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子的人,会因为觉得对不住以前的女人就费尽心思布局想要让私生子认祖归宗?”阿依不屑地冷笑一声,“我可不认为他喜欢姑姑喜欢到了那种地步,只怕他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接近她的,看准了姑姑因为婚礼中守寡心里难过,甜言蜜语坑蒙拐骗,把什么都不懂的姑娘当傻子耍,所以最后姑姑才会对他彻底死心。这样的男人会有愧疚之心?别让我恶心了!”
“他有五位皇子,大皇子二皇子五皇子死的死伤的伤,现在朝中三皇子一人独大,四皇子又实在没用拿不出手,没人和三皇子斗他担心了,所以想提二哥上去。”
阿依似对这一点早就心知肚明一般冷哼一声,对墨砚轻笑道:
“我看他是想把他的皇位长长久久地坐下去吧,先生以前说他想长生不老我不相信,不过现在我信了。先前他最大的儿子都快三十了,最小的儿子也已经十五六岁,是什么料子他心知肚明,可他却一直不立储,最后还是在朝臣的催促下不咸不淡地立了一个对皇位对女人压根就不感兴趣的五皇子。他根本就不想立储,他不需要有人继承他的皇位,他要一直坐在龙椅上一直坐下去。”
墨砚对她半点不留情面的评价弄得眉角狠狠一抽,顿了顿,说:
“二哥被正名也好,这本就是二哥一直希望的结果。”
阿依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彩豹黑虎的狂吠声,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嗓音在院子里哇哇乱叫,极恐慌地大声道:
“三哥救命!三哥!快来人啊!”
阿依和墨砚吓了一跳,两人起身走到门外,只见靠近院门的高墙下一棵高高的榕树上,程娇吱呀大叫地抱着树干瞪着盘卧在对面树杈上的小赤,小赤直勾勾地看着她,那是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黑虎和彩豹表情凶恶地在树下绕着圈乱蹦乱跳,高声吠叫,两狗在大门口守门却没发现她的到来,听见她的尖叫声赶来,面对这个悄无声息潜入的擅闯者越发恼火,表情比往日更加凶恶。
“爬墙是你在边关养成的习惯?”墨砚黑着脸立于树下,眼里蓄着不悦。
“三哥救命!蛇!大蛇!大红蛇!”程娇语无伦次地高声叫喊。
小赤看见阿依出来,立刻从树上溜下来盘到阿依的脖子上,离那个神经病远点以免被传染。
“三嫂,那是你的蛇!”程娇惊骇万分,眼睛瞪成了葡萄。
“程姑娘,这个时辰你爬墙到墨云居来有什么事吗?”阿依淡声问,平着的小脸上掠过一闪即逝的不悦。
深更半夜一个未婚姑娘爬到一个已婚男子的住所不管有什么事都不合情理,她今天在家她都明目张胆地来爬墙,那她不在家的时候呢?
第七十六章 探望
姚嘉却没觉察到阿依的不悦,笑嘻嘻凑上来拉起墨砚的胳膊,对她说:
“三嫂,我找三哥有事,把三哥借我一下!”说着用力将墨砚拉到一边。
“做什么!”墨砚虽然脸上表现得不太高兴,却还是跟着姚嘉走到一旁。
阿依立在门廊前的台阶上望着他们两个人在墙角窃窃私语了半天,墨砚似心烦却无奈地转过身,走到阿依面前对她说:“我出去一趟,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你先睡吧。”
阿依微怔,接着慢半拍地点点头,墨砚便转身和姚嘉出去了。
姚嘉见墨砚肯跟她走显得很欢喜,见墨砚向她走来,伸手拉住墨砚的袖子,扭过头笑得阳光灿烂地冲阿依摇摇小手,紧接着才回过头去紧紧地挽住墨砚的胳膊,喋喋不休地与他闲话。
阿依站在门廊下望着他们并肩离开,一双漆黑的杏眸于姚嘉挽着墨砚胳膊的小手上微闪。
绿芽气鼓鼓地立在她身后,见墨砚走出院门,不高兴地上前一步对阿依悄声说:
“奶奶你看,那个程姑娘也太没有分寸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竟然还爬墙,还当着奶奶的面对、对三爷那样子亲密,她什么意思嘛!”
阿依沉默了片刻,朱红色的唇忽然勾起,扬起一抹似笑非笑,转身,却没有回到卧室,而是去了与之相连的耳房,那里是她自己的工作室。
绿芽扁扁嘴,心想奶奶怎么这样没所谓,难道她就不担心三少爷被其他女人抢走吗?!
