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太妃发觉幼幼的饭量越来越小,一时担心是不是膳食做的不合胃口,但都被幼幼寻借口含糊过去。其实她不晓得,幼幼是在为自己的下一顿留底呢。
幼幼心内觉得对不住太妃,但实在管不住自己的贪玩心,更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三天两头跟着某人溜出去玩,时间一久,幼幼怕习侬她们怀疑,便将实情告诉了习侬,因为掬珠是一遇事就咋呼的主儿,相比较习侬性格沉稳,顶多会替她担忧,多唠叨几句,况且有了习侬把风,以后出行能更加顺利。事实上,习侬早就察觉到主子的不对劲,白天懒洋洋没精打采,晚上摩拳擦掌精神抖索,这作息……不知不觉让人想到了贼。
☆、第17章 [香香]
这日天气晴好,容欢带着幼幼到京城北郊的怡山别庄游玩,这事提前禀了太妃,太妃想幼幼在王府呆了这么久,出去散散心也好,是以,这算是幼幼在太妃跟前头一回光明正大的出来玩。
别庄有马厩,像容欢这种皇室子弟,除了花天酒地,狩猎也是最常做的一件事,这里出城近,因此亲王府的马匹皆养于此。
幼幼闹着骑马,容欢不顾她的要求,坚持选了一匹老实温驯的母马让她骑,而他的坐骑,自然是匹难得一见的宝驹“乌云踏雪”,顾名思义,此马通体纯黑,四蹄踏白,体型修长健硕,漂亮得很,看得幼幼都惊叹不已。听说“傲雪”的母系是西域总督当年进贡给先帝的寿礼,可谓万里挑一的绝世宝马,而“傲雪”正是其延续血脉,在容欢十五岁诞日时圣上亲赐。
二人沿途骑了一会儿,“傲雪”正值年轻,精力旺盛,转眼便不见踪影,幼幼骑的却是一匹上了年岁的老马,在后面直如老牛耕田,跑了几下就不跑了,害得幼幼看着前方掀扬起的尘土,一阵咬牙切齿。
费了半晌功夫,幼幼总算追上来,看到“傲雪”被栓在一棵大树旁吃草,容欢则闲闲地倚着树干等她。
幼幼嘴巴一撅,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不骑了。”
容欢笑着问:“怎么了?”
幼幼随手抓起地面一根树枝,在草丛里乱划:“没意思。”
容欢走到母马跟前,十分亲切地抚了抚它的鬃毛:“别看‘白玉’上了岁数,实际它是一匹受过严格训练的马,野外骑马不比在自家园子,如果中途发现意外或有野兽出没,马匹极易受惊失去控制,致主人于危险之中,但‘白玉’不会,它绝不会弃主人不顾,甚至到了走投无路的情况,它会拼尽全力搭救主人。”
他讲了一大通,无非是安全问题,幼幼耐着性子听完,最后讲:“既然如此,那你让我骑‘傲雪’吧!”
容欢却两手抱胸,微微一笑:“怕你驾驭不来。”
幼幼“啪”地一下,把树枝弄成两半。
容欢暗自叹息,用半无奈半宠溺地口吻讲:“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幼幼闻言来了精神,就知道容欢今天不光是带她出来游玩这么简单,现在她对容欢格外信任,总觉得只要他带她去一个地方,肯定有其特别之处。
韩啠与一众侍从骑着马,停在距离他们恰到好处的位置,容欢抬手跟他一番示意,便拉着幼幼的手,沿旁边的石阶道爬了上去。
幼幼才发现旁边居然有路可以上山,不过山不高,没多久便抵达山顶,幼幼看到眼前是一片空地,开满杏黄色的小野花,清风拂过,一浪一浪地荡漾,宛如湖面惊起柔美的水波,两三朵小花还被风儿卷在半空,轻盈飘香,如蝶杳去,而遍地山花间,耸立着一株叫不上名字的古树,尤为显眼,像一把参天大伞,庇佑着小小方寸天地。
“就这儿?”幼幼左右张望,此地除了静谧优美,没有任何稀奇之处。
容欢点点头,径自坐到古树下,语气中莫名流露出一丝怀念的味道:“这个地方,我小时候经常来……在树的下面……埋了一些对我很重要,又想忘记的东西……”
徐风和煦,枝叶婆娑,阳光穿透叶隙,有金色碎光在他绝魅的面庞上跳跃,好似霞照雪玉,皎皎生华,轮廓五官无一处不美到极致,静寐成画,不由得叫人看至入迷,心神驰往。
一些很重要,又想忘记的东西……
幼幼见他倚靠树干,闭目养神,心头略微失望,还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无聊之际,干脆捉起花丛中的蝴蝶。
容欢对儿时旧地缅怀一阵儿,稍后睁眼,视线内风儿阵阵,花帘飘,花雨落,无数花瓣撒个漫天,染就她一身奇香,罗衫飞舞,轻履踏响,那时的她,宛若不识烟火的仙子,在人间无忧无虑地嬉戏。
容欢看着……
她笑音仿佛清妙银琅,在风中徐徐荡散,令人醒了、又复醉,脸上纯真的笑靥比阳光更为明媚动人……
他看着……
蝴蝶翩翩,她左扑一下,右扑一下,腰际所系的五色丝绦,衬出一段玲珑有致的小蛮腰,细得不盈一握,真担心会不会折断……
他看着……
