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思贤好不容易得到了十五天的假期,若是算上车程,即便是快,回去也只能闲上两天了,于他而言能回乡已是不易了。
顾九听小易来传於思贤一家人已离京了,小易还送来了於家给她的那份礼。
她甚是懊丧,怎地走的这么急,她是该去送送的,心里懊丧了半日,又想到寡月一连好长时间都没来见她了,这一想心里头又堵的慌。
因夜风那头无吩咐,她也有个四、五日没出这阁了,连暗阁都没有进,人恹恹的,每日里不是绣些儿好玩的物件,就是品尝杜大师亲酿的酒,近日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
也许是被那日的夜风给骂蒙了头,纳闷了三五日吧,她何时见过那么大火气的夜风?想着心里堵的慌,酸的慌……就连常往这里跑的云罗也没有再来了,若不是夜风指使的,还会有谁?她发誓她不是在乎劳什子的夜风,若不是他是寡月的亲表哥,她要在乎他作甚?
顾九恹恹地问着小易:“这两天外头有什么新奇事儿。”
小易莫名一骇,心道这两日能称上的新奇事儿似乎是有些多了。
见小易沉默,顾九偏头望向他,身子缓缓地坐正了许多,眉一扬道:“看来真出了事了?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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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也要炸毛一下……
快到第二卷高峰了。
第八十六章 风云起之血谏
顾九莫名的有些后悔了,因着夜风那头没消息,她就没在意外头的事情了。如今看来真是出事了,莫不是还是接着前头的事?
“宫里的事?说来听听。”顾九凝着小易象征性地问道。
小易沉着步伐靠近顾九,在顾九身旁小声说了几句。
顾九一听震得不轻,传夜帝要废太子,都察院已有大臣冒死弹劾,列出了太子这些年所犯的罪行来!从往年的苛捐杂税,卖官鬻爵,到禀德十年的科举大卖科举题目,再到什么军营营茬,种种种种,听说写了近十来本厚厚的折子……
顾九恶汗了一下,突然想到一词:罄竹难书。
太子卿灏不见得是杀人放火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鬼,但是这些儿罪行也足以让他受到弹劾。
不过,这掉脑袋的事情有人愿意做,便是有人相保妻儿,不得不让人想到是受人指使的!
是都察院?
顾九凝着小易问道:“不知是都察院的哪位大人?”
小易轻声道:“都察院的一位三品大臣,按理是都察院右都御使手下的人,这一闹也算是在长安出了名了,那名可响了,敢公然弹劾太子,不是同慕氏,郎氏,谢氏都作了对么?长安都说此人胆子肥,是个不怕死的,也不知还能活几日了!”
顾九听着,末了摇摇头道:“前些日子,你主子同我说过都察院的事,那都察院三品以上的官员皆不同于百官,不受制于帝王,他们的生死不是别人能判的,不了,不必担心,若是太子在那头真做出什么,便是落人把柄,真坐实了!”
不知这是谁行此招,能调动都察院三品,也是本事!行得险,行得好!
“想来而今太子就同吃了个苍蝇一般,含着恶心,吐又不敢吐,只是怎么就牵扯到了废太子身上?”顾九声音大了些儿,想着那阴寒狠戾的太子如今气愤又气不知往何处发的模样,她就莫名的觉得快哉!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易也不得洞悉其中大致缘由,只能这般简短的作答。
的确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易这句话,莫名的让顾九很是受用。
她起先对造谣作乱之事心中尚存芥蒂之心,而今一听小易这么一说,倒是心里好受了许多。太子卿灏他作恶太多,也不怨众人群起而攻之……
说起都察院的右都御使她不陌生,那日靳南衣生辰日,到靳公府的那个张姓男子就是右都御使。
那么,这事情与寡月他们又有无关联呢?顾九细细琢磨了一会儿,一时半会儿没有思绪,莫名心烦,她想她该去见见阴寡月或者夜风,将事情问得更清楚些儿。
“九爷……你是要出去吗?”
