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真聪明。”简妮一看话题被扯到两年前的事上,笑容变得勉强起来。
安显然知道杰克前一个保姆的事情,见状,忙截掉话题,“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杰克,跟泰拉阿姨说再见。”
杰克恋恋不舍地抱住简妮,把头埋在简妮的颈间,声音闷闷的,有点委屈,“泰拉阿姨,你会来看我吗?”
“我会的,杰克。”简妮吻了吻杰克柔软的金发,把他放在地上。
杰克揪住简妮的衣服下摆,眼神亮晶晶的,“你保证?”
简妮微微一笑,“我保证。”
有了心心念念的泰拉阿姨的保证,杰克这才放下心。他跟简妮道了别,才被安牵着手,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简妮目光复杂地看着杰克小小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她才转头,心平气和地对博纳门医生说:“我们回去吧,博纳门医生。”
博纳门医生看到简妮心情好转,也松了一口气,顺水推舟地说:“好啊,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犯罪心理(三)
餐馆里人并不多,简妮乐得轻松。她一边慢悠悠地擦着酒杯,一边思考昨天的事情。
博纳门医生似乎并未看出她有什么不对,简妮再次回忆了一遍她的言行举止,确定没有出什么纰漏,才将这事放过。
不过,杰克出现在那家公园里,真的是巧合吗?
如果是人为的话,那多半是出自游戏选手的手笔。难道说,剧情还未开始,她的身边已经有选手出现了吗?
关键是,谁最可疑呢?
“泰拉,收拾一下8号桌。”老板查克喊了一声。
“好的。”简妮高声答应着,离开吧台,拿着抹布,往外走去。有了这两天的练习,简妮很熟练地抹桌子,收拾餐盘刀叉。
这时,两个人来在简妮面前,“泰拉,好久不见。”
简妮抬起头,看到德里克和珍妮弗站在她面前。简妮在心里打了个口哨,果然德里克是个黑人帅哥,珍妮弗是个金发大美人。
不过,简妮不敢表露分毫,她一脸不欢迎的样子,“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要和你谈谈。”德里克说道。
“你应该给我打电话的。”简妮擦着桌子,一点都不想看两人。
“我们打了,但你没有一直没回。”珍妮弗无奈地说。
“你们无权就这样出现在我的工作场所!”简妮撩了撩头发,有些生气。
“对不起,但这事……”德里克刚说了一半,就被打断。
“你们不能和我的医生谈吗?”简妮终于直视德里克和珍妮弗,“他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每一件事。”
“嫌疑人又绑架了一位保姆,她的名字叫吉娜·门德斯……”珍妮弗试图说服她。
“停下,别说了!”简妮果断出言打断了珍妮弗,口气生硬,“我不想知道她的名字。”
“泰拉,我们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德里克一脸真诚地看着简妮。
德里克和珍妮弗诚意十足,而且这确实关系人命。简妮被两人坚持的样子打败了,她无奈地扶了扶额头,示意两人跟过来。
在带路的时候,简妮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对话。
因为这一集是刚播出没多久,简妮剧情记得清楚。刚才一番对话,简妮大致照着原剧来的,看得出来,德里克和珍妮弗并未起疑。
简妮悄悄松了口气,泰拉戏份并不多,照着剧情演一两场,倒也不难。
窗外下着细雨,餐馆里放着轻柔的歌声,这种气氛下谈话,倒也算合适。可惜简妮扮演的泰拉是一位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心理病人,这次谈话注定会不欢而散。
简妮从一坐下来,就表现出对这次谈话的抗拒。
在珍妮弗讲述嫌疑人这次绑架的保姆和小孩的具体情况时,简妮一直看着隔座的一对母子,手不自觉地弹着手腕上的皮筋。
德里克倒是看到了简妮注意什么,但他并未打扰,只若有所思地看着简妮。
最后,珍妮弗恳求得到简妮的帮助时,简妮才收回目光。简妮直直地盯着珍妮弗,断然拒绝,随后起身离开。
德里克和珍妮弗无奈之下,只能离开。
有了泰拉本人的允许,两人在车子里接通了博纳门医生的视频电话,询问关于泰拉·里奥斯的一些情况。
一开始,博纳门医生并不愿透露泰拉的治疗情况,这是病人的隐私,医生无权泄露。
在得知泰拉同意他俩询问她的心理医生时,博纳门医生还惊讶了一小下,随后,才向德里克和珍妮弗透露了泰拉的情况。
