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辛夷眸子微微眯起。果然!温断崖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一场装成意外的大火,造出她已经被烧死在里面的假象。这样谁都不会知晓她被绑架了,更不会有人来寻她的踪迹!她冷然一笑:“那么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动手?但在动手之前我奉劝你一句:你身上那毒可已解清?若是还没有,那便掂量办!”
温断崖的脸色一片铁青,死死的瞪着余辛夷,捏起的拳头几乎恨不得当即一拳将余辛夷弄死,却又临时顿住!因为诚如余辛夷所言,他淤积在心脉的毒仍然未解清,哪怕请了无数当世名医都是一样结果!原来,余辛夷早就算到他会来报仇,所以圈套一层层的安排到了今日!他咬紧牙关,阴沉的说道:“把她带走!”
黑衣人立即上前蒙住余辛夷的眼睛,她听见温断崖半晌后阴沉的命令道:“把余辛夷的这条狗,也给我带回去!”随即一行人便自密道离开,余辛夷一路被蒙着双眼看不清任何东西,只知道自己被架上一辆马车,大约一个时辰后才在一座偏僻的私宅前停下。
被刀架在脖子上押进私宅,直到踏进内堂才被解开黑布,余辛夷睁开眼冷冷的望着笑容桀骜的温断崖,眸中看不出一丝感情。
温断崖唇边扬着一抹邪佞的笑,伸出手胆大妄为的在余辛夷绝美的脸蛋上抚了一把,似是赞叹道:“好一张花容月貌啊,比我那惜月表妹还要美三分……”但随即话音骤然变冷,用力掐住她纤细的脖子道,“若是这张脸毁了,那还真是可惜呢!说!我的毒到底如何清除!”温断崖原本算得上俊朗的容颜在这么多天心毒的折磨下,仿佛吸了曼陀罗的瘾君子般令人作呕可怖!
余辛夷被迫抬起头颅,脸上带着清雅镇定的笑容,仿佛现在被劫持的根本不是她,而是温断崖!她略略抬了下眉,扬起眉尾笑道:“怎么,少将军现在不怕毒了?忘了告诉你,我现在浑身上下都藏着毒!或许,你的掌心现在已经中了毒也未尝不可……” 温断崖下意识的缩回手!他之前已经被毒怕了,可下一瞬他察觉到自己刚才竟然怯懦了,当即恼羞成怒,拔起剑用力架在余辛夷脖子上:“余辛夷,你找死!”
余辛夷毫不畏惧的回道:“那也要看看你少将军今日敢不敢送我去死!但我奉劝你一句,杀我一定要杀得干净,千万别留下半点把柄!否则皇上追究起来,挟持当朝郡主的罪名,即便你十个定国公府,也担不住!”寺院里那场大火就算做得再完美,也会留下一丝半许的漏洞,而她在被挟持的路上便一路留下了一味藏在指甲中的寻踪香!
“你!”温断崖手中的剑几乎割破余辛夷喉咙的刹那,就堪堪收回!温断崖忽然想起什么,脸上泅出一抹扭曲古怪的笑容,目光像毒蛇般在她身上逡巡一番,徐徐道:“不,我不需要杀你。我只要将你留在这里一夜,明日再送你回余府,你以为你今后还能在京城抬得起头么?”
他的确不敢杀余辛夷,因为现在余辛夷的身份贵为郡主,若此事闹大,最后难免牵扯到定国公府。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敢对余辛夷做些什么!他原本就计划好了,就算查出寺院焦尸身份不合,便制造出余辛夷不知检点,与男子私会的假象,最后让她名声彻底败坏!就算余家知道他做了手脚,那又如何?余怀远是再要面子不过的人,绝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外出宣扬他的女儿被人毁坏名节,所以即便再恨,也只能忍气吞声!而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只名节这两个字,便能要了她的命!
余辛夷浅笑道:“你以为名节那种东西,对我来说算什么玩意么?相比于换你的项上人头,这笔买卖要划算得多!”
温断崖的脸扭曲了又扭曲,最后凝结成一股最古怪可怖的脸孔:“好!你笑,你继续笑!既然你自讨苦吃,我就来看看,你待会儿还笑不笑得下去!”说罢,他拍了拍手掌命属下将一样东西送进来,“我不会碰你!你这样蛇蝎般的女人,就算做我的妾,我都嫌脏!但是我会让另一样东西来好好伺候你!”
他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铁笼便被送了进来,黑布掀开,只见那只锈迹斑斑的笼子里,竟然关着一条凶猛的黑狗!
温断崖的脸扭曲了又扭曲,最后凝结成一股最古怪可怖的脸孔:“好!你笑,你继续笑!既然你自讨苦吃,我就来看看,你待会儿还笑不笑得下去!”说罢,他拍了拍手掌命属下将一样东西送进来,“我不会碰你!你这样蛇蝎般的女人,就算做我的妾,我都嫌脏!但是我会让另一样东西来好好伺候你!”
