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生生世世,永远得不到心中挚爱!”阮梦欢沉痛的低下头去,额头触及地板,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她以为自己是趴在兰娘的怀里,撒娇,胡言乱语。
说罢,只见太后已经泪如雨下。她无声的哭泣着,多年来的宫廷生涯,已经完美的培育了她的这项本事,无声的哭泣,那么美,那么的残忍,那么的夺人心扉。
“娘娘,节哀!”阮梦欢想起之前的谈话,不由问道:“敢问娘娘,可找到兰娘了吗?”
太后摇了摇头,她身边的秋嬷嬷道:“找过了,派了好几拨人,可就是么能找到。只怕……唉,看来是被人藏起来了,要么就是贩卖到了其他地方。”
阮梦欢又劝慰了几句,见太后止住了哭泣,这才道:“方才娘娘所说,其实臣女不愿意!若当真到了那一日,臣女会选择退出,宁可选择青灯古佛,也不要与他人共享丈夫!虽然我很爱他,即使过上个十几年二十几年百年千年,只要我还活着,我的心就不会变!”
太后乐呵呵的笑了,当真很满意的模样,她忽道:“出来吧!”
阮梦欢闻言,眼角的余光一瞥,只见一双极其精致的修换软靴从帘内走了出来,往上一看,原来正是燕奉书。她压抑着喜悦,轻轻的一笑,在得到他回应的笑容之后,她笑得更加开心。
“老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按理,你们的事情我没有插手的道理,但是今儿,我作为你们的祖母,不得不说几句!”太后摆着谱,让秋嬷嬷扶起自己。
“孙儿、臣女谨听老祖宗!”燕奉书撩起袍子,跪在了阮梦欢的身侧,两人相视一笑,并不需要多少预言的交流,已经完全懂得了对方的心思。
太后正襟危坐,她说:“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作为祖母,我希望你们日后也能像今日这般默契,这般的恩爱!人生一世,会有许许多多的路要走,一个人太孤单,两个人才算圆满!奉书,你是男人,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你的女人和孩子负责!阮姑娘,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希望你能一直陪在奉书的身边,指正他犯下的错误,帮助他视线毕生所愿!”
两人又是一番跪拜叩谢,忽然听到扑通一声,原本坐在榻上的太后,突然一下子直直倒在了地上。三人叫来太医整治,却已经来不及了,太后身子本就不好,又忧思成疾,且方才那一碰,额头上流了好多鲜血。
天朔帝赶来的时候,太后宫中已经挂满了白色的幡帐,他一进门,不但没有去看天后,而是满院子找燕奉书。
在找到燕奉书之后,天朔帝一脚踹在了他的肩窝子上,嘴里喋喋不休的骂着,“混账东西!朕早就说过太后身子不好,你竟然为了一己私欲来烦扰她老人家!她如今去了,你可满意了?哼!”
阮梦欢跪在地上,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燕奉书吸引了去,他方才被一脚踹的仰面躺在了地上,她甚至看到了他唇角的红色,她只当天朔帝是个好色之徒,谁曾想他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虎毒不食子,天朔帝这是要杀自己的儿子!
“父……父皇……”燕奉书费力的爬起,又费力的重新跪好,“都……”
或许他是想说一些都是儿臣的错,可是来不及了,至少天朔帝是不打算听下去的,他的一只脚一下子高高抬起,踹在了他的另一边肩窝上。
阮梦欢再也忍不住了,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她怒气冲天的瞪着天朔帝,然而,只是百感交集的说道:“陛下去见见太后娘娘吧!她 老人家说,已经足足两年没跟您好好说话了!”
天朔帝闻言,赤红的双眼,咬牙切齿的扫了一眼阮梦欢,似乎是把她也当做了敌人。
见他们离开,阮梦欢连忙跑过去,扶起了燕奉书。她轻轻的擦去他唇边的血渍,心疼的道:“陛下他……怎能如此狠心!他怎能如此对你!”
燕奉书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脸,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说:“别怕,咱们回家!”
现在离开并不是时候,毕竟方才去世的那个人是燕奉书的亲祖母,且对他又是那么的好。阮梦欢摇了摇头,眼泪不住的流淌着,“我们再陪陪她吧!”
☆、第124章 恫吓试探
此时,太后宫殿早已被围了起来,且太后宫中的人也大都被管制起来,一切妥当,只等着天朔帝下令。好在能进来的人都去了太后的寝宫,而外间只剩下了燕奉书与阮梦欢两个人。
阮梦欢心疼的揉着他方才被天朔帝踹过的地方,燕奉书却是一副并不怎么眼中的模样笑望着她。她颇有几分微词,“好歹顺着往后倒啊,何必生生碍那两下!”
