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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卿汀月)


她瞅着纸张上的字,咳了两声,大声念道:“发常梳、目常运、齿常叩、漱玉津、耳常鼓、面常洗……腰常摆……腹常揉、摄谷道、膝常扭、常散步、脚常搓……”

“这些都记住了。”末了,顾九念完一遍后,夜风说道,也不知是说要谁记住。

顾九点点头,正这时聂霜端着早膳朝这边走过来。

“姑娘没去端早膳,我便自己送来了……”聂霜凝着夜风道。

“放下吧,去将房里的药拿去热了。”夜风淡声道。

聂霜怔了下,下意识地凝了眼被绑在木桩子上扎马步的阴寡月,知晓这熬得头一碗药这公子没用。

“是。”聂霜谦和答道。

聂霜走后,顾九望着石桌上的大肉包子肚子叫了几声。

“用膳吧……”夜风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顾九这才将那张纸收在怀里,用帕子洁了一下手,伸手拿过一个肉包子,将要咬一口,听到一声喵呜般的声音:“九儿……”

这一声让顾九僵住了手,望过去,那少年青丝披散,一直倾泻到腰部……麋鹿一般温润的眸子清澈无比……

他这么唤显然是说他饿了……

顾九无语了下,正要朝寡月走去。

“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夜风饱含“恶趣味”的声喉。

闻此阴寡月凤眸一瞬阴鸷,给夜风一个眼神。

瞪什么瞪,老子是你哥。

夜风一副坐怀不乱,临危不惧的模样。

顾九也讶了下,茫然回头。

“不、准、给、他、吃。”夜风一字一字的说道,继续怡然饮茶。

顾九很同情的瞧了一眼寡月,拿着手中快凉掉的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寡月表示当自己媳妇与哥站到一条战线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冷目一扫夜风,他家九儿,一个清晨就这么被这人带偏了……

寡月还来不及多哀痛一会儿,那玄黑的身影便站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那人粗鲁的对他身子一阵揉捏。

“你……”寡月面颊通红,也不知这夜风还在执著着什么。就连他都对着破落的身子失望至极了……时好时坏的病症,根本没有根治的可能,或许所有的草药都只是续命罢了……

“你快十九了……少年时候殷离人能教你武艺,便是证明筋骨不错,他死前将内力悉数传与你不说还叮嘱你日日练习内功心法,可是你却在临近科举的那几年荒废了……”夜风凝着寡月,眼神变得复杂了些儿,“再者你以为自己活不过十六……十六是你的槛,你那时身体状况极差,所以不敢动用内力,可是那一年你真的没有动过内力吗?”

夜风如此一言,寡月一怔,抬头望向夜风。

“看来被我眼中了。”夜风勾唇道,“既然如此,你内力可用,为何不考虑习武?十九岁虽晚了很多年,但不求你上阵杀敌,只求你……活着……”

夜风上前一步,离得寡月更近了些儿,他俯身在寡月耳畔轻声道:“你为何不肯用内力?殷离人真的死了吗?……”

白衣少年的眼眸里一丝惊惧疾驰而过——

“九儿……我的药估计好了,去帮我端来。”末了,少年柔声道,而目光却不知落在哪一处。

顾九以为是夜风要教寡月习武了,或者是要做些别的。

“吃了早膳再喝药。”顾九说着,轻提衣摆离去。

顾九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庭院中,夜风离开寡月身前的位置,将阳光还给他。

清晨阳光的照射下,寡月苍白的皮肤带着些许淡淡的金黄光感……他凤目游离,似沉思,似追忆……

“他也许没有死,那年死的是老仆……”

少年艰涩地开口,声音犹是柴刀刮竹。

这样的答案没有给夜风带来多少震撼,他先前就猜到了些许。

卿夜阙登基,阴氏贤妃死去,殷离人也无法在长安立足,卿夜阙能容得下的,或许只有一个阴寡月……

又或者,根本谁都容不下……

“那么殷离人呢?”夜风柔声问道,“他去哪里了?”

