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杨若水还没有说话,百姓们纷纷惊讶的喊了起来,原来李芷的身下已经聚集了一片红色!杨若水的脸微微的一变,今日无论她如何解说,世人都会以为,李芷的孩子,始终是因为她的逼迫,而出意外!
杨若水还在考虑,让不让将李芷给救出来,就在不远处传来达达的马蹄声!杨若水微微的仰头,却瞧着京兆尹带了不少人过来!
“参见王妃!”在离杨若水不远处,京兆尹下马见礼!他的眼不由的撇向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李芷!
“大人来的正好,李姑娘好似有冤屈!”杨若水随意的指了指,好似从头到尾她不过就是个瞧戏的!
京兆尹等到就是杨若水的这句话,他一挥手,便有人将李芷给抬走了!“正好,皇后娘娘召见李芷,下官让人给送过去!”京兆尹对杨若水自是恭敬的,恭敬到让人以为杨若水这个内妇有那么可怕一样!
“不过,皇后娘娘也下令,请您一起入宫!”京兆尹说着,面上似乎有些为难,倒让人更觉得,杨若水平日里定是嚣张跋扈,如今连朝廷命官都害怕她!
百姓们对皇家的事并不知道,对于朝廷的恨都快渗入股子里了!虽说殷容莫当政与赵夜华大不相同,可是在短时间内,百姓们还是无法改变他们的看法,是以,一个个都相互低语,无疑是在说杨若水种种不好!
“哦?”杨若水轻轻的挑眉,饶有兴味的瞧着京兆尹!若是皇后普通的召见,自是让她宫里的人出来传来,断没有让京兆尹传话的意思,除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瞒王妃!”京兆尹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画卷!“李统领突然晕迷不醒,有不少人瞧见,李统领最后一个人见的便是花卷上的女子,而这女子,若是下官没有记错,该是王妃的近婢!”
京兆尹说完,人群中又一阵躁动!王妃的近婢与朝廷官员接触,要么就是他们珠联璧合,要么就是传信!这传信自是替主子传的,一时间,百姓们瞧向杨若水的眼神都有些变化!一个跋扈的女子尚让人讨厌,而一个不洁的女子,更是该受尽责难!
杨若水若有所思的瞧着画卷上的女子,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柳绿!而她从未让柳绿接触过李云!杨若水的护甲轻轻的敲打着手背,“不错,这的却是我的贴身婢女!”杨若水坦然的点了点头,而贴身两个字,似乎是刻意的咬正!
“下官斗胆,请王妃允许下官,将这婢女带走问话!”京兆尹抱了抱拳头,倒是将话说的极为的客气!
“这是自然!”杨若水说完,对青瓷点了点头,然她派人将京兆尹他们带去!
因为柳绿是大丫头里头,唯一一个没有功夫的,是以,杨若水只将府内的事情交给柳绿,出门也尽量不带她!
京兆尹自有说了些感谢的话,这才跟着杨若水的人,去王妃领人!
而就在京兆尹到了王府以后,人突然增加到原来的两倍多,一进门,直接将大门那聚满了人,不让人有机会将大门关上!
而杨若水,自是先坐马车去皇宫!一路上,杨若水的心态倒是放松,刚到门口,妙海便接到边关的信件,递给了杨若水!
杨若水低头打开,是一封加了急的密信!上头写着边关出事,元镇郡王离奇大丧,赵敬之不知所踪!杨若水的手猛的将纸拽紧,这么重要的信件,不是交给殷容莫,而是交给自己,说明殷容莫已经不方便接信了!
杨若水将信撕了个粉碎,交给了青瓷,再由青瓷将它们烧掉!等到所有都收拾妥当以后,杨若水这才若无其事的下了马车!而宫门口已经有坤宁宫的人接应,杨若水带着夏妈妈青瓷,访琴苗海往里头走!而四海这个男人,自不能入后宫的,只能等在外头!
到了坤宁宫,皇后早就端坐在主位上!“见过皇后娘娘!”杨若水因为肚子大了,只是微微的额首,并没有弯腰见礼!
皇后的脸色微微的一变,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正常!“许久不见,这肚子到是圆润,瞧着便是个世子!”皇后说着,让人给杨若水奉茶!
“瞧本宫的记性,你如今怀着身子,自要忌讳些!还是上温水吧!”皇后说完,那宫人又弯着腰将茶水端了下去!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杨若水一笑,这才打量起皇后来,如今有四个多月没见,皇后的脸色倒是比以前好看多,似乎又恢复了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而皇后的旁边坐着的是秦侧妃,她的脸色倒是没有恢复!