关于墨大人会不会被其他女人抢走这一点,阿依并不打算放在心上,因为人是长腿的。人是不可能被抢走的,他们只会自己离开,所以“抢”这个字根本就不存在。
阿依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虽然她的右手关节恢复了许多功能,但触觉却无论怎样努力都恢复不了。她想她的右手极有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她早已放弃了右手可以恢复能继续看诊这样的奢望,她在夜夜谷的时候就开始训练自己以左手施针。
这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她并非左撇子。在手的使用上她和普通人一样右手比左手更灵活,所以当初学针灸时相对容易一些,现在这样需要非常非常灵活的活计却要用笨拙的左手来完成。她并不是没有信心,然而做起来当真艰难。
她做了一只假人,是用木头按照真人大小制成的,木头人的每一个穴位都钻了细小的孔。为了训练手腕的灵活、手指的均匀力道以及手感,她必须要做到捻针后不思考。迅狠准地将长针刺入木头人穴位上的小孔里。那小孔细小得肉眼压根看不见,只有在针落下去之后才能觉察到落针处是否准确。
因为左手腕受不了长久的肌肉紧绷,且始终不如右手腕灵活,时常会神经性地发抖。她总是出错。她心里自然是焦躁的,普通针灸都做不好,鬼门十三针更是天方夜谭。然而现在并不是泄气的时候。就算右手比左手灵活没错,当初练成右手她也耗费了许多心血。她可不是天生就会施针的,没道理右手可以左手就不行。
墨砚夜半时分归家,在正房里没找到阿依,下意识找到耳房来,打起帘子进入室内就看见阿依在练习针灸,有一种是需要将长针刺入穴道,再在针上艾灸,用针将艾灸的热气导入穴位里,然而阿依左手用针不灵便,右手没有知觉抓着艾灸那感觉跟空着手一样,不由得一阵手忙脚乱,结果到最后针没运好,艾灸也没灸好,艾灸一个不小心竟落在手心里,她被烫了一下。
阿依吓一跳,下意识手一甩,艾卷咕噜噜滚到地上,然而阿依却没有感觉到疼痛,愣愣地望着掌心被烧出来的一个小洞,呆了一呆才想起来自己的右手感觉不到疼痛,心有一瞬的冰凉。
墨砚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难过,几步上前拉过她的手,盯着她掌心烟灰色的小洞,蹙眉轻道:
“怎么这样不小心!”
阿依先前没发现他竟回来了,微怔,诧然说:“墨大人,你回来了!”
墨砚在她掌心的小洞上轻轻摩挲,抬头望向她问:“疼吗?”
阿依摇头笑道:“没有感觉的。”
墨砚的心里越发不舒服,顿了顿,拉着她的手道:“时辰不早了,回房吧,我给你擦药,赶快睡吧。”
阿依顺从地点点头,她从来没有当着他练习左手运针过,即使她知道他是知道的,她也只会在他不在时或是睡着了之后抽出时间自己一个人悄悄地练习。
她因为救了他搭上了自己的右手,这是她的个人行为,她并没有想要他一辈子都记住然后对她怎么样这样的想法,她只求心安,却不挟恩求报。
两人回到房间,墨砚找出烫伤药膏给她涂了,两人熄灯睡觉。
阿依跳上床,这才发现床上变得不一样了,拉着床上大红色鸳鸯戏水锦被,诧然问:
“墨大人,这被子怎么换了?我的被子去哪里了?以前是两条被子怎么变成一条了?”
“我让人换了,在山谷里我们两个只盖一床被子,我晚上没再抢你被子,所以回来之后我就让人做了一条双人被,这样我晚上就不会抢你的被子了。”墨砚理直气壮地回答。
阿依总觉得他的话有哪里不对,却没想明白,歪了歪头,墨砚已经说了一句“睡觉”,先躺下来。
阿依只好也跟着躺下,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不料过了片刻墨砚忽然凑上来,肩膀挨在她的肩头,在她怔愣之际长臂轻舒,从她的脖子底下穿过去,在她的微讶里将她圈在怀里。
阿依突然就被他抱进怀里,微愕,眨巴了两下眼睛。
……
第二天阿依想起来在延州看到的每天晚上做馒头给穷人吃的事,于是派阿勋去草帽胡同和乞丐头子龙七商量,在草帽胡同里雇几个婆子送了大锅和面粉每天在草帽胡同支起两口大锅给城里的穷人蒸馒头,一人两个。这是好事,龙七满口答应,对阿依提出的让他宣传宣传叫需要领馒头的人前来登记以免数量做不够的要求更是十分积极,两天就做好了。
于是帝都城也有了一个能够免费领晚饭的地方,阿依也是在查看了领取名单时才发现原来帝都的穷人也不少。
过了正午,是帝都城内有头有脸的夫人们互相拜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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