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死早超生!你合该感谢本王,让你有幸看到了自己的葬礼是何等的风光!”
欧阳宇见得两人一番唇枪舌战,顿时长叹一声,旋即一把合剑入鞘,凝眉走近凌睿王身侧,压低声音道:
“睿王爷,可否进一步说话?!”
“用不着!”
阆邪轩一声嚣张彻底回绝了欧阳宇,旋即凝眉怒声道:
“我说欧阳,本王好奇的很,你何时跟那东楚落魄成了一丘之貉?竟然趁着本王不备,与那东楚狗贼一道,发兵围剿本王的绰云宫!”
欧阳宇凝眉搭手:“王爷莫怪!本官也只是奉命行事!只是眼下情况危急,欧阳只想问王爷一句!”
话到此处,欲言又止,旋即意味深长的举眸将身侧的凤羽一番打量,凤羽见他双眸之中满是疑虑,不由得心生警惕。
“欧阳只想问王爷一句,这圣女娘娘的真正身份,究竟是何人?!”
此言一出,阆邪轩,凤羽和面覆银甲的岛主登时齐齐心惊,三人在一瞬间环眸相顾,心中的惊诧霎时溢于言表。
“欧阳大人,此话怎讲?!”
凤羽佯装镇定一番询问,却不料还未等到欧阳宇回话,那厢被一众御林军包围的一名狂徒,陡然间借机发出一声刻意的高喊:
“凤羽小姐,不必担心!我们来救你了!”
凤羽闻声心惊,不觉凝眉,正要举步朝着那呼喊之人走去,却不料身侧的岛主一把伸手,将她拦下。
欧阳宇早已将凤羽满面的惊诧心焦看得一清二楚,一时间不觉握紧了腰间佩剑,警声道:
“如此说来,圣女娘娘当真与那凤党有牵连?!”
“放屁!”
阆邪轩猛然抬手,重重朝着那欧阳宇的脑袋,啪得一声便是一掌:
“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当着本王的面,污蔑我的爱妃?!”
欧阳宇本能的撤身躲闪,眼见得阆邪轩满面的嚣张怒然,一时间有些犯怵的结巴道:
“睿王爷,你听我说,不是我污蔑圣女娘娘,实在是……实在是……”
“是什么?!”阆邪轩兀自张狂的一把揪住欧阳宇的衣领,怒声道:
“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本王当即替皇侄灭了你这狗官!”
欧阳宇情急,旋即跺脚,一把挣脱开凌睿王,急切道: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有人在太后娘娘面前参奏,说圣女娘娘就是叛将凤麟的女儿,凤羽!眼下圣上和太后大怒,这才派我和璃洛来兵围绰云宫!而且,太后娘娘说了,王爷你之所以在渡口劫人,就是为了尽早通过对圣女娘娘的审问,好将那为乱南川的凤府余孽一网打尽!”
阆邪轩闻声一愣,身侧的岛主倒是挑眉笑出了声:
“好一个一箭双雕!”
欧阳宇瞪他一眼,旋即将疑惑的眸光定格在凤羽身上一番打量。
凤羽原本便觉得事有蹊跷,待得一番凝眉思量,须臾便悟出了什么,旋即微微一笑,波澜不惊的回过身,幽幽问道:
“那依欧阳大人看,在下是不是凤党余孽呢?!”
“哼!”欧阳宇冷哼一声,微微垂眸,言道:
“是与不是,恐怕天知地知,圣女娘娘自知!只是下官想提醒一句,这世上素来纸包不住火,若是真有人想要糊弄圣上和太后娘娘,怕是终究要玩火*!”
“哦?!”凤羽冷笑一声,挑眉道:“听大人的意思,像是认定了本圣女,便是那凤麟之女,但不知,欧阳大人有何凭证?!”
话音刚落,那一众狂徒,见机行事,又是一阵火上浇油的大喊:
“小姐不用担心!凤将军让我等转告小姐,凤将大难不死,如今正准备东山再起!”
“是啊,小姐,你放心,今天我等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救小姐出去,与凤将军汇合!”
“凤将军说了,他卧薪尝胆数月,就是为了养练精兵,如今时机成熟,不日便会再次发兵讨伐那阆渊,一来要报仇雪耻,二来,定要一统南川,称王称霸!”
凤羽耳听得众人一番刻意张狂,心中愈发笃定了这帮人的弄虚作假,是以一时间冷笑一声,幽幽道:
“若凤麟当真愚钝至此,本圣女倒也不奇怪,他为何会兵败落北,一命呜呼!”
阆邪轩也趁机发出一声不屑:“尔等小人,快别在这儿丢人了!难道你们的主子,就没教你们其他的招数?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伎俩,当真是拙劣到了极点!”