见顾九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座椅上起身,小易忙问道。
顾九拿起一旁木架上的斗篷,用手理了理,淡淡道:“出去走走。”
末了,她抬腿将走了几步,偏头以复杂的目光将小易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
小易被顾九瞅得心里发毛,不知这主子又在算计什么。
顾九眼睛一眯,凝着小易道:“小易,你今日给你主子送药了没有?”她知道阴寡月是不会回宅子的,这一连大半月了就像是住在翰林院似的。
小易木讷地摇摇头,却见顾九已栖身向前。
她指着他的衣服道:“如此甚好,你将你衣袍脱了给我。”
小易一时间蒙了头,九爷她说什么?要他将衣服脱下来给她?猛地小易的脸爆红无比,还下意识地伸出手抱胸。
顾九想上前去踹这木讷人两脚,弄得像是她要调戏他似的!
“我只是要穿你常穿的衣服去一趟翰林院。”顾九解释道。
小易这会儿明白了,他脸色稍缓,可又想:“九爷,我两身高不一样啊……”
顾九愣了一下,倒是反应过来,即便小易脱了他的衣服给她,她也穿不了啊。
小易见顾九脸色黯淡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九爷你若想见主子我领你去吧……”小易不忍,于是这般说道,翰林院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主子为翰林院掌院大学士也只获令准许他一个仆从一日能进去一次……
顾九当然知道小易只是想宽慰她,真的带她去见阴寡月岂不是要费好大的力,若是被人发现了,受罚不说,又少不了闲言碎语。
“罢了。”顾九像焉气的皮球一般,先前的火热激动全消失无遗。
不去便不去了,他不来瞧她,难道还真让她千方百计,屁颠屁颠的去瞧他?
见顾九如此,小易心里受不住,想安慰几句,却又意识到,九爷在乎的是主子的说辞,旁人说再多也无用,他还是今日去了翰林再同主子说吧,主子也确实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看九爷了,量九爷比之寻常女子,再好的气度也是忍没了……
“九爷,若是无事我先去了。”小易朝顾九拱手作揖道。
“去吧……”顾九轻声道,放下手中的斗篷,朝原来的大木椅走去。似乎是哪里都不能去,只能被困在这里,等着他来,或者云罗来带她去见夜风,可是云罗未来,他更不会来。
不对……问题是阴寡月再忙,也不会忙到来隐月阁同她简短说上两句的时间都没有吧?
“小易……”顾九又唤住了小易,想了想道,“你主子是不是在筹划什么?”
顾九问的自是和她有关的筹划,所以阴寡月要避着她?
小易听懂了顾九的意思,脸一红,低头道:“九爷心思如雪,小易也不蛮九爷了靳公爷已托钟翁带着纳礼去江南了,算着日子初二能到,主子有意无意的不提不来,原是因为靳公爷那里有交代,走‘三媒六聘’的流程的时候,要主子不与你相见,这算日子从钟翁走开始算起,得两个多月……”
顾九心一紧,到底是被她猜到了,若说走“三媒六聘”的流程的时候不能相见,那过年怎么办?她和他们分着过了?
“你家主子怎么当事的!”顾九莫名地来了火,“若是这样早些日子撵我回江南,与慕华胥搭窝过大年去,这会儿把我掉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三媒六聘走流程说得轻巧,这一来她上哪找人团年去,她占着华胥楼主妹妹的名儿,日后嫁人按理也是要从江南嫁过来的,不若趁着年前回江南去!
小易动了动嘴巴,感觉说什么都是错,九爷说的在理,他也不懂主子是何意,或者是主子没有考虑到。
“九爷息怒,这事儿我今儿个就同主子商量,您息怒,主子许是太忙了忽略了,按理他还是心里想同九爷过大年的,可小易听了九爷的,觉得九爷说的在理,按理九爷是要从江南出阁的,这一来一回若是单人单马,轻骑而行四五天的事,可是换作迎亲大队少不说要走上半个月……”
小易连连作揖告罪,显得有些紧张又彷徨,他是没见过九姑娘发火的,想来这次是主子没给个交代,上了心才这样的。
“九爷,主子这几日是真忙,忽略了九爷,我代主子向您赔不是,您消消气……”小易可怜兮兮地凝着顾九说道。
小易这么一说,她再矫情倒是显得她的不是了,她心恼不过一会儿,可这叫人看了去……她岂是那种长恨记仇之人?
“无事,你去你主子那里领了消息来回我就好,我总归是要嫁他的,以后都得听他的。”
顾九这样一说,敛了气焰,褪了强势,更让寡月颜面好看了些儿,这妻子在哪里都得顾全丈夫的颜面,其实妻子不好当,古代的正室更不好当,那些小家子气背地里在丈夫跟前使得,在外头还是要拿捏好分寸,无论如何他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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