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日光殿中温暖如春,但他却觉得比十四年前无处可逃之时;
心,更冷,更绝望!
自她死后,他曾无数次幻想,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去招惹她,是不是就不会像如今这般痛苦。
他还曾无数次地问自己,自己的所有懊悔和想念,是否不是因为爱,而只是对她的死满怀愧疚。
可是,当他在西延大殿之上第一眼看见那个笑语嫣然的红衣女子时,当他察觉到自己内心瞬间狂躁的嚣叫和惊喜时。
爱,便是爱!
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于是,他惟有落荒而逃!
可是,最后却又抵抗不住内心的渴望,强行将她掳来,当他拥她在怀,吻下的那一刻;当他在落日亭看到冰冷的棺椁中那一截光滑无痕的臂骨时。
他知道,原来他已身在炼狱,无路可逃!
……。
整个下午,杭天泽都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室内。
他没有出去宣太医,也没有宣人来传膳。更没有去思考和追问,该做些怎样的准备来应对那携着满腔恨意归来的那个女人!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陪着他!
这一刻,他眼前所见的并不是一位挥斥天下的少年帝王。
只有,一个眼眶微红、满心疮痍,困在爱而不得的绝境中无路可回的男人!
……。
南秦废后的旨意穿越千山万水,送达南意欢手中时,她已在玉倾城外百里处。
只待休憩一日后,第二天入城。
“只是废黜吗?这样的结果简直是太便宜她了?”南意欢双手紧攥着那一纸由黑鹰送来的薄纸,恨恨道。
那张纸越君行曾扫过一眼,知道她说的是谁。
他想着那年在南楚宫中,若非自己提前赶到,只怕,南意欢早已被她灌下那一碗毒药,也当真香消玉殒成了落日亭外那一具枯骨了。
一想到此,他也剑眉微皱,淡淡道“她如今出了宫,要不我让南秦那边的人在她去永阳路上下手算了?”
“不。”南意欢干脆地截断他的话,随后悠悠转身,眸光冷然一笑道“那样可真是太便宜她了,若是不能亲眼见着她死,又怎能消我心头之恨?而且她当日那般羞辱于我,我又怎能不好好回敬她一番呢?”
“那我让吩咐风痕找人将她带来玉倾吧?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去永阳的沿路上。”越君行温声道。
南意欢微怔后,笑着轻偎在越君行肩头,柔声点头道“好。”
窗外曲岸远山,长空明月高悬。
俩人轻轻相偎着,细细私语着,属于两个人的甜蜜。
过了一会,她突然一拍脑袋,对着越君行道“对了,邵海死了,明日回京后,我们要怎么跟你父皇解释啊?”
越君行不以为意地道“无需解释,那女子是凶手,又被宁驰当场捕获,宁驰他自会向父皇禀明清楚的。”
他话音刚落,南意欢突然起身坐直,腾地一下站起来道“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个杀邵海的女人在哪呢?”
越君行这才想起那日南意欢确实对那个女子的态度有些不同,于是他应道“人宁驰看着呢,怎么了,不过是个有些胆气的女子罢了,你惦念到现在?”
“我也不知,只是觉得在她跟我们在西延皇宫中见过的那个女子有些不一样?”
南意欢犹豫着道,回首朝着门外喊了一句“夜竹?”
“来了。”候在门外的夜竹听到传唤,忙应了一声,推门进来。
“去把一直关着的那个西延女人给我带来,我要见她,现在。”
“是。”夜竹毫不迟疑地转身出去,不一会,带着一个女子进来。
那女子进来的瞬间,越君行就赞赏地看了南意欢一眼。
只一眼,他就知道,南意欢的直觉没错。
虽然她身上那件普通长裙,看似已经穿了数日,裙摆上不仅微微有些褶皱,还有些沾了泥水的污迹。但她随着夜竹进门时的脚步却是无比从容,仿若自己根本不是犯了杀人重罪的阶下囚,而是两人的尊客一般。
待她抬起低垂的头后,借着烛光,俩人又是一怔。
她的容貌其实并不是绝美,在见过无数美人的南意欢眼中也不过仅称的上中上之姿而已,但她却有着一双泛着苍蓝之色的明眸,露出的两颊肌肤也非是一般的女子状的白净,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度润泽的玫瑰色。
南意欢在打量着那女子的同时。
那女子也同样在打量着她。
片刻之后,南意欢收回探究的目光,对着夜竹道“帮她把她穴位解开吧。”
夜竹应声上前,在她后背两处穴位上轻拍了两下,随后收回手立在一旁。
南意欢看着那因为封住的气血被解开瞬间,而重重咳着的女子,问道“你知道你杀的人是谁吗?”
