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已经缓过气来,道:“烟儿,你真的知道?”
玉烟就摸向右眉间的黑痣,道:“婉姐姐,回去把阿楠身上的藏宝图拓下来吧!”
婉娘讶异道:“烟儿,这是------”
玉烟道:“不瞒婉姐姐,前朝宝藏的钥匙已经在当今皇上的手里,再加上这藏宝图。相信最近几日,他就该派人去绘稷山了。”
婉娘道:“罢了!那就献出去吧!唯有如此,阿楠才是安全的!”
玉烟道:“还有一事!婉姐姐顺便收拾一些随身用品吧!”
婉娘一愣,道:“烟儿,你这是要赶我们走吗?”
玉烟道:“婉姐姐想多了!不是赶你们走,是有人随时会来接你们!到时,你跟阿楠,再带上白老头,就能走多远走多远吧!”
婉娘脸上一喜,道:“你是说他来了?”
玉烟点点头。
婉娘道:“可为何非得远走高飞?”
玉烟道:“因为姚忠一家恐怕要上断头台,所以,白老头只是白老头,还是无人认识的好。至于你们一家,沈廷钧虽然在皇上面前暂时保住了。但是圣意难测,谁也说不准他哪天会不会变卦。”
婉娘就后退一步,芫花连忙扶住。
玉烟道:“姐姐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所以,其中的厉害关系,姐姐就自己权衡吧!”
婉娘道:“那么你呢?你怎么办?”
玉烟道:“我才是真正的柳烟,柳太医之女,与沈廷钧真正有婚约的人。”
所有的人全都石化,只除了芫花。芫花已经泪流满面,跪倒在地,惊呼道:“苍天有眼啊!”
玉烟走回到东院,站在院子里大喊:“忍冬!第一件事,吃饭!第二件事,洗澡!第三件事,睡觉!”
忍冬就赶紧往东院跑。
玉烟一觉醒来,沈廷钧还没回来。打着哈欠走出内室,就看到了南红。
南红道:“那时你从明镜湖中爬上我的花船,一个刚刚经历了死亡的人,在我那里睡起觉来,都踏实的令人嫉妒。可是,刚刚,你躺在平祝王爷的榻上,却为何睡得那般不安稳?”
玉烟挠挠头,道:“有吗?可能是刚刚打了一场大仗,太累的缘故吧!你怎么会来?云竹已经回去了吗?”
南红道:“你家王爷都没回来,他怎
tang么可能回去?我是来给你送银子的!”
玉烟坐到桌边,忍冬赶紧进来为其梳头。玉烟道:“这六丰楼都歇业好几天了,应该没有进益才对。”
南红眼波流转,娇嗔道:“你想的还挺美!这一千两银子,是千娇阁的于妈妈托我给你送来的。”
南红道:“看来于妈妈是觉得收平祝王府的这一千两银子烫手啊!”
南红道:“不!于妈妈说了,这一千两是丁香卖身的银子。”
忍冬的梳子就一停,恨恨道:“卖身花楼也算是便宜她了。”
玉烟咬一下唇,叹一口气,道:“这是于妈妈的意思,还是那丫头的意思?”
南红道:“那丫头的意思!”
忍冬突然笑了,道:“奴婢突然想起了,主子当初收她的时候说过的话。留着她那张漂亮脸蛋,哪天没饭吃了,将其卖到花楼也可以换个好价钱。居然就被主子说中了呢!”
玉烟苦笑,道:“我当初真的这样子说过?”
忍冬道:“奴婢这脑子可什么都记得呢!”
玉烟叹气,道:“看来,以后还是少说话的好!”
一个人的命相,居然是从最初就注定了的。丁香的命数,那时不过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竟然演变成了现实。这种预测,带给她的不是惊喜,反而没来由的沉重。
南红笑,道:“果然不愧是神算魏玄机的徒弟呀!”
玉烟打了个激灵,道:“我首先是神医花果的徒弟!可是,神医花果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呢?”
南红道:“以你的思虑,也想象不出他在哪里吗?”
玉烟道:“神算魏玄机都算不出,我比他如何?算了!咱们还是来说说那六丰楼吧!”
南红道:“我这两天也走访了几家鞋铺和裁缝铺,比较之下,选中了两个人。明天带来给你过目一下吧!”
玉烟摆摆手,道:“六丰楼既然交到了你手里,该怎样经营,该任用什么人,你就自己看着办吧!你办事,我放心!回去告诉你家国舅爷,愿赌服输。明日六丰楼重新开业,他就去门口招揽顾客吧!”
南红道:“恐怕也就你能支使动他呀!”