两弯眉,桃花脸,樱桃口,双目滢滢似含秋霜仙露,许是跑得久了,她双颊渐洇粉色,嫣红唇泽泛起一层水汪汪的亮光,连额际闪动的汗水似乎都带着甜味……
容欢目不转睛,一时竟看入了神。
以前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究竟从何时起,个头不再是矮矮墩墩的小冬瓜,身材抽了条,纤瘦苗条,亭亭玉立,曾经的婴儿肥趋于现在的瓜子脸,肉嘟嘟的小嘴变成线条优美的花瓣唇,那软软的腰肢似乎有着一种意外的柔韧细美,而微微突起膨胀的胸部,忍不住想象着被兜肚紧紧包裹时的圆润挺俏,应该还带着一点点尚在发育的疼痛……
恰是风吹,花枝摇曳,四周静谧如许,容欢却有些意乱神迷,想着自己握住她小手时的滑嫩感,想着靠近她时所嗅到的淡淡芬香,想着被她嘴唇触碰时的柔软温息,想着……想着……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人已经长大,正处于青涩与成熟曼妙之间,哪怕一个嘟嘴,一句娇嗔,一眼顾盼,天真之外,又散发着一股少女独有的迷人诱惑……
其实,她早不是小孩子了,又可能,是他的心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再不会拿她当一个小孩子看待了……
幼幼兴奋地望着漫天飞舞的花瓣,转了一个圈,又一个圈,渐渐感到头晕目眩,脚底不知怎的一乱,踩到裙裾,她失去平衡,身形一下往后仰去。
不过,并没有预料中与地面撞击的痛感,因为腰肢被一只手臂牢牢环住,她被对方半搂怀中,一齐倒在地上。
待幼幼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发觉容欢正压在她身上,四目相对,身躯紧贴,近在咫尺的距离,连彼此呼吸都清晰可闻。
“表哥……”幼幼没料到他赶来的动作这么快,松口气,感激地笑了笑,本以为他会马上起身,可是,他一直盯着她、盯着他,俊庞一点点压低、靠近……当幼幼瞪大双眼时,唇瓣已经被他轻轻吻住……
倏然,天旋、地转……
脑际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无法思考……
她浑身仿佛触电,四肢僵硬地瘫在地上……而他吻过她的唇,又将舌头挤入她的齿间……交缠、勾绕……渐渐……又变成深深的吮……像荒漠中一个饥荒的路人,在寻到极度渴求的东西后,竭尽所能地汲取,汲取……他直攻探入,恨不得将她的柔软含化了……与骨相附,与血融合,彻底占为己有……
不知过去多久,他终肯从她的唇上移开,凝着身下人儿,眼神恍惚而迷离。
幼幼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就这么相互凝视片刻,随后幼幼猛地推开他,起身往山下跑。
容欢坐在地面发了会儿呆,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心下一慌,转头唤道:“幼幼……”
幼幼根本不理他,发疯地往下跑,容欢很快从后追来,幼幼被他抓住手腕,使劲一番挣扎,好不容易摆脱后,刚跑动两步,结果脚下一滑,“啊”地尖叫跌坐在石阶上。
“幼幼——”容欢心急地赶上前,把她从头到脚观察一遍,“怎么了,是不是摔到哪里了?”
幼幼眼圈红红的,泪珠跟断了线似的滚落下来:“脚……脚好痛……”
容欢赶紧脱下她一只小鞋,将雪白罗袜缓缓拉低,就见左脚脚踝果然肿起一块大鼓包,他胸口发紧,竟不敢触碰,唯恐弄疼了她。
“是崴到了,你现在不要乱动。”话音方落,一对粉拳狂砸在他的胸膛上。
“都怪你!刚、刚才你……你干什么!”幼幼面涨通红,带着不可想象的惊怒,最后只觉委屈不已,捂住脸大哭。
他怎么可以亲她?他怎么可以对她做这种事?那、那是她的初吻啊,从小到大,从未有男子这样对待过她……即使是与瑾成哥哥,这种事光一想就让她面红耳赤,然而现在……他居然把黏腻腻的舌头伸到她嘴里,还在乱缠乱舔。
她哭得伤心,让容欢心都乱了:“是我不对,幼幼……你别生气,我……我之前脑子有点乏,一时糊涂……”
“那你怎么可以欺负我!”幼幼扯着嗓子大嚷。
容欢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仿佛当时被灵魂附体,一切举动都不受控制:“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你要是不解气,就继续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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