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很完美。”
“完美就好,演技不能出纰漏,不过我倒是很喜欢‘只是想帮助雁夜前辈’这句话。”
久奈若闻捡起一片破烂的落叶,道:“雁夜前辈带来无比愉悦的那一刻,真的不想错过啊。”
「傍晚」
微弱的联系,能维持着些什么?
久奈圣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的盯着时钟,秒针正在不停的转动着,他轻轻的数了数,一,二,三,一圈过后,一个灿烂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欢迎回来,阿闻。”
湿润润的声音有许些的软糯,却分外的好听舒服。
“我能称呼你为圣吗。”衣服上还沾着水珠的久奈若闻,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她关心的拉起久奈圣道,“怎么可以坐在地上,这样对身体不好。”
“阿闻,你能这么为我担心,我很高兴。”久奈圣触碰着久奈若闻微凉的双臂,坐在床上,“至于称呼,阿闻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我都没意见。”
“恩,圣,你先盖好被子,不能感冒了。”边说着,久奈若闻边为久奈圣盖上被子,随即又泡了一杯热茶过来,“暖暖身子,现在天气这么凉,要多多注意。”
“阿闻突然对我这么好,我都不习惯。”久奈圣笑了笑。
“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想说给你听,我的想法。”久奈若闻道,“当初给你取久奈圣这个名字是出于私心的,我从小就想拥有一个弟弟,刚好这个弟弟的形象与你是那么的符合,于是我就取了久奈圣这个名字。”
“我知道的哟,阿闻,正是你这份强烈的渴望,我才会实体化成你看到的样子。”无暇的蓝眸始终含着温柔的笑意,久奈圣抱住久奈若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语气是说不尽的凄凉,“我啊,与其说是圣杯的化身,倒不如说是阿闻你思念的集合体呢。”
“阿闻你喜欢金发蓝眸的美少年,我便把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阿闻你喜欢温柔的人,我便温柔。”
“阿闻你喜欢带有阳光气息能够给予你安全感的人,我就努力做到。”
“我早就说过了,只要是阿闻你的心愿,我都会一一去完成,不会让阿闻你失望,不管是什么。”认真的话语令久奈若闻一瞬间失了神。
久奈圣能感受到久奈若闻的身体颤抖了下,他脸上的笑容不曾减退,有一句话他瞒了久奈若闻,那就是,他知道阿闻是想杀了他的,他更知道阿闻是想利用他的,所以,阿闻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无所谓。
我的存在,是阿闻给予的,除了阿闻,这个世界我没有丝毫的眷恋。
“阿闻,圣杯会属于你的。”久奈圣突然的保证,久奈若闻手足无措,尽管之前他保证过很多回了,却没有这一次来的如此强烈。
“你也是圣杯,圣。”久奈若闻不得不去说出这个事实。
“阿闻在另一个世界获得了我,我就是阿闻的东西,可是这个世界的圣杯阿闻也要获得,那么我便帮助阿闻获得。”只是单纯的希望一个人能够实现自己的所有愿望,久奈若闻怔了怔,把一直想问的问题,终于问出了口:“我对于你来说,真的值得去重视吗。”
“当然。”
“因为是我赢得了你吗。”
“阿闻这么说就太自卑了,我仅仅是喜欢着阿闻这个你。”
好看的眉眼弯了弯,久奈圣直视着久奈若闻的灰眸,轻轻抚了上去:“总有一天,阿闻,你会无法承受住一切而恸哭的。”喃喃着,轻悄的很难听清。
“能够答应我一件事吗,阿闻,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一定不可以放弃自我。”说着这番话时,久奈圣的表情难过的就像是在哭一般。
“我会的。”久奈若闻立马答应了,即使她的心里非常清楚,千濑的死,已经带走了她大半的自我了。
千濑对她的重要性,就像空气对人的重要性,没有千濑的久奈若闻,不可以说是原来的久奈若闻。
从别墅中出来后,Lancer跟着久奈若闻走了一段路程后,开口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要杀了他的人不是我,是别人。”淡淡的回应道,久奈若闻抬头,望着和十几天前根本不相同感觉的天空,她对自己说,明天再见。
又往前走了一些,Lancer停留在原地,注视着久奈若闻远去的背影,缓缓说道:“master,您的改变,我看在眼里,不甚欢喜。”
“Lancer。”久奈若闻停住了脚,稍稍扭了扭头往后瞥去,“你看的人,到底是谁,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吗。”
“您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那天晚上你和久奈圣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久奈若闻的言下之意是,你再隐瞒也是无用之功,不过她现在没有精力去管这件事,不论Lancer是透过她在看向谁,这都没有关系,她需要Lancer为她夺取圣杯,知道这点就够了。
以往的什么可笑的信任,怎么可能还有剩下的倒退回来?
