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彰夫人少不得又要寻医问药。
忙碌了一天,直到院门落了锁,彰夫人才得了空闲。
得知彰大人去了爱妾的院子,她满不在意,只吩咐人备好热汤。
而贴身服侍的妈妈则不忍地说道:“夫人,您真是受苦了。”
“这些年都过了,这算得了什么?”彰夫人抬手取下了发上的簪子,放进梳妆盒里说道,“好在我对老爷也没什么指望了,现在就盼着大儿能有出息,也不枉我这般煞费苦心为他铺路。”
这妈妈说道:“好在大少爷不像二少爷,这一次秋闱之后,大少爷一定会脱颖而出的,到时候老爷也不会再偏袒二房了。”
“嗯。”淡淡应了一声,彰夫人又说道,“现在璇儿那副样子,他只怕看都懒得看,哪里还会偏袒。”
“说起来,二少爷这一次还真是病的蹊跷,怎么好端端的便吓成了那副样子。”
“你说呢,平日里他怎么折腾人的,结果报应就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他能不害怕么?”彰夫人微微一笑说道,“说起来,这还得多谢宁安郡主。”
此话听得妈妈一阵云里雾里,不明白这事跟宁安郡主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宁安郡主让卢姨娘坐立不安,卢姨娘又怎么会小产呢?
彰夫人也没把话说明白,如今卢姨娘没了,她之前担心的事也就多余了,而彰子璇现在又是个废人,她也不用再提防了。
唇角勾了勾,彰夫人不再多说,自去沐浴。
而同一时间,楚良娆则坐在灯下反反复复地看着一封书信。若是靠近看的话便会发现这信上只有两个字,勿念。但楚良娆却是看的入神,不时拿之前的书信来比对。
虽然明知道这是霍泰楠的亲笔,但她还是心存了几分怀疑。
就算是言简意赅也不该就两个字打发了自己吧,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很担心么?
丁香劝道:“郡主,您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些歇着吧。”
摇了摇头,楚良娆说道:“这送信的人当真没有说什么?”
这句话不知道楚良娆已经问过几遍了,丁香还是如实回答:“只说是郡马爷送来的,别的没有多说。”
“郡马的信怎么会让一个陌生人来送?”楚良娆放下信,闭了闭酸疼的眼,“罢了。”
“郡主要洗漱了么?”丁香问道。
“嗯。”楚良娆应了声。
洗漱过,楚良娆躺下身子,而丁香则灭了灯退出身去。
丁香一退,楚良娆便进了空间里找琳琅说话。
知道楚良娆烦恼的琳琅头一次没有使小性子,只是温和地宽慰她,说是既然还知道送信,那便是无妨的。
“怎么会无妨,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就两个字把我打发了。”楚良娆抿了抿嘴,说道,“把我当做了什么?”
“眼下这个时候,还能记得送信已经很难得了,你别多想。”琳琅宽慰道。
“我也不想多想,可是……我担心啊。”楚良娆声音多了一丝哽咽,到底还是忍住了泪意。
头一次看到楚良娆这种手足无措的模样,琳琅心里生出一些情绪,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楚良娆的额头,她感慨道:“人的感情便是我也看不清。”
茫然地看着琳琅,楚良娆问道:“你说什么?”
收回手,琳琅面上带出一丝沧桑,说道:“喜欢一个人就会这样吧,为他欢喜为他忧,心里担心他,惦记他,可是他会知道么?”深深地看了楚良娆一眼,她说道,“若是这个时候手心,兴许还不算迟。”
竟是让她放弃了,楚良娆不解,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哪里知道什么,不过是经验之谈罢了。”琳琅就此打住,不再多说。
楚良娆心里不禁犯嘀咕,琳琅的本事她是知道的,难不成霍泰楠真的出了事?这让她怎么睡得着?
瞧楚良娆胡思乱想,琳琅并未如往日一般凶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楚良娆,似乎想从她的身上看出些什么来一般。
本想来空间里排解心中郁闷的楚良娆发觉这一次似乎琳琅也不能让她宽心,便回到了房里抱着被子出神。这一夜,注定无眠,等第二天天亮,楚良娆便起身吩咐周妈妈去打听消息。
直到中午,楚良娆还是没有休息,可到了晚上她便有些挨不住了,直接俯在了书桌上睡着了。看她这幅样子,丁香也不忍心把她叫醒,便只是在她身上批了件外衣,免得她着了凉。
做完这些,丁香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哪想转身的功夫房门前便多了个人,看身形还是个男人,当下她警觉地喊了一声:“是谁?”
本隐在阴暗中的脸偏了过来,沉着磁性的声音说道:“是我。”
捂着嘴,丁香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小声地问道:“郡马爷?”
