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儿这些天是怎么了?”冯晴没有反对,他也有话要问,两人便一道在榻上坐了下来。
“正是要与你说遥儿的事,”穆罗云知道他对儿子的事看得比什么都重,自然不会让他担心:“天青前几天回京了,还带了两个孩子回来。”
“天青?”冯晴一愣,对这个名字似乎很陌生,想了片刻才蓦然睁大了眼:“你说的是...先皇的幼女......”
“嗯,就是我的那个小小姨,”穆罗云点头:“她从小身子差,母皇才会把她送去天龙寺养福。你也只见过一次吧。”
“那孩子是?”
“是一对双胞胎,模样像是跟天青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性子却十分古灵精怪,天青不肯说他们的生父是谁,只说是她的儿女,”穆罗云叹了口气,无奈道:“朕问过她身边伺候的人,也都说不知道。”
冯晴也觉得颇不可思议,奇道:“那方才遥儿说的小姨和小舅,就是天青的女儿?”
“是啊,天青前两日又犯了喘症,我怕她太过劳累,就让他们在宫里住下了,”穆罗云说完,又怕他担心,连忙补充道:“她那对双胞胎机灵得很,朕与他们说话,看着也像是极有教养的,你不用担心。”
“遥儿瞧着很喜欢他们,连性子都比平日里开朗多了。”
“可不是么,”穆罗云也赞同:“所以我不曾拦着,等过两天,你见了那对双胞胎,定是也会喜欢他们的。”
冯晴点点头,见穆罗云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别开了眼,不知为何,柳玲托付的事竟一时说不出口。
穆罗云却不管他在想什么,伸手就把他的腰搂住了,低声叹息:“唉,满心就惦记着遥儿,什么时候肯分一点点惦记着朕,朕就欢喜死了。”
“陛下与臣说笑呢,”冯晴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遥儿不也是陛下的孩子么?”
“是啊,当然是朕的孩子,有时候想想,要是没有遥儿,没有冯家,你大约是再不愿见我的吧,”穆罗云无奈地自嘲。
习惯了穆罗云的纠缠,她的低迷和颓唐倒是让冯晴有些奇怪,心里莫名跳了下,想说不是这样,但又觉得她似乎没有说错。到底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在她手臂上拍了拍。
颓废从来不是穆罗云的性格,只过了一会儿,便抬起了头,依旧是弯弯的桃花眼:“哪有那么多如果,既然老天让我们有机会重新来过,可见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走过去的人生已经不能重来了,不过,至少可以不再重蹈覆辙。这个道理,朕明白得很。”
冯晴不明白她说的“重新来过”、“注定要在一起”是指她自己死过一遭的经历,只以为她说她忽然对自己转变了态度,也只是耸了耸肩,朝她笑了笑。
这个带了点俏皮的动作,让穆罗云心中的阴影一扫而空,笑着把他抱了起来,亲了他一下:“你可别招我啊,我不想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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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冷战
第二十五章冷战
比选秀来的更早的是新年,小年夜的时候,皇帝在金殿宴请了群臣。等到了除夕,就是宫中的家宴了,即使是平日里再互相看不顺眼的,到了此时也免不了多些笑面。
往年的家宴大多是由温子墨操办,今年自然交给了冯晴。穆罗云和冯晴携手在上位坐了,便宣布今晚一切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穆天青和一双儿女坐在左边下首第一桌,给帝后敬了酒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起身,只是若有所思地坐着,面前的酒也没有再动过。倒是那对双胞胎很是活泼,只一会儿功夫,就与几个皇女皇子玩成了一片,浑然与他们母亲的性子相反。
左边再往下便是一些宗室王公,穆氏的子嗣不算兴盛,真正与穆罗云有血缘关系的也不过那么十来个亲王郡王。
右边则是后宫的一众侍人,君侍和从侍靠前,剩下的是一些曾经受过皇帝宠爱但一直未能晋位的小侍。
后宫众人的关系虽不如那些亲王郡王亲厚,面上却也是一团和气,时不时互相敬酒寒暄。
温子墨和洛洲有孕在身,洛洲腹中孩子近八个月,身子已是很重了,随众人一起向帝后祝酒的时候还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冯晴朝他们点了点头,朝旁边立着的宫人吩咐:“温君侍和洛从侍有孕在身,不宜饮酒,给他们换成茶吧。”
