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水这才想气来,“原是那个梅奚!”杨若水点了点头,都说一孕傻三年,果真还是有些道理的!昨日刚说的事情,今日倒忘了!不过,太皇太后的这番作为,倒也合乎常理!毕竟养在太皇太后身边,将来这个梅奚也好寻个好人家!
这个时候,御膳司的人送来了膳食的册子,杨若水过目!杨若水随意的翻了翻,她如今在养身体的时候,大多以药膳为主,杨若水也瞧过几日医术,虽说是行外人,可也瞧出这搭配的巧妙!随手,便交给了妙海!
即便是妙海瞧见了,都连连称赞,自认,也做不到这么好!
虽说妙海没有说什么,可杨若水瞧见妙海的表情心中便有了数!“御膳司有心了!”杨若水点了点头,让访琴就要赏东西!
“奴婢们哪有这个本事,不瞒娘娘的话,这册子是今早慈宁宫送来的!”御膳司的人倒是个活泛的,与杨若水回话口齿也清楚!而且,语气里毫不掩饰对慈宁宫的恭敬,这一点,就说明太皇太后已经深得人心!
“哦?皇祖母年岁大了,怎好费这份心思!妙海去拿那枚本宫珍藏的灵芝给皇祖母送去!”杨若水倒是一惊,如过说太皇太后真的没有旁的心思,这份情谊,杨若水可担不起!
“奴婢听闻是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那御膳司一瞧,便知道自己压对了宝!看来,这坤宁宫与慈宁宫之间,果真和睦!连慈宁宫的人都巴结坤宁宫,可见这皇后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不知为何,杨若水一个想到的,就是梅奚!杨若水让御膳司的人先下去,每日的膳食,先按这册子的来!
彭!杨若水刚转身,便听到窗户上被砸的响!殷容莫脸色一沉,却比杨若水还急,先瞧了一眼小公主,看着还熟睡,这才缓和过了眼神!
“奴婢该死,不知道哪来的风筝!”在外头的领事宫女,赶紧进来认罪叩头!
杨若水斜了一眼那风筝,做的倒是精巧,想来是个心灵手巧之人!“将人寻来,本宫瞧瞧!”
瞧着杨若水没有怪罪的意思,宫女赶紧应了一声,那风筝随手便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殷容莫出来拉着杨若水的手,杨若水一笑,“这么好的天,却是适合放风筝!”说这话,杨若水不由想象着,几年后,她就可以带着小公主,一起放风筝,扑蝴蝶,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不一会儿宫人便领来了一个穿着小宫装的姑娘,“梅奚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梅奚说着,便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宫礼!
“哦?”一听是梅奚,杨若水不由的上下打量,只瞧着梅奚虽说是在玩乐,头发却一丝未乱,就是连鞋边都没有沾一点灰尘!可见,平日里该有多么好的教养,典型的大家闺秀!“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对于这个梅奚,杨若水竟然有几分相熟的感觉,话自也多了!
梅奚应了声,缓缓的将头抬起来,在落在殷容莫的脸上的时候,面上明显有一丝惊讶的表情!
“倒是个精致的!”杨若水点了点头,目光悠远,让人探究不出心中所想!
单就这一眼,梅奚便知道,杨若水是个好想与的!“奴婢有罪!”梅奚说着,便跪了下来!“今日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责罚!”
殷容莫也不说话,只是笑意盈盈的瞧着杨若水!杨若水瞪了殷容莫一眼,分明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不知者不罪,到本宫跟前来!”杨若水招了招手,“本宫听闻今日药膳是你写的?”杨若水低头将刚才御膳司送来的册子,让人放在了梅奚的眼前!
“回娘娘的话,是奴婢写的!”梅奚点了点头,听着杨若水的语气里,似乎没有发怒的意思,才补了后半句,“奴婢家中世代为医,是以奴婢从小便学习医术!”
杨若水笑着点头,“倒是个伶俐的!”说着,便让人取了一个玉镯子,带到了梅奚的手上!只是,脑子一闪,世代为医?杨若水的眼微微的一眯,明显没有刚才的热络!
“这风筝倒做的精巧!”不过瞬间,杨若水便恢复了刚才的从容,让人将风筝取过来,笑着递给殷容莫!这是一个扇面的形状,不得不说她们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风筝!上头画着轻纱,似乎朦胧中遮掩什么!而轻纱下头露出了一双鞋,从鞋子上来瞧,似乎露出的是绣着龙尾!
旁边到提了四个字,“一池春水!”杨若水别有深意的一笑,“你风筝做的有意境!”说完,便让人还给了梅奚!
梅奚双手接过,腿不由的发软,甚至不敢再抬头去瞧杨若水的眼睛!“不过是奴婢把着玩的,这原本不是出自奴婢之手,是奴婢幼年见到一个姐姐便放这样的风筝,奴婢一时好奇,这才学了去!”
