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是他们西戎皇宗的福气!!"
言罢,背负双手,大步流星的向着门口走去,待得路过凤羽主仆的席位,登时冷眸射来一道寒光,径直宣泄着心中不屑一顾的鄙夷。
旋即一声冷哼过后,运气拔足,径直飞奔而去。
景太后淡然一笑,不动声色端起金樽,径直对着凤羽言道:"玉儿不循礼数,顽劣如斯,当真让圣女见笑了!"
凤羽含笑应酬:"郡主心直口快,端的是一个性情中人,似她这般性子,蕊儿当真喜欢的紧呢!"
"哦?"听闻此言,景太后刚刚举至嘴边的金樽,下一刻径直悄然放回了玉案上。
"圣女如此心胸,当真令本宫佩服。前日里也曾听闻玉儿莽撞冲撞了圣女,不成想圣女非但不记恨与她,反而对她竟是这番褒扬!想来圣女若非家教恭谨,也定然是天长日久,春风化雨筑心性!"
"太后娘娘过奖,蕊儿愧不敢当!蕊儿自幼身在灵山,打从记事儿时起,便只知道将我养大,传我医术,授我技艺的是一位退隐山林的老者,至于蕊儿的父母姓谁名谁,蕊儿至今尚未可知呢!"
"阿弥陀佛,如此说来,圣女也是一位苦命人。只是不知,这些许经年,圣女除了此番到得我南川,可还曾到过别的什么仙灵之地,乌托之国?!"
凤羽瞬目而笑,语出惊言,"不敢期满太后娘娘,蕊儿确曾出得过灵山。"
景太后挑眉的瞬间,面上闪过一丝警惕,"哦?但不知圣女仙游之处,又是哪里?!"
凤羽蹙眉摇头,"师傅只说,待得再次发现蕊儿的时候,蕊儿已然昏沉欲死的躺在岸边。想来,若非师傅医术齐天,或许今日蕊儿早已成了一缕孤魂。只是蕊儿的命虽是保住了,可没成想,脑子却不太灵光了,一些前尘往事,任凭怎么努力,端的是记不起来。
尤其是出山而游那段时日的事,蕊儿不知为何竟丝毫想不起一丝一毫。
所以,不怕太后娘娘笑话,蕊儿虽德蒙圣上隆恩,被这南川众人称呼一声'圣女',但这实际上,蕊儿本身,却真真正正是一枚不折不扣的病秧子呢!"
景太后闻言,登时一脸同情的叹声道:"真真想不到,圣女原来还有这般过往!"
凤羽颔首,"这要说起来,还当真要感谢凌睿王。若非那日,无意中救起重伤垂危的凌睿王,或许今日,蕊儿尚孑然在那崖边,空数落花叹流水呢,又怎么有幸得见这南川的一派繁华!"
景太后畅然含笑,"听得圣女这番言语,本宫倒真是觉得,这南川与圣女似是冥冥之中,有着天定的因缘。"
"母后所言极是。若非那日循礼祭天,朕又怎能得天佛神佑,与海市蜃楼之中,得见圣女真容。或许,圣女先前出山而游的不是别处,恰恰是我南川也说不准呢!"
"若果真如此,蕊儿当真开心的紧呢!若能得圣上和太后娘娘相助,忆起前尘,蕊儿当真感激不尽!"
"圣女放心,你既与我南川有这般机缘,本宫定然会让皇帝以敬天之势,礼遇圣女!"
言罢,意味深长的看了那阆渊一言。阆渊会意,登时朗声道:
"自圣女莅临南川,朕只顾着感恩神佛,却多多少少对圣女有所忽略,近日里这宫中的一切突兀,端的让圣女受了惊扰。想来当真是朕的疏忽,圣女既是天赐南川的祥瑞之人,合该在南川有自己的尊府贵邸,怕是这宫中小小的谪仙楼,定然配不上圣女的祥瑞之躯。
是以这几日,朕亲自命人择选风水宝地,日夜兼程替圣女盖起了一处宫所,圣女若是不嫌弃,即日便可移驾绰云宫,但不知圣女,意下如何?!"
凤羽急忙起身伏地,"得蒙圣上和太后眷顾,蕊儿惶恐,感激万分!一切但凭圣上和太后娘娘做主便是!"
景太后与震元帝相顾一视,心中却甚是惊诧,似是全然没想到凤羽会答应的如此痛快。
"快快起身!"一语方歇,忽听琼山别苑的门口,陡然响起一声迷醉慵懒的不羁之声。
"既是感激,合该拿出点诚意来,表示表示,才对?!"
凤羽兀自凝眉,循声而望,只是方一抬眸,一股刺鼻的酒气顷刻间自空中弥散而来,紧接着但见凌睿王一身锦衣自空中兀自翻飞,不下片刻,径直落在了凤羽的身侧。
"圣女娘娘,盛宴方兴,美景良辰,你又得了我圣上贤侄的这般礼遇,是不是也该借着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好好表示一番?!"