他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铁笼便被送了进来,黑布掀开,只见那只锈迹斑斑的笼子里,竟然关着一条凶猛的黑狗!而那条黑狗双目赤红,不断发出沉闷的嘶吼在笼子横冲直撞,一眼便看出被下了药!
而随同黑狗一同进来的,还有一名打扮妖艳的半老徐娘,浑身充斥着勾栏的脂粉味,笑盈盈的抓着块桃红色的帕子进来,朝温断崖行礼道:“桂妈妈拜见公子。”
温断崖一边望着余辛夷发白的脸色,一边阴沉的勾唇道:“桂妈妈,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桂妈妈笑吟吟道:“哎哟哟,公子放心,这可是桂娘的拿手绝活儿了。在我的沁香楼里,对付不服管的丫头们便用这样的法子,保管她服服帖帖的,再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那么,就开始吧!”他吃准了,余辛夷今日就算逃出去又如何?她不在意自己的名节?可以!但是被一条公狗玷污过的女人,难道还要大张旗鼓的将这等丑事说出来吗?对付余辛夷的法子非常多,他不能杀了她,那就折磨死她!
桂妈妈从怀里取出一只瓶子,笑嘻嘻的走到余辛夷面前,看似怜悯,实则毒辣的说道:“这位小姐,还是劝你明白些,何必受这些苦呢?这瓶药下去,即便是贞洁烈妇也会变成淫娃荡妇,你可想好了,可千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余辛夷望着那条咆哮的黑狗,再望着旁边比黑狗还要令人作呕的温断崖,冷笑道:“若是我就爱吃罚酒呢?”
桂妈妈轻蔑一声,强行捏开余辛夷的嘴巴,道:“那就——”
“那就如何?”一道清越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忽然响起。
桂妈妈还没抬起头,突然感觉脖子上一凉,一道血线便喷洒而出,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桂妈妈刚长大嘴巴似乎准备大喊,已经身首落地!
温断崖吃了一惊,猛地回头,抽刀道:“来人!动手!”然而就那么一瞬间,只那么一瞬间,数十名武功高超的暗卫便如雷电般飞入,几乎只听到三声刀剑相撞击的声音,下一刻温断崖带来的三名属下已经身首异处!
温断崖连自卫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忽然眼前便晃过一道白影,刚对上一双冰冷的寒眸,便额头一下重击,他踉跄了一下,脑后又被猛击数下,顿时涌出数道血流糊住了双眼,仅仅一个迟疑,已经有数名暗卫扑了过来,死勒着他的脖子,他拼命挣扎,却因为脑后的剧痛而一时头晕眼花!
当温断崖恢复神智的时候,浑身已经被捆绑住,动弹不得,而眼睛被黑布蒙起,此刻的他跪在地上浑身是伤,就像一条被打残的废狗!若他此刻能看见,恐怕会露出惊恐的表情,因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八皇子——景夙言!
温断崖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余辛夷这一路上如此冷静自持,恐怕早就算计好的,他以为他挖下了陷阱,殊不知,其实跳进陷阱的是他!他牙齿紧咬着,几乎咬出血来,破口大骂道:“余辛夷,你这个贱人!放开我!你这下三滥的贱妇!”
景夙言冷然一笑,居高临下瞥下的目光里,含着满满的杀意,敢对他的女人下手,温断崖真是狗胆包天!若不是他还留着有用,此刻早已像其他死狗般身首异处!他手中“常言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日我便想见识见识,这狗嘴里是不是真吐不出象牙!”
景夙言抬了抬眼,灰衣立刻摩拳擦掌的上前,一拳打在温断崖脸上,曾经桀骜嚣张的温少将军登时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温断崖怒声道:“余辛夷,你卑鄙!”
余辛夷打量了下他狼狈的模样,薄薄的双唇紧抿着,含着丝冰冷的笑意:“卑鄙?论这一点我可要向少将军你甘拜下风的!”先是放火,再是强掳,后来又想用勾栏里对付妓女的龌龊方法对付她,现在竟然还有脸来骂她卑鄙,温家的人从上到下,还真是一般的黑啊!
温断崖只觉得一口怒气堵在胸口翻滚,心口那淤积不散的毒几乎将他生生烧死!他咬牙唾弃道:“滚!你这谄媚下作的小贱人,凭什么拿我跟你相比!”他自以为自己所做的都是对的,任何与定国公府作对的人,天生就该死!而从不想想,这世上还有天理公道这种东西存在!
温断崖自始至终都改不了他那股骨子里的骄傲!他自以为是堂堂少将军,有谋有略,殊不知,他这股自负便是害死他的真正凶手!
景夙言那双倾城之眸微微眯起,甚至带着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却冷得能将人冻伤,这一次他亲自动手,一拳打在温断崖的脸上,温断崖又喷出一口血,落出两颗牙齿来!“管好你的嘴巴,若是不想要,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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