白衣少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不知道……”

他低垂下眉眼,昨夜清洗过的青丝倾泻下来,遮住他的眉目。

“没有留下任何的话……还是和往常一样背着药篓出门……”

说着,少年喉中一哽,鼻头发酸,有温热的东西在眼里打转……

他童年时候唯一的精神寄托,舍弃了他……这是他不曾同任何人讲过的秘密……

那一日的清晨,那温润男子背着药篓,拉开大门,笑着同他道:“寡月,我去山上采药,去去便回……”

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征兆,可一去,十多年杳无音讯……

每当想起殷叔的时候,他内心的抽痛不全是失去殷叔,而是他的不辞而别……

他本以为一辈子他都要执著于这个答案,可没有想到,一日一日的磨砺他放下了……

那个寒冷的冬季他寻便了长安城,不见殷叔;他寻过的,可是没有找到,直至今时他都不记得那温润男子的音容相貌……

白衣少年的眼圈发红,他扬起面,不想让眸中呼之欲出的泪水滑落,该流的泪,儿时都流尽了……

他不想回头,再记忆一遍,他如今有夜风有九儿他过得很好。

也许是殷叔在暗地里注视着他,等他为阴氏洗冤,等他站在万人之上的位置,便可以于他相见了吧……

夜风凝着寡月,一瞬间想到多年前那个无助的自己,也是这般将孤独和着血咽下,独自一人承受着不堪重负的岁月。

“我会去查的……”夜风想安慰他,话到了口边却成了这一句。

寡月摇摇头,唇角扬起一抹笑,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晨曦之中,那靛青色衣袍的女子,端着案盘朝那处走来。

夜风见寡月的目光落在他身后,他转身望去,目光柔和了许多。

“喝药了,包子……”顾九的扫了眼石桌上的早膳盘子,包子还是只动了一个。

顾九正想开口教训,却听见那被绑在木桩子上的人柔声道:“九儿……喂我吃包子。”

他凝着她,满眼的宠溺、虚弱的温和……

顾九放下汤药,拿起一个尚还温热的包子,朝那人走去。

顾九将包子凑到少年唇边,笑道:“现在可以吃了吧?”

这句虽说是凝着寡月说的,却也在问她身后的夜风。

身后那人咳了一声,走开了些儿。

顾九冲着寡月挤眼一笑道:“快吃吧,吃完了喝药,省的我再去热药。”

正听着,寡月大口大口的咬起顾九手中的包子。

吃完一个还要一个……

眨眼间,一盘子的包子都吃光光了。

顾九狐疑着,今日这人怎么这么能吃了……

末了,顾九正给那人擦唇角,他却笑着说:“九儿腰常摆……腹常揉……九儿替我揉揉……”

什么?

顾九一讶,险些手中的帕子没掉到地上。

“九儿帮我揉揉肚子。”寡月柔声道。

站在远处的夜风无语了一阵,捂着唇咳了一声后,离开这里。

寡月凝着夜风离去的背影狡黠一笑,他就是要逼走夜风的……

站在这里挡着他阳光不说还碍眼,拽着他来的时候,踹了他几脚他还记着呢,让九儿和他站在一条阵线上,他更记得。

顾九搓热了她的小手替他揉肚子,刚将手贴到他肚子上,就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时候太惯着他了……

也不怪夜风有时候会这么生气,会对他粗鲁……

都是她惯出来的,夜风端的药他竟然敢不喝。

这不被绑在这里扎马步了,这算着下来也蹲了快半个时辰了吧……

顾九给寡月揉着小腹,感受到他的腿在轻微地颤抖。

寡月额头上已渗出薄薄的汗水,确实是不行,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扎马步可以蹲上两个多时辰才觉得累,现在半个时辰就受不了了。

他颇为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腿也越来越颤抖得厉害,绑在这木桩子上都不行,这真扎马步起来不是腰膝酸软?

腰膝酸软……

寡月脸一沉,想起夜风拽着他来的时候说的。

这会儿他只差自个儿都要怀疑,他的肾出了问题……

他猛地摇头,他常常气沉丹田后又以内力护着腰府。

他身子虽弱那是痼疾所致,那里绝对是好的……他可是正常男人!

顾九不明白阴寡月在想些什么,俊脸为什么红一阵又白一阵的?

“你,在想什么?”顾九问了一句,凝着他许久见他不答话,便去石桌上端药。

她将药碗送到寡月的唇边。

寡月也不答话,径直的将唇送上去,将那汤药汩汩地喝进腹中。

这汤药,他想,或许是一辈子都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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