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女子微微一笑,她站起身来,脸上没有一丝给男人洗内袍不好意思的样子“谢大哥,没关系的,我以前在家也经常给我哥哥洗衣服的。”
说着她就想要伸手去拿男子背在身后的衣服。
蓝衣男子手忙脚乱后退着,身体忽左忽右地避开,素衣女子实在无法,只得道“大不了明天的我不洗了,但今天的已经洗了一半了,沾了皂角需要尽快洗净,你就让我把它洗完吧。”
“不了,不了,我等会自己去冲洗下就好了。”蓝衣男人说完,匆匆地越过素衣女子,一溜烟地往屋子里跑去。
望着他逃命般的身影,素衣女子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复又蹲下把剩下的衣服洗完,拧开后在院里横悬的竹竿上一一牵扯开,晾好。
等忙完了这一切,她走到蓝衣男子扔在地下的东西,弯腰一件件收拾起来。
忽然,一张皱巴巴的,印有许多字迹的纸映入眼帘。
心中喟叹,她弯腰拾起,沾了皂角和冷水的指腹微涩,缓缓慢慢地,一点一点铺平展开。
纵然最后仍有些残破,字迹也有些模糊,但依然清晰可辩那潇洒不羁的字样。
“楚苏,朝凤殿已备,你何时归?”
有风吹过,那张薄薄的浅黄色纸帛在风中微微拂动,与之一起随风摇曳的,还有女子那垂落在胸前的三千青丝和纤长浓密的羽睫。
女子的脚步有些迟疑,眼光深处望着那破旧的两间小屋。
顿了许久,她把薄纸捏紧在手上,另一只手端起地上空着的的木盆,进了里屋。
......
屋里蓝衣男子正站在桌前,抱着一个石罐,拿着木杵转圈磨着,间或他还往里加了些浓黑的药汁,听见背后有人进门的声音,他喜道“我前些时日听村里一个老人说了个药方,说是对狼兽的咬伤兽毒最好了,我这几日正好铁器卖完的早,就在山里寻齐了药材,这会子磨好了,等会你可以给你哥哥试试。”
“好!”身后素衣女子轻声答道。
那蓝衣男子头也不回地笑笑,然后又自顾说了两句,抱着已经捣弄的碎碎的一团黑糊走到一旁土炕边,土炕上闭目躺了一个面色青灰的年轻男子。
蓝衣男子掀开被子,露出那人腰腹上一个巨大狰狞的伤口,那伤口足有小碗般大小,深可见骨,周边还有些新结痂的黑紫外翻着。
“颜兄弟,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啊。”蓝衣男子把石钵搁在一旁,取过一条干净的白布条,卷了几卷后又掰开了床上男子的嘴,塞了进去。
素衣女子走近,看着他把布条调整了下位置,确认没有问题后,又把自己的手在木盆清水里净了净,把石钵中的药材伙着药汁一起均匀地涂抹在另一块白布条上,随后他动作干脆利落地往土炕上男子腰间的伤口处敷去。
布条刚一沾身,榻上男子的双眸猛地睁开,随后又昏沉合上,额上青筋爆出,双腿曲起,整个人想要蜷缩起来,素衣女子赶紧扑上去,隔着被子把炕上男子的双退用力压住。
剧痛沾身,那人冷汗直下,双腿蹬的素衣女子往外一翻。
女子从地上爬起,又扑回榻边按着他。
最后,那男子似是熬不过那剧痛,直直痛晕了过去。
全程,不管那人怎么动,蓝衣男子的手都死死地压在他那伤口附近,待的一切平静下来以后,他方才一圈圈地给他裹缠好。
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蓝衣男子厚实一笑道“钱老是我们村里最老的猎户,他以前的腿肚子上也被野狼咬掉过一大块肉,中了狼毒,后来就是用这个法子治好的,只是他前些时日不在家,所以问晚了些时日。”
“谢大哥,谢谢你!”素衣女子低眉笼袖而立。
蓝衣男子摆摆手道“这人谁还没个遇难的时候吗?我这也没帮上你什么,你这每日帮我烧饭洗衣干活的......”