凌睿王酒态蹒跚,正欲斜身倚上凤羽的肩头,凤羽瞬目起身,不动声色的避开凌睿王的无礼。
"凌睿王所言极是。蕊儿也正在思量,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回礼圣上与太后娘娘的如天洪恩!"
"听闻海外灵山,多有天籁之音,但不知圣女娘娘,可愿一展歌喉,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享享耳福?!"
凤羽凝眉不语,兀自踱步,心思斗转之际,却在刹那间转身,一把抽出了凌睿王腰间的长剑。
众人见状,莫不惊慌,一众侍卫早已警惕的上前,径直围在了阆渊和景太后的身侧。
凌睿王略一惊眸,"怎么,圣女娘娘是要杀了本王,来表示内心的感激?!"
凤羽自不言语,只是伸出手指,兀自悠悠的从上而下将那剑体轻轻的敲弹。
景太后与阆渊凝眉怔目,莫不疑惑。
须臾,但见凤羽持剑回身,笑靥如花的悠然而拜。
"太后娘娘若是不嫌弃,蕊儿愿以风靡灵山的剑舞为礼,谨表心意!"
"剑舞?!"景太后眸中飞速闪过一丝警惕,"圣女莫不是深藏不漏,还藏着什么惊世武艺?!"
"蕊儿不才,不曾习武,但却甚是喜爱那风靡灵山的潇洒剑舞。只是这剑舞虽不如南川歌舞那般阳春白雪,但端的别有一番特色。"
阆渊秉退左右,景太后笑然而语,"既如此,那就有劳圣女!"
"既是伊人持剑,自当有才子行乐。圣女若不嫌弃,不如就让本王来做这绿叶,可好?!"
凤羽持剑而立,悠悠转身。
"凌睿王若是能因舞而乐,蕊儿自然引以为荣!"
"好,痛快!"
凤羽冷然一笑,高声道:"双儿,上凤琴!"
不过须臾,凤羽已然持剑而舞。
凌睿王单肘撑首,醉眼迷蒙,含笑望去,但见:
柔环剑气,雪衫飘摇,凌波转步散清幽,不过数寸舞步,一方刚柔并济的不同凡响,已然被凤羽演绎的如梦如幻。
凌睿王心动之时,指下乐音顿起。
一时间,灵乐声声,剑舞飘摇,径自上演在琼山别院。
众人沉醉在那不同凡响的乐舞之中,丝毫没有人察觉到,院外不远处的山林里,一条身影也在顷刻间闻乐疾驰,径直朝着那看似歌舞升平的琼山别院,飞奔而来……
☆、第二十七章 惊心动魄震琼山
琴声悠扬,剑舞生风。
景太后漫不经心的端起金樽,自那唇边轻抿一口。
清酒入喉之际,一声怪异的啼哭声陡然间响在了琼山别苑的上空。
凌睿王闻声凝眉,略一分神之际,指下的琴弦,却砰的一声兀自断裂。
但见凤羽剑指苍穹,拂袖而立的一刹那,琼山别苑的上空,登时飞来一条硕大的身影,那身影凌空而飞,口中却莫不令人惊骇的发出阵阵婴儿般的啼哭声。
"护驾!"凌睿王双眸一紧,下一刻径直翻身而起,一把将那阆渊护在了身后。
众人惊眸相望,但见凤羽惊眸持剑,径直愣在了当场,在她的面前,一头硕大的九耳麋鹿,此刻正怒目相向,愤然的将琼山别苑中的众人一番打量。
"来人呢!弓箭伺候!"阆渊一声令下方歇,只见那九耳麋鹿顷刻间仰天长啸,口中再次发出一声惨痛的哀嚎,那声音听起来,像极了一个垂危受难的婴孩本能的凄惨哀嚎。
景太后听得那惨绝人寰的婴啼之声,登时惊眸起身,手中的佛珠咚的一声,碎落在地。
"是他,是他……"景太后惊眸退步,一把握紧身侧多罗嬷嬷的手,正要落荒而逃,但见那九耳麋鹿顷刻间又是一声哀嚎,一时间,阴风骤起,墨云再聚,不肖片刻,那原本高悬苍穹的一轮圆月,便被那肆意张狂的墨云一口吞噬。
一时间,月华隐遁,火烛尽灭,灯火通明的琼山别院顷刻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唯独,凤羽手中的长剑,剑气悠悠,寒光微明。
众人一片慌乱,但见那九耳麋鹿怪叫方歇,猛然间垂首,向着那片片剑光俯首而去。
"娘娘!"洛无双看得心惊肉跳,登时惊声而唤,正要疾步上前,但见凤羽凛然一句警告:"别过来!"
那九耳麋鹿闻得两人言语,又是一声惊吼。
景太后此刻已然吓得面如土色,六神无主,此刻正蜷缩着紧紧抱着那多罗,惊骇的自言自语:"是他,是他,他来了,他来了,他来找我报仇了……"
言语方歇,阴风劲起,但见那青玉案上的含酒金樽,顷刻间随风而倒,一瞬间酒香随风四散,兀自弥散在整个琼山别苑的上空。
酒香弥散之际,九耳麋鹿登时暴怒而起,声声怪啼的凌空飞身,径直朝着那景太后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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