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希,还是一脸如刚刚,看不出情绪。
宴席不因向齐承和司雨雪的离开而终止,而是正常重新继续。
太皇太后又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后,宴席就好像没发生过事情一般的继续进行下去。
只是有些人的心,始终百感交集。
姚太妃的寿宴终于在平静中结束。
太后娘娘送太皇太后回去金福殿,陆希也和陆凝还有肖远航正准备送姚太妃回去合卿殿。
司雨霜带着西阳来到自家马车前,陈严和陈泽还有马夫都在此等候,司雨雪和笙秋却不在,司雨霜对陈严和陈泽兄弟问道:“三小姐呢?”
“回小姐,三小姐已经让向齐承世子先送回去了。”陈严回答。
“三小姐就这么走了?”西阳有些气愤,想到宴席上的事就更加气愤。
司雨霜倒是释然无所谓了:“既然回去了,我们也回去。”
“天色已黑,我送你回去如何?”左铭萧的声音悠悠而来。
司雨霜余角看了一旁走过来的左铭萧一眼,而她勉强笑道:“左将军应该知道男女有别。”
“大晚上的,没人送你是很危险的。”左铭萧笑嘻嘻的说道。
司雨霜嘲笑般的笑出来了:“左将军视力有问题么?那我身边的这些人难道不是吗?”
“……”司雨霜再也笑不出来了,不由得也想到了上次司老夫人过寿,司雨霜送了自己那张极有讽刺意味的丹青,顿时结舌。
“谢谢你的一片好意,不过心领了,别过。”今天左铭萧也算是帮了自己,司雨霜对她的态度也稍有转变的微微一笑,算是感谢他了。
可是这一个转变,左铭萧完全适应不过来,整个人都怔住了,心里的滋味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了。
最后,当他回过神的时候,连司雨霜等人什么时候走了的都不知道。
☆、第六十九章 王妃人选(一更)
合卿殿内,陆凝不停地来回踱步,面容焦急。
“梦娘,你再去看看,皇兄和世子爷来了没有。”陆凝快等不及了。
“是,奴婢这就去。”见陆凝那么着急的样子,梦娘不敢有耽误,跑着往门外冲,好巧不巧就撞在了正好进门的肖远航身上,“对不起世子爷,奴婢不是故意的。”
“看你急的,没事了,你退下吧!”肖远航已经猜到梦娘这么急着往外跑的大概原因了,他走向陆凝,见她朱唇轻启,他快一步直接的解决了她想问的,“御政王有事,就不过来了。”
“有事?皇兄有什么事儿呢?”陆凝还有好多话想要问陆希。
梦娘已经退下,殿内就剩下肖远航和陆凝,肖远航也不打算隐瞒:“他外出了,估计应该和司雨霜有关。”这个估计真的是估计,因为陆希也没有告诉肖远航,他要去哪里。
“为什么会和司雨霜有关系?”陆凝眯了眯眼:“航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快告诉我,皇兄的事儿我也要知道。”
“上次你皇兄在郊外遇刺了,碰巧司雨霜救的……”肖远航的话还没说完,陆凝便吃惊的说道:“皇兄遇刺?谁干的?”
陆凝没有多想:“一定是太皇太后和太后,她们就是容不下皇兄。”
“远航,司雨霜除了救下希儿,可还有其他的什么渊源?”姚太妃从内殿出来朝他们走了过去。面色沉稳。
“母后。”陆凝迎上前。
“太妃娘娘。”肖远航见是姚太妃,也认为不要隐瞒了,“现在的话……她可能已经是……御政王的心上人了。”
姚太妃听完眼珠子慢慢的转动着。在想着什么。
而陆凝大声道:“我果然没感觉错,皇兄真的对她……”
“皇兄现在外出会不会有危险?”陆凝神经紧张了起来。
肖远航安抚道:“别担心,应该不会的。”
陆凝勉强相信的点点头。
“远航,时辰也不早了,你还要回去府邸,早些回去。”姚太妃沉稳的脸十分平静。
肖远航点头:“太妃娘娘,那臣就先行告退。另外御政王遇刺的事情并没有让人知道。所以……”
“不会有不相干的人知道的,你放心。”姚太妃说完颔首。
肖远航也点头。作揖行礼离开了合卿殿。
肖远航走后,姚太妃慢之又慢地在殿内走着,一边想着。
“母后,您在想什么?”陆凝走到姚太妃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臂满腔的委屈,“母后,他们这样对付皇兄,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姚太妃欣慰一笑,伸手摸了摸陆凝的脑袋瓜,好在自己的一对儿女感情好,对自己也孝顺,她很满足,若没有这些朝堂之争她现在就是没有烦恼的幸福了。
“声音低点。隔墙有耳。”姚太妃提醒。
陆凝撇了撇嘴,又抿了抿嘴,她就是太紧张兄长的安危了。一时又忘记自己身处在这个什么都得防的地方。
姚太妃见陆凝懂事,又是欣慰一笑。
“凝儿,你觉得司雨霜……如何?”姚太妃问得郑重。
“母后为什么这么问?”陆凝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姚太妃。
姚太妃脸上的笑容深谋远虑:“你皇兄不是喜欢人家吗?今天母后的寿宴也本就是有给你皇兄选妃的意思呀!”
