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墨砚无语,眉角抽了抽,居然呵地笑了:
“你刚刚说你的东西我想要什么都行,这话可真?”
阿依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意义特别深不能舍的东西,于是便点了点头。
墨砚眼眸一闪,轻笑了声,在将手里的鱼肉塞进阿依红彤彤小嘴里的同时,竟用纤细圆润的指尖轻佻地勾起阿依的下巴,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忽然欺近,墨黑如琉璃的眸子闪烁着一抹邪魅,明灭不定地望着她,语调清幽,吐气如兰:
“若是我想要你,你也给吗?”
躲在暗处的钟灿憋屈了一天,此时差一点震撼欣慰地跳起来,他仰着天双眼含泪,捶胸顿足地在心里大喊:没错!主子,就是这样!释放你的魅力!再邪魅一点!再撩人一点!再靠近一点!没错,主子,看解颐姑娘含羞带臊的表情,恭喜主子贺喜主子,主子你马上就要成功了!
墨砚突然释放出来的邪魅恍若朗夜下五月蔷薇的风情,让阿依有一瞬间的晃神,一颗小芳心漏掉半拍,如果可以忽略掉他纤细的指尖上红烧大白虾与醋溜小黄鱼的味道的话。偏阿依对味道非常敏感,他却用抓过大白虾与小黄鱼的手来捏她的下巴,还在她的下巴上留下了浓郁的汤汁味道。
阿依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拿起墨砚的手给他擦拭油腻腻的手指,又蹭了蹭自己的下巴。
墨砚的脸刷地黑了,从某种程度来讲,他已经失败了,不过他又有些不甘心,抽回自己的手指头,又夺过她手里的帕子,一边擦一边冷哼道:
“你的回答呢?”
阿依想了半天,咬了咬牙,诚恳地说:
“墨大人,我真的不能给你当丫鬟。”这么难伺候的主子,谁摊上谁倒霉。
“谁说让你当丫鬟了。”墨砚轻蔑一笑。
阿依微怔,迷惑地眨眨眼睛,不解地问:“那大人是要我当什么?”
“当然是当……”墨砚心怀不满,想要轻佻地在嘴上占点便宜,然而当他回过头对上阿依那双澄澈无垢的眸子时,后半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真不知道是这丫头思想太纯洁,还是她把他想得太纯洁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想,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老熟人,只想和睦要好地与他相处?
那她与秦泊南呢,那两个人之间明明连他这个外人都看出来点什么,近水楼台的二人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更令人费解。
这个丫头,墨砚狠狠地瞪了阿依一眼,莫非这个看着傻啦吧唧的丫头竟然是扮猪吃老虎,耍人不偿命的大魔星?
阿依被他瞪了一眼,莫名其妙,继续追问道:“墨大人,你到底要我当什么?”
墨砚又看了她一眼,香嫩多汁的大白虾肉扔进她的碗里,他没好气地命令了句:
“吃饭!”
阿依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吃过饭后,阿依跟着墨砚几乎走遍了整座邕城,最后才在一间重新开张的茶楼里买了两盒邕城特产的一种茶,作为给墨夫人的礼物。阿依本来想马上回去的,墨砚又生拉硬拽跟她在外面解决了晚饭,待回到知府宅邸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阿依跟着墨砚走到穿堂前,就想和他分开,两人的住处不顺路,她住在西边,他住在东边。
哪知道刚迈开步子,墨砚却眼疾手快倒退半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第二百六五章 丫鬟就是丫鬟
“墨大人还有什么事?”阿依微怔,回过头疑惑不解地问他。
“你问我有什么事,早上时不是说好了今晚一起下棋的么?”墨砚半点不心虚地回答,好像她真的答应过一样。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阿依一头雾水,蹙着眉尖回想,却想不起来。
“早上我拿那首诗问你的时候你没反对,那就是答应了,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走吧。”墨砚说着,拉着她就要往自己的住处去。
阿依哑然无语,总觉得自己像被他耍了,有些不高兴地挣脱开他的手:
“那首诗不算!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墨大人你那首诗写的是什么意思,若是墨大人你直接问,我才不会答应!再说我根本就不会下棋,墨大人你若是想下棋,不如去找墨将军,再不然去找护国候也行,护国候一定很想和大人下棋的!”
墨砚黑着脸,谁会想跟一个老头子大晚上一起下棋,这个不懂风情的丫头!