“嗯。”霍泰楠指了下房门,放轻声音问道,“阿娆在干什么?”
“郡主一夜没睡,现在才眯了一会儿,奴婢怕吵着她便出来了。”
听了这话,霍泰楠神情微变,叮嘱道:“我回来的事不宜声张。”
丁香明白地点头,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回当没看到郡马爷的。”
见丁香明事,霍泰楠抬手轻轻推开了房门。绕过山水屏风,他目光落在了楚良娆的身上。
只见楚良娆乌黑的发丝顺着颈项落到胸前,在光下衬肌肤的好似白雪一般,长长的睫毛也落下了阴影,好似蝴蝶翅膀一般。而那对柳眉则轻轻蹙起,看着真是我见犹怜。
怎么就睡在了这里……霍泰楠心里叹了一声,走上前想要把楚良娆抱到床上。
哪知自己明明放轻了许多的动作还是惊醒了楚良娆,她坐起身子,肩头的外衣也掉了下来,但楚良娆浑然不觉,只愣愣地看着眼前蓄着胡须的男人。而霍泰楠也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那种宠溺而心疼的眼神如有形一般轻轻笼着楚良娆。“我,是不是在做梦?”楚良娆不可置信地问道。
☆、217 坦白从宽
话一出口,楚良娆便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垂下眼睑,她温和地说道:“回来了,吃过饭没有?”
霍泰楠眼瞧着前一秒还怔忡的楚良娆突然恢复平淡,本是问候的话语也透出几分生疏来,他便觉得心口一堵,本不觉得饿的他生怕自己说吃过了便没了话题,便说道:“急着赶回来,还没吃呢。”想了想,他又说道,“这一次我回来的事不宜声张。”
闻言,楚良娆点了下头,亲自让下人备了热汤,而她则亲自下厨给霍泰楠准备吃食。
见平日里不会吃夜宵的楚良娆竟自己下了厨房,杜妈妈不禁担心地跟了进来。
楚良娆索性也不多说,自围了围裙准备。
如今虽是入了秋,但天气还算不上凉爽,未免食物变质,厨房里现成的吃食也只有一些点心,单是这些哪里能果腹?不过这大半夜的若是大张旗鼓,反而让人看出些什么,既然霍泰楠说不宜声张,那想必其中还有难言之隐。
思索了一下,楚良娆便着手做了一碗素汤龙须面,又现做了几个饼子一并放在了托盘里。
想了想,她又拿了个小碗,也挑了些面在里面,又淋上汤,这才让丁香端了进来。
此时霍泰楠已是梳理整齐,青须也剃的干干净净,看着很是清爽,半湿的头发披在肩头,显得十分儒雅。楚良娆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说道:“吃饭吧。”
霍泰楠坐下身,只见面前的青花碗里配着白皙的面条,撒上碧绿的葱花,看着让人很是胃口大开。楚良娆也坐了下来,端着小碗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见楚良娆没多余的话问,霍泰楠索性也不多说,拿起筷子来大口大口地吃着。
相比起楚良娆优雅的姿态,霍泰楠便显得狼吞虎咽了,一大口接着一大口,看着好似真饿坏了一般。瞧着,楚良娆便心软了,柔声说道:“慢点吃,别噎着。”
霍泰楠笑着说道:“娘子的手艺真好。”
“贫嘴。”嗔怒地看了他一眼,楚良娆问道,“晚上在这歇么?”
“明早还得早起,就怕吵着你,本想来看看你就走……”霍泰楠声音一点点低了下来,伸手握住了楚良娆的手,问道,“阿娆,你可是怨我?”
“自是怨的。”楚良娆睨了他一眼,故意板着脸说道,“还不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看楚良娆这样分明是解了气,霍泰楠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是十分严肃,说道:“这次是为夫考虑欠妥,让娘子担心了。”说着,他亲了亲楚良娆的手背说道,“就怕你担心,才赶回来看看我的心肝儿。”
“油嘴滑舌。”楚良娆偏开脸,生怕自己笑出来。
敛了多余的心思,霍泰楠说道:“你想问什么便问吧,凡是我能告诉你的,一定不会藏着掖着。”
听他这话,似乎还有什么不能告诉的,楚良娆猜测估计是跟皇命有关,索性也不多问,只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数的。”
一句话,便透出无限的信任。
霍泰楠心口暖暖的,握着楚良娆的手也紧了几分。
即便楚良娆不问,他还是老实交代了几件事,第一件便是这一次的风波,他告诉楚良娆,事实并没有传言那么厉害,闹成这样只不过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这件事楚良娆也想到了,所以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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