“母后不会是想让司雨霜当皇兄的王妃吧?那不行,皇兄已经有云霓了。”陆凝急忙道,就害怕姚太妃真有这个意思。
姚太妃脸顿时一沉:“你皇兄不是说了,他和云霓没那么回事。”
“他肯定是嘴上这么说。我相信他一定有喜欢云霓的。”陆凝说得斩钉截铁。
姚太妃要更加理智:“他若喜欢,还能看上人家安国公府的?”
“……”陆凝被噎着了似的。半晌才道,“那我还是觉得他肯定是喜欢云霓的。”
“不要因为你和远航的关系,就把你皇兄和云霓牵扯在一起。”姚太妃不太开心的皱起眉头走到了太师椅坐下。
陆凝怔了,姚太妃为此不高兴了?
“母后,就算皇兄真的不喜欢云霓,可是云霓绝对喜欢皇兄,真的,云霓一定是喜欢皇兄的。”陆凝完全打包票起来了。
姚太妃理性地看着陆凝:“不要感情用事,我们没有资格感情用事。”
陆凝没想到由陆希的感情问题能够引出姚太妃如此沉重的面容,不由得有些害怕了起来。
姚太妃咽了咽喉咙,只觉得喉咙处涩涩的。回想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她机智,又怎么可能在太皇太后保持朝政以后,她还能当皇太妃,又怎么能到现在都还安然无恙?
她深深的体会到,身处这样的位置,没有更多的势力拢靠过来是不行的,等到哪天敌人比你强大了,他一定就会毫不犹豫的对你发起攻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你皇兄喜欢司雨霜,这个事儿我们也就成了它!云霓那边,就当是母后对不起她吧!”姚太妃想着想着眼眶都红了。她不怕自己有什么性命之忧的事,她怕的是自己一对儿女会受到伤害。
“为什么呀?”陆凝看姚太妃的样子,相信一定有原因,可是她不说,她便是急了。一来想替姚太妃分担,二来想替肖云霓弄清楚为什么。
“如今我朝,安国公府和镇国公府都势力较大,一旦你和远航成了亲,镇国公府就一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了,司雨霜是安国公府的,如果她和希儿能成,安国公府的势力也会是我们的,不会动摇的属于我们。”姚太妃心思缜密,她得为日后为将来想。
陆凝明白了,她走到姚太妃的面前蹲下身子,忽然觉得姚太妃很是疲惫的样子,心中心疼,也酸楚:“可是母后,不牺牲感情就不可以吗?”
“母后只能以你们的性命为先。”姚太妃不会动摇,“如今看来,司雨霜也是最为不错的王妃人选,对我们最有帮助,正好你皇兄也喜欢她,两全其美的事儿。”
陆凝的上齿轻轻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她还在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又能保护到姚太妃和陆希,又能让云霓和陆希在一起的办法。
可是,什么都不懂的她,又能想到什么呢?
……
司家的马车到达了安国公府的门口慢慢的停下了。
府里的人见司雨霜回来了,马上搬来轿用梯子摆放在马车前,供司雨霜下车。
下了马车,马夫骑着马车去停放,家丁也把轿用梯子搬走,司雨霜身边跟着西阳还有陈严和陈泽往府里走。
司雨霜的脚步顿了一下停了下来,身边的人也都停了下来。
司雨霜忽然往刚刚回来的方向看去。
刚刚途中好像有人在跟着自己马车,后来陈泽悄悄脱队去探究竟,谁在跟着司雨霜的马车,才得知原来是陆希。
陆希跟了那么久都没有现身,司雨霜起初还不明白,不理解,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回到了安国公府,她好像有点懂了。
司雨霜泛起淡淡地笑容,进了府。
司雨霜一边走一边说:“待会儿你到福寿苑去看看,三小姐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是。”西阳应答着。
说着,他们都进了府,进去以后以后,安国公府的大门就重新关起来了。
这时门外骑着马的陆希才现身了,他看了一眼“安国公府”之后才放心的离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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