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快快点头道,“谢谢你无时无刻都在关心着我,在享受这你保护的同时我真的很想很想快点记起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不像做一个没有过去的人,然后肆意的享受你对我的好。”
“傻丫头,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要想这么多了。”侯年怜惜的安慰,心里却是五味陈杂。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相处时光自然是好,但石婆婆的死于她而言是个悲伤的记忆,他不想柳快快再次经历这样的痛楚。
目送着她回到了聂府,这才眷恋不舍的离去。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不想将柳快快卷进来的侯年,连夜暗访所有做刻章生意的手艺人,但是大部分都说从莫沉手里找到的刻章并不是出自他们之手。
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并没有让他气馁,反而更加的有斗志了,因为剩下的目标越来越少了,没准儿下一个就是想要找的人了。
天色已经渐次泛白,侯年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拍响了一家深巷里的灰旧门扉,良久一个中年男子睡眼惺忪的出来,茫然的啧道,“是谁啊,这大清早的就来敲门。”
“来找你做生意的。”侯年直截了当的说,中年男子瞥了他一眼,改脸道,“进来吧。”他是卖弄手艺讨生活的人,难得客人这么早的上门,自然要好生相迎,一路将侯年带到客厅,问道,“不知这位客官你想要什么?”
收回环顾的视线,侯年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掏出破损的刻章,直抒来意,“不知你可否认得这个刻章?”
中年男人面色一凛,虽只快速的瞥了一眼,但出自自己之手的东西,他怎会认不得,当即变得警惕了几分,问道,“这位客官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意识到他的防备,侯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摆到了他的面前说,“自然是找你做生意的。”将手里的刻章塞到了他的手心,说,“只要你告诉我这个刻章的来历,那么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中年男子开始还在犹豫,但是听到屋子里的咳嗽声,咬牙下定决心道,“那好吧,但是你可要替我保密,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是我说的。”
在侯年点头后,只听他说道,“这个是我刻的没错,上面的字虽然磨花了,但是我还记得是什么内容,风字更之印。”
“那你可记得来找你刻章的人长得什么模样?”
微微回忆,摇头道,“记不清了,当时来人全身包裹着,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为了糊口我也不敢去问,这事儿可帮不上你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刻章上面的字,那么也就掌握了这个人的名字,那么调查起来应该不会困难。
如此思定,侯年不做逗留的退了出来,离开了。
☆、84章 工部侍郎
自打柳快快回到了聂府,对她时常的外出感到不满的聂关行主动找她谈话,将准备出门找侯年的她给堵在了门口。
知晓真相后的柳快快,对眼前的这个人产生了疏远戒备的心思,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冷淡了许多,这不禁让聂关行心生怀疑。
吩咐小若将门带上,似笑非笑的开口,“玲珑啊,爹听说昨天你跟那个易平凡进宫了,可是为了什么事情?”
柳快快原本在交叠在一起拨弄的手一僵,没料到他这么快就收到消息,心里开始隐隐不安,故作镇定的笑回,“没什么,只不过是找到了害死程少爷的凶手,一同向皇上禀明实情而已。”
“凶手是谁?”聂关行眉头微蹙,询问道。
感受到他眼里迫切的视线,柳快快踌躇了片刻,故作不知的说,“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断气了,只是查案的事情我也不懂,是易平凡告诉我,他好像就是莫沉。”
“莫沉?”聂关行失态的大叫出声,引起柳快快狐疑的目光,忙转移话题道,“对了,玲珑,你娘进宫去了。临行前皇宫里来人,说是要宣你到宫里见皇后,你快梳妆打扮一番,轿子还在外面等着呢。”
“但是……”柳快快现在一心想着去找侯年,把事情早日弄清楚,然而聂关行丝毫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下一刻忙开口唤道,“小若,快进来服侍小姐。”
小若领命赶忙迎了进来,连连点头凑到了柳快快的身边,只听聂关行严肃的嘱咐道,“小若,你可听好了。若是半柱香的时间内还不能带小姐出来,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心里应该很明白。”
“是是,小若明白。”怯怯的回应着,带聂关行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紧绷的身子才稍稍放软些许,手心早已蓄满了汗水。
柳快快担忧的望着面色难看的小若,原本想着偷偷溜走的心思此刻也被涣散了。忽然脑海中想起了侯年的话,他说小心不要让聂府的人看出破绽。
思来想去,最终柳快快还是决定妥协,这毕竟皇上和品宁郡主还是宫中,这皇后召见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为难的事情来。
安分的坐在梳妆台前,对小若提醒道,“你要是再不快点给我准备的话,若是耽误了时间就算是我也帮不了你了。”
被点醒的小若,忙手脚利索的开始忙活了起来,边弄边劝道,“小姐,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千万不要跟小若置气好吗?”
