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彰家的人,周妈妈微微颦眉道:“郡主,有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良娆道:“妈妈请说。”
“郡主有所不知,这彰家的长子实有一些怪癖……”说着,周妈妈尴尬地看了杜妈妈一眼,接着道,“妈妈以前在职的时候,曾见过彰家后院里扔了两个赤身的丫鬟出来,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咽了气,第二天彰大人就请了家法收拾自家长子……”
杜妈妈闻言色变,忙忙地拦住了周妈妈道:“这些话哪是在闺房里能说的?”
楚良娆面色微沉,暗自思索,周妈妈之前是什么工作她也有所耳闻,她的话可信的成分很高。若真是如此,那这彰义璇岂不是生活不检点,还有那种见不得人的癖好,也不知这彰家费了多大的功夫才瞒了下来。不过到底纸包不住火,竟让周妈妈看了个正着。
一个庶长子,又没有功名在身,能做出这样的事显然是彰夫人的功劳,不过这都不重要。眼下重要的还是打听清楚彰义璇这个人,再试着打探一下卢家的口风,可不能让这事给楚朝阳抹了黑。
想着,楚良娆便将这事交给了周妈妈,周妈妈以前也是做惯了的,不过此时却是有些犹豫。楚良娆知晓周妈妈是顾忌着父亲,便对她说道:“周妈妈,父亲既安排你护我周全,自是对妈妈的能力信任,这事想必父亲那头也在拿主意,你只管打听便是,多的都不用做。”
周妈妈心里稍安,这才去打探虚实。
待周妈妈回来已是傍晚,她径直来到楚良娆房里,一五一十地说了不少。
楚良娆细细消化起来,之前彰家大少奶奶不知何故闹着要和离,而彰义璇也拿了“无所出”的说法要休了妻子,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彰家大少奶奶索性也撕破了脸,当着族人质问彰义璇这房里的人那么多,有哪个有了身子的?
这么一闹,大家便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彰义璇自己不行,还归咎于女人的头上,纷纷把彰义璇从头到尾鄙视了无数遍。
彰义璇气恼不已,竟忘了规矩,直接说卢家姑娘已有了他的骨肉,他怎么就不行了。
此话一出,自又是一番议论。
彰大人气的当场扇了这不长进的几个大耳刮子,彰夫人也站出身来说他说的是糊涂话不可信,这卢家姑娘还没进门,哪能有什么骨肉。这话反而让人疑心更重了,都道是卢家小姐跟彰义璇私相授受,竟搞大了肚子,还想用纳妾这事盖了过去。
听了这话,卢夫人气得够呛,本想借此报复顾氏,没想到竟给自家女儿惹了一身骚,早知道便不该跟那彰夫人来往的。而卢家小姐也不声不响地杀到了彰家,义正言辞地说自己是清白的,然后爽快地撞了柱,一下子彰家乱成了一锅粥。
最后也不知是谁长舌,竟闹到了宫里,皇上以管家不严为由个诶彰大人罢了工,说是什么时候理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叫彰大人回去当职。
为此彰大人气得晕厥,彰夫人也意识到不能再骄纵二房,可也为时已晚。
听着彰家的风波,楚良娆虽面上一派平静,可心里却是难以平静,这卢小姐撞柱的事都过去一天了,她才知道缘故,很显然是楚朝阳和老夫人齐齐把这事给拦了下来。若不是自己多个心眼让周妈妈出去打听,她哪知道这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
看周妈妈说的口干舌燥,楚良娆让丁香给她端了茶,周妈妈润过喉问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默了默,楚良娆只宽慰她道:“以不变应万变,眼下用不着我们费心,该做什么做什么。”
周妈妈觉得楚良娆会另拿主意,便退了下去。
杜妈妈却忍不住担心说道:“郡主,真要当做没发生么?”
楚良娆略点一下头,说道:“明儿还约了殷华公主有正事,妈妈瞧着我穿什么好?”