燕奉书敛气低声说:“他是皇帝,若真相杀一个人,早就下令了,何必亲自动手!左不过是给他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
肩上的疼痛越发的清晰,因着她的揉捏,倒是减轻了不少,燕奉书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调笑说:“我还好好的呢!你这么哭,是怕做小寡妇吗?”
阮梦欢一恼,手底下加重了几分,看见燕奉书皱起了眉头,这才有所收敛。她哀叹:“太后娘娘是个好人!”
燕奉书的眉头愈发的隆起,从小到大,如果没有太后明着暗着帮衬,只怕他根本等不到太子项倾煜的看重。如今太后就这么去了,说到底他的心痛不必天朔帝少。
一个跪坐着,一个揉着伤处,静默的对坐着,气氛越发的沉重。
“混帐!你祖母刚走,你竟然……光天化日,你们成何体统!”天朔帝带着伤心从太后的寝宫出来,谁知一出来就看见燕奉书与阮梦欢对着着,而且阮梦欢的手还放在燕奉书的肩窝上,一瞬间的功夫,所有的哀伤放大了数倍,变成了愤怒。
燕奉书与阮梦欢对视一眼,默契的跪在了天朔帝的脚跟前,却是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
天朔帝的怒火充斥着每个角落,他这次没有动粗,耐着心性,指着阮梦欢问道:“太后她老人家宣你入宫,跟你说了些什么?”
阮梦欢微愣,满目的哀伤,说:“太后娘娘把臣女许配给了燕王殿下,她老人家说,要我们相亲相爱,共度余生。”
放在往日听到女子说太后把她赐给了心上人,那天朔帝自然不会理财,可如今听着阮梦欢的话语里和语气,那是存着几分欣喜之余,还有在大力的渲染着的哀恸。
天朔帝又问燕奉书:“她说的可否属实?”
燕奉书郑重的叩首作揖,末了跪地道:“求父亲成全!”
燕奉书对天朔帝的称呼总是在变化着的,然而鲜少用“父皇”这个词汇,从小的经历告诉他,天朔帝并不喜欢他这个儿子,甚至更多时候压根儿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他的儿子。这一次,为了与阮梦欢的婚事能够尘埃落定,他刻意用了这个称呼,并希望天朔帝能够看到。
“太后为你们赐婚?懿旨呢?”天朔帝的两颊呈现着涨红色,一双眼闪着不寻常的光辉,他抚着胸口,大口的呼吸,背着众人,一手撑着墙。
“太后娘娘她……她老人家尚未来得及写懿旨,就薨了……”阮梦欢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更多的不是因为太后的死亡,而是太后两年没有跟天朔帝好好说话这件事,明明居住在同一所皇宫,可偏偏就像是隔着千里万里。所谓的亲情,在皇权面前,究竟有几分重?
天朔帝并没有听信他们的话,反而让人把秋嬷嬷带了进来,待秋嬷嬷一进来,就命钱冠满左右开弓在她的脸上扇了二十个巴掌。
天朔帝不问缘由的就这么下手,显然类似于人们常说的“杀威”。等看到秋嬷嬷高高肿着的两颊和唇角渗出的血丝时,这才问:“太后娘娘召见襄卿郡主,说了些什么?你最好从实招来!”
秋嬷嬷被打的头昏眼花,战战兢兢道:“太后娘娘说……说襄卿郡主用燕国皇帝的圣旨恫吓大夏皇朝的侍卫,胆大包天,罪不可恕!”她说罢惊惧的低下了头,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听她这么一说,阮梦欢着实吓了一跳,如此看来,天朔帝显然是有备而来,且很有可能就是冲着他们两个来的。即便是毫无见识的乡村老妇也知道“用燕国皇帝的圣旨恫吓大夏皇朝的侍卫”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更是罪不容诛的事!偏偏这样的话,被秋嬷嬷说出了口。
“可还说了什么?”天朔帝冷冷的又问了一句,期间冷笑着扫了一眼阮梦欢,就像是猎人看兔子时候的眼神一般。
秋嬷嬷吞吞吐吐道:“后……后来,太后命奴婢出去了,发生了什么,奴婢也不知道!”
“秋嬷嬷,你为何要说谎!太后下懿旨时,你明明在场!”阮梦欢忍不住站了起来,一副要与她对峙的模样。
可是接下来,天朔帝大手一挥,侍卫把秋嬷嬷带了下去,是怎么带的?噢,两名侍卫分两边拖在她的腋窝下,她的两条腿就像是面条做的一般,全无生机。秋嬷嬷被拖出去的地方还留下了几丝血迹,阮梦欢已然知晓,方才的掌嘴只是小意思,只怕在这之前天朔帝已经命人对秋嬷嬷用了刑,迫使她改了口。
及至此刻,阮梦欢可以肯定,天朔帝是有的放矢,分明有要把他们置于死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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