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窈窕这话激得林福儿为之意/淫,还心中啧啧暗叹,这一个二个的看着年纪小,倒是一群如狼似虎的生猛少女。
这等香艳的阵仗杨伯虎见得多了,也不觉得难堪羞辱,倒反引此为风/流,还做了个揖,同女学生们顽笑了起来:“姑娘们真真饶了我吧,莫要再瞧着我了!到底我是教授琴棋书画的夫子,姑娘们还是先展示一下各自的才艺要紧!”
啥?又要展示才艺?
林福儿突然很想挠墙——每堂课都这样磨人,夫子们难道就不累吗?!
琴棋书画……
琴。林福儿掰着手指想了半天,除了会打几手漂亮的算盘,她哪还会什么乐器啊(呆滞:算盘是乐器吗……),难不成要她上去用口哨儿吹一曲最炫民族风?
棋。林福儿掰着手指想了半天这下林福儿都想哭了——这不是在难为人嘛?她除了在七八岁的时候趴在水泥地上跟人下过几回跳棋,在高一高二上课的时候跟人在草稿纸上涂黑点斗五子棋,哪儿还碰过什么别的棋?
书。嘶,这就不用想了,直接跳过吧。
画。画……对了,画!
林福儿有一招必杀技,几十年来,从不轻易示人,一旦发动便是日月无光天昏地暗,当年不知道多少英雄好汉拜倒在她的绝技之下,那就是呼呼呼地把纸上的墨汁儿吹成一副梅花图……
对了,那个当年,她刚满四岁,还在上幼儿园。
第五十四章 颤抖吧,凡人们
见林福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颇为着急的陈二妞便不禁好奇地探过头:“福儿,你都准备好了?”
“嗯。”傲慢地点了点头,高处不胜寒啊。
“准备的啥呀?你该不会上去耍菜刀切猪肉吧?”不是二妞歧视杀猪的,可能在切肉这一道上获得肯定的,千古来就只有一个屠牛的庖丁而已。
林福儿:“……”心里已是将陈二妞诅咒了一万遍!
咒她夏天天天都被蚊子叮,还全都叮到脚丫子缝儿里!!
见福儿不置一词,陈二妞也担忧地叹了口气。
这会子,自告奋勇第一个冲上去的戴婵娟已经选了一样乐器,是一把月琴,然后调了调音色,轻弹慢挑间便开始一曲北方的游牧小调。
这小调说不上多么恢弘大气,却自有着一番别样的生命力在里头,蓝天,白云,绿原,黄沙,红日,一朵朵招摇灿烂的金色篝火,一缕缕肆意欢快的灰色孤烟……这一切是那样的遥远,却又好像触手可及,轻快的曲调诉说着某种名叫自由勇敢的东西。
“真好听啊。”陈二妞眨眨眼睛,连她这个外行都为戴婵娟的月琴声沉醉,看来戴婵娟在这块儿是真的有才。
等到戴婵娟下了场,梅含英也毫不客气冲上去,选了自己最拿手的凤首箜篌,十指如行云流水般拨动了起来。
这是一曲春江花月夜。
傻乐了半天还只顾着跟着调儿打拍子的陈二妞突然激灵了一下,姐妹们表现不要太好啊,不然她可咋活……
“哎呀你还怕什么?”林福儿端着架子,雍容地笑了,“大不了就上去绣个荷包嘛!哦呵呵呵。”
“你还记着昨儿女红课的事哈?”二妞嘿嘿地挠挠头,咳咳咳地清了几嗓子,笑容登时尴尬了许多,她性子虽然粗线条,可到底还是粗中有细的,林福儿这点子酸言酸语她要听不出来也算不上是西街小龙女陈雪莲了。
林福儿难得地傲娇了一把,只管低头默默玩着腰间的玉佩穗子,并未答话。
这时,梅含英正结束了春江花月夜,姿态翩然地走下台去,准备已久的张含露十分高傲地斜睨了她一眼,遂站起身来高调张扬地走上台去,纤纤玉手拿起一把箫,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福儿眼神空洞,游离天外,心中却道,这是要吹箫的意思吗……
陈二妞从梅含英身上移开了目光,腆着脸笑道:“哎,你别说昨儿我不帮你,我只问你一句,你成亲时的嫁衣是怎么来的?”
这里的姑娘成亲时大多都兴亲手绣嫁衣,陈二妞误解福儿熟于女红也不足为奇。
“……咳咳,那个,原是自己想亲手绣的,只实在不会,他便打发丫鬟将绣好的嫁衣送来,我再添了几针,便是了。”虽然她画蛇添足地添了几针后使嫁衣扭曲了许多。
陈二妞撇撇嘴,嫌弃地看向福儿,连针线都拈不动,这还算什么女人哪!也就是她家老王脾气好,要摊上自家那几个暴力的兄长,呵呵。
“你再笑,我便不帮你了!让你上台卖蠢去!”哼,敢歧视她,她画梅好歹也是一代宗师好伐?
