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邪轩闻声凝眉:“哦?不是仇杀,那便是和那些牢们之外的凡夫俗子一般,是嫉妒本王的潇洒自由,羡慕本王的艳福?!”
那人闻声长叹:“王爷何苦轻贱自身!如此,便是死了,又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阆邪轩闻声一怔,心头不由得一紧,霎时提高了警惕:
“不是仇杀,不是嫉妒本王的艳福,那,你定然是藏身我南川的他国细作?说吧,你就是何方神圣?!”
那人闻声冷哼,怒然转身,旋即拱手朝天:
“我官则鸣,生是南川的人,死是南川的鬼!岂能容得你又如此这般的言语侮辱!”
阆邪轩闻声惊愣,霎时嗫嚅出一句:
“官则鸣?!你就是那刚上任没几天,便被罢黜了官职的慎刑司主管,官则鸣!”
官则鸣闻声拂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阆邪轩凝眉环眸将官则鸣周身上下一番打量:
“你……不是被我那圣上贤侄,放出来了吗?怎么现在……又被关在这大牢之中!”
官则鸣冷哼一声,狠狠白了阆邪轩一眼:
“官某言而有信,答应别人的事,定然会全力以赴!若是做不到,宁愿一死!不像某人,拿誓言当儿戏,便是连亲生父亲,也敢骗!”
阆邪轩闻声怒然,霎时寒了脸色:
“你好大的胆子!”
官则鸣怒然上前:
“早知你如此堕落,二十年前,我就不该救你!”
……
☆、第一五九章 一鸣惊人冰山角
阆邪轩紧锁双眉,怒然相向,冷声质问道:
“少跟本王绕弯子!说,你究竟是谁?!”
官则鸣一声长叹,满腹感慨:
“恨只恨,时光不能倒流,如若不然,我断然会重新选择,该救谁?!”
阆邪轩怒然的双眸中闪烁一丝震惊,只是心中的警惕却在霎时淹没了方生渐起的情绪,旋即佯装出一副不屑,甩手高声道:
“官大人好雅兴!牢狱之中,还有兴致跟本王开玩笑!”
官则鸣一瞬间生出痛心疾首的斑斑心绪,旋即满腔郁愤的苛责道:
“谁跟你开玩笑!你如此这般佯作猖狂,无非是令亲者痛,仇者快!官某只是替阆家先祖可惜,他们搏命护佑的南川江山,如今就要毁在他阆家的不肖子孙手里!”
“大胆!”
阆邪轩刻意佯怒:“本王虽深陷囹圄,但端的还是南川如假包换的睿王叔!岂能容你这般小人,如此污蔑诅咒我那圣上贤侄!”
官则鸣恨然瞪目:
“你心知肚明!我说的并非阆渊!他虽是宦之梵的儿子,但从骨子生出的懦弱和狭隘,却像极了那泼皮无赖!如今他虽君临天下,但若非有那宦氏做依靠,又怎能震得住天下群雄!你我都清楚地很,阆渊小儿,撑不起这南川的天下,却可以一步步毁了南川的江山!”
阆邪轩拎着酒坛,缓步而思:
“你如此这般明目张胆的污蔑圣上和皇嫂,言语之中又刻意透漏出几分深谙我阆家家史的意思,如此明里暗里的刺激本王,究竟意欲何在?!”
官则鸣垂首凝眉,须臾缓缓抬起了头,义正言辞的问道:
“你若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雪夜里,有人曾经对你嘱咐过什么;你若依稀还能想起,阆国师垂危之际,你在他老人家的病榻前,起过什么誓,今天,你便该知道,我官则鸣,究竟意欲何为?!”
阆邪轩的心绪在一瞬间杂驳成麻,拎着酒坛的手掌不由得愤然运力,霎时间只听啪的一声,酒坛四裂,清酒恨然喷洒在阴暗冰冷的牢房中的每一个角落。
“如此说来,你,就是父亲临终前提到的的那个他?!”
官则鸣重重颔首:
“你若欲力挽狂澜,官某自然全力相助!”
“这就是你自请入狱的缘由?!”
阆邪轩瞪目而视,官则鸣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若非如此,又怎能躲得开宦氏母子在王爷身边埋下的,无处不在的眼线!”
“你料定本万定会入狱!?”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打从阆渊和凤凰狼狈为奸,血屠天牢,豢虎成凶的那一刻起,官某已然断定,那宦氏母子,定是对王爷起了杀心!若非见王爷祸迷于儿女私情,官某倒也没这般自信,会在这牢中会晤王侯!”
阆邪轩面容之上,缓缓生出一副稍有的沉静睿智,幽幽转过身,侧目垂首,冷冷道:
“本王要如何,才能信得过你!?!”