听楚良娆提起这事,杜妈妈定了定神。
把杜妈妈神情变化收入眼底,楚良娆暗想这殷华公主同自己的情分当真不一般,这王府里两个长辈都没让杜妈妈安心,她随口提起的殷华公主倒是起了作用,可见殷华公主一定不会吝啬予以援手。
第二日楚良娆跟老夫人知会了一声,老夫人听闻她要去见殷华公主,便拿了个锦盒出来,说是礼多人不怪,哪有空手去的理。楚良娆推拒不得,只得接下。往日里出行都不见老夫人操心,今儿这样反常,自是让楚良娆心里又是一番计较。上了马车,杜妈妈才问道:“郡主,这礼……”楚良娆摆摆手,说道:“就以祖母的名义送过去吧,祖母不也说了,礼多人不怪。”
☆、095 极品相聚
杜妈妈歇了声,楚良娆则琢磨起该如何同殷华公主说这事。
若是老夫人不送这礼便罢了,可偏她送了,那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会成了转述老夫人的意思。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夫人不想着跟自己通个气,反而是利用自己当传话筒了,对此楚良娆不禁扶额。
丁香瞧楚良娆面上虽是不显,却也知道她心里闹腾,但她对此事的了解并不及杜妈妈透彻,便只有干着急。
马车平缓地驶向了公主府所在的街巷,方转弯,坐在车外的周妈妈便“咦”了一声,她压着声音对车里说她看到彰义璇了,还和驸马爷在一起,问要不要先避一避再过来。
皱了皱眉头,楚良娆说道:“避他做什么。”
杜妈妈也说道:“郡主说的正是,便是碰了头,也是他给郡主行礼的份。”
周妈妈瞧杜妈妈全然没找到重点,不禁叹口气,还要再说什么,便听到一阵底气不足的大笑,驸马爷驱马赶了过来问道:“可是宁安郡主来了,殷华正等着你呢。”语气里带着刻意的亲昵和热情,听起来十分怪异。
楚良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便让杜妈妈挑开宝蓝印花的帘子打了招呼。
看着面上虽带着笑,却透出生疏的楚良娆,驸马爷有几分不悦,这般在马车里招呼纯粹是瞧不起他。压着不快,他瞥了一眼跟在一旁的彰义璇,只看他一眨不眨地瞪着眼,一副被勾了魂的样子。驸马爷重重咳了一声,提示彰义璇见礼。
这彰义璇回过神来,在马车上拱手行礼。
见状,杜妈妈便沉了脸说道:“彰公子好大的脸面,见了郡主都敢这等无礼!”
至此,驸马也反应过来,自己在马上招呼人,何尝不是失了礼?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倒不好再怪到人头上,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认这个错,便笑着糊弄道:“宁安也不是外人,这般倒是见怪了。”
“驸马爷请慎言。”杜妈妈不冷不热地说道,“郡主同公主感情深厚,自不是外人,但您同郡主不过只是点头之交吧。”
脸色一沉,驸马呵斥道:“大胆!哪里来的仆妇,这般无礼!还把不把本驸马放在眼里了?”
“驸马爷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坐在轿子里的桐楠走了出来,一脸关切地看着驸马问道,“这是谁这么不长眼,竟敢冲撞驸马爷?”
这一连串的关怀,让驸马心里好不舒坦,自下了马亲热地说道:“桐楠妹妹也来了?”
楚良娆嘴角一扯,真是巧了,这一个个扎着堆往公主府来,说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不过眼下她可没功夫料理这几个极品,便淡淡地吩咐杜妈妈放了帘子,径直进了公主府。
杜妈妈暗骂道:“殷华公主那等天仙般的人物,怎么偏嫁了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闻言,楚良娆叹息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是非,妈妈可别再多嘴了。”
杜妈妈自是应下不提。
马车后被无视的桐楠咬咬牙,不屑地嗤之以鼻:“有什么了不起。”
驸马自是一番安慰,浑然不知桐楠是因着没能坐上那等气派的马车怄气,只当桐楠跟自己同仇敌忾,很是小肚鸡肠地数落人不是。
一旁赔笑的彰义璇瞧桐楠虽不及宁安郡主,却也长得清秀可人,便也说了几句讨好的话,逗得桐楠笑得花枝乱颤。好容易才歇了口气,桐楠嗔怒道:“可不能跟你们再玩了,我今儿来可是有正事的。”说着,便别过脸去,眼尾却勾着驸马不放。
这一眼瞧得驸马人心都要飞出来了,自是一口一个好妹妹的哄着,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
彰义璇瞧这架势分明是要把自己的事抛在脑后,心中不由焦急,暗想这驸马还说自己色胆包天,就这么一个货色竟还被勾的七荤八素,实在是品位有问题。可心里再怎么腹诽,但他面上还是带了笑,只道难得相见,今儿他做东,要请二位贵人吃饭。
被称作贵人的桐楠掩嘴轻笑,说道:“本郡主哪是什么贵人。”这般作势,让彰义璇更加不屑,既要装谦虚,那还自称什么本郡主。可他也知道桐楠郡主的身份是实打实的,便又恭维了几句,实际上心里早就冒了邪火,恨不能把这虚伪的女人给好好“收拾收拾”。
长年泡在烟花柳巷的彰义璇别的不会,这哄女人的功力自是不凡,驸马瞧他颇有喧宾夺主的架势,便又重重咳了一声。
桐楠回过神来,暗想自己又不是没听过人花言巧语,这彰义璇一个白身,有什么稀罕的,便又对驸马展露出笑颜,说道:“这请客便免了,本郡主还是去公主那里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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