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中年嬷嬷听着洛倾雪那不咸不淡的话,顿时身子哆嗦着。
“行了,左右本小姐是没什么身份、没什么地位的人;只是本小姐院子里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教训;秦霜,你自己记着,好好的记着;终有一日,这仇,你会亲自报回来的。”洛倾雪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舍给那两个嬷嬷,反而是淡淡地笑着,看着洛永煦和冯素烟,淡淡地笑着,“洛候爷,如此,小女子便告辞了。”
“吱,吱吱!”
“糟糕,贝贝!”刚被解开绳子的秦霜,顿时转头跑向屋子里面,从水缸里将已经半死不活的贝贝捞出来,眼中带着浓浓的心疼。
洛倾雪深吸口气,也不嫌脏直接从秦霜手中将贝贝捞过来,眼中带着浓浓的心疼,抬手飞快地在它的几处大穴点了几下,贝贝张口狠狠地吐了几个污血之后,这才没精打采的,在看到洛倾雪的时候,“吱,吱吱。”
声音带着凄厉的哀鸣,带着浓浓的依恋,似乎还有着淡淡的责问和委屈。
泪,从那滴溜溜的眼珠子里滑落出来。
“吱吱吱吱。”
“嗯,我明白的。”洛倾雪将贝贝搂在怀中,用侧脸轻轻地触碰着它的侧脸,心疼难忍;她转头看着洛永煦轻笑一声,“胆敢对圣上御赐的雪狐下手,洛候爷院子里的下人可当真是好样儿的。既然镇北侯府容不下本郡主,那么传令下去,明儿本郡主便搬去平安和乐郡主府。”
直到此刻,洛永煦才回过神来,轻喝一声,“浑说什么!”
“洛候爷,这可是您院子里的下人说的!”洛倾雪脸上没有丝毫的恼意,反而带着淡淡的笑容,“本郡主虽然在镇北侯府里不受宠,可好歹也是太祖皇帝钦封,受过圣旨,碟印,领二品公主俸禄的平安和乐郡主;正所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本郡主可不是这般赖着不走的人。”
“咚,咚咚——”
两位中年嬷嬷此刻这才是慌了。
她们怎么就忘了,当年这位大小姐是怎样的杀伐果断,就连老夫人,孟姨娘都败在她的手里,现在一个缠绵病榻,一个幽禁庵堂;她们怎么就忘了,这可是头沉睡的狮子,她们偏生将她当成了懒猫。
“咚,咚咚!”
两人不断地朝着洛倾雪磕头着,“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老奴知错了,老奴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就绕了老奴们这一回吧。”
“……”
洛永煦狠狠地瞪着那两位嬷嬷,心中对她们的言行也极是不喜;转头看向沈月梅的视线里也好似多了点儿什么。
“倾雪,下人胡说岂能当真;还有,我是你父亲。”
听到洛候爷从她口中喊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洛永煦竟然觉得有些酸酸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揪疼着;一股不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洛—候—爷–
这三个字,每个字从洛倾雪口中说出,都像是砸在他的心上一般。
洛倾雪淡淡地笑着,眉宇清冽,“哦?本郡主还以为,这就是洛候爷对下人的教养呢!”
“……”洛永煦身子不由得僵了僵。
“郡主,这下人胡说在所难免,想必以郡主的大人大度,也不会在意才是。”沈月梅瞧着那两个额头已经淤青甚至隐隐已经破皮的嬷嬷,心有不忍。
第098章 聪明误,家丑不外扬
洛倾雪臻首微转,淡淡一哂,“沈姑娘倒看得极是明白的,不过话说回来,本郡主很是好奇到底是谁给了她们这个胆子;张口不受宠,闭口洛倾雪的。”说到这,她的嗓音陡然从轻柔变得冷厉,眉宇间也染上了清冽,“本郡主的名讳也岂是她们能直呼的,好大的胆子!”
“咚,咚咚!”
跪在地上的两人,原本身子颤了颤,“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
“本郡主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大小姐而已,有何能耐要你们的性命。”洛倾雪立在原处,双眸凝着洛永煦,似笑非笑。
“大小姐,老奴知错!”
“啪!”合着骤然一声脆响,跪在地上身着雪青团纹福字对襟褙子的嬷嬷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口中骂骂咧咧,“叫你说,叫你横,你活该!”
