揪住了小辫子,此事一出,自然是有人抓住了机会大做文章。”陌旬狠狠一拍桌子。“他们说王爷是妖女之子,身上流的是妖女的血,断定了是王爷杀了人。”
“怎么会?陈三不是叶璟翊杀的。我亲眼看见的。”
“可是别人根本不知道。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陌旬看着她。
云黛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仔细,陌旬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有人陷害。“这么说,本来是针对你的,没想到王爷成了你的替身。”
云黛羞愧的低了头,她以为真的如叶璟翊所说的那样,别人不敢对他怎么样,谁知道他的处境如此之糟。那个笨蛋,竟然还能笑着让她放心,她此刻简直自责的想要拍死自己。
“那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救他?”
“查出真相。”
云黛望着陌旬,此刻他目光坚定,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仿佛说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方法。可是背后的艰难他们都知道,要查出真相谈何容易?但是他们的心却是一样的,为了叶璟翊,即使再困难也要去做。
二更方过,三个黑色的身影就悄悄的出现在了义庄门口。一阵风刮过,吹起满地的纸钱,夹杂着火烛的味道和腐臭的尸味,让人作呕。
他们躲在暗处,因为看守义庄的人尚在,得想个法子引开他才行。
“陌旬,你说查案就是来义庄?”单衡纾捂着鼻子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害怕?”陌旬回头,见她一脸惧色,笑道。
“谁说我害怕?我可是堂堂少将,上过战场的,尸横遍野都不怕,还怕这区区几具尸体不成。”她镇定的拍拍胸脯,话语间却是听出了一丝惧意。
云黛哼笑一声,单衡纾不悦。“你-你笑什么?”
“我岂敢笑话单将军,你听错了。”
单衡纾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云黛继续道:“不过这义庄确实邪门的很,听说里面躺了一具几十年的干尸一直无人认领,每到深夜就有异动。常年守义庄的那人有段时间回了趟老家,换了几个人来守夜,都说遇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第二天就再也不敢继续前来看守。”
“哎哟——”陌旬突然喊了一声,“你抓我做什么?好痛。”
“单姑娘不会是害怕了吧?”云黛忍着笑看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害怕,看她如此紧张的模样,她心中一阵舒爽,谁让她扇了自己一巴掌,此仇不报回来她就不叫云黛。
“呸,我才不怕,我这就进去。”单衡纾大喇喇的走出去,却被陌旬一把拉了回来。
☆、61.义庄
陌旬拉着她,道:“你就这么进去了?”
“不这么进去,那要怎样进去?”难不成还要先三跪九叩,烧几柱香才能进去。
陌旬指着门口那人道:“你仔细看那人。”
单衡纾顺着陌旬的手看过去,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来:“不就是个看守人。”
云黛听陌旬如此一说,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那人,蹙起了眉心。摇了摇头道:“不对,看他的鞋。”
那人身上所穿只是一件普通的粗布常服,并无不妥之处,而他的脚上却蹬了一双官靴,怕是府衙之人奉命在此看守。
三人面面相觑,这该如何是好?
“我去引开那人,你们进去如何?”单衡纾自告奋勇。“喂,做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是害怕啊,不引开他你俩别想进去。”
陌旬和云黛移开了目光,算是默许了她的提议。各自分派好任务,单衡纾便快速冲了出去。
“谁?”那人十分警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单衡纾单手摸向腰间,一道寒光闪过,却见她手中多了一柄软剑。她单手执剑贯入内力,那软剑立刻如有了生命一般直直挺立,剑尖泛着寒光,直直刺向那人。
那人果然从一旁取了兵器抵挡,二人很快打的火热,单衡纾越战越勇,几乎将那人打趴下。陌旬不耐,单衡纾一跟人打起来就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如此恋战实在令人头疼。他捡了颗石子扔出去从单衡纾耳边擦身而过。
她立刻会意,不再继续打下去,而是收了兵器向另一个方向跑去,那看守之人也不负众望的追了出去,众人终于舒了口气。
义庄之内停了四口黑色棺材,云黛进去之时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咔嚓”
云黛猛的回头,见陌旬正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什么声音?”
陌旬指指脚底,一根树枝被他踩在了脚底,他抬腿继续走过去,云黛脸红了红,刚刚还在笑话单衡纾,这会儿连自己也紧张了起来。
她见陌旬绕着几口棺材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其中一口棺材前面,她立刻走过去兴奋的问道:“这是陈三?”
他双臂抱胸,摇摇头:“不知道。”
云黛扶额:“不知道?”不知道为何还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让开。”
云黛担忧道:“你要做什么?”
“开棺验尸。”
他双手搭在棺盖之上,云黛侧过头去。他轻轻一推,随着木料摩擦的沉闷声音棺盖被打开,陌旬探头看了一眼,里面却是什么都没有。他又走到另一口棺材前面,打开之后发现还是跟第一具棺材之中一样,连根头发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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