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蹊跷,老夫便不得而知了。老夫不过善意提醒殿下,莫被女子表面的纯真无邪给蒙骗了。”赵太师看着凌漠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凌漠云一脸冷色,再无心品尝那成熟诱人的桑椹。
他何时想过,自己孤傲冷绝,聪明一世,却会被一个弱女子所蒙骗呢?
送走赵太师之后,他轻抬脚步,来到了一墙之隔的慕容映霜所住房屋,翻身一跃上了屋顶。
从屋顶上往下看去,只见慕容映霜正独自倚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致出神。
她脸上早已没有了那烂漫快乐的笑意,只有着秀眉轻蹙的闷闷不乐与愁思满怀。
良久,她抬起一手,用纤长的手指从颈间挑起颈链,又将贴身挂于胸前的玉佩挂饰,缓缓从衣内拉了出来。
右手握着那块品质上乘美玉,她发怔良久。终于,她又用右手拇指轻轻一划,两手将那玉佩轻轻打了开来。
久久地凝视着玉佩之内,她甚至用手指轻轻地地那玉璧上抚摸着。突然,她盯着那玉璧嫣然羞涩一笑,仿佛整个房间,都因那笑的美而变得明媚起来。
可是,屋顶之上的凌漠云却一脸阴沉。
她那沉缅于过往回忆,以致怔怔出神的样子,怎会是一个丧失了记忆之人?
她竟然,一直都在把他堂堂西越太子凌漠云,当作一个傻子般欺骗着。让他以为,自己引以为傲的“忘忧药”已在她身上发生了作用!
慕容映霜!轩辕恒!
被女人欺骗的耻辱,被东昊驱逐的耻辱,还有那一箭之仇,当将一并归来!
凌漠云不发一语,悄无声息地跳下屋顶,回到了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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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慕容映霜准时来到了山岗之上。
“先生!”
看见凌漠云已背对着她站在山岗之上,她笑着走了上去,“先生来得真早。”
“昨日回去后,可用功了么?”
凌漠云没有回转身,只望着远山冷冷问道。
“嗯,霜儿用功了。回到房中后又将先生教的要诀记了一遍。”
“好!你倒是有决心学好这‘飞天剑法’,你的天赋与决心,完全超乎为师的想像!”
“谢谢先生夸奖!霜儿定是要学好这剑法的,否则又如何能办成大事呢?”
“大事?你的大事是什么?”凌漠云的声音如常,透着不可捉摸的冷意。
“霜儿的大事,当然便是先生的大事了。只有学会了剑法,霜儿才不会是先生所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想做什么,才可以凭自己的实力去做!”
“好,很好。霜儿这套剑法,须学得更快一些,才可助为师一臂之力。”凌漠云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那么,我们便开始吧!”
他紧紧地盯着慕容映霜,等待她开始练剑。但慕容映霜的双眸却看向了那几个抬着木板,走向远处山顶的黑衣人。
“先生,他们在做什么?那个孩子,他到底怎么了?”慕容映霜眸中带着难掩的惊疑。
“霜儿好像一直很关心他。还时时偷偷路到后屋,想看他?”
“嗯……霜儿只是觉得他年纪幼小,却受到恶人如此伤害,实在可怜!可是霜儿每次到后屋,他们都不让霜儿进去看他。却原来,他还是昏迷不醒!”
“是的,为师已经为他治疗了一个多月,他却没有任何起色。因此为师不想再浪费汤药与精力,准备……放弃他!”
“放弃?”慕容映霜不自觉提高的声音显示了她的紧张与恐惧,“他们要将他抛到山下?”
“没错!把他扔了!”凌漠云的声音带着冷冷的残酷。
“不可以!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请你再救一下那个可怜的孩子吧!”慕容映霜急切地请求道。
“已经来不及了。”凌漠云神情比声音更加冷淡。
眼前远处的黑衣人抬起木板,就要将昏迷的慕容华琛扔到山下去,慕容映霜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住手!不要这样!”
可是,距离太远,她的声音也并不够大,那几名黑衣已双手一甩,那躺着人的木板便瞬间消失在山外。
“不要!华琛……”慕容映霜呆了一样停住脚步,绝望地冲口而出。
“呵呵!华琛?霜儿终于记起来了么?”凌漠云已悄无声息地跟到她身后,冷冷笑道。
慕容映霜身子一震,慢慢地回转身来:“凌漠云,你真的好卑鄙!”