在绑架事件后,泰拉不仅得了很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而且伴随有深度失忆。她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让绑架期间的大部分不堪的事情都锁在记忆深处。
也就是说,博纳门医生其实也并不能提供什么实质性帮助。
最后,珍妮弗问,“在谈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她不停地弹着手腕上的皮筋。”
博纳门医生在这一点上倒不隐瞒,他回答,“那是一种厌恶疗法,当她处在一种让她压抑的环境中时,就会弹那个皮筋。”
珍妮弗会意,“这帮助她控制自己。”
博纳门医生赞同地补充了一句,“这是平常疗法的一种补充,有助于她控制情绪。”
双方又交谈了几句,博纳门医生不太赞同他们找泰拉谈话,因为过度迫切而粗暴地让泰拉接触到那段不幸的回忆,会让她的病情恶化。
珍妮弗礼貌地向博纳门医生道了谢,挂了电话。
等博纳门医生的头像消失在屏幕上,两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珍妮弗摇摇头,“看起来,我们得给泰拉一点空间。”
德里克叹了口气,“那太糟了,泰拉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说完,德里克发动了车子。珍妮弗给艾伦打了电话,汇报了这边的情况。艾伦一看在西雅图取得不了什么进展,就让他们回洛杉矶帮忙。
珍妮弗开了车上的音乐,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雨幕。
德里克开着车,想到了一点费解的地方,“她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是因为治疗终于有了进展的原因吗?”
“哪不一样?”珍妮弗回头看他。
“在你讲吉娜和菲比被绑架时,泰拉一直看着隔座的母子。”德里克边回忆边说。
“我记得。”珍妮弗很快想了起来,“那个婴儿哭个不停,他的母亲或保姆一直没有哄好他。”
“泰拉在被绑架前,是一个对小孩子很有爱心的保姆。而在她逃出来后,两年多都没去见小杰克一面。”德里克一边思考,一边用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
“这是一种逃避内疚的心理,不难理解。”珍妮弗疑惑地看着德里克。
“但是刚才,泰拉看着那个小婴儿不停哭闹的样子时,眼神有些不同。”德里克谨慎地斟酌着词句,“不管是早期的关心体贴,还是晚期的愧疚逃避,她都没有类似的表现。”
“她太无动于衷了!”德里克下了断言。
“是心理治疗的副作用吗?”珍妮弗想了想,“博纳门医生的治疗方法着重控制个人的情绪,强调理性认知,导致了情感方面的模糊和剥离。”
“可能吧。”德里克摇了摇头,“显然泰拉知道些什么,但她太抗拒了。”
两人又交流了一会儿,但依旧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无奈地往机场赶去,准备回凶案主要场所洛杉矶。
……
简妮坐在吧台后,她把电视换到新闻频道,一边擦着酒杯,一边静静等待着不久后的BAU面向全国播放的媒体发布会。
现在剧情已经全面展开,想必所有的游戏选手都已进入这一世界。
主神的原则,为维护轮回世界走向,不使主角被穿越。
犯罪心理中,BAU组中的全体成员都可以被称之为主角。每次破案,都是在所有组员的相互启发和协作中完成的,他们的重要性几乎都不分上下。
虽然观众因爱好不同,而对他们各有偏重。但就本剧而言,他们无疑都是主角。
那么,除简妮以外,另外七名游戏选手穿越后的身份,只能集中在受害人、凶手以及两者的亲友之间。
简妮仔细地回忆着剧情,将这一集中涉及的所有人挨个找出,列成名单,记在脑子里。
下一步,就是按图索骥,一一接触,锁定嫌疑人了。
电视中,以艾伦为首的BAU组员,在洛杉矶警局前召开了媒体发布会,向公众发布对嫌疑人的侧写。
白人男性,有极大的可能是洛杉矶本地居民。他40岁左右,有耐心、高度自律,有一定社交能力,能融入人群,显得毫无威胁。
此外,嫌疑人很有可能患有一种心理障碍疾病——父性本能。这种父性本能与母性本能一样,是由于失去孩子,心中存在情感空缺,而产生了一种深层的心理需求。
嫌疑人的这种心理疾病,导致了他对成年受害人没有一点怜悯,却对孩子充满同情。
随后,被绑架婴儿菲比的父母佩顿夫妇出现在镜头前。
佩顿夫妇呼吁知情者联系当局,在提到菲比患有严重的哮喘症,并需要及时服用一种药物时,佩顿夫人几番求恳,几乎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