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很谦虚地向竺青请教了这个问题,后者却用手指指着她笑得前仰后合。
原来那书册,叫春宫画卷。
猛地一甩头,将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甩出脑中。
这才认识第二天,进度会不会快了点?
转而大嚼了一口嘴里的肉,她默默展颜,完全不会!
水自小桶中一桶一桶倒入屏风后的大木桶,热气氤氲着上升,似将整个房间披上了薄薄的一层纱,什么都看不分明。
竺幽静静地坐在桌旁,手脚都有些僵硬。
屏风后有衣物窸窣声想起,每一声响在耳边都似一声惊雷,雷得她脸颊温度不断攀升。
窸窣声顿止。韩无期自屏风后探出半个身子,挺直的鼻梁与眉峰,薄唇微微抿起,视线自脸庞向下,划过性感的锁骨,他很白,不是肌肉发达的体型,却也有肌理分明的胸膛。宽肩窄腰,看着……很强健。
而她注意到,他终于脱下了那时刻不离手的银丝手套,一只手挂在胸前,勾着刚脱下来的中衣。
视线猛然划过胸前两点,鼻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热热的,待她回过神来,用手一抹,鲜红的,温热的液体。
“那个,你先出去下吧,我不太习惯沐浴的时候有外人在。”
清冷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竺幽猛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狼狈地擦拭着鼻血,她大口大口呼吸,自己方才,是看到了什么?
脑子里有什么画面悄然成形,氤氲的热气中,男子白皙的手臂握着澡巾,仔细擦拭过每一寸肌肤,被水弄湿的长发有几缕散落下来,湿哒哒地贴在肩膀上,视线往下,透过淹没了大半身子的热水,依稀能看到水光潋滟下肌理分明的胸膛。男子脸上缓缓绽开一个魅惑的笑,抬眼看向她,无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或许,那副画面的右下方,也可以标注上一行:美男沐浴图。
鼻腔内熟悉的液体流动感传来,她慌忙一抹,看了四周一眼,那粉色的画面顿时碎去,只余下穿堂风凉凉地拂过面颊。
自己这是……疯了么?
不可置信的震惊一直持续到自己也全身浸入热水中。
在她发呆的时候,韩无期已穿戴整齐开了门,披散下来的长发在背后简单束起,带着沐浴后特有的芬芳,整个人少了几分冷冽。在她低着头的同时,目光清冷地看她一眼,淡然道:“你也洗个澡吧,我出去走走,一会再回来。”
纤细的手腕自水中扬起一串水花,再轻轻落下,水珠溅起几滴到莹润的肌肤上,白皙的皮肤隐隐透着些粉红。
被热水泡得全身放松。满足地叹了口气,劳累了一天,在那顶厚重的斗笠下躲了一整日,她累得接近虚脱。
关键是不能让无期发现。
这么着看来,自己的演技果然是炉火纯青啊炉火纯青!
韩无期回来客房时,只见到被脱在一旁的斗笠和黑色斗篷。车夫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黑色的头顶。
手指在下巴上摩挲片刻,这车夫,或许是有某些隐疾?
摇了摇头,放轻脚步走回里间床榻上。
屏风外,竺幽自被中探出头,竖起耳朵听了片刻,直到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将被子掖了掖,舒心地笑着闭上了眼。
夜间风有些大。
门被从外轻轻推开一条小缝,一支竹管自缝隙里伸了进来,冒出几缕白烟。
☆、 就此别过
外间榻上的女子睡得正香甜,恍然不觉有什么异动。
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门外的两个黑影贴着门听了会动静,其中一人轻声道:“应该被药倒了,咱们进去吧。”
一把匕首从门缝中探入,以熟练的动作将门栓挑至一旁。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戴着头巾蒙着面的头探了进来,看到睡在塌上毫无所觉的竺幽,放心地将门开得大些。
当先的一个走得近些去看竺幽。
“今天赚到了!是个俊俏的妞儿!”几乎压不住的兴奋声音,另一人很快上前来,将被子往下拉些,借着窗外的月色细细看她的脸,肤若凝脂,长而微卷的羽睫温柔地覆盖下来,殷红的薄唇轻轻抿着,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像是在做什么香甜的梦。“嗯,这妞儿长得真不错!方才在楼下她穿着斗篷带着斗笠,没想到竟是个尤物!”