茫然于她的态度,示意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生你的气就是。”
听了这句安定丸,小若轻声叹息道,“小姐,老爷和夫人的心思你也是知道的,他们呀都希望你能够跟太子爷打好关系,希望能有一天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小姐还是少些跟易状元走的太近才是。”
这话虽然不讨柳快快的待见,但是站在她的立场也没有错,再者已经答应过不跟她动气的,于是敛了神色转移话题,“差不多弄好了,我们就先出去吧,莫要再惹爹生气了。”
在聂关行满意的视线下,柳快快勉强的笑着上了轿子,在帘布下垂后面色立即变得怏怏不快。
不安的心里想着侯年现在查的怎么样了。
“状元爷,你可真悠哉,可知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单信文连门也不敲便推门而入,看到还躺在床上的侯年忍不住揶揄道。
被粗鲁的开门声惊醒的侯年猛然睁眼起身,在看到悠闲的倒茶喝的单信文,紧绷的神经顿时软了下来,微恼的睨着他。
一边穿衣一边埋汰道,“衙门那边什么情况,你这般没规矩闯进来,担心我将你当成窃贼给你关起来。”
单信文却是一脸释然的灿烂笑容,搪塞道,“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敢这么大胆的。”
望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侯年,神情忽地变得认真严肃了起来,说道,“我来是要给你带一个消息的,就是那个刻章上的风字更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个消息让侯年很是惊喜,眸光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他是谁?你是如何知晓的?”
喝了一口水,单信文解释说,“其实到了衙门我才知道,原来你和快快的行动一直被人给监视着。所以当我到衙门报案的时候,有人将我给拦了下来,警告我莫沉的事情最好不要管,交给他们处理就好。”
“然而呢?”
“这个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对外宣称是莫沉害死程仲,因为心里内疚,于是畏罪自杀。”又喝了一口水,继续道,“后来我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却在路上发现你不断的拍人家的门,于是便悄悄的尾随你,知道了刻章的来历后我便帮助你去查查看。”
“这么说你是已经查到了?”
“没错,原来这个神秘人就是工部侍郎风字更,据说他曾跟丞相有过过节,因为一次水利工程的失利被丞相弹劾过,兴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对丞相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的。”
听着单信文自信满满的信息,侯年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般的简单,丞相是何许人也,依照他的势力若是真想要查的话岂会查不出来。
其中一定还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存在。
收拾起铁尺准备出门,单信文却自顾的倒在了侯年的床上说道,“累了大半天就让我在这里养精蓄锐吧。”
侯年虽然蹙眉但也没有开口拒绝,只随手关门出了客栈,站在门口四处观看了几个来回,眼神变得有些失落,看来柳快快今天是不会来了。
也许是为了不让聂关行警觉所以才没有出来的吧,侯年如此安慰自己。
经过几番打听,侯年终于找到了工部侍郎风字更的府邸,偷偷的潜入准备刺探情况,几经周折摸进了他的书房。
看着满柜的书籍布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想来是有些日子没有找人清理了,暗想该不是在这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心思未定手已经开始动作了起来,书房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一方一寸找的很是仔细,但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苦恼之际,听闻门外传来了说话声,情急之下只好飞跃上了房梁,刚一站稳门就开了进来。首先进来的是一个而立上下的男子,一声的官服,猜想他定是风字更了。
跟在身后的人毕恭毕敬的禀报道,“老爷,你吩咐我办的事情,小的也都已经办妥了,您看能不能准许我辞工回老家啊。”
风字更眸光一冷,直直的盯着有些怯懦的老人,厉声道,“你是我风府的管家,你若走了谁能胜任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