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用来对付苏家的棋子工具,为什么程姣姣却可以!
一双黑色的靴子慢慢走至她的眼前停住,她抬眼望去。
魏荆低着头沉沉看着她,有些惋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庄主的心中只有夫人,你那么聪明,本不该的。”
“呵呵。”清歌的笑容凄美,“是她自己要寻死,与我何干?”
“什么?“魏荆眉心一拧。
清歌的眼神空洞,好像穿过了他看到了更远的地方,“自从那日我看到她送完药后失魂落魄闷声不响地悄悄从歌坊离开,我便知道,她是回不来了。她那眼神,分明是心如死灰之人才会有的眼神。于是,在月枫镇的时候我听到她来了,便去找她。我只是跟她说阁主打算亲手除掉苏林擒住苏铭而已,她便问我要了地图自己去了,若不是要寻死,大可让我带她去寻阁主,她却把已经找到我们落脚点的夏清濯也给叫了回来,这不是要寻死是什么!”
魏荆的眸中闪过疑惑,夫人与庄主刚刚重修旧好,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为何夫人要寻死?但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冷冷道:“起了那样的心思,你就该死。”
“呵呵。”清歌又是一笑,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忘了说了,那碗莲子羹里的毒是我下的,你们不必查了,原本是要毒死那女人的,没想到……不过没关系,她还是死了!还是因为我那碗莲子羹死了,这也算是我亲手杀了她了!”
“你!”魏荆的眉心紧拧,查了半天一直以为是苏家人捣鬼,原来竟是她!
“哈哈哈哈哈……”清歌兀自伏在地上捧着肚子笑着,笑得眼泪直流。
她那样卑微,原本就不求能伴在他身旁,因为那样好的他,应当配得天下最好的女子,她可以容忍比她好的女子,比她优秀的女子,比她有身份的女子,她可为什么,竟会是她那样的一个女子?
她原本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对付苏氏时的一颗棋子、一样工具而已!还是可有可无的棋子!
可为什么那样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都可以而她努力了这么久却不可以!
他宠着她的时候,她可以骗自己,他娶她的时候,她可以骗自己,那一切不过是做戏,都会过去的。他那三年封闭自己不近任何女色,心心念念都是她的时候,她还是可以骗自己,那是因为他费了半天心思的一颗棋子丢了而已。可她又出现了,他紧地追着她,为她伤心伤神,那个时候,她终于崩溃了,再也骗不下去了。
所以,她要杀了她,她一定要杀了她!
她这样的女子,哪里配得上那样好的阁主?她凭什么!
“凭什么,她凭什么!”她失声大喊着。
疯子!魏荆的眸中透着厌恶,挥了挥手,召来两个手下,“带下去!”
“是!”
……………………
暮霭院
连着几日来,天都是阴沉沉的,到了旁傍晚时分,天色看起来就愈发的沉了,屋檐下站着几个小厮丫鬟,缩着脖子拢着手,冷风吹过,脸色青白青白的。
下人都被遣到了屋外,屋中没有点灯,黑沉沉的,不过开着扇窗子,透进的那些许光亮看上去甚是苍白无力,但好歹比关着亮堂些。
屋中有站着两个男人的影子,一个长身立在靠门口的地方,一个,则背对着负手站在里头,对着墙上那幅大大的水墨山水图。
良久,站在门边的夏震风终于沉沉开口道:“当初,我便不该让你离开。”
夏向云勾唇一哂,“如今悔当初,还有意义吗?再说当年你也拦不住,不管怎样,我都会走的,即便是娘,也不是没有办法么。”
夏震风眉心微蹙,“若是早料到你爱的其实竟是宋兰,还跟着那个她走了,我当年无论如何都会留下你!”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夏家二爷喜欢的是宋婉,却不想连他自己都是在娶了苏静之后,才晓得,原来他最初认识的,后来爱上的那个女子,叫宋兰,而非宋婉。
负手而立的身影没有说话,只是淡漠地立着。为了防止他逃走,他被封住了经脉,如今一丝内力也无,倒是真的被留下了。
又是良久的静默,夏震风长长一叹,叫出了那个久违的名字,“阿云。”
夏向云浑身一怔,眸中流光一闪而逝。
那个称呼,是多少年前,年少顽劣时,闯下祸事后兄长无奈的叹息,又是多少年前,一同仗剑江湖时的快意……只是伴随着流年都被时光掩埋了。
阿云,不知有多少年来,不曾有人这样唤过他,久的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原来,曾有人这样唤过他。
“回头吧,阿云。”夏震风语重心长道,“你为了她抛妻弃子,抛家弃业这么些年,还不够吗!难道真的要不死不休吗?你不欠她什么,但是她却是害的你不浅,也害的别人不浅!”