回头看向里间,微微隆起的被子上方是男子熟睡的脸。
“这男人是有病吧,放着这么美的一个妞儿让她独自睡外面。”一双色目流连在竺幽被子下的隆起上,“不过也好,便宜了我们俩。”
“不过她这么睡着太没情趣了些,大哥,不若我们先把财物收了,这姑娘带回去慢慢享用?”
“嗯嗯,你先去检查一下到底有多少银子,那男的看穿着不俗,应该是只肥羊。”支开了同伙,黑衣人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将手渐渐伸向女子被被子覆盖的身体。
哈哈,等不及了,让老子先过过干瘾也好!
身后隐隐有一丝细微的声响,他看着掀开的被面下女子姣好的身材,手自她光滑的脸上向下游移,微一用力,衣襟敞开,露出里面柔软的布料,贴合在女子细腻的皮肤上,让人忍不住心神荡漾。
脖子骤然一冷,那人一愣,随即骂了句:“好啦,暂时不动她好吧,你检查得怎么样了,到底有多少银两?”不以为然地转过身,对上一双冷沉的眼。
黑衣人一顿,目光扫过面前只着中衣的男子身后,一身黑衣的同伴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倒在一旁。
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目中凶光一闪,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便向面前男子挥了过去。
颈间的力道骤然加大,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手被扭至身后,匕首哐啷落地,而自己的脖子,被人死死地掐住。
有几滴冷汗自额头冒了出来,这个看着文弱的男子,自己竟然小瞧了他。
“你为什么……没有被我药倒?”维持着僵硬的姿势他开口问。
身后的男子似是嘲讽一笑,“那么劣质的迷幻药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脖子猛地一痛,那声音冷冷开口:“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冷汗涔涔而下,自他颈间缓缓落入衣领,随即消失不见。
“没有人派我们来,我们是方才在楼下大厅见了你的穿着,想取些银子的。公子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手上一凉,颈间的钳制被松开,他惶然转身,屋内骤然亮起烛火。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方才抚摸过女子身体的那只手,此刻乌黑一片。
朝着面前背对他的白衣男子跪下,他颤抖着不住磕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清冷的声音响在耳畔,明明就在眼前,偏偏就像隔了很远的距离。“你手上的毒若不解,一炷香的时间内就会蔓延至四肢百骸,到时就算是华佗再世也不能救回你。”那个身影顿了一顿,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却宛如来自地狱,“要手还是要命,自己选吧。”
那人咬了咬唇,捡起地上的匕首暴起向前刺,“老子跟你拼了!”
韩无期身影一闪,人已在几步之外。依旧背对着他,吐息冰冷:“你再多些动作,毒会蔓延得更快。”
惊恐地低头,原本只在手上的黑色已然蔓延到了前臂。一咬牙,那黑衣人红着眼在手臂上一划,鲜血淋漓下骤然响起的惨叫声,黑衣人在地上不住翻滚,止不住的疼痛将他折磨得几乎晕厥。
依旧是那样清冷的声音,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滚吧。”
黑衣人咬着牙自地上爬起,将地上的另一个黑衣人扶起,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令人浑身发冷的背影,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默默戴上银丝手套,指节分明的手被柔软的布料包裹,他淡淡地看向面前依旧睡得酣甜的女子,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好摆脱。
竺幽在颠簸的马车中醒来。
清晨的风有些凉,自车帘处灌入,吹得人霎时清醒了几分。
伸展了一下四肢,习惯性地想要翻个身继续睡,直到身子差点翻到地上才惊醒过来。
好像有哪里不对?
睁大惺忪的睡眼,自己的房间何时变得这么小了?自己被严严实实地裹在被中,用手拨开一些,里面是昨日才换上的中衣。伴随着车轮滚过石头的颠簸,她伸出手抓住面前的小几,仅剩的几分睡意也全然消散,这是……马车?
试探性地将车帘拉开一些,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车辕上,似是听到了动静,微微侧过脸,语气淡漠而生疏道:“先把衣服穿了吧。”
脸一热,她将帘子放下,身子往里挪了挪,伸长手臂去够自己的包袱,取出一件天青色的衣服穿上。
因此次是乔装男子出门,她带的全是从竺青房里偷出来的衣物,唔,准确地说,是竺青长身体时穿的衣物,她翻找了很久才找到合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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