官则鸣闻声悲叹,旋即悄然自袖管之中,摸出一片枯叶,径自放在唇边,不一会天牢之中,便顿时传来一阵悦耳的悠扬。
阆邪轩心头一阵酸痛,待得那乐声散尽,登时正身转首,静眸而向。
一曲而终,官则鸣握掌成拳,待得将那一叶枯黄力碎成尘,旋即怅然一声:
“睿王爷心中,可还有疑惑!”
凌睿王昂首闭目,一番沉吟,旋即威声而言:
“有多少兵卒!”
官则鸣眸中一亮,急忙开口应和:
“五万精兵!”
凌睿王轻蹙剑眉:“当真信得过?!”
官则鸣伸掌握紧牢门上的两根钢柱,兴声道:
“王爷放心,自是心腹,绝不会有差错!”
凌睿王幽幽颔首,“调兵遣将,可有兵符,或是信物?!”
官则鸣举手朝天:“国师亲传狮虎印,只待王爷一声令下!”
阆邪轩闻声默然,官则鸣急忙补充道:
“狮虎印就在……”
“官大人!”阆邪轩猛然抬手,径直打断了官则鸣的一腔兴奋。
“时机未到,还要有劳官大人,再为家父妥善保管好这狮虎印!”
官则鸣闻声凝眉:“阆渊中毒昏迷,朝野内外,人心惶惶,此时王爷不发难,岂不要措施良机!”
阆邪轩缓缓摇头。冷冷的面容上生出一阵寒笑:
“皇嫂的为人,本王再清楚不过!她虽有治国之才,却疑心甚重!宦之梵不会这么轻而易举,让人夺了那阆渊的江山!究竟阆渊是生是死,谁人可知?本王且要好好查一查,圣上贤侄的安危,究竟是不是我那心机满腹的皇嫂,迷惑天下四国的烟雾弹!”
官则鸣闻声沉吟,须臾凝眉抬眸,沉声道:
“官某只想提醒王爷,切莫忘了,阆家一门,十几名英才,是如何被那宦氏设计亡命!”
阆邪轩眸中闪过丝丝仇恨:
“阆家的家仇,阆邪轩自不敢忘!你若信不过我,何必跟我坦白自己的身世!”
官则鸣直言不讳:
“怕只怕王爷,用情太深!”
阆邪轩心中咯噔一下,下一刻却径自静默,再不发只言片语。
只是,已然掀起了怒浪狂涛的心海之上,却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呐喊:
“羽儿,我不能让她,因为我,再次卷入这场干戈!”
官则鸣会意阆邪轩的踌躇,不由得扼腕而叹:
“红颜祸水!王爷到底逃不过这一劫!”
阆邪轩倔强的抬头:
“我说过,时机未到,任是谁,都不许对南川的天下,心生觊觎!”
官则鸣微微摇头:
“王爷便是能震慑这南川四下的乱臣贼子,又如何防得住那南川之外的窃国之贼!”
阆邪轩猛然回头:
“你是说璃洛?!”
官则鸣凝眉沉重:
“不光是东楚!还有北辽,和西戎!”
“你确定,不是危言耸听!?”
官则鸣信誓旦旦,娓娓而言:
“王爷可知道,官某在未曾就任这慎刑司主事之前,是何身份?!”
阆邪轩不明所以,只好坦言接续:
“曾听闻前慎刑司主事,在阆渊迎娶凤凰大婚的第二天,便突然暴毙!后来,一名名不见经传的牢头,不知缘何获宠皇恩,自此平步青云!”
官则鸣坦言颔首:“官某,就是那传说中的一名牢头!”
阆邪轩不解:“你既费尽心机升了官职,却又为何明目张胆的与阆渊和凤凰公开叫板?如此一来,你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就此前功尽弃!”
官则鸣一身凛然:
“阆渊和凤凰的所作所为,当真令人发指,官某虽也是心机之人,但到底辨得清黑白是非!之所以如此,一来是不想再助纣为虐;二来,正好借机筹谋与王爷的重逢!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促使官某不得不尽早做出这般抉择!”
阆邪轩拱手恭敬:“官大人敬请直言!”
官则鸣娓娓而谈:
“天牢重地,既是是非之地,自然言是非之事!那些被关进天牢之人,除了一些穷凶极恶之外,还有不少是被生活所迫,不得铤而走险!就是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囚犯,在无意之中,让官某察觉到了一件颇为震惊之事!”
阆邪轩转眸思量:“难道,就是官大人方才所言,事关我南川窃国之事!”
官则鸣径直坦言:
“不知睿王爷,可曾听闻,当今天下,四海江湖,正在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杏林大赛?!”
阆邪轩愈发不解:
“本王却曾亲自请旨,要各地官员,确保这场杏林大赛顺利举行!怎么,难道这大赛,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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