瞧着另一位嬷嬷也不甘落后。
一时间整个后厢房中倒是又热闹起来,只不同的是,那两位刚才还飞扬跋扈,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嬷嬷,此刻却是扇着自个儿的侧脸。
“阿煦。”沈月梅抿着唇望着洛永煦。
“呵呵。”洛倾雪轻捂檀口,笑声轻软,“比起本小姐这镇北侯府正正经经发妻嫡出的大小姐,瞧着沈姑娘倒更像是主子呢。好了,其实便说起来,也本没有本郡主搬家的道理,那素瑶居的地契上,可是本郡主的名字;不过我也知晓,洛永煦你啊贵人事忙,便是忘了也不打紧,要不要本郡主也召工部的大人们来,左右不过是道院墙而已;素瑶居本就地处最东,只在院墙侧开个小门,也就罢了。”
“浑说什么!”洛永煦狠狠一甩宽袖,转头瞧着面带不忍的沈月梅,狠狠扇着自己巴掌的两个中年嬷嬷,轻喝一声,“来人。”
“想必洛候爷要教训下人,本郡主这等外人倒是不方便再带着,华香、漱玉带上秦霜,我们走。”洛倾雪狠狠一甩宽袖,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听得背后,两位侍卫立刻上前,立在平喜身后,“见过侯爷。”
“不尊主子,非议他事;口舌不净,挑拨离间;罪犯一等,其心可诛。”洛永煦面色黑沉,瞧着跪在地上早已经颤颤巍巍的两人,面无表情,声音冷厉地吐出让她们心碎欲裂的话,“拖出去,乱棍打死;仍乱葬岗吧。”
“不,不。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大小姐,老奴知错了,大小姐……”
“啊!沈姑娘,求求您,求求您!”
“老爷饶命啊。”
“……”
洛倾雪薄唇轻抿,面无表情地听着背后那人冷冽的话语,听着那生死徘徊本能地求饶声,心中却没有半丝波澜;世事本就如此,想要自己过得更好,那就拼命,拼命努力地往上爬就是。
追根究底,当初不管冯素烟亦或宋芊芊,追名逐利,富贵荣华,不就是想站在她与母亲的头上去吗?
只可惜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这若是没了性命,那可是什么都没了。
“小姐,奴婢没事;您不必为了奴婢与侯爷闹翻的。”秦霜有些愧疚,原也是不想多生事端;却不想贝贝被擅长武功的侍卫捉住她才会顺从地去了;最后却是,她低着头,眼底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愧疚,“奴婢给小姐您添麻烦了。”
“是挺麻烦的。”洛倾雪微微颔首。
路过碧波亭,望着那随清波逐流始还青的点点莲叶,顿住脚步;转头,看着秦霜那因为红肿而绯红不堪的侧脸,嘴角还有着丝丝猩红色,饶是她已经极力隐忍;可这整个镇北侯府的下人,还有她不知道的吗?
纵使那两嬷嬷不如姜嬷嬷般是从宫里受过特训出来的,可便是常年做惯粗使的活计手劲又岂能小了去。
秦霜低着头,眉头紧锁,平日里灿若星子的眸,此刻尽是黯然。
“你自个儿瞧瞧这张脸,还得耗费本小姐辛苦采来的雪莲子熬制凝香膏,可不是麻烦么!”洛倾雪没好气地望着她。
“……小姐,您……”秦霜顿时抬起头,眼底带着些许的诧异。
“傻丫头。”洛倾雪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望着她,“还不快走,当真想顶着这张猪头脸让别人观望不成?”
远远地瞧见不远处几名院子里做活的丫鬟、小厮过来;秦霜顿时别开脑袋,努了努嘴。
“好了,走吧。”洛倾雪轻叹口气,迈开脚步。
素瑶居中,遣走所有下人,她轻依凭栏,远眺清波,薄唇开合,“长归。”
“属下在。”耳畔清冷的声音蓦然出现。
“改明儿换个出场方式,都悄无声息的,跟做贼一样。”洛倾雪难得打趣着道,“说吧,今儿到底怎么回事?”
长归低着头,眼角却挂着她怀中抱着的雪狐幼崽,便是经过三年也没长大多少的身形,“只说贝贝顽皮,撕烂了锦绣坊刚送来做给沈姑娘的衫裙。”
“吱,吱吱。”怀中雪狐陡然出声,那声音带着虚弱,含着委屈。
洛倾雪轻轻地替它顺了顺毛,转头望着长归,“哦?”
“秦霜姑娘是为了贝贝才自愿跟去的。”长归低着头再次补充。
“笨。”洛倾雪低着头,轻轻戳了下贝贝的额头,“平日里在我面前不挺横的吗,怎么会被人给捉住了的,瞧着倒是长胖了不少,难道当真是吃多了?”
“吱,吱吱!”雪狐陡然尖声抗议。
“哟呵,还有脾气了。”洛倾雪沉脸看着它;心却是越来越沉,沈月梅这手段,可当真不怎么地高超啊,她嘴角斜勾,“此事就沈月梅自己说的?”
长归略微忖度,“洛候爷回府,心情甚是不好;是沈姑娘身边的琴心丫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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