夏向云沉默了一下,低沉道:“我害了苏静。”
他因的一时失意,因的一场酒醉,毁掉了她的清白,却做不了她一辈子的丈夫。
夏震风盯着他的背影,字字清晰,“你害的岂止是苏静,还有你们的儿子。”
夏向云的背影一颤。
“这么些年,你可有关心过他是怎么过的吗?”夏震风的眸中升起了一层浮光,缓缓道:“阿静死后,他不仅要撑起那一片家业,习好武功在江湖上占一席之地,还要在苏家虎视眈眈之下得以自全。你也知道极星阁的产业大都是些什么,因为没有人多做管束,他十三四岁便开始混迹青楼之地,小小年纪便成了风月老手,养得一副浪荡不羁的样子,日日在外风流,青楼软枕,直到二十岁时方有所收敛,然后收了心,娶了门亲事,却生生毁在了你们的手里!”夏震风越说越痛心疾首,垂眸长叹一声,“阿云,回头吧,不是为了死去的阿静,也为了你们的儿子,回头吧。”
夏向云微微仰头,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不想回头,也回不了头了……”这世间,早已没了能容下他的地方了。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突然有些嘈杂,夏震风转过身去,正要询问,屋门却一声巨响,被人踢开了。
冷风夹着几片落叶汹涌着灌了进来,一个红色的身影立在门前,背着光,身后是寒风卷起的落叶喝阴沉沉的天幕,明明拥有那样俊美邪魅的脸庞,却犹如九幽地狱上来的修罗一般,浑身笼罩着一种绝望的杀气。
“夏向云!”那一声怒吼,透露的不仅是愤怒,更多的是仇恨。悲伤又绝望。
长剑出鞘,裹着凛冽的杀气,直逼了过去。
夏向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中黑沉一片,定定立在那边,一动不动。
“释冰!”夏震风掌风一扫,放在小几上的茶杯就急急飞向夏释冰手中的剑,打偏了他的剑身,身形一动,夏震风抬手钳制住了他执剑的手。
“释冰,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他都是你爹,你绝不能弑父,那是大逆不道!”他道。
“我没有爹!”夏释冰吼道,他的眸中黑云翻涌,却掩不住心中的疼痛,“我一生中最重要,最疼惜的两个女人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与他的仇不共戴天!我要报仇,为我娘报仇,为姣姣报仇,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说罢,拼尽全力奋力一挣,剑身一抖便刺向夏向云。
身形一动,夏震风挺身挡在了夏向云身前,一手紧紧抓住了夏释冰的长剑,鲜血直流。
“释冰!”他的眉心紧拧,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不能!”
夏释冰的眸光一顿,看着他的眸色却是突然平静了下来,死水无波般,黑沉了下去,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绝望却又绝决,“哪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今日的仇,是报定了!”
狂风忽起,铺天盖地地从大门涌了进来,吹得他发丝张扬。眼中血光乍现,他剑柄一转,便要强行抽剑。
“她本就是将死之人!”夏向云扬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隔日更新:周四,周六,周一,周三
☆、一四二
作者有话要说:
“她本就是将死之人!”夏向云扬声道。
如同惊雷在空气中爆裂开来,夏震风和夏释冰具是一愣。
“你说什么?”夏释冰阴鸷的目光缓缓移转到夏向云的脸上,看到的却是一脸正色,冷冽的眸中毫无虚假之意。
夏向云双眉蹙了一下,眸中滑过些许犹豫,“萧霖七岁时中了噬心蛊,程姣姣从小便被她师父制成了药人,但方法不全,只有一个半成,活不过二十一岁,也就是今年。萧霖的蛊毒也到了发作的时候,前些日子她回潇潇谷,怕是已被引了噬心蛊,知道了真相,所以她才会孤身犯险去苏氏家庙替你除掉苏林,她已是没了盼头的人了。”
仿佛头上被打了一个闷锤,整个脑子都震了一震,连耳朵都在嗡嗡作响,夏释冰死死盯着夏向云的表情,不放过每一丝波皱,想从上面看到心虚看到破绽,“你再说一遍,什么是药人,什么是活不过今年!”
夏向云的眸中滑过不忍,可仍是狠心道:“药人是天龙教的秘法,是解噬心蛊的唯一办法,程姣姣从小被她师父收养就是为了制成药人,将萧霖身上的蛊引到她身上,但他们的法子不全,所以即便不引蛊,程姣姣也活不过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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