那女子止住咳声,又顺了顺气后方答道“知道,是你们北越皇帝的人。”
“既然你知道他是谁?那么,你不害怕吗?虽然他是一介宫人,但恐怕皇上追究起来,你也难逃一死。”
女子浅浅一笑,眼神安宁道“本来是怕的,可如今不怕了。”
“哦…。为何?”南意欢视线紧紧锁在她的眉眼之上,像是要一直看到她的心间里去。
“若是太子妃殿下一直没召见我,那么恐怕明日进了京城,我定然是难逃一死了?可是,既然您今日见了我,那么,我想,我这条小命,应该是保住了。”
南意欢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清冷道“你凭什么如此自信,认为见了本殿,就能保住你的命?”
那女子似是丝毫不为她冷冽的气势所骇,不慌不忙道“因为邵海不过是一介心思肮脏的阉人,而我,却可以帮太子妃你找到…宝贝。”
“什么宝贝?”南意欢追问。
“上苍赐予我们的,深藏在山中地下的宝贝。”女子答的干脆。
她话刚一出口,南意欢和越君行都愣了愣。
随后,南意欢眸色一亮,她走近一步,挑眉道“是你?你是西延发现元戎矿脉的那个女人,西延元戎楚氏之女?”
女子微一点头,笑道“正是,小女楚苏。”
见她如此爽快地承认,南意欢望着她的目光中不由兴起一丝兴味,她返身走回桌前,与越君行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坐下道“你说你是楚苏,那么按说你应是西延的有功之臣,却为何会出现在西延皇宫,还成了被燕惊鸿赠人的美姬?”
------题外话------
说过看过昨天那章的妹纸表着急啦~
原因都在这章里解释了哈~·
如果还有看不懂的妹纸,欢迎到评论区里提问哈~
对了,今天一个好基友首推,是玄幻文,有兴趣的就去看看吧,她有过V完结文,所以不会挖坑不埋的。潇湘首推很残酷,所以有兴趣的妹纸就看看,支持下吧,反正现在还在公众文期,收藏也不花钱。
黑暗千金的男妖仆文/天下为奴
这个世界没有神,只有妖魔鬼怪、人。
这个城市有传闻,西门二千金、不是人。
她是西门妆,传闻中的病千金,身患隐疾。
披上人面,她是西门家族私生女,后母欺虐,姊妹不善。
揭下人面,她是吸血鬼王族遗孤,噬血天性,不饮不欢。
她面冷,难以接近。
饶是如此,他却做了她的贴身妖仆。
☆、第157章 主动!的小女人
楚苏笑的意味深长“太子妃怎会如此问?您不正是因为知道随您上路的是我,而不是那日你见过的那个美姬,所以才会注意到我,今日才召我来此的吗?”
“你说的不错,本殿正是因为觉得你那日皇宫中所见之人不同,才会注意到你。”
南意欢眼中微有光芒闪现,随即凤眸一挑道“只是既然你说你是发现元戎矿脉的楚氏女,那便该是西延的功臣,又怎会出现在西延皇宫中?又是为何要以这种方式混在北越的车驾中出宫呢?”
“而且,从那拉堤城到乐安这一路,你明明可以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私下离开,却又为何甘愿栖身于一个生性贪色的太监身边呢?岂不让人觉得生疑吗?”
在她咄咄的逼视下,楚苏抿唇一笑道“太子妃果然聪慧,想来若是我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太子妃下一个问题定然是,既然楚苏身为西延人氏,又岂会真心帮助他国去寻真正的矿脉,这岂不是在给西延自找麻烦吗,是吧?”
南意欢斜目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心思无比通透的女子,不置可否。
“太子妃会如此想很正常,换做是任何人都会此疑问。”见南意欢不说话,楚苏温言笑道。
“那你又作何解释呢?”南意欢反问。
“不是解释,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楚苏淡然笑道“一年前,西延燕皇在发现我拥有最熟练的老矿人们都不具有的发现矿脉的长处后,便将我软禁在了宫中。但我自小随师父长在山野,我讨厌皇宫,那里虽华丽,但却像是个鸟笼般困着我。”
“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从西延皇宫中逃出去,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谁知那天,我竟然无意中看到了那几个被赐给你们的女子中,有一人与我容貌有几分相像,所以我便设法迷晕她,替成了她的模样,随你们顺利离开了西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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