眉宇间还带着些许的惆怅,感觉到杨若水的视线,她回以浅浅的笑容!
说笑间,宫里头来了不少太医,原是皇后命人给李芷胞胎的!“阿弥陀佛,希望佛主慈悲,保佑她平安无事!”皇后双手合实,那虔诚的样子,没来由的让杨若水想笑!
“这凡事都不能做的太决了,只希望李姑娘她能逃过这一难,到底是一条人命!”皇后收回手来,瞧着杨若水,意有所指!
杨若水伸手将水杯递给身后的妙海,知道妙海确认无事,她才轻轻的抿了一口!“皇后娘娘慈悲,都说祸害遗千年,李姑娘一定不会有事的!”杨若水笑的端庄,那一套骂人不带脏字的话,倒是让她运用的炉火纯青!
皇后的笑容不由的僵在脸上,杨若水虽说明着说李芷是祸害,可是却也暗粉皇后这个慈悲的,大多都是活不长的!
皇后似想到了什么,微微的一笑,收敛了满面的怒容,取而的是长长的沉默!
在皇宫内,那个破旧的宫殿,太阳的光辉,似乎都无法招进来!太后躺在藤椅上,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被宫人按倒在地的老妪,瞧那一身破烂,再瞧她自己一身华丽,郑太后不由的笑了出声!
“你瞧你,明明是嫡妻皇后,到如今还有几个人能记得你?”郑天后说着,手微微的往前伸了伸!旁边的嬷嬷会意,赶紧让母后皇太后往前跪了跪!
手碰触到对方那粗糙的麻布的时候,郑太后收回了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也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真切的感受到,这辈子,她没有白算计!
“杨若水的手再长,这深宫内院,还是哀家的天下!”郑太后突然抬高了声音,似乎要将心中的不满,亦或者是怨恨发泄出来!说完了以后,她自顾自低低的笑了起来,“只要皇帝与哀家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而跪在地上的母后皇太后,她就那么静静的听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就仿佛郑太后所说的与她没有半分的关系!
“今日!”郑天华突然拽住了母后皇太后的头发,将她的脸凑近了,“哀家已经没有耐心,先皇遗旨,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郑太后孟的将母后皇太后的头往后扔去!
母后皇天后身子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扬起头来,终于给了一个类似嘲讽的笑容!“你就不怕报应吗?”母后皇太后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从四边的墙缝里发出来的一样,让人听了忍不住浑身发颤!
郑太后突然大笑了起来,“报应?若说报应,你比哀家更应该得到,你手上的血比哀家的还多!”郑太后说完,极为厌恶的扫了母后皇太后一眼,“既然你不肯叫,来人,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寻到!”
郑太后一声令下,那人个宫人将开始将原本就没有多少东西的宫殿,翻了起来!有些是放着有些年日的,乍一拿起来,满满的都是难闻的尘土闻,让人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窗外,一个黑色的人头慢慢的升了上来,似乎是要瞧清里头的动静!母后皇太后瞧见了,赶紧对着她摇了摇头,那黑影这才缓缓的低了下去!
屋里的气味实在是太浓了,郑太后的躺椅让人搬到外头,暖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倒是难得的舒服!而刚才的那一幕,似乎除了母后皇太后,并没有人瞧见一样!
而此刻养心殿内,六部尚书站立在一旁,皇帝做在主位上,精神的很,这么一瞧,竟看不出是久病之人!
啪!皇帝猛的一拍桌子,“朕吩咐下去,将夕温侯一门无罪释放,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将他们灭口吗?”皇帝瞧着此刻还气定神闲的殷容莫,气就不打一处来!
殷容莫轻轻的摇了摇头,“回皇上的话,臣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还望皇上明察!”殷容莫说的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一脸的不服!
皇帝恨的牙痒痒,“来人,将证据呈上来!”皇帝对着刑部尚书吩咐了句!
很快,刑部尚书就将一个人的尸体抬了上来,“禀皇上,在行刺的那些人里头,都有王府的标记!”刑部尚书说着,就将那人的衣服扯开,肩膀上的标记,一下子落在了众人的眼中!
“还有,微臣生擒了一人,这是他的供词!”刑部尚书弯腰,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呈了上去!
不用看,殷容莫也知道,上头肯定是供他是主谋的供词!“禀皇上,有人故意要陷害微臣,自然是要做像了,不然,岂会让人信服!”殷容莫就是空口一张,死咬着自己没做!
皇帝冷冷一笑,“既是如此,自该命人查清楚!来人,将摄政王府的侍卫都看看,看这印记到底是真是假!”皇帝说着,将统领御林军的令牌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