他不肯放手,唇角含着微笑:
“无妨,你不会下不要紧,我可以教你。”
“我才不想学!”阿依拒绝。
两人正在这边拉来扯去,忽然听见前方一声轻柔的嗓音含着欢喜悦耳地响起:
“啊呀,解颐,你竟在这儿,我刚才还到处找你呢!”
阿依和墨砚同时一愣,循声望去,说话的居然是身穿一袭素白绸衣。外罩大红色羽毛缎风毛斗篷的五公主景容。景容提了一只漂亮精巧的莲花形灯笼,长身玉立地站在不远处,美丽的凤眸里闪烁着笑意。
“参见五公主!”阿依如蒙大赦。趁墨砚愣神之际一把甩开他的手,刺溜奔上前,恭恭敬敬地请了安。
“不是说了,这又不是在宫中,不必多礼。”景容摆摆手,笑盈盈地说,却在这时才看见从阿依身后闪出来的墨砚。愣了愣,继而十分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起来。一双明亮的水眸在两人身上暧/昧地忽闪来忽闪去,掩着唇,略带一丝歉意地笑说,“呀。三弟也在啊,天太黑,我刚刚只听见解颐的声音,没注意到三弟,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墨砚脸黑如炭,不善地看着她,引来景容笑得更开怀。
阿依却被景容调侃的语气和暧/昧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耳根子涨红,恼羞交加。开始生气墨砚总是随便就过来拉拉扯扯她的毛病,更生气自己竟然没胆子义正言辞地拒绝他,越想越觉得别扭。眼看着景容笑嘻嘻地转身要走,心里急了,生怕人家误会似的急忙问:
“五公主,你刚才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上次你教给我的刻鳞针我怎么弄也没弄明白。想让你再教我一遍。”
景容虽然也会做绣活,但皇家的女子对这些东西也只是学学就罢了。没人会要求她们像绣娘一样精通。然而景容出阁之后凡事习惯亲自动手,丈夫儿子的衣服通常都是由她亲手做,因而开始对刺绣产生起浓厚的兴起。阿依出身苏州,精通一手灵巧的苏绣针法,上次教过景容。
“好啊,若是五公主现在有空闲,我可以现在再给五公主演示一遍。”阿依连忙说,也不在乎墨砚正瞪着她的后脑勺。
她不在意,可并不代表景容不在意,看着自家木鱼脑袋似的小叔子竟然黑着脸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瞪着自己,景容差点笑喷出来。她看着老三长大,第一次知道原来老三那张冷得像冰的脸竟然也会流露出如此让人想笑的表情。她努力克制不断想上扬的唇角,连忙对阿依笑说:
“没事,不急,我看你刚刚和三弟正忙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
“五公主误会了,我和墨大人什么也没有忙!”阿依被她的话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辩解。
景容看了一眼自家小叔比刚刚更黑的脸,瞪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不悦,素手掩着芳唇,咯咯一笑: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解颐,刻鳞针的事就下次再说吧!”说罢,弯着眉眼笑盈盈地离去。
阿依的脸色有些古怪,回过头看向墨砚,墨砚低下头来看着她,她那一双杏子似的大眼睛在晴朗的月夜里闪闪发亮,好像撒了一把细碎的金刚石般,夺目耀眼。
想起刚刚自家大嫂临走前暧/昧的眼神,墨砚忽然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人在不好意思时羞赧的那根神经会比平日越发敏感,阿依敏锐地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诡异的情绪,心里尴尬。墨砚感觉到她的尴尬,于是自己更加尴尬。
如此循环反复,微风拂过,两人之间古怪的尴尬感似乎比今晚的夜色还要浓郁。
一阵古怪的静默,良久,墨砚忽然意识到像这样僵持着太怪异,也太浪费时间了。他身为一个马上要弱冠的男人怎能像一个还没及笄的小丫头一样傻啦吧唧的,于是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他才要开口说话。
咳咳!
一声比他们还要尴尬的干咳声自不远处响起。
墨砚的脸刷地黑了。
阿依一愣,循声望去,却见紫苏正一脸不自在地站在树影里,见两人望过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里第一百次懊恼自己倒霉,只因为今天没出去跟顾顺一起喝酒,结果却被师父抓包,被命令过来接自己这个没名没分的麻烦小师妹。
看人家两个人看他的眼神,尤其是墨侍郎恨不得扑过来咬死他的表情,好像被破坏了什么好事一样,紫苏的眼睛闪了一闪。望天,他绝对不是有意来打扰的,上天保佑他千万别被马踢死。
“紫苏大哥。”阿依满眼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师父说天色晚了,让我出来接你,免得你贪玩忘了时辰。”紫苏背着手望着天,慢吞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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