说到洗衣时他面上又红了一红,没有再说下去。
正尴尬时,他挠挠头道“我......我去洗衣服去。”说完再次越过素衣女子,仓惶夺门而出。
素衣女子看了看土炕上的男子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
北越与南秦云州交界的是北英郡,当年刘辰被杀的北英山就坐落在这里。
翻过了北英山,就入了云州的地界。
长途跋涉后,越君行和南意欢终于抵达了北英。
北英郡守府早已被改成了临时的帅帐之所,如今的左相、先前的郡守张衡阳在刘辰身死后被调去了华池,新来的郡守姓陈名闵,也曾是一名武将出身,对于兵战之事颇熟,因此在一应战事准备上,也都做的较为充分。
越君行和南意欢抵达的当日,未做休憩就直接让冷天凌升了帅帐。
冷天凌先是把这次的战事部署重新做了陈述,越君行听了,又稍加改变了几处。于是连夜,北英城中就有了数支人马调动,无数个身影趁着浓黑如墨的夜色出了城。
翌日,消息传来,周信带着北越的一支万人分队奇袭了云州以北不足百里处的一座小城,如今那小城已被攻陷,城墙上也已飘舞着北越的龙旗。
紧接着随后的十日,双方不停有或大或小的战事发生。
云州周边的大小城池墙头旗帜轮番而变,有时早上还是的旗,到了下午就成了南秦的,等到北越再扑上一队人马时,到了晚上又重新轮成了北越的旗帜。
周边城池如此,云州也是如此,南秦千乘军统帅魏坚严令死守五门,并且时常有些新奇的战法出现,因此北越这边周信很费了些心思,也没有攻破过。
如此反反复复,战事胶着,恍然半月已过,竟然毫无进展。
这一日,越君行正冷着脸坐在帅帐内,听着冷天凌等人的战报,越听他脸越黑,不时责问上两句。
虽然他并没有怒起痛骂,但就是那不咸不淡的冷言冷语,顿时让整个帐内的气氛更是凝到了冰点,便是连冷天凌都有些面上挂不住,额上冷汗淋漓。
“皇上......”就在冷天凌在众将期盼的目光中犹豫着开口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启禀皇上,南秦有使,携国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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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最后的温情!
“启禀皇上,南秦有使,携国书而至!”
帐内瞬时静了下来,冷天凌等所有人都看着越君行不说话。
“对方所来何人?”
传令兵回道“启禀皇上,来人自称是千乘军白翼统领赵柏。”
“宣他进来吧!”越君行冷声问。
“是!”那人得令,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帐帘一掀,一个四十余岁,方脸宽额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那人容貌长相极为普通,但却英气硬朗,像是从刀山火海里滚出来的样子。
周信、梁茂德及手下一众诸将看见那赵柏进来,一个个故意严阵以待,可惜那赵柏自入帐后就一直目不斜视,恍若那周身四溢的凛冽杀气而不觉,只冲着越君行拱手抱拳道“赵柏奉我皇之命,有一国书转交给越皇陛下。”
风寂走下来从他手上接过,然后递给了越君行。
越君行接过徐徐展开,在那封信上扫视了几眼后,他盯着赵柏,淡淡道“秦皇想要约朕一见吗?”
赵柏不卑不亢地道“正是,我皇如今人也在云州城内,他说自从一月前收到贵国宣战国书后,就一直希望有机会能与越皇一叙。可惜贵国出兵神速,因此未曾有机。“如今两国之战已然胶着数十日,双方实力相当,相持不下,因此,他依旧还是希望可以与越皇一叙,时辰和地点皆可以由越皇选定。”
“多说无益。”越君行随手把手上的信扔在一旁案上,身体往后靠在软垫上“朕想要与秦皇说的话都已经在那封宣战国书上了,当年秦皇用卑劣的手段夺了朕的皇后的国,又杀了她的亲人,此仇,朕报定了。”
“可若是吾皇说有当年重大隐情想告呢?若是吾皇说其中牵扯到贵国皇后的亲人呢?”赵柏追着说道。
“你什么意思?”越君行身体不觉前倾,眸光清冷如刀。
“便是越皇耳中所听到的意思。”赵柏含笑道“我皇知道,一次和谈并不足以消弭皇后心中的恨意,他也不曾奢望能够如此。但他仍旧希望能与越皇一叙,且时辰地点皆由越皇选定,以表其心中诚意。”
越君行俊美的脸上笼着一层看不透的薄雾,像是在思考着。
“皇上.......”周信率先抱拳道“皇上,谨防有诈啊,依臣看来那秦皇这个时候说要见什么面,定然是没安好心的。”
“皇上三思啊,反正仗都要打,还谈他个逑啊.......。”
“是啊,臣等前些时日攻城不利,臣知错,这就回帐点兵去,一定在三日内拿下云州...”
一时间,殿内此起彼伏的都是诸将的劝阻和请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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