玉烟笑,道:“傻南红!对付男人,你若一味的体贴温柔,他反而会觉得腻。倒不如跟他耍点儿小心机,反而会让他觉得新鲜,从而对你刮目相看呢!”
南红叹气,道:“你以为我是你呀!”
玉烟道:“你虽然不是我,但你可以做你自己。我相信,一个独立自信的女人,云竹会喜欢的。”
“但愿吧!”南红就起身告辞。
玉烟将其送到大门口,刚一转身,就对上了王二笑意盈盈的脸。
玉烟蹙眉,道:“二总管为何笑成这样?”
王二道:“属下只是因为这平祝王府中终于有王妃了,所以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玉烟道:“怕就怕高兴的太早了!王爷那边怎么样了?”
王二道:“正要跟王妃禀告呢!王爷刚才派人送信来了,说是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玉烟的脸上难掩失望,对忍冬道:“陪我去荡秋千吧!”
花开满园。
玉烟这秋千一直荡到了夜幕降临。
沈廷钧回来的时候,已是半夜。蹑手蹑脚的到了榻边,玉烟正像一只小猫似的,面朝里蜷缩在那里。
沈廷钧心上最柔软的部分被唤起,掀被上榻,躺下,没等自己伸手去揽,那个小身体居然自己主动的靠了过来,被紧贴着他的身体。
沈廷钧就歉意道:“吵醒你了?”
玉烟道:“已经习惯了被你抱着入睡,你不在,居然睡不着了。习惯这东西还真是可怕啊!”
沈廷钧就用力拥紧了她,道:“那现在我回来了,赶紧睡吧!”
玉烟道:“皇上可表明意思了吗?”
沈廷钧道:“你在担心柳家?”
热气喷洒在脖子上,玉烟就禁不住瑟缩了一下。“不!我只是在担心你我的婚约。”
沈廷钧道:“既是先皇赐婚,你我又两情相悦,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皇上是英明的君主,不会做出拆鸳鸯的糊涂事的。”
玉烟就在他怀中转身,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万一皇上真的任性的拆了咱们,你会怎么做?”
“我现在只想与我名正言顺的妻,做在榻上该做的事!”沈廷钧低头,准确的吻向玉烟的唇。
“沈廷钧------”玉烟无奈的叹息。
天未亮,沈廷钧就已经醒来,想要抽回被玉烟枕着的胳膊。玉烟却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下。
“玉儿!你知道的,我今天有的忙!”沈廷钧说的无奈。
玉烟迷迷糊糊道:“可是要抄姚家吗?”
“嗯!应该就在今天了!”沈廷钧再躺
下,他也是贪恋这种温存的呀!
玉烟就像小猫似的往他怀里钻了钻,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抄没了姚忠家的财产,皇上应该就会变得很富有了。京城首富啊!其富有程度应该能抵上前朝的宝藏了。”
沈廷钧道:“就是不知道这姚家首富是真的名副其实,还是徒有花架子。”
玉烟道:“沈廷钧,帮我留意一件事啊!抄家的时候,一定要搜仔细了。最好,能把神医花果搜出来。”
沈廷钧身子一僵,道:“你怀疑神医花果是被姚忠扣起来了?”
玉烟叹气,“依稀记得谦德王爷当时招供的时候,是有提到神医花果的,并且好像是说他葬身姚家老宅的大火了。那么,那应该是神医花果最后的踪迹了。姚诚一家三口能够存活下来,应是他的功劳。”
沈廷钧道:“嗯!如果他还活着,不在谦德王府,那倒是极有可能在姚府呢!你放心吧,我会留意的!对了,府里的那个白老头你可搞清了他的底细?”
玉烟打了个哈欠,“你说呢?”
沈廷钧也跟着打哈欠,“他应该就是姚丹福吧?”
玉烟道:“聪明!我还正想跟你说这事呢!让他跟着姚诚走了,可好?”
沈廷钧道:“依你!一个迟暮的老人,一个经历了生离死别的家庭,此后的日子里,应该只会想过平静的日子吧!”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顾念他人感受的人,更不会替别人着想。但自从让她住进来后,他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从她的立场出发去思考问题。正如她昨晚所说的,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谢谢你,沈廷钧!”玉烟在他的腮上亲一下,然后快速的坐起来,穿衣服。
“你做什么?你可以继续睡的!”沈廷钧也赶紧往上起。
光线渐量,玉烟冲他笑笑,“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自己穿戴整齐了,然后为他穿戴。
沈廷钧就受宠若惊的享受着她的伺候,“玉儿,咱们生一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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