穆罗云也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朝他杯中指了指,笑道:“你身子也不好,不要勉强。”
冯晴点头笑笑,示意自己有分寸。他们这一问一答间的自然和默契,顿时让一众侍人暗自恨恨。
其实这样的家宴大多是形式,皇家的歌舞助兴也多是比较正统的,绝少有什么令人惊艳称绝的表演。上至穆罗云下到位份不高的小侍们,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致。
酒过三巡后,穆罗云已是有些醉了,她的酒量很不错,但也架不住每个人都上来敬酒,应付了一圈下来,便有些多了。她也不去看歌舞,只伸手握住了冯晴的左手,笑盈盈地看着他。
冯晴原先还不觉得有什么,时间久了,不知是酒劲上来还是被她看得不好意思,终于是红了脸,挣开了她的手,轻声道:“陛下,既是家宴,论长幼,你该给皇姨敬杯酒。”
“唔,你说的对,”穆罗云虽有些微醺,但毕竟离大醉还远,听了这话便点点头,站起来举杯道:“小皇姨,咱们多年未见了,此番你平安回来,朕要好好与你喝一杯。”
穆天青虽说在辈分上是她的皇姨,但与她年龄相若,小时候倒是经常玩在一处,见她亲自敬酒,自然十分有礼地接了,一饮而尽。穆罗云与她似乎很有话聊,喝完酒之后,竟拉着她说起话来。冯晴不自觉地舒了口气,穆罗云方才那样专注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家宴名义上是为了守岁,实际上并不会真正持续到子时,在夜色深浓后,便渐渐散了。穆罗云喝得有些多,和冯晴一起进钟晴宫时脚步都有点虚浮了。
冯晴自然架不住她,只得让两个强壮的宫人过来,把人扶到了床上歇下。穆罗云有点迷蒙,见他转身要走,便一伸手把人抱住了,急道:“你要去哪?”
“陛下,你醉了,”冯晴见她不但双手环抱着自己,还把脸贴在他衣服上蹭着,不由有点好笑,试图拉开他的手。
穆罗云兀自摇头,抱着他的腰就是不肯放手:“不要,朕没醉。朕只想抱着你。”
“陛下,你先放手,”她抱得很紧,冯晴也是无奈,只得轻声哄她:“臣去让人备些醒酒的东西。”
“不放,”穆罗云大概是听明白了,偏着头想了想,却还是不肯放手,执拗道:“朕一放手你就走了,朕知道你和冯秀弄了个商号,控制了漕运的不少码头。”
冯晴一怔,手上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陛下醉了,臣听不明白。”
“骗人,你骗我。朕不放。”穆罗云猛然抬头看他,她的容貌很英气,眼睛却是极漂亮的桃花眼,此时染了一层酒气,十足的魅惑,偏偏语气和声调又满是委屈,叫冯晴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朕知道你不信朕,这是你给自己留的后路,”穆罗云看了他一眼之后又埋下了头,到了此时,冯晴已有些明白,她这是借着酒劲把平日里不能说的话说出来而已,因此也不再开口,只是任由她抱着。
穆罗云见他默认,心中更是苦涩,冯晴和冯秀的动作很谨慎,若不是她在朝中本就有许多暗桩,重生后又对冯晴的事格外关注,根本注意不到这些蛛丝马迹。饶是后来她派了心腹去查,也足足两个月才弄明白里面的来去。
然而知道了真相,她却还是不敢问,竟要借着酒劲才敢说出口,想到这里,手中不由用了十分力道,抱紧了冯晴:“你一日不信,朕便证明一日。一辈子不信...朕便...证明一辈子。总之,朕不放你走。”
冯晴心中前所未有的乱,他虽自囚多年,但骨子里的傲气一直都在,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闭着眼睛把全部的欢喜和悲伤,全部身家命运都交到妻主手上的少年。比起帝王难以捉摸的恩宠,他更愿意相信自己。
他以为自己是很了解穆罗云的性格的,她从小顺遂,天资过人,乐观坚韧,自然也比旁人多了许多自负。
他从来没有想过,穆罗云竟然是知道的,她知道,然而她却放任他给自己铺设一条后路,允许他随时转身背对她。
“我......”
“不许说,”穆罗云只听他说了一个字,便抬头吻住了他,堵住了他剩下的话。这个吻不像平日里那样温柔细致,仿佛很急切,穆罗云甚至咬了咬他的唇,强行撬开了他的牙齿,与他口舌交缠。
浓烈的酒气在两人口中激荡,冯晴似乎也染了醉意,软下了身子,闭了眼,轻轻吮了吮她的唇。穆罗云一愣,眼中瞬间燃起j□j,紧紧抱着他,恨不能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清早醒来后,穆罗云看着冯晴身上几处红红的痕迹,想到昨晚自己的激烈,倒是心疼得不行,然而想到他昨晚的默认,又有些难过,不尴不尬地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是亲自拿了药膏替他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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