“走吧,Lancer,你的解释大可在日后回答我。”那个时候,我们就没有任何交集了,你回到你的Servant世界,我努力回归到日常。
只是隔了几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再次见到言峰绮礼和吉尔伽美什,久奈若闻真的有种连参加圣杯战争都还只是昨天的错觉。
“决战在即,我必须要做点准备。”久奈若闻道,她直接无视言峰绮礼看似悠闲的模样,与他不同,她要做的事前准备工作有很多,她的实力很弱,不允许她有什么疏忽。
对于一个把圣杯战争当成收集愉悦的人来说,久奈若闻明显不想去理会,但她没有办法去忘记,在她完全崩溃的时候,是吉尔伽美什施舍给她的光让她不至于彻底堕落,堕落的很惨。
淡淡的金光,在她看来,是奢求。
或许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她不过是想把光芒永远留住罢了,幼稚的想法令她都不能说出口。
久奈若闻漠然的望着爱丽苏菲尔,身为小圣杯,是迎来大圣杯不可缺少的载体,卫宫切嗣同床共枕的东西是一个杯子,怎么想都讽刺。
万能的许愿机听起来是无比的神圣,仿佛是神赐予的一样,但仔细想想,这只是人类的把戏,终究只是凡品,又何来实现愿望。
久奈若闻不相信神,不相信许愿机,她连她自己都很少相信过。
可是她除了相信圣杯还能存留一点希望活下去,她什么都做不了。
“一切的一切,都要走向终点了。”
红色的液体溢出了酒杯,久奈若闻静静的听着心脏的跳动,躺在泛着耀眼红光中的爱丽苏菲尔有些惊讶的望着久奈若闻:“你..”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哪怕曾经对这位人造人心存好感过,久奈若闻认为,在圣杯的争夺面前,这些微小的不值一谈。
“虽然我知道圣杯战争能选中你,说明你不简单,但我还是认为你多少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可我现在看到的你,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还留有十八岁孩子感觉的人了。”爱丽苏菲尔摇了摇头,似是在感慨圣杯战争的无情,“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我只知道,你和言峰绮礼站在一边,是没有好下场的。”言峰绮礼是个什么样的人,爱丽苏菲尔不明白,卫宫切嗣不明白,很多人都不明白,出于一个母亲的爱,爱丽苏菲尔做出了最后的劝告。
“放弃圣杯战争吧,你还有大好的未来,没有什么是值得你在此死去的。”
“你的话,真的是太多了,爱丽苏菲尔·艾因兹贝伦。”冷冷的打断了爱丽苏菲尔的话,久奈若闻转过身对言峰绮礼说道,“我好像打扰了你和爱丽苏菲尔的谈话,你们可以继续。”
“你就这么对我不满吗。”言峰绮礼问道。
“能让我托付圣杯的,只有一个人,绝对不会是你,代行者,你的本质已经全被卫宫切嗣看透了,他早已把你当做最棘手的敌人,你就准备受死吧。”爱丽苏菲尔恶狠狠道。
“这对我来说还真是福音,卫宫切嗣果然是和我想象中一样的男人。”言峰绮礼不恼,反而露出意料之中兴奋的笑容。
“笑话,你是和他相差的最远的人了。”
“你说什么?”
“切嗣可以看透你,但你却绝对看不透他,无论是他内心中的哪一样东西,你从来都不曾拥有过。”
“你又知道我些什么。”有些生气的走上前去,掐住爱丽苏菲尔的脖子,言峰绮礼道,“我承认,我的确是个空虚的人,可我又和他有什么不同,他不是一样常年投身于毫无意义的战争,只能不管重复着杀戮?言行脱离常轨,所做尽是徒劳,不是迷途的羔羊,又是什么?”
松开手,言峰绮礼再次问道:“回答我,卫宫切嗣是为了什么而寻求圣杯的,他托付给许愿机的心愿究竟是什么。”
这样的行为到底有些失去了冷静,久奈若闻靠在柱子上,不去注意那边的情形,在她看来,言峰绮礼这样的话,只是一个长久以来一直认定一件事的认知突然产生了动摇而迫不及待的想去确认自己是对的无聊行为。
“好啊,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