欧阳宇听得真切,一时间心中犹豫不决:“难道,她当真不是?!”
心中天平刚刚发生了摇摆,却见得那为首的一名狂徒,陡然间迅转双眸,下一刻径直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猛然高举着大声叫道:
“凤将料事如神,早就知道会有一帮小人从中作梗,是以特地命在下带了他老人家的贴身玉佩,小姐若是不信,大可拿过去看看!”
原本已然笃定此番喧闹,必是一番阴谋,却不料此言一出,凤羽却霎时间被吸引了过去。
“曾听父将言及,却有一方玉佩,贴身佩戴,只因为那是母亲所赠,此事鲜有人知,他们怎么会……?难道他们真的是……?不可能,父将不会愚蠢到如此地步,便是想要东山再起,也不会这般敲锣打鼓的弄得人尽皆知!不,绝对不是!可玉佩……”
眼见得凤羽面容之上生出几分惊惧,欧阳宇霎时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正要开口询问什么,忽然间只见凤羽身侧的银甲面具,寒光一闪,下一刻,还不待欧阳宇瞬目,拿岛主已然自空中翻飞而下,再次不动声色的落定在凤羽身侧:
“在下久居海外,素来不曾有什么见识,今日倒想着好好开开眼界,看看这凤麟的贴身玉佩,究竟是什么好宝贝!”
一面说着,一面煞有介事的举起了刚刚抢来的玉佩,不动声色的在凤羽面前佯作端详。
凤羽借机抬眸,待看清了那玉佩,一瞬间变了脸色。
“父将!果然是父将的玉佩!”
一番剑拔弩张,几许心惊胆战,绰云宫中的众人心思各异的一番筹谋,那原本笼罩弥散的寒雾,却在不知不觉间,渐渐浅薄了下去。
“我倒是什么好玩意儿,不过是个成色不足的玉胚子!”
凌睿王早已察觉凤羽的异样,旋即拽过那玉佩,不以为然道:
“不就是刻了个凤字在上面?爱妃若是觉得新鲜,改日里为夫命人,将爱妃所有的玉佩都刻个凤字上去!”
岛主闻声冷笑:“睿王爷难道是想包庇凤党?!”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欧阳宇凝眉沉吟,下一刻径直朝着众人斜眸示意,一时间原本意欲夺取那九名狂徒性命的一众御林军,霎时间暗暗收了力道,只是佯作架势,将九人围在一起。
凤羽心中的惊讶一浪高过一浪,不由得凝眉看向那岛主,哀声冷冷道:
“怎么?岛主也觉得,我是那凤党余孽?!”
岛主闻声一笑:
“欧阳大人有句话说的好,天知地知,圣女娘娘自知!我是一个外人,虽说确曾一不小心,救了圣女您一命,但您的身份来历,在下端的是不明所以!”
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就去抢阆邪轩手中的玉佩。
阆邪轩恨声抬手,一把握住岛主的手,咬牙切齿骂道:
“闭上你的狗嘴!”
岛主毫不生怯,只管奋力抓紧那玉佩,一番争夺:
“在下实话实说,睿王爷怕什么?!”
凌睿王经脉方通,内力不稳,此刻却卯足了劲儿,拼命想要护住那玉佩:
“锅铲子,看来你是等不及要进棺材了!”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两人奋力而搏,凤羽正兀自心伤岛主的作为,却听得卡的一声脆响,凤羽惊眸而望,但见得原本被岛主和凌睿王强在掌下的那一方玉佩,顷刻间化成一堆玉沙,霎时随风,四散开来。
一缕明光刺痛寒雾,径直照耀在绰云宫的院落里。
阆邪轩会意了岛主的用意,霎时发出一声狂笑,用可以张狂的嚣张大笑,掩饰着心中的窃喜:
“锅铲子,想抢本王看上的东西!下辈子吧!”
岛主佯作无辜的耸了耸肩,“大人,对不住了,睿王爷的脾气和内力一样大!”
欧阳宇不理会他的矫饰,只是径直走到凤羽面前,试探的问道:
“那玉,你可看清楚了?!”
凤羽冷然瞬目:“看清楚了又如何?没看清楚又如何?大人当真好笑,别人用过的东西,便是上赶着送给本圣女,本圣女都不一定稀罕要!更何况是死人的物件!”
欧阳宇闻声凝眉,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间听得身侧的凌睿王拉长了声音,大声道:
“敬义,还愣着干什么?关门,打狗!”
众人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但见得淳天早已恍然大悟,旋即抱拳道:
“是!”
话音刚落,便兀自飞身而起,径直攀上了御风堂的屋脊。
欧阳宇急忙示意众人提高警惕,却不料,腰间长剑还没来得及拔出,只见得一面铁网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恰恰将那九名狂徒,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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