不得不说梅奚也是个聪明的,自然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杨若水点了点头,便让人带梅奚下去!“瞧你倒是个厉害的!”杨若水撇了一眼殷容莫,那风筝上的心思,可是让人瞧的清楚!一池春水出了一个脚,岂不是扰乱一池春水!而瞧那绣的花色,除了皇帝,旁人还真没有敢穿的!
这哪里是放的风筝,分明是放的少女情怀!
“朕可没有那份心思!实在不行,着人送出去便是!”殷容莫赶紧摆正自己的立场,听闻这女人吃起醋来,可是很吓人的!
杨若水笑了一声,“若是让人传出去,岂不是说臣妾善妒了?骂名本就不少,这又添了一处!”杨若水笑着摇头,着实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乱了殷容莫来之不易的江山!杨若水突然灵机一闪,“既然梅奚自小学习医术,那便让她给嫣然瞧瞧!”
“你是怀疑?”殷容莫凑近了问道,此事断不能轻率了!
杨若水点了点头,昨夜四海被嫣然碰面,杨若水相信,这绝对不是巧合!是有个人一直暗中的观察,杨若水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可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张嫣然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昨日之事,必然会引起她心里不痛快,与自己离了心!
第二日便是郑氏一族斩首的日子,原本天气还好的很,等到快到午时的时候,乌云密布,似乎要下大暴雨!
赵夜华等人被压人刑场,连在昏迷中的原太子躺在刑场上!不过,少了郑太后,毕竟她已经死了,殷容莫已经对外公布,说是太后已经畏罪自尽了!
可即便天气恶劣,也没有影响百姓们观刑的激情,刑场外头围满了人,一个个都等着看赵夜华被砍头!而且,也有不少人,直接取了家里的烂菜叶子,若非是官差们拦着,这会儿刑场上,必定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估摸着时辰快到了,主刑官将那刑牌拿在手上,随时准备扔出去!
“让让,让让!”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众位百姓一回头,便瞧着一个惊了的驴拉了一个着了火的马车!正朝着邢台法向赶来!
“行刑!”时辰到了以后,主刑官将刑牌扔在地上,侩子手将砍刀高举!郑氏一门都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黑沉沉的天气在东方露出了一个闪亮,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将所有人的心一惊!哗啦,说也快,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将那已经到了刑场上的驴车的火给熄灭!众人这才瞧见,这驴车上放在是一个赤身*的妇人,上头有点点淤青,成了亲的人,大多能知道,这代表什么!
“杨若水,你不得好死!”赵夜华的眼睛睁的很大,这个妇人不是旁人,正是郑太后!赵夜华的喊完,头应声而落!
那一声凄惨的叫声,就如同被水冲洗的血一样,满地都是!众人的心凉凉的,没有杀郑氏一门的喜悦,总是沉沉的,就好像即将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而皇宫里,李芷被杨若水压在一个破落的柴房!郑氏一门既然已经彻底倒台,留着她也是个祸害!不过瞧着李云的面子上,留着她个全尸!只赐了一袭白绫!
等宫女觉得时辰差不多的时候,一推门进去,便是李芷对着房门伸着舌头,而她的脚下,是用血写的一个大大死字!
饶是见惯了生死的宫女,这会儿也觉得包骨悚然,当场便挡在地上!据说,这个宫女第二日便疯了!而这个破败的屋子,宫里的人常常听到,似乎有一个女子哭泣的声音!
这样的传言,将皇宫更显得阴森!可是却将杨若水不好的名声,再次渲染了开来!甚至都心人都传出了丹红柳绿来,一个个将杨若水形容的如同恶魔一样!
而杨若水听见这样的谣言,也曾让人打探过,可是却始终没有什么进展!杨若水心中便有数了,要么对方是一个盘踞在后宫,有着很大势力的人,要么根本没有对手,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这一晃便是大半月去,杨若水带小公主带的别有心得,空闲的时候是越来越多!张嫣然与太皇太后的病情倒是好了不少,这不,今日太皇太后又过来瞧小公主!
“您是长辈,这马上出月子了,等出月子,臣妾便带着长公主给您请安!”杨若水客套的与太皇太后闲聊!
“都是自家人,哪能这么生分!”太皇太后笑着说了一句,不过,瞧神色似乎有什么话要单独与杨若水说道说道!杨若水自是瞧出来,便挥手,让人都下去了!
“皇后,哀家听梅奚那丫头说,那个嫣然姑娘可不是寻常的风寒,而是中了一种叫魂安草的毒!”太皇太后说的神秘,压低声音后,从袖子里取出一把绿色的草来,瞧模样,与寻常见到的并无不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