“难道你有主意?”二妞也是聪明人,她知道某福虽然是个写字特困户,但鬼主意还真是不少的。
林福儿还真有主意,虽然馊馊哒。
于是福妞二人就这般重归于好,过上了欺男霸女狼狈为奸的幸福生活。
全文完。
张含露吹完箫曲下场后,紧接着上台的便是女神萧梦瑶。
她匆匆而来,匆匆弹了古琴,再匆匆而去。
虽然萧女神有些发挥失常,但显然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陈二妞一偏头却见福儿趴在桌上睡着了,还不忘吧唧着口水。
这是在做梦吧?
女学生们就这般接二连三地上台展示了才艺。
何又妍画了一幅莲花图,姚中雪随即作了一首闺怨小诗,童薇选择的是筚篥,冉窈窕居然大着胆子上台与杨夫子对弈了一局,虽然几招就被秒得渣都不剩,但却惹了很多女学生的羡慕,她们咋早没想到呢!
木六六则清歌了一曲江南小调,她声音软萌软萌的,听着颇有一番童趣。
铁芭蕉直接提着金刀上去虎虎生威地秀了一段铁家刀法。
这还是才艺展示吗……怎么离主题越来越远了……杨夫子被至少五六米长的刀气晃花了眼睛,披散的墨发在风中凌乱着。
待叫醒了福儿之后,陈二妞笑眯眯地走上台去,先给众人轻轻一礼,然后在乐器堆里寻找着自己要的东西。
憨脸绯红,小羞涩中:“夫子,这里没有适合学生的乐器。”
“你需要什么,我让人给你拿去。”杨伯虎在这块儿很有自信,无论多么罕见的乐器,他都有的。
陈二妞抬起头,眉眼弯弯地从嘴里蹦出俩字儿:唢呐。
杨夫子绝倒。
如此风雅风/流风花雪月的课堂,居然有人要鼓着腮帮子吹唢呐,这样真的好吗?!
女学生们先是嗔目结舌,随即便是满堂大笑。
林福儿龇牙咧嘴,纯(阴)良(险)地笑了。
陈二妞自以为博了个满堂彩,为此非常得意。
待到杨夫子想法子寻来一支金灿灿黄澄澄的大唢呐,她立马便鼓起腮帮子吹了起来。
一曲《闹河山》就此横空出世。
吹唢呐是个考验肺活量的技术活儿。
由于二妞吹得非常卖力,脸都胀得通红了,所以在音乐上的瑕疵,也没人顾及了。
毕竟这样的资质,肯下苦功夫已经很不错了。
最后便轮到了林福儿。
她摸出了一张雪浪纸,豪情万丈地将纸铺在夫子的书案上,抓起一边磨满墨汁儿的砚台往纸上狠狠一倒。
众人登时傻眼,石化。
福儿大马金刀的动作也把杨伯虎给看傻了,林福儿这是心生愤懑所以要造反了吗?
看着满堂呆愣的同窗,林福儿抿嘴一笑,颤抖吧,凡人们。
鼓起腮帮子又是一吹——
陈二妞眯眯眼睛,这架势她倍儿熟啊。
第五十五章 集体罢课的小母鸡们
林福儿的墨梅图,虽颇有投机取巧之嫌,却将梅的峥嵘枝桠活灵活现地还原在纸上,手法实力实在令人不能小觑。
此时唯有张含露心怀不服:“夫子,林福儿的墨梅图的确很好,不过,既然是画梅,又如何只有枝干而无花朵?!若何姑娘的莲花图只有莲叶而莲花,夫子也会这般赞赏吗?夫子不公,学生不服。”
闻言,何又妍脸一红,随即也尴尬起来。
林福儿气场不变,依旧高深莫测淡然如松地背着手,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张五小姐为何这般狭隘!须知,佛家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花即是枝,枝即是花。画的灵魂是在意境而非在形态。”
“这话虽过于机巧,个中道理却是不俗。”杨伯虎对福儿也愈发另眼相待,这丫头竟然还引用了佛门之理。
夫子的话就形同于盖棺定论。
福儿微微一笑,这一关她算是过了。
任凭张含露如何不甘,也是无济于事了。
很快便到了午食之时。
来送饭菜的是梧桐与映荷。
直白的木六六颇为羡慕地看了看福儿:“哇,你爹娘待你可真好,每日都有人来送饭给你。不像我爹爹,忙得不行,整天不见人,连饭菜都让我自己带。”
稍微明白点儿的人一看她俩的扮相便知道是丫鬟了,却难得的没有人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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