这一个月来,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将华琛救出生天。可是如今华琛已经死了,她还有什么必要在凌漠云面前辛苦装扮?
喝下第三道药醒来的第二天,她确实一时想不起自己是谁,也忘记了所有的人和事。
可是,当她坐在马车之内,捧着那块玉佩沉思之时,望着那个如此熟悉的“恒”字,她竟突然灵光一闪,便想起了所有的爱恨交缠,想起了所有的悲伤快乐!
她的心,在那一刻,随着记忆的如潮水涌现,是如此的痛苦难耐,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其实,她倒真的希望可以忘掉那痛苦的一切,让自己的心享受片刻的平静与安宁,快乐而无知地生活着。
可是,她是东昊人,她是华琛的姐姐,她怎能忘记自己的身份与职责?
她不仅不会做西越人夺取东昊江山的棋子,她还有责任将华琛救出生天。
当马车于傍晚到达下一个休憩的客栈时,她已下定了决心,继续装作忘掉了一切,并取得凌漠云的信任。
身为弱女,不懂武功,她寸步难行。因此当凌漠云要教她“飞天剑法”之术,她怎能不狠下决心,定要将这剑法学好?
只是,如今华琛死了。她也再不必怕死!
两两心痛
带着绝望,慕容映霜直直地怒视着眼前的西越太子:“凌漠云,你杀了我弟弟!”
“可笑,杀你弟弟的明明是轩辕恒。你该恨的人是他,你既然没有忘记一切,怎会想不起这一点?”凌漠云冷冷地笑看着她。
“卑鄙!你竟妄想让我忘掉一切,再利用我去对付他?”慕容映霜不屑地看着凌漠云,突然,她一抬手中长剑,便向颈上横去。
她知道自己无法独力逃脱凌漠云的掌控。可是,若要成为一颗西越人对付东昊人的棋子,她宁愿死也不愿苟活。
然而,她突然手一软,长剑便被凌漠云轻轻挑落在地上妲。
凌漠云走近她身前,奇怪地审视着她:“为师真是奇怪。那‘忘忧药’为何对你不起作用?难道,便是因为你身上这两个物件?”
他说着,抬手一抓,便将她系在颈上玉佩与铜哨子从颈间抓起,长剑在慕容映霜眼前一闪,便已将那颈链轻轻削断窀。
“难道是玉?还是铜?”
凌漠云将玉佩与铜哨子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甚至用手指轻轻抚捏着那质地润泽的玉佩,皱眉沉思,“难道这稀世美玉竟有奇效,能影响人体经脉运行,消解体内毒气?”
“凌漠云,将我的东西还给我!”慕容映霜瞪着他怒斥道。
她从未想到自己会如此厌恶眼前这长相秀逸,一脸清冷的男子。他看上去一幅仙风道骨、遗世独立的孤清样子,心肠竟是如此恶毒。
此刻,她更加无法容忍他将那玉佩拿在手上,如此捏摸着。
这玉佩,本是独属于她与另一个人的。
那个人,她如今已说不清对他是爱是恨。只是每每忆起他,她便只觉心底钝痛绵绵,甚至痛到令她无法忍受。
“对为师如此无礼,霜儿实在欠缺管教。”凌漠云陷入深思的双眸再次闪着冷光扫了慕容映霜一眼,又学着她昨夜的样子,将那玉佩如两面扇贝般打了开来。
他低眸久久地盯着扇贝内的山水画与那个“恒”着,阴沉着脸,始终没有说一个字。
“还给我!”慕容映霜再也无法忍受,伸手向前便想夺回。
然而,那几名将躺在木板上的人扔到山下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后。见她意欲夺回玉佩与铜哨子,其中两人立即使上前,一人一边控住了她两只臂膀。
“如此情深,真是妙极……”凌漠云缓缓抬眸望着她,“霜儿只须好好听为师的话,为师很快便会将这美玉还你!”
“凌漠云,你难道还想着让我喝那‘忘忧药’么?除了这一招,你对东昊便再也使不出别的招数了么?”慕容映霜冷冷讥讽道,甚至想借机激怒他。
她从他深思而决然的眼神看出,他定会加重“忘忧药”份量,势必让她彻底忘掉过往的一切,才肯罢休。
想起上月喝下三道药醒来之后自己的茫然无知,她恐惧得身子都轻轻地颤了起来,却不得不着力掩饰着,不想凌漠云看出自己的这种恐惧。
“既然是妙极之招,为何不用?”凌漠云淡淡笑着,不为她眸中的讥讽与怒意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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